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安卉篇】,更何況,我們本就算不上認識……
「嘩啦——」
一輛黑色的轎車飛速的試過,濺起的水漬讓安卉產生了一絲恍惚的茫然感。
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浮現的東西慢慢的有了變化,只是想要再去看清什麼,卻發現,視線下,那裡卻是空無一人。
那倒白色的倩影消失在自己的瞳眸之間,在汽車的喧囂聲中,再無跡可尋。
眼底的情緒有些波動,安卉扭頭的時候,卻正巧撞上了吳毅朔投來的目光,男人的眉心微動,下意識的伸手去撫她的臉:「怎麼了?身體不舒服?誹」
「還在生我氣?」
帶著幾分的不確定,吳毅朔再次在落下尾音后,低聲開口煙。
安卉猛然揮開面前的手掌,伸手打開車門,下車。
耳邊,是吳毅朔的詢問聲。
下車的那瞬間,撲面襲來的冷意讓安卉混沌的大腦一瞬間變的有些清醒,唇瓣緊緊地抿著,她能夠感受到心臟跳動的平率越發的加快,彷彿下一秒就要從胸腔內跳出。
「下車做什麼?」
吳毅朔尾隨著她的動作從車上下來,隨後又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到女人的肩頭。
含笑的眸子此刻有了一絲的波瀾,濃眉擰起的瞧著面前絲毫沒拿自己當病人的女人。
「沒……」安卉甩了甩頭,泛白的指尖一點點的握住肩頭的大衣邊緣,雖然冬日太陽高照,可是卻覺得身子彷彿一下子掉進了冰窖似得,讓人冷的直打哆嗦。
眸下垂,聲音很小,分不清是在回答男人的問話,還是在和自己說。
「可能是我看錯了,走吧。」
說完,也不去瞧此刻男人的面容,便徑直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
車子行駛的很慢,似乎是刻意降緩了車速。
車內開著暖氣,並不會讓人覺得有一絲的涼意。
似乎也正因為這樣子,坐在副駕駛座的女人,睡得特別的沉。
吳毅朔的眉心微攏,偏過頭,瞧著女人熟悉的面龐卻下意識的勾起了唇角,無意識的微笑,就好似他此刻對待面前這個女人的心境,看到她待在自己的身邊,似乎能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溺愛的伸手拂過她耳鬢,掌下所觸及的肌膚卻讓他好不容易勾起的笑意隱去。
抽回手,在遇到的第一個紅燈時,索性將車停下,從車座上取了一條新的毛毯,披蓋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的睫毛顫抖了一下,卻並沒有醒來的跡象。
吳毅朔的表情專註,以至於都忘記了面前的紅燈早已轉換為綠燈,直到後面想起了不耐的鳴笛聲。
……………………
咖啡廳小提琴悠揚的飄蕩,充實著整個空間。
一雙白而細嫩的手掌,在冷意迫人的街頭慢慢的推開了咖啡廳的那扇玻璃門。
女人裹著一條厚重的純白色大衣,踩著輕微的腳步聲踏入了咖啡廳,視線只是短暫的在咖啡廳內掃視了一圈,便慢慢的朝著最偏僻的角落走了過去。
將手中的包包輕輕的擱在一旁。
扭頭微笑的對著服務生開口:「一杯咖啡,不用加糖。」
一雙透著幾分滄桑的眸瞳此刻卻顯得格外的清明,塗著粉色口紅的薄唇輕輕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算不得是這個咖啡廳內最漂亮的女人,卻是一個足夠讓很多人一眼便留心的女人。
帶著幾分柔弱,又好似並非眼眸中所見的那般柔弱。
就像是一個很矛盾的存在。
「是你!」
蔣若晴的臉色隱隱的開始變化著,眉目間的怒意毫無掩飾的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蔣小姐,別來無恙。」
女人垂下頭輕輕的撩開耳畔垂下的青絲,明明弱不禁風,卻讓蔣若晴氣的面色發青。
「原來是你這個瘋女人?怎麼,精神病醫院不收你,跑來這兒做什麼?」蔣若晴的臉色青白的難看,有些人,只需要一眼,便會牢記於心,蔣若晴對於面前的沈嘉藍便是如此。
當初若是不她,又怎麼會讓她落得如今這般田地。
蔣若晴的掌心握緊,呼吸沉重。
實在沉不住,豁然從位置上起身,提起自己的包便要離開。
沈嘉藍垂著眸子沒有去看蔣若晴憤然想要離去的模樣,視線落在殘留著對方唇印的果汁杯上,在女人要從她的身邊側身而過的那瞬間,唇角動了。
「蔣小姐,我約你出來,可不是說著玩的。」
原本想要離開的蔣若晴,隨著她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而猛然停下了腳步。
胸腔起伏的很劇烈,扭過頭,一把拿起自己那杯還未喝完的果汁便要往對方的頭上潑。
沈嘉藍似乎是早一步看出了她的意圖,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纖細的手指,明明纖瘦的過分的病態,可是力道卻能很好的講蔣若晴的動作
擋下。
沈嘉藍慢慢的從自己的位置起身,她的身材算不上太好,因為過分偏瘦,她看上去明顯營養不良。
只是,這樣一個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被風颳倒的女人,卻能夠輕而易舉的扣住一個憤怒的想要報復的女人的手腕,總顯得並不那麼的和諧。
「放手!」
蔣若晴恨得直咬牙。
連同她的聲音都透著幾分過分的尖銳。
沈嘉藍原本平靜的面容隨著面前女人犀利的吉尖叫凝眉,手掌慢慢的鬆開,不再去觸碰面前這個暴怒的女人:「蔣小姐,你可以試著潑下來,但是,我想,你應該不希望就這麼離開錫城吧。」
手臂懸空,蔣若晴強壓住要將手中這杯果汁潑下去的衝動,用一雙厭惡的眸子盯著面前波瀾不驚的女人。
半晌的靜默,突然她的手一松。
「啪——」
水杯碎裂的聲音刺耳的回蕩在靜默的咖啡廳內,引來了周圍一些年輕男女的頻頻側目。
灑了一地的果汁就像此刻面前這個任性的女人一般,講沈嘉藍的白色的裙擺濺了一大片。
如此的場面,卻讓蔣若晴微笑了。
原本怒意的面龐,被一絲冷笑取代,若是形容為幸災樂禍也並不為過。
她笑著抬起頭,瞧著面前一副純潔無暇的女人,冷笑:「不好意思了,哎呦,瞧我,這一不小心,手沒握住,把你的裙子給弄髒了,這衣服一定要很多錢吧。」
「不過想想,對你而言,也不差這一點兒錢,人家安家大少爺被你哄得團團轉,你想要什麼都會給你吧!不過啊,人啊,要有自知之明,你說,要是哪天,安家那位……」
「蔣小姐,我想,這些事情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
沈嘉藍的眉深深的蹙動,這一次,不再給蔣若晴任何的面子,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蔣若晴瞧著面前總算露出一絲不滿的女人,輕輕的嗤笑了一聲,她就是想要撕開面前這個女人的面具,看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說吧,你用什麼條件讓我聽你的。」
蔣若晴冷冷的一瞥,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她的面容冰冷,偶爾,唇角會勾起一絲譏諷的味道來。
沈嘉藍重新坐下,面對著面前對自己並沒有好態度的女人,她似乎並不怎麼介意,或者可以稱之為根本不屑一顧。
「蔣小姐不覺得這件事情對你才是最大的受益者,」沈嘉藍看著端上來的咖啡,低聲說了一句謝謝后,拿起咖啡勺輕輕的攪拌著面前的咖啡,「我並沒有東西可以拿來換,不過蔣小姐若是不願意,我想,我也並不能勉強。」
「呵,虛偽!」
蔣若晴咬著牙,只是明明微笑的表情也變得掙恐起來:「你讓我去搶吳毅朔,對你有什麼好處?」
「……」沈嘉藍。
「別告訴我沒好處,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人家安卉再怎麼說都很有可能是你未來的小姑子,你這麼來害她,要是沒什麼好處,你會來找我,還願意幫我?」
蔣若晴瞧著面前柔柔弱弱的女人,她到這一刻都不確定,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是那個只會發瘋的瘋女人。
還是說,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在裝?!
「……沒有。」沈嘉藍抬起頭,一雙眸子不含一絲雜色的看著面前的蔣若晴,這樣子的女人,恐怕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她在說謊。
可蔣若晴不相信。
「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小孩子?沈嘉藍,你騙誰呢?要是對你沒好處,你會冒著得罪未來小姑子的危險來幫我?我可不認為我和你的關係有那麼好,更何況,我們本就算不上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