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意外懷孕
森老的事件在查了很長一段時間后終於出現了轉機,發生了戲劇化的一幕,在森家做了十幾年的老傭人突然自首,稱自己就是更換森老藥物的人,並且將細節等各方面都說的十分清楚,警察在錄口供的時候完全找不到一點點破綻,最後只能撤走,讓老人家入土為安。一時間所有人都以為森家會就此平靜下來,但結果顯然讓很多人失望了。
「這件事太蹊蹺了,恐怕有人不想再讓警察查下去,讓老傭人做了替死鬼。」丁輝扔下報紙,看向關牧南,想聽聽關牧南的意見。
可關牧南只是閉著眼睛默不作聲,半晌才說:「就算事實是如此,森家人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
「二少爺覺得兇手另有其人?」
「不管兇手是誰,現在森家告訴我們的兇手就是老傭人,這件事到現在已經告一段落。」
「你是說就這樣結束了?警察難道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一點也不懷疑?」
關牧南終於睜開了眼睛,懶懶地掃了他一眼,臉上好像寫著白痴兩個字,看得丁輝心裡有點發虛,「警察的懷疑不是重點,重點是,森家要求案件了結,森家人自己相信了,不管老傭人是不是替死鬼,這個案子的結果就是這樣。」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
「森田估計快支撐不住了,這幾天盯著點,別讓陸槐南趁機鑽了空子,森田的股權,我要一半。」
丁輝實在有些不明白了,為什麼關牧南對森田這麼執拗,其實以關氏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再要一個森田加持,而且現在森田就像一鍋亂粥,拿在手裡根本沒多少好處,但他看了眼boss勢在必得的樣子,還是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森老入土為安,喪禮那天關家一家出席,包括關老爺子、關牧南和言笑。那天還下著小雨,言笑一身黑衣跟在關牧南身邊,心裡極為複雜,入土為安的老人不能說是自己的親人,但過去總算有些交情,現在親眼見著他的墓碑,突然發覺,真是世事無常,當初以為恨著的人,其實最後才發現,原來根本沒有你以為你的那麼恨。
冬日的雨天十分陰冷,關牧南撐著傘,一大半都傾斜到了她頭上,他低頭低聲問她:「冷不冷?」
言笑搖了搖頭,就見他將手鑽進她的大衣口袋,將一個暖暖的小球塞到她手裡,而後對著她輕輕一笑,像個孩子似的。她有些恍惚,關牧南對自己一直很好,這種好無法用具體的感覺來形容,就算他對她發火,嘴裡說著如何傷人的話,但具體想起來,似乎真的想不起他對自己做過的不好的事情。
從來沒有想過要跟這個男人有這麼深的瓜葛,可是現在看來,彷彿她的生命已經跟他連在一起了,她內心不管多不願意承認,還是無法直接否認自己的心,她對他的感情隨著相處好像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喪禮結束的時候,言笑跟著關牧南準備離開,一臉疲倦的森茵突然找上了她。
「我想和你談談。」森茵直截了當的說。
言笑有些遲疑,關牧南就已經鬆開了她的手,推了她一把,說:「我在門口等你,快去快回。」
她沒想到關牧南會就這麼放著自己跟森茵離開,有些錯愕地盯著他,他對她微微一笑,那表情十分自信,就好像他知道森茵不會對她怎麼樣,事實上今日森家賓客眾多,森茵的確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
她跟著森茵走後,森月才走到他背後幽幽地說:「不怕她出事?我媽可找過她不少麻煩。」
關牧南真的十分自信,他回頭笑著說:「森家還有臉可丟嗎?我爺爺也在,我也在,她不會不給我們這個面子。」
「你倒還是和從前一樣自信。」森月冷哧了一聲,有時候看著趙暉宇那副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就會忍不住想,如果當初嫁的人是關牧南,至少現在不會受這麼多窩囊氣。恨言笑嗎?不能說是恨,但也絕對喜歡不起來。
「你外公的事就這樣結束了?」
森月聳了聳肩,反問:「不然呢?證據確鑿,你認為還有其他可能?」
「你真的相信是老傭人換了你外公的葯。」
「不管我相不相信,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不是嗎?」她話裡有話,雖然面上是笑著的,但關牧南總覺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跟森月認識的時間不能說短,從前這個女人是典型的千金大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得理不饒人,驕橫的很,而現在,她比以前恬淡多了,也許經歷的事情多了,長大了?
二樓卧房內。
森茵開門見山地對言笑說:「關於徐長峰當初送給你的那套別墅,我希望你能歸還,那處房產市值好幾千萬,而且那是我和他共有的夫妻財產,他沒有權利決定送給誰。」
果然……早在上樓的時候言笑就已經猜到會是這件事了,其實並不難猜,森茵找自己能有什麼事情?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收下那份所謂的『禮物』,當初是他扔下文件就走,也從沒問過我要不要,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收下那處房產的確有些不妥,不過就算要收回也該是他親自來向我收回,而不是你。」言笑不卑不亢,見森茵臉色一白,心裡驀地一冷,鬥來鬥去,其實最後的結果並不會變成別的樣子,所謂的鬥爭中,從來沒有真正的贏家,兩敗俱傷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
「這麼說,你是不肯歸還了?」
言笑搖了搖頭,以前她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這麼有耐心地對森茵說話:「我說了,就算要收回也是由他來找我,而不是你,我對你森家的財產從來沒有覬覦過,也根本不稀罕,但我也不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當初說給就給,現在說還就還,我在你們眼裡就是這麼沒有價值不需要有自己思想的人?」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至少森茵從來沒有把她放在眼裡過,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后的現在,森茵向來以自己為中心,在她眼裡,什麼都大步過利益,任何事情都要以利益來衡量,唯一一次不是以利益衡量的事情,大概就是她嫁給徐長峰這件事。
這一輩子,她嫁給徐長峰,是做的最單純的一件事。年輕的時候一意孤行的愛了,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不管對方是什麼人,能愛還是不能愛,她自認為對徐長峰的感情至少對得起他們之間所謂的愛情,但是徐長峰卻變了,男人有錢有名之後就變壞,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而且他還是拿著她的錢變壞。
「既然如此,我們好像也沒什麼好談的了,我會讓我的律師來找你談。」
「不管你找誰來談都是一樣的,我說過了,我對你森家的東西不稀罕,但是要收回,也要徐長峰來親自收回。」她說完,對森茵微微頷首,轉身開門離開。
下樓的時候腳還有些哆嗦,可能是心理陰影,小的時候森茵每次在看著她的時候總讓她心裡有種毛毛的感覺,好像在算計著什麼似的,後來果然,她一直在算計著怎麼甩掉她這個拖油瓶,以至到現在見到森茵,言笑還是免不了地會想起小時候。
上了車,關牧南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冷的嚇人,「怎麼了?她跟你說什麼了把你嚇成這樣?」
言笑驀然回頭,皺著眉問:「我現在的樣子像是被嚇著了?」
「不像,但明顯像個傻瓜似的。」
嗯,就算關牧南不說,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絕對好不到哪裡去,像個傻瓜似的?這個形容還蠻貼切的。
車子並沒有往城中駛去,而是進入了高速,言笑疑惑的問他:「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你最近神經太緊張了,這樣不好,我們去放鬆一下。」關牧南笑米米地說,像變魔術似的變出一罐牛奶,還是熱的,塞到她手裡。
「壓壓驚,就算不想喝還能暖暖手。」說著緊了緊身上的大衣,自顧自得嘟噥了句,「這天也太冷了。」
冷?言笑看了眼車前的暖氣出風口,明明車裡的暖氣已經開的十足,她臉上全是暖意,他居然還覺得冷?
言笑碰了碰他,說:「你把大衣脫了吧,會悶壞的。」
「冷。」
「還沒到冰天雪地的地步吧?而且車裡的暖氣已經開到最高了你還覺得冷?」一大男人居然這麼怕冷?
前座開車的丁輝忍不住了,低笑一聲,對言笑解釋說:「言小姐,二少從小就怕冷,暖氣開的再足都沒用,您就別管他了。」
關牧南非但不覺得一個大男人如此怕冷是件丟臉的事情,反而傲嬌的沖她挑了挑眉,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閉目養神,言笑彎著腰仔細盯著他的臉看,如果他不開口說話的話,的確算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言小姐,離目的地還有一段時間,您可以先休息一下。」丁輝好心的提醒她。
言笑望了眼外面的陰雨綿綿,只要一下雨心情就會變得無比鬱悶,也不能說是糟糕,但絕對不會陽光。她歪著腦袋,森茵、森月、徐長峰、林躍……很多人的面目在腦海里一一劃過,她的生命里遇到過很多人,卻很少遇到真正對自己好的人,如果算起來的話,也許身邊的關牧南算一個……
至少,關牧南是對她好的人之一。想著想著,因著車子的顛簸,言笑漸漸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覺得臉上痒痒的,言笑睡得正香,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想打掉臉上的東西,不癢了,沒過一會兒,又開始癢了……她沒好氣地睜開眼睛,睡眼惺忪地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徒然一驚,嚇得立刻推開關牧南。
「你……你……你幹什麼?」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關牧南無辜地說:「我叫醒你啊,不然你覺得我還能在幹什麼?」說著壞笑起來。
言笑順了順凌亂的髮絲,慌亂地看了眼外面,此時車子貌似停在某個度假村門口,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打在車窗上,她睡了多久?他又等了她多久?
「我們到了?你怎麼不早點叫醒我?」
「我叫了呀,你不醒,我也沒辦法,說實話,如果你再不醒,我估計會直接把你扔在車子里,走,下車。」關牧南裹進大衣,在開門的那一刻,言笑彷彿在他臉上看到了視死如歸的表情……
這是一座隱沒在山石叢林里的度假村,四周皆是綠色一片,在陰雨綿綿之中特別有感覺。言笑一下就喜歡上了,忘了手臂被關牧南抓著,一個人興沖沖地跑了進去,關牧南沒料到她會這麼喜歡這裡,拿著傘的手頓了頓,隨即嘴角也難得地露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他對一旁的丁輝說:「把車留下,你可以走了。」
「……二少,現在這個點和這種天氣不好打車,我可以把車先開走,等你們要回去的時候提前通知我,我保證準時來接你們。」丁輝小聲地說。
關牧南慢悠悠地回頭對他輕輕一笑,說:「找前台為你叫車。」
說完,跟著言笑的身影走了,丁輝簡直欲哭無淚,就算前台能叫到車,等車到這裡也差不多要大半個小時啊……他boss果然是有了女人就沒了下屬……
這個度假村以溫泉聞名,每年一到冬天,生意好的不得了,想盯上房間至少提前一到兩個月,即便提前了這麼久,依然要看運氣才能住上。一共六十個房間,都是一幢幢獨立的小木屋,隱沒在叢林之中,躺在*上,一歪頭就能看到外面綠油油的植物,彷彿躺在大自然的懷抱里似的。
房間的陽台上有沙發桌子,言笑歪倒在沙發上,盯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沒來由感到滿足,她不喜歡下雨天,但喜歡看雨,尤其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聽著外面的雨聲,就覺得心裡十分寧靜。
「喜歡這裡?」
言笑忙不迭的低點頭,關牧南帶她去過那麼多地方,她得承認,這裡是她最喜歡的地方,絕對沒有之一。
「那我們就不走了,,在這裡常住如何?」關牧南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言笑當然知道他說的不可能是真話,但還是順著他的話點頭:「我是ok啊,倒是你關大總裁,日理萬機,住在這個地方恐怕有些不方便吧?」
關牧南心情很好,挨著她坐下,一下就把她拎進自己懷裡,像摸小狗似的摸著她的長發,溫熱的氣噴在她頭頂上,一點點溫暖了她冷掉的那顆心。
「言笑我告訴你,如果你的快樂真的這麼簡單的話,我有能力讓你每天都這麼快樂。」
言笑微微一愣,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漆黑的深瞳里,她在他眼裡看到了完完全全的自己,臉色蒼白,看起來一無是處,卻執拗地只能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沒認識關牧南之前,言笑曾經真的以為自己這輩子會一事無成,狼狽地過著每一天,大抵也就是這樣了,但認識關牧南之後,一切都悄悄地發生了變化,即便在那個時候……他們還都互相不認識,如果沒有這個男人,就沒有獨自一人憑著信念怎樣都要活得好好的言笑。
他對她來說,比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待了一會兒,言笑忽然問:「你從前應該沒有機會這麼清閑地這樣看雨吧?難道不會覺得浪費時間?」
「我現在也覺得浪費時間。」關牧南看了她一眼,誠實地回答,「不過既然你喜歡,陪你一會兒也無所謂。」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不怕到最後我忘恩負義,拍拍屁股就走人啊?」
關牧南又是習慣性地戳了戳她的腦袋,說:「這個問題你已經不止問過我一遍了,我都聽得有點煩了,我沒有對你好,我只是心裡想怎麼做就這麼做了,ok?所以你不用有心理壓力,至於怕不怕你忘恩負義這種事情……嗯,這的確是個問題,我得好好想想怎麼樣才能讓你乖乖待在我身邊哪裡也去不了。」
「打斷我的雙腿?」她來了興緻,跟他開玩笑。
「太暴力了,而且打斷你的雙腿我還得伺候你,划不來。」
「綁著我。」
「那我每天還得費力綁你,太累人。」
言笑最後被她逗地哈哈大笑,關牧南把她從沙發上拽起來,「泡溫泉去,這裡雖然比不得富士山下泡溫泉的景色,但也不差。」
言笑之前還以為是室內的溫泉,沒想到居然是室外的。她從來沒有泡過溫泉,更別說是露天溫泉了。在度假村的後山上頭有一處隱蔽的地方,被打造成了溫泉,在這裡可以一邊泡著溫泉一邊觀看山下的景色,十分愜意。
此時天色漸晚,山下的盤山公路上已經亮起了路燈,星星點點的如同銀河一般彎曲在公路之上,言笑簡直要被美哭了,關牧南究竟是怎麼找到這麼好的地方的?而且據說在這個度假村裡還有另外兩三處溫泉,但這裡是最舒服景色最好的,這個時候卻空無一人。
「就我們兩個?」她不確定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而且……難道不需要男女分開?
關牧南一挑眉:「你還想跟多少人一起泡溫泉?」
「你不要說你把這裡包下來了!」她心裡這麼想著就說出來了,但下一刻關牧南已經給了他肯定的答案,他慵懶地點了點頭,看她的神情頗為不耐煩。
是了,關牧南喜歡清凈,就算她能容忍和別人一起泡溫泉,但他怎麼可能容忍?而且他走到哪裡把哪裡包下來實在是一件常事,難怪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她好像的確有點……大驚小怪了……
「露天的耶……你不是很怕冷嗎?」她小跑著跟在他身後,笑嘻嘻地問,語氣有幾分調侃的味道。
「再怕冷也不能讓你一個人來泡啊,萬一你暈在裡面出不來了怎麼辦?」
言笑立刻噤聲,不說話了,乖乖跟在他後頭,換衣服,又小心地下水。她閉著眼睛泡了好一會兒,全身骨頭都酥了的感覺,手腳好像沒什麼力氣,只想就這麼待著。起先還有興緻欣賞美景,但半晌過後睡意襲,她靠在邊上打算打個盹,忽然感覺有人接近。
下一秒,男人精壯的身軀已經貼上了她,她倏地睜眼,關牧南的吻已經落下。
身體本就有些熱,他的手在水裡輕輕撫摸著她的背脊,她全身開始顫抖起來,面色微紅,在關牧南眼裡美得不可方物,只想狠狠把她吃進肚子里。
他把她的雙腿撐開掛在自己腰上,一用力,進到了她身體里,她起先還有些渾渾噩噩不知所措的,但直到他進入她才明白他們正在做什麼,手下意識地圈住他的脖子,主動送上了香吻。
兩人來來回回做了好幾次,幾乎筋疲力盡,言笑最後癱軟在他懷裡,關牧南的欲.望得到極大的滿足,心情極好,把她從池子里抱了出來,剛出溫泉,言笑就一個哆嗦,關牧南快速拿浴袍裹住她,又在她唇上小啄了一下。
那天晚上在小木屋裡,關牧南又要了她好幾次,她不斷吻著她,也不知道他著了什麼魔,就是對她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從度假村回來後言笑就感冒了,每天過的昏昏沉沉,吃不下睡不好,關牧南拿她沒辦法,幾次找機會帶她去吃好吃的,她就是吃不下,有時候不願意拂了他的好意,吃下去了又會吐出來,反反覆復幾次后,言笑突然意識到了嚴重性。
她跟關牧南的關係可以用不清不楚來形容,所以她不想給兩個人留下什麼麻煩。起初的時候每次做完那件事,她都會自己吃藥以免後患,但自從關牧南因此跟她大吵一架之後,她雖然還是會吃,但有時候難免會疏忽。
就像這次在度假村因為沒有隨身帶葯,她當然不可能吃,再比如上一次……她心裡驀地一慌,立刻撲倒台曆上去看自己的月事,看著看著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月事已經推遲半個多月了她居然一點也沒有發現……
這段時間跟關牧南在一起太忘乎所以了,才會讓她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嗎?
言笑特意抽了個關牧南不在的時間,費盡心思甩掉了後面的尾巴,才到醫院做了檢查,等待的過程像是煎熬,每一分鐘都有一小時那麼漫長,她一直在問自己,如果真的有了怎麼辦?打掉,還是留下?她想過很多,但唯一沒有想過的就是告訴關牧南。
對,她絕不會告訴關牧南,不管結果如何。
等到護士終於叫了言笑的名字,言笑才顫顫悠悠地進了醫生辦公室,對方是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人,看上去十分和藹可親。
「言小姐,孩子已經快兩個月了,發育的很好,恭喜你要當媽媽了。」
言笑只覺得晴天霹靂,不敢置信!她最害怕的事情居然真的發生了!她不敢去看報告,小心翼翼地問:「醫生,有沒有可能是搞錯了?可能我只是不舒服或者吃壞肚子什麼的?」
醫生搖了搖頭:「不會的言小姐,我們的檢查都是十分精準的,你的確已經當媽媽了。」
這等於是宣判了言笑的死刑。這個孩子在最不該來的時候毫無徵兆地來了。
而她居然一點也不想要他……
言笑大腦有片刻休克,一直不敢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即便她再不願意相信也無法否則自己懷孕的這個事實。
就算再小心翼翼又如何?她先前吃了葯,後來只有一兩次的疏忽,還是讓自己懷上了……
她渾渾噩噩地走出醫生辦公室,全然沒有發現同樣等在外面的汪若琳。
汪若琳一早就發現言笑了,本還想上去打個招呼,但見她面色十分不好,出來時的那個樣子更像是生無可戀了似的,覺得十分奇怪。
方才為言笑診斷的醫生算是汪若琳的朋友,汪若琳進去后便問:「剛才出去的那個女孩兒生了什麼病?」
「剛才?」醫生想了下,才說,「噢,她沒生病,懷孕了,就是有些奇怪,好像不是很想要這個孩子。」
「懷孕?」汪若琳也不敢相信,言笑居然懷孕了?!
關牧南居然會讓言笑懷疑?!!她心裡一下五味複雜,不知是何滋味。
「你什麼反應?你們認識?」
「不認識。」汪若琳立刻否認,心裡卻像打翻了醋瓶子似的,酸溜溜的,恨不得掐死她。她憑什麼啊?懷了關牧南的孩子還一副不想要的樣子,要知道,有多少人想給關牧南生孩子。
言笑打車準備回公司,打開手機才發現自己關了靜音,手機上有十來個未接電話,全是關牧南打來的。
她甩了那些尾巴,尾巴自然第一時間會告訴關牧南,他應該擔心死她了吧?
想起關牧南,她心就狠狠地疼,他對她好,一切她都記在心裡,可這個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
她該怎麼辦呢?如果不告訴他,等他知道了這件事,會恨死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