153此章 無題(3000+)第二更
邵輕啃完最後一粒瓜子,起身拂了拂衣服,跳了下來,又瞅了眼楚風扶著的那兩個人,問道:「那兩隻毒瓜也是你的屬下?」
毒瓜?雲漠和雲寒互望一眼,隨後齊齊將目光投向夜嵐笙。夜嵐笙卻沒理他們,只是目光柔和的看著邵輕,輕聲問道:「他二人身上的毒可能解?旆」
邵輕蹦過去繞著那兩人轉了一圈,又蹦回夜嵐笙身邊,「我們不走了?」
「自然要走。」魏月零的病同樣不能等太久了,況且邵輕說那個方子未必行,早些試試,才能有時間去試別的方子,「他們兩個的毒,很難辦?」
「苗疆黑衣寡婦的毒,自然不好解。」邵輕從魏月零手中奪過一把瓜子,「鳳珠可還在你身上?窠」
夜嵐笙從袖中將鳳珠拿出,遞給邵輕。邵輕接過,那鳳珠落在邵輕手中忽閃了兩下,邵輕輕點了兩下鳳珠,笑道:「沒想到這東西竟有靈性。」
「那便多留兩日吧。」邵輕收好鳳珠,轉而對楚風道:「先帶他們好生歇著,切記不要動用內力。」
楚風詢問的目光看向夜嵐笙,夜嵐笙輕輕的點了點頭,對魏月零道:「他們三人便交給你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也要去。」魏月零炸毛,這臭小子近日真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了,竟然又要丟下他和別的女人快活。
邵輕拍了拍魏月零的腦袋,道:「那你們兩個去吧,我回去守著他們,也正好先替他們看看。」
夜嵐笙無法,只好點頭應了,「我不在,你切記不要隨意動用靈力,時刻記得不要放鬆壓制。」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越來越啰嗦了。」邵輕頗為不耐的擺了擺手,將所需的藥材告知了夜嵐笙,便回客棧去了。
還是要回了原來那兩間房,邵輕一上樓便看見了正要出門找他們的楚風。未等楚風開口詢問,邵輕便道:「你們家大人帶著小零兒抓藥去了,我來這兒守著你們。」
自家主子信任的人,楚風自然也信任,當即側了身子,讓邵輕進去,「那就有勞邵姑娘了。」
「邵姑娘?」邵輕愣了愣,旋即笑道,「還是第一次被人稱呼為『邵姑娘』,乍一聽委實有些不習慣。」
楚風嘴角輕抽,暗道:你是被人叫習慣了「公子」,自然不習慣。
屋內,雲漠和雲寒一人平躺在床榻上,一人在軟榻上,兩人相隔著一扇屏風。邵輕扭頭問楚風,「為何不將他們二人放在一起?」
楚風輕咳一聲,沒有回答。
邵輕嘆了一口氣,「將屏風移開,把軟榻拉近一些。」
楚風沒有多問什麼,照著邵輕的話去做了。榻上的兩人自邵輕進來便睜開而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邵輕,上下打量著她。邵輕也不閃不躲,大大方方的由他們看著,只當做不知道。
「過程有些危險,你等替我看著。」邵輕一臉嚴肅道,「千萬留意,不要讓人打擾到我。」
楚風下意識問,「若是被打擾到了會如何?」
邵輕陰森森的笑了一下,「你會死的很慘。」
楚風只覺背脊一涼,立即端正了表情,打醒十二分精神注意著周圍的動靜,連一隻蚊子的動作他都探得一清二楚。
邵輕深呼吸了一口氣,走到兩人中間,將袖中的鳳珠拿了出來,稍稍施以靈力,那鳳珠便浮在了半空中。邵輕立即注入更多的靈力,正欲進行下一步動作,突然問道:「若讓你們全身有一個地方動彈不得,你們覺得哪個地方好?」
「左手。」
「左手。」
幾乎是同一時間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回答。
邵輕翻了翻白眼,開始專心將兩人體內的毒素統一先暫時逼回左手。
站在一旁的楚風看著邵輕,瞪大了眼睛。那個,他沒有看錯吧,那是邵家原色的靈力,還有那額頭上的三色堇,也是邵家的標誌沒錯吧。難道說,邵芸當年除了蕭輕悅,還生了另外一個孩子?
不可能,邵芸若有別的孩子,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的,這麼說來,眼前的這個人,難道邵輕就是那位據說已經死了的鳳閣第四任閣主,蕭輕悅?
這世界,太神奇了吧?
夜嵐笙回來的時候,邵輕還沒有收手,原色的靈力中隱隱還有一絲紅色的霧氣繚繞。夜嵐笙目光一凜,隨手將葯丟給楚風,閃身到邵輕身後,臨空畫了一道符咒,重重的擊落在邵輕的背後。
邵輕一個踉蹌,靈力散去,鳳珠直直的掉落下來。夜嵐笙迅速伸手勾住邵輕的腰,邵輕才沒有真的摔下去。
「好險好險。」邵輕抹了把虛汗,下意識拍了拍胸口——那兒沒動靜。邵輕頓時滿頭黑線。
夜嵐笙目光微冷,眼底微慍,「我不是說了,我不在的時候,不要亂用靈力嗎?」
「你這不是回來了么。」邵輕小聲嘀咕了一句。
夜嵐笙甚至邵輕性子,只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溫聲道:「阿輕,不要這般不愛惜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
一旁的幾人看著夜嵐笙和邵輕,冷汗連連。特別是躺在榻上抱著左臂不停的冒著虛汗的雲漠和雲寒,看著面前的兩人,一時間都忘了疼痛了。
魏月零眼角抽了抽,幽怨的瞅了那兩人一眼,嘀咕著走了出去:「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還要不要臉了。」
「就是。」豌豆兒不放過時機的附和,「還要不要臉了在大庭廣眾光天……」
夜嵐笙涼颼颼的一個眼尾兒拋過去,豌豆兒立馬住了嘴,瞪大了眼睛咕嚕嚕的看著夜嵐笙,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模樣。
邵輕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走過去接過楚風手中的葯,正欲開口說什麼,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瞥見了那榻上兩人奇怪的動作,「咦」了一聲,又走到兩人的中間。這回是看清了,忍不住嘴角抽了幾抽。
雲漠和雲寒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邵輕,一直到房門關上,都還回味著她離開前那詭異的一眼。
不過,由不得兩人胡思亂想,湊過來看的楚風已經一臉抽搐的告訴了兩人答案,「你們二人,這一人捂著左臂一人抱著右臂的,真是……」
雲寒:「……」抱著的是左臂。
雲漠:「……嚇,我的右手!」
楚風指了指腦袋朝南躺著的雲寒,又指了指朝北卧著的雲漠,有些幸災樂禍的竊笑了起來。
彼時,拿著葯下樓的邵輕向掌柜的借了個小爐子,便蹲在院子里一處空地熬起要來。突然想起好像忘了寫什麼,隨手拽過一個路過的店小二,道:「替我準備兩桶……」頓了頓,惡作劇的笑了笑,「替我準備一桶水到天字二號房,切記,要熱一些。」
「好咧。」店小二接過邵輕遞過來的銀子,掂了掂重量,笑得見牙不見眼,當即先放下手頭別的事,先替邵輕辦事去了。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此話當真沒錯。
夜嵐笙替魏月零叫了飯菜在到後院里來時,見到的便是邵輕蹲在爐子前笑得一副十分猥.瑣的模樣,那伸手長長的裙擺也不知道撩起,就這麼平鋪在地面上。
夜嵐笙幾不可聞的輕嘆,緩步走了過去,悄無聲息的站在了邵輕的身後,也不做聲,只是含了寵溺的雙眸靜靜的凝視著邵輕左搖右晃的腦袋瓜子。
**
偏僻的院子里一片寂靜,往時偶爾有鳥兒從上空飛過,許是貪著院子里安靜,便會聽留個一時半響。只是今日,那從院子上空飛過的鳥兒正要落下時,卻如受了驚恐一般,逃跑似的飛開了,鳥嘴裡還不停的咕叫著一些人類所聽不到的話語。
拿著彈弓潛伏在牆頭正準備打鳥兒的孩子愣了愣,目光落在那座略顯破敗的屋子,不知為何,他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氛,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要接近,只是好奇心有怎是這般好滿足的。
那孩子丟了彈弓,手腳並用的爬到了鄰家的院子里,躡手躡腳的走到一扇窗戶底下,髒兮兮的手指放在舌尖下輕輕的舔了舔,再朝那紙窗戶上輕輕一戳,便破開了一個洞。
那孩子好奇的睜大了眼睛朝裡面一看,卻瞬間褪了面色,緩緩的張開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令人窒息的感覺伴隨著黑暗一點一點的朝他侵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