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試探

兩人的身體貼得如此近，姜凝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范狸的呼吸。姜凝抬眸看向范狸，此刻范狸也正低著頭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范狸漆黑的眼眸像深海里的旋渦，讓姜凝有種要被吸講去的感覺。姜凝不禁有點緊張。這是……要幹嘛？真要殺她？深深的吸口氣，姜凝假裝平靜地說，「放開我！」

范狸沒有放開她，也沒有說話，只是一直深深地凝視著姜凝。姜凝猜不透范狸是何意？范狸的眼神不像是對敵人的凌厲，也不是警告，更沒有他說的要殺人的可怕。姜凝似乎在范狸的眼裡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好像看到了她自己，自己？？

姜凝心下一驚，心竟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她是聽了阿尼的話得了幻覺吧？怎麼可能會在范狸眼裡看到她自己？她算什麼東西？范狸怎麼會把她放在眼裡？

姜凝實在受不了范狸那種讓她猜不透又摸不著的眼神，使勁動了動手腳想要掙脫開來，但是范狸鉗製得緊，姜凝根本使不上勁，「你到底要幹嘛！快放開我！」

范狸看著眼前小獸一樣想要掙扎的傢伙，還有那種我恨你恨得牙痒痒，但我又逃不出你手掌心那種無奈。嘴角不自覺地輕輕勾起。

他最近因為天龍門的事忙得不可開交，每天處理完事情都已經是凌晨時分了。但是不管有多晚，他在睡覺之前，都會偷偷進入姜凝的房間看她，哪怕是看一眼，只要看到她安然地睡在床上，離他這麼近，他的心裡，就會無比的踏實。一天的疲累都會在見到她的一剎那消失無蹤。

范狸好幾次都忍不住想直接跑上姜凝的床上抱著她睡，但是又怕他的舉動會惹毛這個小野貓，讓她更想方設法逃走。在他還未處理好天龍門的事前，他都硬生生地忍了。

現在，天龍門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他也有閑下來的時間。心裡想到的全是姜凝，他都覺得他自己有點走火入魔了，到底姜凝有什麼魔力牽引他？答案似乎並不是他可以想象得到的。

或許只是因為她和自己從小喜歡的人長得一模一樣？又或者是她古靈精怪、開朗活潑又不服輸的性格？又或是她不像其他人一樣對他恭恭敬敬、很有自己的思想？

「如果我不放呢？」范狸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痞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姜凝。看著姜凝雙眼圓瞪，氣急敗壞又抓狂的樣子，范狸的唇角往上彎的弧度更大了。

姜凝掙扎不開，也使不上力，心下又怒又怕。微微低下頭，雙手緊握成拳，眼珠子不斷轉呀轉的，忽然，腦海里靈光一閃，阿尼不是說范狸可能喜歡她嗎？不管阿尼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她試試不就知道了？而且范狸武功本來就比她好，

深吸一口氣，姜凝慢慢抬起頭來，眼睛一彎，嘴角輕揚，甜甜的輕喊一聲，「范狸……」

「…………」

姜凝看范狸只是盯著她看，並沒有半點反應，心裡一下子緊張起來，假裝若無其事的輕咳一聲，然後再輕輕柔柔地對范狸說，「很痛啊，放開我！好不好！嗯？」後面的語氣明顯帶有一點撒嬌的味道。

「…………」

看著范狸依然沒什麼反應的臉，姜凝有點泄氣了，她就知道，她哪有那麼大的魅力讓范狸對她另眼相看。

范狸沒有放開姜凝，而是張口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什麼？什麼叫什麼名字？我不是說了嗎？」姜凝不明白范狸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再問一次她的名字？

「再說一次！」

「…………」

「說了我就放開你！」

姜凝看著范狸忽然變得若有所思的眼神，心一下提了上來，「真的？」

「嗯！」

「姜凝！」

范狸看著姜凝幾乎沒有思考地脫口而出，深邃的眼眸慢慢垂下，看來她是真的叫姜凝，抬起頭看著姜凝問，「那你認識納蘭凝萱嗎？」

「誰？」說實話，姜凝連名字都沒有聽清楚，一臉疑惑地看著范狸，「你說誰？」

「納——蘭——凝——萱。」

「納蘭凝萱？不認識！」姜凝被問到一頭霧水，這誰呀？「我有必要認識她嗎？」

看著姜凝滿臉疑惑與不解，范狸輕輕端祥著她，發現姜凝大大的眼睛里除了疑惑還是疑惑，不像說謊。輕嘆一口氣，輕輕放開姜凝。

姜凝一得自由馬上閃身到一邊，分開兩人靠得過分親密的距離。雙手檔在身前，一臉戒備地看著范狸。

范狸後退一步，雙手抱胸，看著姜凝輕輕挑了挑眉，「有沒有必要我不知道，但是，你看到她之後，你會很想認識她。」

姜凝不置可否的輕輕一笑，「是嗎？」不屑的撇撇嘴，她不認為她會對一個陌生女子感興趣。

范狸看著姜凝的不屑，唇角輕輕勾起，「不過，我也不想你認識她。」

「…………」姜凝只覺范狸莫名其妙。但是知道範狸不會傷害她，於是轉頭往洞口看了看，一股陰森的寒氣撲面而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轉身快步遠離洞口。

范狸也沒有攔她，而是轉身跟在她身後。姜凝環顧一下四周，發現這裡是某一個山峰的頂端，而附近大大小小的山峰加起來有九個，高低不一。而山洞兩邊是筆直的懸崖，看來，想逃出去，還得由上來的山路逃。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出去。

「你說要帶我逛，就到這裡逛嗎？這裡除了懸崖山洞有什麼好逛的？」

「哦？那你想逛哪裡？」

「我想……」姜凝看一眼范狸，欲言又止。

「想逛下山的路是嗎？」范狸倒是看破一切地把話接下。

「……」被范狸說中心裡的話，姜凝馬上掩飾性地輕笑兩聲，「沒，我沒有啊，但如果你想帶我下山看看，我倒不介意。」

姜凝這點小心思，范狸怎麼會不懂，走過去一把扣住姜凝的手，眼神咄咄地逼視姜凝，「這麼想離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