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京師亂
大明弘光元年六月初，南京大亂。
朝中東林一黨為清除異己馬士英、史可法，聯合勛舊貴族趙之龍、徐允爵等人，以「清君側」之名調京營之兵包圍皇宮，欲殺馬士英、史可法，廢弘光而改立潞王朱常淓為帝，史稱「乙酉之變」。
是日，史可法為城中驚叫聲所驚醒，出門察看時才發現街上民眾奔走呼號，自己府門口也是屍體枕籍。從史府遙遙望向紫禁城，卻只見煙塵遮天，不時有馬匹嘶鳴的叫聲傳來。連忙向下人詢問。
兵變了！史可法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該死的東林黨，早就知道之前的口誅筆伐突然平靜下來就不尋常，沒想到竟聯合京營勛貴調兵包圍皇宮。京中可調之軍都在他們之手，御林軍兵微將寡，怕是抵擋不了多久。
怎麼辦？怎麼辦？史可法頓時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又無計可施。這時一位騎士奔馬奔來，眾家丁還以為是京營派來殺史閣老的，便拿出各式傢伙準備和他拚命，騎士忙稱「誤會」，史可法才壯了膽子上前。
原來這是長江水師的傳令官，天還沒亮的時候忻城伯趙之龍和魏國公徐允爵調兵悄悄進城，一路殺到紫禁城下，不過御林軍還是反應了過來，將皇宮各門封死了。京營六萬大軍將皇城圍了個水泄不通，天亮后，南京城人人自危，不少人還以為是韃子打過江了。整個城市陷入一片混亂。
「真是其心可誅，這干佞臣不思抵抗韃虜，反為虎作倀，禍亂朝廷，真是罪該萬死啊，皇上，皇上，臣等無力救駕，臣等該死，該死啊」史可法掩面而泣，周圍百姓、家丁無不止步悲戚。
「閣老不必憂慮，大帥雖統軍揚州，南京卻留有張勇副帥統籌，手下還有精兵數千，這些閣老府門口的屍體便是被我等擊殺的京營逆賊，若與御林軍裡應外合，我大明或許還有運數，請閣老速至軍營共商救駕大計！」傳令兵有些耐不住性子，急急地準備回去了。
史可法已經做好單身赴死的準備了，卻忘了京城之中竟還有一支軍隊不在京營手中，大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京營勢大，控弦之士足有六萬，相比之下張建強只留下一個師兩千人鎮守南京，而且他們是水師，應該不習陸戰。史可法這些念頭僅僅閃過，卻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心：救駕這種事，向來都是不可為而為之。
「殺，殺，殺！」滿大街都是京營的士兵到處掠劫，他們毫無榮譽之感覺，只是為了軍餉來參軍打仗，進了這花花京城便收斂不住自己的心思，四處淫辱婦女，搶劫商鋪，水師的傳令兵與其他水師官兵匯合后，一路護著史可法到了水師大營，其實說著是護送，壓根就是殺過去的……
水師營地外也是屍橫遍野，顯然，京營叛亂的時候把這裡的力量算上了，只是他們實在低估了水師的戰力，6萬京營僅僅分出5000大軍圍剿水師，卻被張建強精心訓練的士卒殺了個片甲不留，而他們連水師大營的門都沒沾到邊。
看到本部官兵護送史閣老過來了，留守將軍張勇連忙迎了上來，沿途史可法聽到戰報已經讚不絕口；「看來吾等確實低估水師之力了，兩位張將軍果然是帶兵之才，此次怕是得依靠你們保皇上安危了。」
「屬下定當全力解皇宮之圍，誅殺謀反逆黨！」
「只是貴部只有區區水師數千，雖說在伏波將軍操練之下精銳無比，但京營勢大。敵我懸殊何其之大，如之奈何？雖說救駕本該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但我史可法不忍讓忠義之士白白送死啊。」敵我懸殊，兩千對六萬，用屁股都能想出結果，史可法雖然很想救駕，但他還是理智的，在事情還有轉機的時候斷不會拿僅剩的血本去無謂送死。
「大帥臨走之時曾言：若京營兵亂，找水師兵營對門閻氏客棧，他已有安排。在下當時不解，只管記下便是，今日兵變，卑職便依計找了對門客棧的掌柜，我們後腳離開，他們前腳就走了，現也不知何處去了。」張勇皺了皺眉頭，如實向史可法稟告了此事。
史可法沒有在意這件事，只當成那家客棧是張建強什麼親戚開的，可能是通告他們躲避戰禍吧，史可法遙望遠處的皇城，心裡默默禱告：皇上，一定要頂住啊。
皇城朱雀門，弘光帝在御林軍重重簇擁下來到了城樓上，滿眼望去，整個南京城全是武裝精良的甲士，朱雀門前廣場上更是金光閃閃，一股殺氣無形中充滿了空氣，這恐怕就是所謂的「滿城盡帶黃金甲」吧。城樓上的御林軍也不敢鬆懈，一些粗細不一的銅管伸出女牆，緊張地對準了這些叛逆。
「城下可是忻城伯趙之龍和魏國公徐允爵？好啊，你們深受國恩，如今大敵當前，你們不思抵抗韃虜，卻在京城行此大逆不道、親者痛仇者快之事，難道你們不怕被大明百姓指著脊梁骨痛罵嘛？」弘光一早聽到京師兵變，也不知道是嚇著了還是氣著了，臉色一片青紫地指著城樓下的幾位勛貴痛罵。
城樓下的趙之龍和徐允爵卻是一副志在必得之色，「我等一乾重臣的確深受國恩，但皇上昏聵，不聽忠良之言，啟用閹黨餘孽，寵信奸佞馬士英、史可法一黨，重用來歷不明的張建強，如此下去，我大明危矣，今日臣等清君測，就是斬殺這黨奸臣，擁立賢德之主，皇上若是為我大明著想，便該速速讓位於潞王。」
「你……你們這班逆賊，朕怎會讓汝等賊奴得逞，朕的皇位就在這裡，你們有命便來拿就是，要朕讓位，想都不用想！」說罷，便走下城樓去了，御林軍瞄準了兩個勛貴，一陣火槍噼里啪啦就打了過去！
「混賬！這幫不知好歹的禁軍，敢擋老子的道，」慌忙躲過子彈的趙之龍也顧不得頭上叛逆的帽子了，大呼：「攻城，攻城，進了皇宮，大索三日！」
皇宮什麼地方？遍地的美女，成庫的黃金絲綢，京營的士兵哪個不會眼紅，頓時，所有的士兵鼓足了殺氣，往皇城殺了過來。
雖說已經是叛逆了，叛軍卻不敢用大炮直接轟擊皇宮，畢竟這樣就是背叛大明朝了，京營的官兵只能用雲梯和塔樓不斷推進，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能夠爬上幾個不怕死的勇士，佔據這寬厚的宮城城牆，而城樓上的御林軍卻可以隨心所欲地用火炮火槍射擊城下的京營，叛軍傷亡立刻大了起來。
「轟」一顆開花炮彈集中了攻城的陣列，周圍站立的士兵無不被四散的鉛彈打成了篩子，趙之龍心中不禁有點害怕，徐允爵連忙奔跑過來，「忻城伯，用大炮吧，這樣下去就算勝了我們也沒幾個人了。」
「不行，轟擊皇宮我們就成天下的叛逆了，到時候無論哪個藩王都容不得我們，命令兵士，不惜代價，哪怕是累屍為梯，也要打進去！」徐允爵聽到后立刻痿了，只能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的士兵像被割麥子一樣地倒在皇城根下！
「啊！」終於有幾個京營千戶終於忍不住了，雖說北方已經大亂，南京卻一直像世外桃源，人人都以為離戰爭還遠者呢，鎮守南京的京營已經百年不打仗了。突然發現自己身處在這麼一個修羅場，已然嚇得不行，嘴上雖然還喊著進攻的命令，但腳步已經不由得往後退了。
突然，一匹白馬衝到這幾個千戶面前，鋼刀揮舞，幾個想當逃兵的千戶頓時人頭落地。京營兵士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忻城伯趙之龍，只見他一臉殺氣，朝著這一群不知所措的叛軍吼著：「全都給我上，率先登上城牆者，賞千戶之職，再有後退者，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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