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瞳瞳這調虎離山,深得我心
夜景琰離開的事情,瞳歌緊接著忙著應付御凌墨並元姒,無暇顧及其他,很快便忘諸了腦後。
御凌墨凱旋迴來,入宮覲見皇帝過後。當夜,便過了緋櫻閣來。
瞳歌料到御凌墨回府後的第一件事,便是過來興師問罪,當即支開了三個丫頭姣。
此時,燈火搖曳的屋裡,只有坐在椅子的瞳歌、羽卿華,並陰沉著臉色站在二人面前的御凌墨。
「你們有沒有甚要對本王說的?」御凌墨居高臨下的看著瞳歌二人,過於平靜低沉的聲音,聽不出感情秈。
羽卿華看他一眼都覺厭煩,撐著臉頰,自他進屋就別開了眼睛。
瞳歌抬頭,淡淡的看著他,不動聲色的反問道:「王爺想聽些什麼?」
「姒兒遭匪綁架一事,是不是你們指使的?」沒心思同她兜圈子,御凌墨直接問道。
瞳歌蹙眉,霜聲道:「這難道不是你的姒兒,為了回來,自個使的苦肉計?」
沒等御凌墨發怒,瞳歌站了起來。
拿過桌上的信遞給他,沒甚情緒的說道:「比起你的姒兒,我覺著王爺還是先行處理下這份,不具名人士給的大禮比較好。」
御凌墨沉沉的看了她好半晌,接過她手裡的書信飛快的閱了一遍。
瞬時捏緊拳頭,臉色難看,皺眉道:「這信你打哪裡得來的?」
「王爺不覺著這封信,有可能是偽造的么?」對於他毫不懷疑這信不是她故弄玄虛的反應,瞳歌頗有些訝異。
「偽造?你么?」御凌墨冷笑,墨瞳飛快的掠過一抹刺痛光芒。
掩去眼瞳的異樣,嘲諷道:「你不會捨得拿北燕少帝來說事的。……不是么?」
此時此地,這信上他『通敵』的對象,換作他國的任何一個人,他都會懷疑她的『用心良苦』。
然而,若是牽扯到夜景琰……就另當別論了!
聽他輕描淡寫的提起夜景琰,瞳歌、羽卿華神色各異。
忽略掉心底一剎的刺痛,瞳歌淡聲道:「這信是頭兩日晚上,有人潛進我屋子留下的。」
御凌墨面色陰沉不定。
沉吟了須臾,發現了問題所在,不確定道:「你屋子?」
瞳歌點頭,冷靜的說,「來人想要栽贓陷害的對象,明顯不止王爺你。」
若只是想要陷害御凌墨,趁著他出征未回,將信放他書房或者寢屋就行了。
卻單單將他『通敵叛國』的證據,放在她這冷宮王妃的屋子……其中用心,不言而喻。
見御凌墨鎖著眉頭一語不發,瞳歌坐了回去。
淡漠道:「何人陷害王爺,想來王爺心底自是有數的。……至於何人陷害我,我這,也是有一桿秤的!」
「你什麼意思?」御凌墨心頭一緊。
瞳歌面無表情,聲音冰冷清晰的吐出兩個字,「元姒。」
……
「瞳瞳,你何苦激怒御凌墨那混賬?」見御凌墨憤怒的拂袖而去,羽卿華笑看著瞳歌,言不由衷。
瞳歌清瞳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心不在焉,「不這麼做,御凌墨怎會從元姒遭綁的事情上,移開視線?」
羽卿華聞言,登時笑靨如花,「瞳瞳這調虎離山,深得我心。」
之前分明還說甚他自己捅的簍子,自個收拾云云的。刀子嘴豆腐心這點,瞳瞳似乎很久之前就沒變過。
「貓眼狐狸,那信的原件,你可收好了?」瞳歌轉目看她。
御凌墨說她不會偽造。
事實上,信上的內容她確實沒有偽造,就是她交給他的那封,不過是她親手臨摹出來的別本,並非正本。
雖然這封直指御凌墨通敵叛國的信,知情/人一看,就曉得是誣陷。但它若是落在有心人手裡,例如皇帝、太子之類的,御凌墨忙著應對都來不及,哪還會有心思來對付她。
這信,她會交出去的。至於時機,端看御凌墨預備什麼時候同她撕破臉皮了。
「自然是收的極好的。」羽卿華得意滿滿。
<
轉而問道:「不過話說回來,瞳瞳覺著御凌墨那混賬不會懷疑,你已經抄下了信的內容么?」
「懷疑是一定的。」瞳歌笑的淡漠,無謂道:「不過那又怎樣?」
在御凌墨眼裡,她跟羽卿華不過是跳樑小丑。活在他的鼻息之下,翻不出甚大風大浪。
即便她們握有他的甚把柄,他也不會太放在心上的。
當然,她沒有那麼自以為是,覺著這信能將他打落谷底。留下原件,不過是用來爭取些許時間的手段而已。
心裡還有挂念的事情,瞳歌起身,「我要去趟攬芳樓。」都過去了這麼些日子,也不曉得雲棠小公子怎樣了。
「我跟瞳瞳一道過去。」羽卿華攏袖跟上塔步伐。他也想去瞧瞧,能讓瞳瞳掛心的兔崽子,究竟是甚人模狗樣!
卻沒想兩人剛進院子,便瞧見靠在月牙門一側,寒著面容,漠漠的看著瞳歌的端木殘。
瞳歌腳步一頓,暗自嘆了聲氣。
居然派端木殘來盯她,御凌墨那渣男為保護元姒,倒是下足了血本。
「瞳瞳,要不要我放倒端木殘廢?」羽卿華偏頭貼過來,枕著她肩膀壞笑道。
瞳歌沒好氣的推開她腦殼,沉沉的漠了端木殘一眼。一語不發的轉身,進了屋子。
羽卿華見屋裡的燈火驟熄,面色一沉,緩步朝端木殘走了過去。
……
「端木殘廢,你什麼時候也做起這看門狗的活路來了?」羽卿華靠在月牙門另一側,拈著衣袖勾唇冷笑。
青霜一般的月光,灑照在白色衣裳,身周無端生了幾許冷意。
端木殘維持著同樣的姿勢,望著屋子門扉方向,無視他的冷嘲熱諷,淡漠道:「卿華夫人,王妃是王爺的女人,還請自重!」
「自重?端木殘廢,你腦殼壞了么?」他跟瞳瞳之間,從來只有相愛相親,哪用得著『自重』這麼生疏的字眼?
端木殘眼尾淡淡的掃過他,「卿華夫人,不想你真正身份披露人前的話,麻煩你日後說話行事莫要太出格,收斂一些。」
「你敢威脅小爺?」羽卿華眼神犀利,纖纖素指危險的搭上腰間軟劍。
端木殘身子離開月牙門石壁,漠視他身上迸發出的隱隱殺意。
無意與他過多糾纏,霜聲道:「不想給她招來殺身之禍的話,還請上官世子你,動靜小一些!告辭!」
上官世子……有多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
端木殘廢知道他太多的秘密,留著,是不是太過累贅?
冷目看著端木殘消失在夜幕的背影,羽卿華斂去周身寒意,眼眸閃過一抹計量。
……
次日,瞳歌還是決定往攬芳樓走一遭。
馬車駛離墨王府,車廂里,各自安坐一隅的三人,相顧無話。氣氛安靜的詭異莫名。
瞳歌跟端木殘自上次鬧了口角,眼下尚在冷戰之中,自是無話可說。
羽卿華跟端木殘一向不對盤,坐處一塊,不是針鋒相對,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嫌多!
兩人顧忌著瞳歌在場,沒敢將本性的負面情緒表現的太過露骨,便也只能選擇沉默。
然而羽卿華性子直接,終究學不來這壓抑隱忍的做派。
碧瞳閃爍寒光,瞪著坐在車尾最後,正闔目假寐的端木殘。
陰陽怪氣道:「端木殘廢,人貴有自知之明。你這般死皮賴臉的跟著我們,不覺得丟盡了你祖宗十八代的臉面么?」
端木殘似是對他的口舌不端有了免疫力,老神在在的坐在車廂,充耳不聞他的惡言惡語。
倒是瞳歌看不過去,冷冷一眼撇過去,警告她安分一些。羽卿華訕訕的吧嗒了下嘴巴,狠狠的瞪了眼端木殘后,轉開頭,兀自生悶氣去了。
————————————
事兒多,斷更了兩日,果咩拿塞~
ps:謝謝1984771122大大、kanone大大的月票,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