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五年脫逃，三年掙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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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西裝男子五人被安排到一間封閉式的屋內，由攝像頭遠程監控，其餘人則來到了墨菲斯和高天心所在的屋內。

在墨菲斯的示意下，大家全部按照高天心的要求搬來椅凳，分成兩排，紛紛落座。

高天心分發號稱在東方世界每一位脫逃者必做的「試題」。

艾巴、蘇薇琪、塞弗、茂史人手一份，崔妮蒂和墨菲斯同樣沒放過，展開一看，不由地愣住了，只見上面寫著——

「閱讀短文，回答問題：

藍與紅的抉擇！

精神虛幻，肉/體真實，人類在虛幻與真實間交錯，經此衍生出的痛苦，源自於壁壘分明的對立。

當藍色藥丸和紅色藥丸擺放到你的眼前，人生之路經此延伸出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時，你將何去何從？

……」

看完整篇文章，一向冷麵的崔妮蒂死死地咬住筆杆子，已經有些慌神了，偷偷往左手邊瞅了瞅，不出意料地發現墨菲斯飛速地掃了一遍文章，開始不慌不忙地答題了。

而再往右手邊瞧一瞧，驚訝地看到蘇薇琪先仔細讀了問題，然後帶著問題去文中找答案。

崔妮蒂再看看自己，冷汗一下子淌了下來。

不過為了不讓東方人瞧了笑話去，急中生智的崔妮蒂上半身微微傾斜，往墨菲斯那裡「靠」過去，沒想到老墨有意無意用胳膊遮住了卷子，她梗著脖子，兩點零的雙眼怎麼看也看不著。

正深感墨菲斯小氣，突然桌子上傳來啪的一聲震響：「認真答題，不要偷看！」

「啊！」這一震，驚得崔妮蒂心臟都好像要跳了出來，險些摔倒，望著身前「監考」的高天心，心裡那個恨啊，之前的印象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崔妮蒂小時候同樣在虛擬世界「長大」，那段人生歷程中，就有三大恨——

一恨監考老師嚴，二恨監考老師嚴，三他/媽的還是恨監考老師嚴！！！

「好了，四十分鐘到了，我們那裡普通中級脫逃者都是二十分鐘搞定的，收卷收卷！」

時光「荏苒」，正在幾名學渣絞盡腦汁答題時，高天心已經拍手宣布收卷，從他們手中奪過後，當面一一批改，時不時地或讚歎、或感懷、或皺眉、或怒目，弄得眾人七上八下，只覺得煎熬無比。

「墨菲斯，九十五加十！」高天心開始發試題了，和普通老師一樣，他是先發最高分。

墨菲斯站起身來，接過試題，仔細查看，好勝心強的他有些不滿意，那五分到底是扣在哪裡？

不過下一刻，他就平衡了，因為第二位的分數差距就體現出了秘典的難度：「茂史，六十五分！」

「蘇薇琪，六十分！」

三個及格，後面的則顯而易見是不及格：「艾巴，五十分！」

「還沒到我，千萬不要是墊底……千萬不要是墊底……」聽到艾巴的名字，崔妮蒂已經有些絕望了，所幸下一刻，高天心飄飄忽忽的聲音傳入耳畔：「崔妮蒂，二十五分！」

她木然地走上去，不敢與高天心嚴厲中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目光對視，垂下腦袋，回到座位上。

然而很快，崔妮蒂又有了心理安慰，因為最後一人的分數出乎意料地低：「塞弗，零分！」

塞弗起初滿不在乎的表情陡然間凝滯在臉上，蹦起來不滿地喊道：「我答滿了呀，為什麼是零分？」

面對塞弗的激動，高天心雙手往下壓了壓，輕輕地嘆了口氣，踱步著開啟了試題講解：

「好吧，讓我們先看第一題，根據自己的理解，解釋下面詞語的意思：真實：___虛幻：___，塞弗，你居然回答真實是紅色藥丸，虛幻是藍色藥丸？」

「那……那是什麼？題目不就是《藍與紅的抉擇》嗎？」塞弗迎著高天心的眼神，覺得有些心虛了。

高天心極度失望地搖了搖頭，將墨菲斯的卷子遞了過去，塞弗掃了一眼，就痴了：

真實：心痛比快樂更真實，孤獨比擁抱更真實，不完美，才是真實的真諦。

虛幻：千萬不要妄圖創造一個完美的虛幻，否則就會淪陷，會墮落，會在虛幻中度過可悲的一生。

尼瑪，再對比一下自己的紅色藥丸，藍色藥丸，檔次之高下一覽無遺，簡直不能看啊，怪不得墨菲斯還有附加分，太厲害了！

「第二題：永遠不要奢求虛幻的東西會給你現實般的溫暖，對於劃線的這句話，你有什麼理解，表露出了作者什麼樣的思想感情？」

「第三題：___並不是虛幻，相反它是最實實在在的東西，而人類若是為了逃離___，所做的一切，才是真正虛幻的，一旦逃離了___的存在，他們就只剩下___的奢求，模仿短文第四段，在橫線上填上合適的詞語，並解釋你的理解。」

隨著高天心一道一道的講述，不但蘇薇琪、艾巴等尚有進取之心的普通學生聽得如痴如醉，就連學渣崔妮蒂都覺得自己的人生亮了起來，在知識的海洋里游啊游，游啊游~~

「好的，讓我們看最後一題：所謂選擇，都是虛幻！這句話對全文內容的表達起什麼作用？如果給你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你會選擇紅色藥丸還是藍色藥丸，為什麼？」

這一題也是墨菲斯唯一扣分的題目，在選擇上面，他肯定是選擇紅色藥丸，但關於原因回答得卻不完整，而塞弗則洋洋洒洒說了一大通，最後被高天心一個紅叉叉直接扣光分，他揪心地痛啊！

於是乎，塞弗翹了翹山羊鬍子，為自己辯解起來：「紅色代表重生的火焰，藍色代表沉沒的海水，我追求重生，拒絕沉/淪，選擇了紅色藥丸，有什麼錯誤？」

「問題是，藍色真的是沉沒的海水嗎？在精神學分析中，藍色是冷色的，可我們的世界中，正因為藍色的天空被遮蔽，現實才顯得那麼寒冷……」

正當其他人也覺得塞弗答得不錯，扣分太嚴格之際，高天心卻突然為藍色辯解起來，旋即緊盯著塞弗的雙眼，一字一句地道：

「文字是有生命的，會引發靈魂的共鳴，塞弗，為什麼不遵從你的內心，寫出真實的想法——選擇藍色藥丸呢？」

塞弗心中一驚，表面上卻抬了抬眉，露出不解之色，意思是不明白高天心這麼說的原因，然而下一刻，當他望向手中忽然蕩漾出別樣色彩的「試卷」時，臉色一下子劇變，失聲道：

「測謊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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