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喬裝回府
「西楚聖女的病若尋已是盡了力,病情加重若尋也是無能為力,而且若尋如今有要事在身,實在是分身乏術。」宮若尋淡淡的開口道。
「尋世子醫術獨步天下,若是尋世子都無能為力的話,我皇姐豈不是無人可醫了?」月皇子鳳眸微眯,看向宮若尋,眸光掠過紅色馬車時,微微凝了凝。
「月皇子真是太高看若尋了,若無其他事情若尋便先行告辭了。」宮若尋說完便將車簾放下,眸光看向司徒天。
司徒天見宮若尋看過來,點了點頭道:「事不宜遲,儘快回府吧。」
「嗯。」宮若尋也是點點頭,撥開後面的帘子,見司徒玉睡得及其安穩,便放下帘子對外面的滿堂道:「繞行去司徒府。」
滿堂應了一聲,隨即將車子朝著另一個方向趕去。
楚照月看著紅色馬車轉向右方,鳳眸眯了眯,隨即開口道:「尋世子難道不顧三年前在北齊與皇姐同生共死的情誼了嗎?如此絕情絕義棄故人生死於不顧,難道這便是名冠天下的尋世子的處事方式嗎?」
「月皇子言重了,當年大家同心協力驅逐外敵,若尋性子淡漠,不喜結交友朋,與西楚聖女也無任何情誼,月皇子還請小心言語,莫要傷了你皇姐的名譽為好。」宮若尋淡漠一笑,對於楚照月所說完全不認同。
「尋世子果然冷傲,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難道尋世子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皇姐性命垂危於不顧嗎?」楚照月不依不饒的開口,鳳眸卻是緊盯著紅色馬車。
「月皇子不覺得太過於強人所難了嗎?若尋不是救世主,又豈能左右別人的生死,月皇子如此有空不如去皇宮求求皇上,也許能得償所願也說不定。」
楚照月看著紅色馬車越走越遠,鳳眸一片複雜,視線朝著司徒將軍府方向看過去,片刻後放下了車簾。司徒玉,居然能讓宮若尋屢次推脫給皇姐醫治,果然是小瞧了她,看來除了那本戰**略之外,她已然成為了他們此次來東秦的阻礙。
燕王府內。整潔空曠的書房內,端雲城端坐在書桌前看著手中的畫像,鳳眸一片凝結之色。
今日在非人間所見的這個女子到底是誰?為何自從他見了她之後心中便如此的雜亂?而他看著她時為何腦海中會浮現三年前在靈慧山梨樹下的那一抹靈動的倩影?那個美麗絕塵的少女明明該是楚靈溪,為何他卻會產生這樣一個錯覺?
桌上的燭火一晃,一道黑影落於桌案前,單膝跪於地上恭敬的道:「主子,尋世子的馬車從燕王府前經過,同車內的還有司徒大將軍司徒天。」
「哦?他二人為何從本宮府前經過,而且司徒天又為何與尋世子同車而乘?」端雲城鳳眸掃向一身黑衣的墨言,眸光微冷。
「據說是司徒玉已被司徒天救回,不過身子似乎受了不輕的傷,如今已是生命垂危,司徒天便去護國世子府請了尋世子前去醫病。」
「司徒玉……生命垂危?消息屬實嗎?」端雲城聞言心裡一沉,立即站起身子,急聲的問道。
「如今司徒將軍府內已是亂成一團,據眼線回報,司徒玉確實是受了傷,似乎是失血過多,如今已是昏迷著。」
端雲城無意識的捏緊拳頭,想著那個瀟洒不羈的女子,眸光眯了眯。「尋世子為何不走大路,卻偏偏從本宮的燕王府門前街道繞道而行?」
墨言抬眼看了看端雲城,暗自驚異著端雲城的反應,開口道:「尋世子在街口遇到西楚月皇子攔車,聽月皇子說西楚聖女如今病情加重也是要請尋世子前去醫病,但尋世子卻是拒絕了。」
「什麼?」端雲城音調微微一變,「楚靈溪那裡可有大礙?」
墨言眸光閃了閃,搖搖頭道:「西楚聖女如今人已經清醒過來,病情也已經穩定,月皇子攔車卻是不知何意。」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端雲城點點頭,隨即坐回書桌前,拿起桌上的畫卷,鳳眸越發的複雜。
鳳眸看著畫卷上的女子,女子的身影與腦海中三年前的那個美麗靈動少女的身影重合……心底微微一震,想著如今司徒玉命在旦夕心裡也是有些不安,為什麼會這樣?他應該是喜歡楚照月的不是嗎?為何會對除了她以外的女人產生這樣的想法,而且不止一個?
「司徒玉……」端雲城放下手中的畫卷,眸光看向書架處的一個檀木盒子,那裡面原本放置著一塊紫色的麒麟玉佩,在他迎接楚靈溪時,被他交給了端雲鶴,讓他找機會送還給司徒玉。
起身將那檀木盒子拿出來,將盒子打開,看著空空的盒子心底微微一涼,三年前他從北齊戰場上回來去往靈慧寺祭祖,在靈慧山上偶遇一身藍衣的少女,少女美麗靈動似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一般,深深的刻印在他的心中,再不能忘記。
驚鴻一瞥后,少女匆忙的離開,而他卻在少女之前所站的位置上拾到了那塊紫玉麒麟佩,前去追趕少女時,少女卻是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無論怎麼找都是找尋不到。
當他再次去往北齊時遇到楚靈溪,一身藍衣的楚靈溪英姿颯爽的立於兩軍之前,那絕美的容貌讓他一陣的恍惚,他沒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居然會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他驚喜的上前歸還紫玉麒麟佩,楚靈溪卻說麒麟並不是她的。幾番調查之後才知道那個紫玉麒麟佩居然屬於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司徒玉的,雖然一直想歸還,卻是因為對司徒玉及其厭惡而作罷,而在迎接楚靈溪的上一日,他終於是將那紫玉麒麟佩交由端雲鶴轉交給司徒玉。
如今想來,心裡竟然有種惆悵若失的失落感,眸光變了又變,終於站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紅色馬車穿過燕王府所在的街道,繞行了一圈后才終於到了司徒將軍府,馬車入府直接到思玉閣才停下。
思玉閣內此時已是暗衛重重,宮若尋從車壁的一個暗閣內拿出一片薄如蟬翼的面具,捂住司徒玉的嘴巴將其叫醒。
司徒玉睜開眼睛看了看宮若尋,見其鳳眸對她眨了眨,隨即想到他們已經說好了要偷渡回家的,便不再掙扎。
宮若尋細緻的將那面具戴在司徒玉的臉上。
司徒玉只覺得小臉一涼,隨即那層面具居然在其面容上蠕動了片刻,最後如同自己的肌膚般沒有任何異樣。
宮若尋見其已是清醒,便又從暗閣中拿出意見鵝黃色的衣物遞給司徒玉,然後將帘子仔細的合上。
司徒玉拎著那衣物愣了愣,知道此時已是到了思玉閣外面,便直接將其套在身上,折騰了一陣才堪堪將衣物穿了個大概,然後便從車廂後面的帘子中出來。
宮若尋在司徒玉身上瞥了一眼,眸光微微閃了一下,隨即挑開前面的車簾率先下了車,司徒天緊隨其後也跟著下了車。
司徒玉看了看外面已然黑了的天色,舒了口氣后也跟著下了車。
三人從思玉閣的大門進入,暗影早已在門口等候,見三人進來,目光在司徒玉身上掃了掃,掩去眼底的驚異道:「老爺,尋世子,小姐如今正昏迷著,快些進去吧。」
「好。」司徒天點點頭,率先朝著小屋而且。
宮若尋看了眼司徒玉道:「快些進去搭把手。」
司徒玉點點頭,隨即跟在宮若尋的身後也朝著小屋走去。
進得思玉閣的小屋后,在她的卧室內的雕花床上看到那個跟她化妝后一模一樣的小臉兒時,司徒玉瞪大眼眸一時有些回不過神兒來。
「將外衣脫了吧。」宮若尋伸手將司徒玉臉上的易容面具撕下來,輕聲道。
司徒玉聞言一怔,隨即看到雕花床上做起來的跟她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子眸光微閃。
「她是我身邊的影衛,擅長喬裝改扮,如今既然你回來了,自然是用不到她了,今夜恐怕不會太消停,你還是早些準備的好,如今外面守著的人是我精心挑選的影衛,不過為防止意外,還是小心些為好,畢竟如今盯著思玉閣的勢力太多,不能掉以輕心。」宮若尋見司徒玉一臉驚訝,便開口解釋道。
「不錯,如今府內有著不少各方的眼線,玉兒你聽若尋的,就先委屈一下,待今晚一過便不用擔心了。」司徒天此時也是開口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