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流氓
一輪嫣紅的太陽，從某個不知名處的山頭跳了出來。頓時，天地間霞光四射，溢彩如流。
山林小道，楊小凡一人靜靜地走著。偶爾清風吹過，小道兩旁的樹枝輕輕地拍打，樹葉沙沙作響。
山林間鳥兒似歌，似曲，聲聲輕鳴。伴隨著早晨的清風，遠遠飄去。卻成了山林間的優曲，讓人心曠神怡。
楊小凡走了一夜，也不知離開土城多遠了，就這樣一直朝南方走來。此時，似乎感覺到一絲地疲倦，讓他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側耳靜聽那些優美的鳥鳴曲，腦海之中卻是有個這樣的想法。
曾幾何時，那是一個充滿生機的小村莊，那裡有自己的至親，最好的玩伴。這樣的鳥叫，聲聲驚動了他的內心，那是多麼的熟悉啊！
時光匆匆而過，今朝晨，卻非昨日夕。
清風停，鳥鳴止，一切竟是迷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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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城，土廟。
暗淡的光芒從四面八方射了進來，土廟內一往如舊。小壞賴在草堆上，繼續自己未曾做完的美夢，臉上那翅翅地小可以為證。
王冰藍翻了個身，卻無起床之勢。
李小蕊似乎有所感覺，這幾天下來。似乎從楊小凡上看到了什麼？讓他夜夜地憂心，無法久眠。此時，她右手輕輕地掀開了被子，緩緩地坐起身來。每天的習慣，第一眼便朝雜草堆看去。如果看不到他的身影，那她便是起身過門而出。而今天？卻讓她地心與往不一般，撲撲地跳個不停，趕緊站起身來，腳步急急朝破門走去。三步並成兩步，走到門口處，探出頭來，只有高高地牆影，他去哪兒呢？一向不是這樣的！心底起伏地自問著。
四周更無人影，小蕊猛地轉身，朝熟睡中的小壞走去。大聲喊，道「小壞..小壞，快起來啦！」
小蕊地幾聲大吼，如晴天響起了驚雷，灌入到小壞的耳朵，這才讓他坐了起來。先是伸手揉了揉雙眼，緩緩地睜開，卻顯得很是無力，接著雙眼又合上了，輕輕地甩了甩頭，好讓自己精神振作。
「小壞，我問你，小凡呢？他去哪兒了？」小蕊雙目圓睜，語氣顯得有些急促。
小壞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朝身旁看去，草堆上卻是空空如也，轉頭將目光落到小蕊身上，一臉驚訝地，道「怎麼啦？小凡他...他不在門外嗎？」
「小蕊姐，怎麼回事啊？」王冰藍被小蕊從夢中驚醒，隱約中聽到她和小壞談到小凡哥，不由得岔問，身子也跟著緩緩坐起，雙目四周環視，卻哪裡還有楊小凡的影子。只見她雙眼中閃出了異樣地神色，輕輕地搖了搖頭，低低地，道「小凡哥，你終究還是放不下啊！」臉上的神情，似擔憂，似愁苦。
李小蕊和小壞一臉愕然，兩人四目朝王冰藍看了過來，「怎麼，冰藍你知道小凡去哪兒了嗎？」搶先問話的卻是李小蕊。
小蕊的聲音傳出之後，土廟內靜了下來。原本黯淡的光線，已經明亮了，細微地灰塵從光線中緩緩地升起。
片刻之後。
王冰藍低聲地，道「小蕊姐，昨天破院里的那個老頭，你還記得嗎？」
「老頭？你是說借劍給小凡的那個？」小蕊好奇的，問道。
「恩，不錯，就是他！昨天他和小凡哥在大樹下說了些什麼？我只是隱約中聽到什麼南疆，七彩劍什麼的！我想小凡哥現在多半離開土城了！」聲音嘶啞了下來，身子也跟著微微抖動，雙眼蒙上了淚花。
「什麼？小凡他.......！」小蕊似乎想說些什麼？到了嘴邊的話，卻是被她收住了，只見腳下地步子移動，朝楊小凡以往睡的草堆走去。
雜草被被人扒到了一邊，潮濕的地面上，用紅石頭留下的幾行字，雖然字樣歪扭，卻也能讓人一目了然。
地面之上寫著，小蕊姐，小壞，對不起了，我要暫時離開土廟，我一定會回來的。終於冰藍，我就託付給你們照顧了，勿須為我擔心，........小凡。
晶瑩的淚花就著樣輕輕地滴落了，參入到了泥土中，遠方的人，他的心可曾回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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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間。
楊小凡的心猛然顫跳了一下，迴轉頭眺望雲層之下，心底卻閃過這樣的想法，他們因該起床了吧？只是望上一眼，瞬既回過頭來，邁開腳步朝山林深處走去。
清風悠悠，拂面而過。
山林道路彎曲，遠遠望去，高低起伏，這條路究竟通往何方？
時間從腳下悠然而失，楊小凡走出了樹林，腳下的路寬闊了許多。
他似乎聽到跑步聲從身後傳來，停住腳步，轉身朝後看去。只見一名瘦小的中年漢子，似乎拼了命的朝他這邊跑過來，緊追在中年漢子身後的卻是一名少女。
「喂，給我站住，趕偷我東西！看本小姐怎麼收拾你！」少女腳步與中年漢子距離是越來越拉近了，一路上塵土四起，只有跑步聲嘟嘟傳來。
不見中年漢子回頭，腳下的步子也沒有半點的放慢。右手上抓著一個小小的藍色布包，正朝楊小凡這裡跑來。
「還跑？」少女邊追邊喊，語氣也跟著加重了幾分。
中年漢子邊跑邊盤算著，在心低「這次得失手了，怎麼會碰上這麼個人物！」沒有抬頭，雙眼只是望著腳下的路，一個勁的跑。
『碰』中年漢子撞在了樣小凡的身上，力道很猛，楊小凡朝後倒退了幾步。中年漢子猛的抬起頭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一臉驚愕。但身後的腳步聲是越來越清晰可聽了，忍不住轉頭朝身後看去。
「哼，看你往哪兒跑？」此時只有四五丈的距離了。
中年漢子可能是知道自己無法將手上的藍色布包拿走了，看得追來的少女似乎凶神惡煞，如果被她逮到的話，那還不會被她活剝了。自己想想還是逃命要緊，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藍色布包，輕輕地搖了搖頭，如果就這樣放棄，似乎很是不舍。但回頭一看，少女的距離又拉近了。逃命與金錢，一時之間很容易定下決心來。抬起手，猛得將手上的藍色布包往身前站著的楊小凡身上塞。這便是小偷慣用的栽贓陷害，中年漢子的臉上似乎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後甩頭跑了開去。
楊小凡一臉愕然，手上一時之間，突然多出了一件東西，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上，正欲回頭時，那中年漢子卻不知去向了。
「你？你們是一夥的吧？」少女停住了腳步，站在楊小凡身前。一雙明眸上下打量著他，一臉薄怒，嘴裡輕輕地吹著氣，右手提著一把淡藍色的仙劍，一身淡綠衣服，細絲柔發，直順的飄散在兩肩之上。
楊小凡被少女的問話驚醒過來，抬頭望著她的雙眼，悄悄地從她身上移開。可能是回想起少女的問話，他卻不知道怎麼回答，低頭看向自己手上的小布包，一時之間又是呆住了。
「哼！還不還給我嗎？看你樣子相個斯文人，卻是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來！」少女眼中的目光落在楊小凡身上，眼神中卻是傲慢了許多。
「我？剛才那個人？」楊小凡想儘力為自己辯解，可到了嘴邊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只是將目光放到少女身上，就她現在的表情，哪怕是自己說破嘴，她也不會相信他是清白的。楊小凡只得禁閉嘴唇，乾脆不在言語。
少女等了許久，沒有聽到他的下文，似乎感到有些奇怪。但隨即還是淡綠身影一閃，伸手從楊小凡手上奪走了藍色小布包。然後在他身旁站定腳步，右手打開布包，朝裡面看了一眼，臉上這才露出淡淡地笑容，輕聲，道「還好，一個沒少！」
楊小凡沉默了許久，看到少女臉上此時放出了笑容，這才敢開口問，「美女，請問這條路通往哪裡？」聲音輕而又低，似乎是怕再次引起少女的冷傲。
「什麼？這條路通往哪裡，你不知道嗎？」少女將臉上的笑容收斂，換做了狐疑，凝神戒備著身旁的楊小凡。只是將眼中的光芒停留在他的身上，這才仔細的打量起來。
「如果我知道的話，我還需要問你嗎？」楊小凡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道。
「哼，鬼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少女冷冷地，道。
「主意？你可別誤會了，我只是個過路的而已！」楊小凡儘力為自己辯解，道。
「是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少女一臉岸然地看著身旁的楊小凡，腳下的步子，似乎是有意的朝後躍開了一小步，心底暗想著『最好離他遠點』。
「呃，隨你怎麼說好了！懶得理你。」楊小凡輕輕搖了搖頭，轉過身子，腳下已經邁開了步子，朝前走去。
少女站在原地，雙手環抱著，雙眼看著楊小凡的背影，嘴裡低低地，道「小流氓！」
楊小凡似乎沒有聽到，連頭也不曾迴轉，腳下的步子依舊朝前邁出。
少女只是低低地一聲之後，雙眼望著前方已經走遠的灰影。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趕緊邁開腳步，緊追前方的灰影而去。她的臉上卻是不禁地笑了笑，這一笑可是意味深藏，浮在臉上的笑容，久久不能驅散，腳下的步子卻是急急地追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