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二章
法英哥法案是蘭特成為皇帝后頒布的第一條刑事法案。這項法案的殘暴、反人性等方面的性質眾所周知,我在此就不再贅言了。法律界的人都知道「惡法亦法」這一原則。所以說,儘管出於人性的角度我堅決反對法英哥法案,但是我同樣認為:在該項法案被取消之前,它毫無疑問仍然應該被尊重、被遵守。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這樣一個事實:我們「偉大」的「神聖大帝」在頒布法英哥法案后,卻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親自違反了這條法律。
從法理上講,如果違反的法律並不危害國家的安全,那麼擁有豁免權的皇帝則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我並不打算在蘭特違反法律這一事實上糾纏。
真正令我無法接受的是:即便是作偽,也應該裝模作樣地遵守一段時間的法律。可是我們「偉大」的「神聖大帝」卻在頒布該法案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內,悍然違反法律。
這是一種怎樣的任性和囂張?!
摘自**——《打破個人崇拜——將蘭特大帝請下神壇》
就法律的角度分析,神聖大帝從來未曾違反過法英哥法案。
從解密的國家文件可以得知,神聖大帝確實曾經就塞斯公爵被綁架一事與綁架實施者有過接觸。然而,綁架這一罪行的發生地點是塞斯,勒索這一罪行的實施地點是英格蘭尼——也就是說,這項罪行超出了歐巴尼亞法律的適用範圍。
可以舉個很簡單的例子說明嚴格遵守「法律適用範圍」的必要性:A國規定馬車應當*右行駛,而B國規定馬車應當*左行駛,那麼A國人在B國駕駛馬車時,應當*哪邊行駛呢?
由於此案件中的當事人涉及了歐巴尼亞人(神聖大帝與凱爾),因而稍顯複雜。
其實只要仔細分析,便可以得出正確的答案。
法英哥法案的精髓在於:之所以禁止與綁匪私下進行聯繫,是因為個人與綁匪私下聯繫會「縱容、包庇犯罪」。然而,歐巴尼亞實施的法律體系以案例法為基礎,而歐巴尼亞帝國的起源地布雷西亞,對於類似的案件早有判例:當神聖大帝就任布雷西亞公爵時,曾當眾以「英格蘭尼的罪犯在本國並非罪犯」的理由怒斥英格蘭尼特使。
也就是說:敵國的罪犯在本國並非罪犯,縱容和包庇敵國的罪犯,並不違反歐巴尼亞的法律。
——摘自《經典案例分析》
有時候太聰明了並不是好事。我剛剛咧開嘴還沒來得及笑出聲,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想想此刻自己的樣子一定很傻,所以我趕緊合攏嘴,然後將目光投向凱爾。
「那個什麼夏洛格伯爵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洛格伯爵是肯洛王子的直屬家臣,也支持英格蘭尼入侵我國的狂熱分子,所以我將他暗殺了。」
現在肯洛正處於一種極為紊亂的精神狀態,一時半會恐怕還無法恢復正常。我和凱爾完全可以選擇在這個時候暴起發難,一舉將肯洛刺傷甚至擊斃。只可惜伊莉還處在他的控制之中。不管他了,現在先弄明白自己的事。
看出凱爾似乎沒有主動說下去的打算,我只得繼續追問。
「那個芬妮和東尼又是怎麼回事?」
凱爾遲疑了一下,回答道:「殺死夏洛格伯爵的時候,他叫囂說肯洛絕對會為他復仇的,所以我稍稍用了些刑獲得了想要知道的事。那個女人和小孩藏在一處很隱蔽、守衛很嚴密的地方,昨天我才將目標活捉……」
我不耐煩地揮揮手。「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這件事為什麼我不知道?」
凱爾迎向我的目光,誠懇說道:「行走於黑暗之中,是臣的本分。因為時間太短促,情報不足,我不敢斷定肯洛王子是否會接受威脅,更擔心會激怒肯洛王子轉而遷怒塞斯公爵……」
他的言下之意我明白。為了保護主公光明的形象,他願意獨力承擔惡名。想法倒是很好,只可惜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居然在我在場的時候就將這件事抖了出來。這樣一來,我還怎麼脫掉干係?
早知如此就沒必要急匆匆就趕過來了。
在這種情況下,我能抽身而退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然後授權凱爾全權處理嗎?應該已經脫不了干係了……
凱爾雖然慌慌張張地拋出了手中的王牌,不過看來效果還不錯——從肯洛的反應看,這張王牌確實擊了他的要害。
也罷,我不打算做聖人,對名聲也不是很看重,再任性一回吧。
「我想起來了,剛才你不是說要我自斷右手拇指才能見到塞斯公爵嗎?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現在我要求你自斷右手拇指……」
「本親王絕對不會答應!」
「別這麼急著下結論。你提醒你,肯洛王子,現在處於上風的是我,你必須把話聽完!」聽出肯洛的吼聲中帶著顫抖,我更有信心了。「你如果肯自斷右手拇指,我可以保證讓你完整地見到芬妮和東尼之中的一個。如果你願意自斷雙手拇指,那麼兩個人你都可以都見到。怎麼樣,這種交易完全符合你的標準,算是童叟無欺吧?」
肯洛的眼睛逐漸變得通紅,他的喘息聲越來越重,看起來就象一頭被激怒的鬥牛。
我不再理會肯洛,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對凱爾說道:「看起來親王殿下不在乎那兩個人。你現在回去將他們殺了。」
「慢!」肯洛的吼叫聲嚇了我一跳,此刻他的聲量簡直可以與人形野獸相媲美。
示意凱爾暫時不必離去,轉過頭后,我發現肯洛的眼睛已經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怎麼,想通了?那就斫下你的雙手拇指吧。」
肯洛的嘴唇也開始顫抖起來,看起來頗有些中風或是發瘋的前兆。我不免開始自責:現在局勢還一切掌控之中,可是萬一肯洛在這個時候瘋了,那我就沒辦法控制局勢了。
有了這樣的覺悟之後,我不再繼續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肯洛,而是偷偷地施展著精神魔法影響他。
在趁虛而入的前提下,精神魔法的成功率總是比正常情況下要高得多得。亂拍馬屁的英格蘭尼人尊肯洛為軍中之神,可是這個外表剛毅的傢伙現在不照樣被我搞定了?
「我……」肯洛艱難地喘口氣,然後緩緩撥出佩劍。「我……」
「勇敢點,不會很痛的。撥出長劍斫下拇指!快一點,別猶豫了。」我一面在心裡暗中為他打氣,一面偷偷加大精神魔法的強度促使他快些完全這一步驟。可惜的是,所謂欲速則不達,精神魔法的強度過大反而激發了肯洛潛意識的抵抗,他撥劍的速度比剛才還要慢了——簡直比烏龜還要慢。
正在這關鍵的時刻,聖東尼奧國師卻驀然出現在肯洛的身旁。當他出現后,我的精神魔法侵襲也失敗了。肯洛象是剛剛從惡夢中驚醒一般大口喘著氣,額頭上滿是汗滴。
可惡,這麼好的計劃卻被聖東尼奧這老傢伙給破壞了!我的感覺簡直糟糕透了,那感覺就……就好象作愛即將達到**的時候突然被打斷一般!
如果不是聖東尼奧的身上加持了隕石護身(魔法協會公認的終極防禦魔法,其施展難度,相當於土系小型禁忌。當然,據我所知最有效的防禦魔法應該是蘭仆施展的絕對壁壘),我肯定會忍不住撲上去將這個破壞我好事的老傢伙拳打腳踢一番。
這個隕石護身還真是麻煩呢。施展這個魔法后,魔法師的四周就會出現一個類似星際隕石帶的防禦地帶。這個防禦魔法在時效結束前或是類似隕石的土元素消耗完畢前,可以阻擋任何魔法和物理的攻擊。攻破這個隕石護身,至少會消耗我一刻鐘的時間吧?
正在琢磨應該怎麼對付聖東尼奧,他那深邃銳利的目光已經停留在我的臉上。令我不快的是,他的目光不帶任何錶情。
「我在塞斯公爵的所在之處召喚出了三個鐵傀儡。鐵傀儡的智商非常之低,遭遇突發事件時,我也不敢保證它們會不會誤傷塞斯公爵。」
我嘆口氣,麻煩大了。
如今聖東尼奧出現,肯洛就不算是主事人了——雖然綁架伊莉多半是肯洛的主張。可是聖東尼奧是英格蘭尼的國師,又是肯洛的堂叔祖父。於公於私,地位都比肯洛要高。
那個小東尼只是聖東尼奧曾孫輩的後代——小東尼的父親的父親的父親的父親是聖東尼奧的父親,血緣關係確實稍稍遠了點。肯洛只有一個私生子,但聖東尼奧的曾孫不止一個。而且,小東尼還不是聖東尼奧的親曾孫,甚至沒有詹姆士這個姓氏。用肯洛的情人和私生子威脅肯洛倒還管用,對付聖東尼奧似乎效果並不理想。
我不無諷刺地說道:「我一直知道肯洛王子卑鄙無恥,卻沒想到英格蘭尼的國師也會參與這次綁架。」
肯洛和聖東尼奧夠無恥的,他們的表情一點都沒變。
怎麼辦呢?不管了,我必須冒險嘗試一下。
「根據我上次頒布的格殺令,芬妮小姐和她的小孩亦屬必殺之列。肯洛,看起來你是不在乎他們了。既然如此,凱爾,你回去殺掉他們。」
「堂叔祖父!」肯洛的眼中流露出不舍之情。「凱琳離我而去之時我已發誓終生不娶。而東尼又是我唯一的骨肉……」
好現象,肯洛不以國師相稱卻使用私人稱謂,顯然方寸大亂。
可惜聖東尼奧這個老傢伙根本不為親情所動。他冷冷問道:「蘭特為英格蘭尼何人?」
肯洛瞟了我一眼,目光很快閃開,拳頭猛然握緊。
「國之公敵!」
「那麼,」聖東尼奧的聲音愈加冷冽。「英格蘭尼目前形勢如何?」
「危在旦夕!」
「如何解決這個危局?!」
「釜底抽薪!」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以小家為念?你是我最為看重的王儲繼承人,必須將國家利益放在最前面。況且你要知道:皮之不存,毛將附焉?!如果英格蘭尼亡國,那麼你的那個芬妮小姐和東尼也同樣不會有好下場!」
精闢,真是精闢。國師對肯洛的教育,同樣也震醒了我。
說起來還真是諷刺,我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如果被斌、馬迪爾等人知道這一情況,他們會不會氣得吐血呢?
我的這次行動,無論原因是出於藝高人膽大、生性喜歡冒險、或者是感性大於理性的衝動,總而言之是錯誤的。肯洛恨我入骨,聖東尼奧視我為英格蘭尼的大敵,他們提出的條件我肯定無法滿足。
既然如此,我還是早早離開為好。
「我回去后,相應的報復自然是少不了的,反正我的親人就那麼幾個,量你們也沒本事再傷害他們。可英格蘭尼凡是擁有王室血統的就不同了,我不管他男女老少,總之要殺七八上十個才能解恨。」
想了想,我又恨恨地補充:「我還要將計劃完全改變,分多路向英格蘭尼進攻!」
肯洛右手邊的老者臉色微變。「這是為何?」
「為何?當然是為了報復!」
「本來我只是想打敗英格蘭尼,並不想在絕對優勢下讓平民受太大的傷害。可是你們既然施展出這麼卑鄙的手段,那就怪不得我了。數不清的討伐英格蘭尼的軍隊將會象蝗蟲一樣進入英格蘭尼境內,不管戰爭打不打得贏,先把英格蘭尼弄得民不聊生再說!」
「當然,你們也別指望我會為隱瞞這樣做的緣由。我不管英格蘭尼人是否會恨我,先讓他們痛恨流著詹姆士血統的人再說!因為,是你們先使用卑鄙的手段激怒了我!」
狠狠地進行了口頭威脅之後,我滿意地轉過身,準備離開。
「慢。」
身後傳來聖東尼奧的聲音。我停了下來,卻並沒有轉身。
「老傢伙,莫非你想留客不成?別認為有隕石護身,我就會怕你!」
「以陛下的實力,我也沒信心強行留客。不過,陛下真的不在乎伊莉公爵的生死了嗎?」
「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你可以提出條件,但是你只能提出一次條件——我不喜歡討價還價。如果付不起那樣的代價,我會立即離開!」
身後,一片死亡般的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聖東尼奧緩緩說道:「請問,陛下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將芬妮和東尼交給你們。」
「不夠。」
「我可以保證,不聯繫獸人在大決戰期間進攻英格蘭尼!」
好幾個英格蘭尼人不由發出了抽氣之聲。
過了好一會兒,聖東尼奧接受了我的條件。「一言為定!我願意將活生生的伊莉公爵完整無缺地交給陛下。」
這一剎那,我微微有些迷惑:聖東尼奧似乎總是很容易和我達成協定。上次的協定我看起來象是佔了便宜,可是伊莉卻被他們洗了腦;這一次又有什麼詭計呢?
迷惑歸迷惑,但是那種成功的喜悅卻促使我很快接受了對方的條件:「一言為定!我願意將芬妮小姐和她的孩子交給你們,並且不聯繫獸人在大決戰期間進入英格蘭尼。」
我看不出自己會吃什麼虧。
當我處於弱勢時,讓獸人進攻英格蘭尼倒也有理由。現在歐巴尼亞已經處於絕對的強勢了,似乎沒必要再干這種天怒人怨的事了。
我轉過身,盯著聖東尼奧。這時候,他開始念起咒語。到底魔導師,抱著伊莉的鐵傀儡很快就從大門處出現,並且向我走了過來。
接過伊莉之後,我覺得那個夢境與現在的情況頗為相似。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一句話: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值得高興的是,與夢中不同的是,懷中的伊莉確實是活生生的,而且並沒有受過傷害。唯一奇怪的是,伊莉睡得似乎太熟了些,就象傳說中的睡美人似的。
正準備抱著伊莉離開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對,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作為人質,伊莉怎麼可能睡得那麼沉?
「你們對伊莉做了什麼?」
聖東尼奧沉聲道:「她活著,而且完好無損。」
「我問伊莉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遲疑片刻,聖東尼奧說道:「捉她的時候,她使用尚未完全掌握的精神魔法,遭受了魔法的反噬。那時候她就是這樣。」
我的眼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將小火召喚出來,然後將伊莉放在它的身上,然後細心地綁好。
肯洛仇恨地盯著我,咬牙切齒說道:「我發誓,將來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將你化骨揚灰……」
雖然正全神貫注地看著伊莉,但這並不代表我對外的感知有所不足。聽到肯洛的話,我不由眼皮一跳。
「將來?」我緩緩抬起頭,諷刺地盯著肯洛。「我不得不佩服你,你居然認為自己還有將來?」
自從擁有終極聖鬥氣之後,我對殺氣已經可以做到收發自如了。奇怪的是,這一次卻有些控制不住的跡象,殺氣竟然如同實質般瘋狂外涌。
肯洛身邊一些鬥氣水平低的人臉色大變,很快,有的人開始發抖。不一會兒,一些鬥氣水平親衛手中的武器次第掉在地上,人也隨即暈倒。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放過你?」
「陛下,」這種情況下,聖東尼奧不得不說話了。「剛才條件已經談妥……」
我打斷魔導師的話。「已經達成的共識,我不會違背,但是我答應放過肯洛嗎?」
魔導師語塞。半晌,他緩緩說道:「人生百歲,如駒過隙,你何將將這件事看開一些呢?懷有仇恨的人生是很痛苦的。」
我不屑地一哂。「這些話你應該用來勸告肯洛。況且,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覺得快意恩讎正是一件爽得不得了的事,怎麼會苦呢?」
國師沉吟良久,沉聲說道:「你會放過肯洛的,因為,我在這裡。」
「這倒也是。」宣稱可以獨力打敗魔導師加龍騎士的組合,聽起來象是信口雌黃。而且,我對魔導師的自爆確實心懷戒意。
我沉吟片刻。「凱爾,這裡所有的人你都記住了吧?」
「主公放心,肯洛王子的這些親衛,每個人的底細我都可以查得一清二楚。」
「你們先離開。」
小火看了看肯洛和聖東尼奧,慌慌張張地衝天而去。凱爾對我有一種盲目的信服,所以毫不猶豫縱身向黑暗中衝去。只是一瞬間,凱爾的身影就完全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此刻的感覺很奇怪,似乎是一種暴怒中的冷靜。
我笑了笑,突然沖向肯洛。
肯洛並沒有意識到我會在這種時候猝然發暴,因而手上連武器都沒有。我也沒空幻化出能量劍,幻化能量劍只需要十分之一秒,但是這個時間足以讓高手做出準備了。所以,我只能使用原始的武器——拳頭。反正有終極聖鬥氣作支撐,我的拳頭也不比流星錘的傷害小太多。
毆打肯洛時,一記比一記兇狠,最後一記劈掌,反砍在他的右頸根內側,將他的喉部的護脖給劈碎了,幾乎連他喉部的軟骨也給打斷。肯洛終於支持不住了,因為他的護體真氣正以崩潰的速度消散。他的雙手一軟,本能地收回保護頸喉。
「砰噗砰噗……」
拳掌著肉聲更快更急。不僅僅是拳掌,肘、膝在這次毆打中也發揮著同樣重要的作用。
美中不足的是,聖東尼奧和肯洛的親衛在極短的時間內就作出了反應。
肯洛親衛做出的攻擊並不可怕,我有聖靈甲護身,又有終極聖鬥氣為基礎的護體真氣,短時間裡任他們打也不會受重傷。麻煩在於聖東尼奧。他不停地施展魔法攻擊我,魔導師到底是魔導師,即便只是一個小小的火球術也能夠消耗我許多鬥氣,如果擊中我裸露的皮膚,還會將我震得生疼。更糟糕的是,他甚至為肯洛加持了一個烈火神盾。
由於每打肯洛一下都要遭受火元素的傷害,我不禁萌生退意。
不過,走之前好歹得給肯洛留點深刻的紀念。
「噗」一聲響,我拼著感受烈火焚身的痛苦一拳打在肯洛的鼻樑上。
「啊……」
肯洛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凄慘狂叫,鼻血溢流,愈加手忙腳亂。
肯洛的鼻樑骨已經粉碎,那高挺的鼻子再也高不起來了。
好,目標完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