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朋友
輕風吹過，夕陽與地面拉成一線。夕陽殘下的餘輝，映紅了天際地雲層。
城西，街道。
「小凡哥，平時可不見你動武哦！」王冰藍笑顏如花，嘴角酒窩深深印出，迷人之極。
「動武？」楊小凡一臉訝然，腳步放慢，不自覺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後腦勺。臉上那訝然地表情，也只不過是一瞬即失，隨即浮出訕笑，「呵呵..都說是小壞的功勞啦！」隨著說話，頭也朝右邊地小壞看去。
小壞暗自地頭，看著腳下的地，一副心事重重地樣子。
小蕊和王冰藍並肩而行，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更是無語。只是抬著的頭，望向眼前地街道。
有微風，拂面而過。
吹動了衣服，舞亂了頭髮，卻不曾帶給人一絲地寒意。
王冰藍時而轉身，臉上總是那燦爛如花地笑容。等到雙眼對視到楊小凡，這才跳轉身來，似乎，此刻她是無比地愉悅。
「小壞！」小蕊突然停住腳步，轉身看來。
小壞似乎漫無精神，聞聲，他沒有抬頭，只是輕應了一聲，「恩！」
「喂，小壞！怎麼啦？」小蕊雙眼忽閃，一臉愕然。
「小蕊姐，我沒什麼？你有事就說唄！」小壞地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呵呵！今天貌似某人還沒有威風過哦！」王冰藍臉上地輕笑依然存在，閃動雙眼，更顯迷人。
「哼！少來啦！沒威風又怎樣？」小壞臉上閃出一絲地怒意，聲音大了些許，抬頭看向王冰藍。
「呦！生氣啦？」王冰藍原本燦爛地笑容，突然消失。
「生氣？想我小壞...曾經...！」小壞那自吹自擂的本領突如其來，失去了臉上地怒意，浮出一絲自豪地神情。
「這不就對了！」小蕊臉上放出一絲地笑容，接著，道「小壞，今天小凡連勝兩局，我們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啊？」
「這個？也是呦！」小壞側頭看向一直看著自己而發愣地楊小凡。
「不用吧！小蕊姐，我還沒拿到『無底碗』呢！」楊小凡臉上淡淡地笑容，卻看不出半點的驕傲。
「『無底碗』？」小蕊輕念了一聲，「那個，拿不拿都無所謂！」臉上笑容依舊，語氣柔和。
「啊？小蕊姐，你說什麼？」楊小凡一臉質疑，望著小蕊。臉上地神情變了幾變，換作一臉訝然。
「小凡，你真地那麼有信心？」小蕊聲音放低，但也很是認真地問。
「信心？」楊小凡越是迷惑，臉上地神情變了幾變。
「小凡，今天那個『橫行會』的怎樣？」
「我？我也沒數，或許輸得很慘，但我不會放棄！」語氣堅定，沒有半點地懼怕之意。
「恩，我說不動你，但有一點，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太過勉強！我不想『破碗會』的人受到任何傷害！」語面之詞似乎只是關心『破碗會』每一人。她心底卻是，眼前少年，與自己身世相同，孤獨而無親！自從他來到土城，便就起了一絲陌名地感覺，是憐惜？還是...？
「恩，我知道的！」楊小凡輕點著頭，一臉地認真。
街道，無比地冷清。原本兩旁半掩著地門，此時全部合攏。
天地間，一片寂靜。
彷彿這一刻，世間只剩下這流落的四人！
時間流失，落下的夕陽被土地吞沒。天際地紅霞，不知何時悄然退去，迎來了層層地烏雲。
「嗚...」一聲狗叫，不知小黃從哪裡躥了出來。「汪...汪」似乎聽到了腳步聲，傳出幾聲狗吠。片刻之後，狗尾卻是搖擺不停，似乎這一刻才看清楚，原來是自己的老友到來。小黃迅速跑了過去，用那長長地狗身，柔滑地黃毛，蹭著小壞地小腿。
「小黃！」看著小黃與小壞親熱，楊小凡忍竣不住，叫了一聲。自己同樣是經小壞的介紹，成為小黃的好友。卻此時對楊小凡視冷無物。
小黃在小壞腿下轉了幾圈之後，這才閃到楊小凡身邊，同樣地動作，可狗嘴裡卻發出「嗚...」地聲音。或許是道歉，冷落了這位好友，請求原諒！
楊小凡彎下腰，伸手摸向小黃那柔滑地毛皮，順著摸向狗頭。小黃吐出舌頭，想是要來舔他的手，楊小凡機靈的收回，小黃沒能得逞，直接從楊小凡跨下躥了出去，尾巴搖了搖，獨自跑向那深深不見光亮地巷子。
....................
「小壞，今晚吃什麼？」前面正是幸福包子店，小蕊站住腳步，雙眼忽閃，這才有此一問。
幸福包子點門口，與早上相比，此時冷無炊煙。
門口只有傻丫雙腳曲著，雙手撐在腿上，托著圓圓地腦袋，目無神情，暗自發獃，就這般靜靜地坐在小木凳上。
「吃什麼？這個？」小壞抬頭，正眼便是那包子店。臉上乏起得意地笑容，道「吃包子！當然是吃包子咯！」
「好啊！」一聲附和，楊小凡上前一步，走到小壞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右肩，臉上浮出淡淡地笑容。
「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小壞整了整身上的布衣。衣服雖然合身，但也太過陳舊。伸手理了理頭髮，雖然不很雜亂，卻也無型。腳步輕邁，無聲。走到傻丫身旁之後，「丫丫！想什麼呢？」臉上伴著微笑。
傻丫似乎驚了一下，抬起頭來站直身子，道「小壞！」輕輕地一聲，眼中陌名的乏起淚光，在眼眶中打著轉，欲結成珠。
「傻丫，誰欺負你了嗎？」小壞一臉愕然地，道。
「我？爹爹他...今天發很大的脾氣，他又罵我了，而且還要出手打我！」說話斷續，雙眼結成的淚珠，從眼眶益出，順著臉龐滑落。
「傻丫，其實你是最幸福的！你爹爹是疼你的！不像我，沒爹，沒娘，沒人要，生下來就流落世間！」小壞臉上沒有一絲地色彩。
風吹過，布衣舞動，露出那單薄地身軀。
傻丫伸手揉了揉被淚水浸濕地雙眼，似乎她想到了什麼？轉過身子，朝門口走去，嘴裡飄出一句，「小壞，等我一下，我去拿包子！」聲音斷了，身影閃入門內。
小壞站在原地，抬頭望向那道最為熟悉的門。從來沒有進去過，或許裡面會是別有一番天地，這只是他的設想。
不遠處。
「夷，小壞怎麼還不來啊？難道？...今天沒有了！」王冰藍雙眼閃動，從嘴裡飄出一句猜疑的話。
「不會的！要是沒有，小壞早就跑過來啦！」楊小凡一臉輕笑。只是在他心底，他是知道的，傻丫似乎對小壞陌名的好，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情感？至於情感，楊小凡只是若隱若知而已！在他心中，情感或許就是兩人在一起便會有笑容。
包子店門口。
傻丫雙手捧著幾個包子從門內走出，走到小壞身前，順手將包子遞來。「給，今天還好，多給你幾個！」臉上乏起淡淡地笑容。似乎剛才哭之後，雙眼顯得有些紅腫。雖不及冰藍的那種美麗，但也少不了幾分成熟。
小壞伸手接過包子，順口道「謝謝！你對我們太好啦！交了你這個朋友真是我的福！」
「誒，這沒什麼？你要是沒吃的，過來就可以了！」傻丫雙眼望著他，輕輕地點著頭，一臉微笑。
「恩，好的！」小壞也將頭點了一下，接著道「傻丫，我該走了！小蕊姐他們還等著我。」
「哦，那你去罷！記得你剛才說的話哦，我們是最好的朋友！」臉上淡淡地笑容揮之不去，溫柔的聲音回蕩在他耳旁。
小壞轉身沒有回頭，邁開腳步朝原路而回。
夜，慢慢暗下來。
蒼穹之上，孤月殘影，暗淡無光，似圓盤一般地印在天際。
是誰地獨影一直留在夜色中？又是誰在黑暗中一直沒有回頭，凝望那消失在夜色中身影。
吹過輕風，眼角的殘淚幽然而落，似乎這世間他是唯一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