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果真很醜(3000+)1
夜嵐笙和邵輕回到客棧,魏月零和豌豆兒已經熬不住自行去睡了。夜嵐笙回到房裡,替魏月零蓋好被子,吹了燈,便走了出去。
另一個房間里,邵輕胡亂扒了衣服,正想跳上榻,房門突然被敲響。邵輕從榻上扯過被子往身上一蓋,裹著被子跑去開門,「誰呀?旆」
房門被打開,夜嵐笙上下打量了邵輕一番,視線最後落在邵輕未著鞋襪的小腳上,眉頭微微蹙起,一彎腰將邵輕抱了起來,踢上.房門,「怎麼又不穿鞋子?」
「不過幾步路罷了,沒事兒。」邵輕不以為然,指尖圈起夜嵐笙垂落在胸前的髮絲,隨意把玩著。
「坐著別動。」夜嵐笙將邵輕放下,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取來乾淨的帕子,蹲在榻前,捧著邵輕的小腳,輕輕的擦拭了起來窠。
邵輕低頭看著夜嵐笙,看著他專註的神情,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是「寵」。以前蕭叢月雖對她也好,卻總保持著那麼一些距離,凡事進退極有分寸。
想起龍門牢中的蕭叢月,邵輕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頭。
「在想什麼?」夜嵐笙將臟帕子隨手丟到一邊的小凳子上,邵輕也回過身來,收回腿,一骨碌滾到了床榻裡邊,拍拍身旁的位置。
夜嵐笙淺笑,起身脫去了外袍和鞋襪,抬袖拂熄了燈,翻身上榻,長臂一伸便將邵輕撈入懷中,滿足的輕嘆了一聲。
「方才在路上,我想到了一個方子,不過藥材有些難尋。」邵輕突然道,「我想著未來這段時間反正我也是沒事做,趁著明日便出發去尋那藥材吧。」
「嗯,我陪你去。」夜嵐笙揉了揉邵輕的發頂,散去了黑霧的紫眸中盈滿了寵溺之色。
邵輕有些擔心,「你和小零兒不回去真的沒事嗎?」
「別擔心。」夜嵐笙輕聲道,「這些時日最好不要離我太遠,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我不放心你。」
兩人有一搭沒有搭的聊著,似乎誰都沒有困意,不知不覺,窗外的天微微亮了,一聲聲雞啼聲從遠處傳來。
「困不困?」
「不困。」邵輕搖了搖頭,輕蹭著夜嵐笙的胸膛,忽然想起了什麼,悶笑了兩聲,仰起腦袋看著夜嵐笙,「是誰說的孤男寡女就不能蓋著被子純聊天的,瞧咱的城主大人就有這個定力。」
夜嵐笙挑著眉梢,眸中有流光閃過,深深的看了邵輕一眼,沒有接她的話,只是抬手撫上邵輕的臉頰,柔聲問道:「為何總是戴著人皮面具?」
邵輕一愣,旋即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兩年多前那件事與夜嵐笙簡單的說了說,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幾乎整個龍門的人都知道邵輕曾經被薄魘毀過容。
夜嵐笙的指尖不知何時搭在了邵輕的耳邊,輕輕一撥,人皮面具小小的一角便被挑起。邵輕連忙按住他的手,道:「說實話,我有些擔心你看了會睡不著。」
「無礙,你就是再丑,我也能親下去。」夜嵐笙勾唇笑著,那妖孽般的笑容立即炫花了邵輕的眼。就邵輕這麼一個晃神間,她臉上的人皮面具已經穩穩噹噹的落入了夜嵐笙的掌心。
夜嵐笙眸光微暗,啞聲道:「果真很醜。」
什麼?邵輕睜開眼睛用力的瞪了夜嵐笙一下,卻見夜嵐笙突然靠近,帶著清冷的呼吸,將那冰涼的唇貼上她刀疤縱橫的臉,帶著極盡的深情,一點點輕柔的吻著,就如那日他幾乎吻遍了她身上的傷痕一般。
邵輕眼珠輕轉,只覺得臉頰被夜嵐笙的呼吸噴得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推開他的臉,故意惡聲道:「登徒子,老子豈是你想親就能親的。」
夜嵐笙失笑,輕輕的在邵輕的唇上啄了一下,捧住邵輕的臉,眼底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聲音卻依舊溫潤,「現在你該與我說說,這易顏膏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易顏膏?」邵輕眨巴著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夜嵐笙。
夜嵐笙沒有再開口,目光一寸寸的掃過邵輕的臉,雖有疤痕遍布,卻不難看出原本的面貌。這一張臉,比起很多年前的那張面容,少了青澀,多了几絲已然長開的成熟美感。
他從未懷疑過自己的感覺,她就是她,即便今日沒有見到這張臉,他依然對自己的感覺深信不疑。他從不否認他愛上了邵輕,無關於她是誰,即便她不是蕭輕悅,他依舊愛她。
夜嵐笙輕嘆,目光複雜的看著指尖下的面容,「倘若可以,我倒是不希望這張臉現世。」
邵輕挑眉,「真巧,我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私底下,只我一人看看還是可以的。」
「……」
「易顏膏用的時間長對身子不好,尋個時間,洗了吧。」
「……」邵輕一臉鄙夷的看著夜嵐笙,很想說其實是你自己想享受福利吧。哼,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德行,都只愛看美人的。
吃過早飯,夜嵐笙便去雇了輛馬車,打算與邵輕一同出發去尋找給魏月零治病的藥材。
魏月零得知此事後,並沒有露出愉悅的表情,依舊一臉幽怨的看著這兩人,心中對昨夜他們二人丟下自己又去過二人世界的事情耿耿於懷。
「你們兩個在這裡等著。」夜嵐笙不知看到了什麼,將包袱遞給邵輕,便飛身朝某處走了過去。
邵輕隨手將包袱丟進馬車裡,就去想去抱魏月零,魏月零冷哼一聲,躲開邵輕的手,手腳並用的爬上了馬車,留給邵輕一個屁股。
邵輕嘴角抽了抽,揮掌拍了一下,「德行!」
魏月零哀嚎了一聲,回過身瞪了邵輕一眼,扁著嘴放下帘子,一眼都不想看到邵輕了。這到底是什麼女人啊,他雖然人很小,可好歹心裡也算是個成年男子,她怎麼可以隨便打他屁股呢!等會兒夜嵐笙回來,他一定要好好告上她一狀。
客棧對面的巷子里,夜嵐笙雙腳剛剛落地,一丈外立即「噗咚」的跪下三個人。這三人,正是前段時間被夜嵐笙派出去尋找驪歌的雲漠和雲寒,以及被夜嵐笙丟在城裡的楚風。
「拜見大人。」楚風單膝跪著,他的身旁一左一右的半扶著受傷的雲漠和雲寒。
夜嵐笙目光沉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漠看了雲寒一眼,道:「兩個多月前,屬下與雲寒二人一路追尋驪歌到了秦城外,不料驪歌竟不肯隨我二人回去,甚至……使計將我二人葯倒,欲將我二人獻給一個渾身黑衣的詭異婆子當葯人。幸好我二人遇到了楚風,如若不然……」
雲漠沒有說下去,楚風介面道:「屬下本受前祭司大人之命帶人出來尋找小殿下,為救雲漠和雲寒,屬下帶出來的人已經……全部被殺了。」
夜嵐笙微眯著眼睛,問道:「可知那黑衣婆子的身份?」
「屬下不知,只是那婆子會用蠱,屬下猜測,應是來自苗疆。」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而無聊的,邵輕毫無形象的坐在馬車上啃著瓜子,百無聊賴的等著,地上是一大堆瓜子殼,來往的百姓見此,不由得頻頻搖頭指手畫腳的討論起邵輕來。
「不要以為一把瓜子就能讓本宮消氣。」魏月零吐了殼,一臉嫌棄的看著邵輕,「你瞧你,這是一個女子該做的動作嗎?本宮的臉都快被你丟光了。」
邵輕翻了翻白眼,「怕丟臉就進去,沒人攔著你。」
魏月零大眼睛一瞪,還想說什麼,眼睛的餘光瞥見夜嵐笙走了回來,便訕訕的閉了口。
夜嵐笙走回來時,正好看見了邵輕穿著衣裙蹲在馬車上啃瓜子的姿勢,嘴角抽了抽。
「你回來啦。」邵輕吐了一口瓜子殼,歪著腦袋看向夜嵐笙身後的三人,楚風她是認識的,不過另外兩個半死不活的,她沒見過。
楚風認出了邵輕,頓時瞪大了眼睛,「你,你竟然是女子?」
「呸,」邵輕又吐了一口瓜子,不悅的看著楚風,「你才是女子。」
楚風:「……」
夜嵐笙頗為無奈的看著邵輕,「如今我倒是有些後悔讓你著女裝了。」話音一落,魏月零立即朝夜嵐笙投去一個「你才知道」的表情。
邵輕啃完最後一粒瓜子,起身拂了拂衣服,跳了下來,又瞅了眼楚風扶著的那兩個人,問道:「那兩隻毒瓜也是你的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