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黨爭
水師的出征儀式總算完成了，看到張建強的旗艦寶船乘風離開，碼頭上的人開始散去，但是沒有人注意到碼頭門口隨意停放的一輛馬車。
看到現場恢復平靜，馬車裡的人放下帘子。嘆氣道：「有此人在，揚州必有血戰，吾大明百姓又得遭殃了！」
「我大清攝政王雄才偉略，此豎子不過憑運氣僥勝罷了。此次南下派遣的兩個親王均是久經沙場的悍將，江南不日可定。弘光小兒真是荒唐，竟然派一個水師將軍總攬揚州軍務，莫非想靠這幾千水師擋我大清雄師不成？只是這廝竟然敢殺我豫親王，攝政王已經下令要將此人殺之而後快。大人，若是能在我大清攻下揚州之前參他一本，借弘光小兒之手將其除去，這揚州百姓便不會遭殃啦，孰輕孰重，還望大人三思，誒喲，大人的美妾過來了，閣老真有福氣啊，嘿嘿，在下這就告退。」說罷，一個身影急匆匆地離開了馬車。
這時，馬車的門帘打開了，上來的是柳如是。一上來就依偎在馬車裡老者的懷裡：「夫君，這張將軍真是人中龍鳳，只是此戰揚州，韃子勢大，不知道這個伏波將軍能不能擋住那臭韃子。」
那位老者身子顫抖了一下，未作言語，只是讓車夫速速趕車回府……
「什麼？高弘圖、劉宗周一干東林大臣上書彈劾首輔馬士英、伏波將軍張建強？」雖然一切在意料之中，但弘光還是吃了一驚，這也來得太快了吧，老張後腳剛走，這告狀的前腳就伸進來了。東林黨這方面的效率也太恐怖了吧，東林黨集體彈劾某人，這皇帝是不可以不管的，弘光便黑著臉宣召劉宗周、高宏圖等人進宮。
一干大臣其實早就在殿外候著了，一聽到皇上要召見，就連忙捧著奏章進了大殿，這五六個人一進宮便跪了一地，所有人都異口同聲要弘光撤換馬首輔和史可法，斬了張建強！
「諸位愛卿請起吧，這馬首輔和張將軍所犯何罪，使得愛卿要殺之而後快啊？」
只見高宏圖挺起了腰桿，「啟稟聖上，據朝廷軍械處來報，張將軍手持馬首輔名帖，到軍械處肆意索取、有恃無恐。其火器被索取幾無存貨。刀劍甲胄更是不可計數，還有，張將軍此前在水師排除異己、大舉練兵。從兩者看來。張將軍必然是聚集力量，準備擁兵自重，將來必為朝廷心腹之大患，臣等請斬張建強實為未雨綢繆。此事馬首輔雖未直接參与，但給張將軍名帖，使其在軍械處行便宜之便，與史閣老和張將軍未免有結黨嫌疑。，此事關係朝廷安危，還望皇上明察！」
「請皇上明察，懲處馬士英、張建強一黨！」一干大臣又跪拜了下去。這下弘光有點為難了。
明代士大夫多是三寸不爛之舌，哪怕是皇帝，只要不達目的決不罷休，要知道能讓皇帝在大臣們面前哭的只有明朝。
"各位愛卿稍安勿躁，此事關係重大，不徹查清楚怕是難以服眾，如今揚州戰事緊急，如此關頭更要小心謹慎，諸位愛卿的意思朕已經明白了，先退下吧。"弘光無奈得揮了揮手，跪著的大臣本還想說，看見皇帝如此只得退下。
眾大臣剛剛退下，弘光便對著屏風大喊：「史閣老，出來吧。」史可法趕緊閃了出來，只見弘光把幾個奏本丟給他，「愛卿有何指教？」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真是其心可誅，張建強是帶兵之才，臣在水師之中安插的人彙報，此人到水師之後大舉改革兵制，編組之法聞所未聞。不過張將軍似乎不熟悉水上戰法，倒是大練陸軍戰法。也難怪眾臣猜疑。但要說此人慾擁兵自重，臣絕對不信。」
自揚州大捷后，史可法儼然成為弘光心腹，倒不為別的，揚州城將墨的那一幕很多人都看到，史可法寧死不降，在降將如潮，降臣如毛的明末已然是難得了，最重要的，史可法是與張建強接觸最早的人，也是得知張建強底細最多的人，如此一來，史可法雖無擁戴之功，卻也能為弘光寵信。
「但是，你還是沒弄清楚張建強的來歷，唯一的線索便是那張疑似他們那邊朝廷諭旨的文稿。從上面看，這張將軍倒是那個叫胡什麼濤的皇帝看中的一員猛將，只是此人背景複雜，史閣老還需多費心啊。」弘光還有疑慮。
「皇上請放心，北鎮撫司已經傳來消息，韃子朝廷上下均欲置張將軍於死地。這不是韃子的詭計，而是硬碰硬的陽謀，張將軍此去揚州必有血戰，我朝廷上下靜觀其變就是，至於東林黨那邊，皇上怕還是要多加敷衍，莫要壞了前線的戰事。」
「朕明白了，退下吧」弘光似乎有點累了，揮了揮手讓史閣老退下了。
早朝之上，大殿里滿朝文武站滿了朝堂，君臣之間卻是一言不發。天子身邊的太監盧九德便依例宣布：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這時只見劉宗周、高弘圖一干人等站了出來：「臣等前幾日上奏彈劾伏波將軍張建強私取軍械，擁兵自重，望皇上以社稷為重，斬殺張建強一干逆黨，首輔馬士英贈名帖與那張建強與史可法，有同黨之嫌，請皇上明察。」
好你個乖乖，馬士英還在大殿之上，這幾個東林黨就公然跳出來彈劾自己的上官，這個馬瑤草整個被氣得渾身發抖，只是忍著沒有發作，史可法卻似乎早有準備。款款走了出來。「高大人、劉大人，在下不久前督辦揚州軍務，深知揚州剛經浩劫，軍械糧餉損失慘重，馬大人贈張將軍名帖，給予其便宜之權全是為了揚州前線，為了我大明安危。張建強斬殺賊奴酋長多鐸，功在社稷，各位大人如此要殺張建強於后快，莫非，另有隱情？」
這個炸彈算是夠大的，證據不足，誣陷有功之臣弄不好就是通韃子的嫌疑，高弘圖等東林黨就算再膽大包天，也不敢擔這麼個罪名，幾人只能狠狠地瞪了史可法幾眼。悻悻退下了事。
史可法偷偷摸去了額頭上的冷汗：第二十次了……
以錢謙益為首的東林黨已經在這幾天連續二十次上書彈劾張建強和馬士英，當然，每次都被史可法巧言辯過。只是如此下去自己也怕是吃不消了。張建強交給自己的重任還真算重任，那馬瑤草也是，吹陣風就給放倒了。不過東林黨人吃了幾次虧，便改頭換面。似乎偃旗息鼓了。這讓史可法很奇怪。總感覺要出事的樣子，
果不其然，過了幾天，出事了……
（小艾文筆拙劣，近幾日更是下姑蘇尋絕色以實後宮，倒把碼字的本事生疏了，這是小艾第一次描寫朝中爭鬥，是好是壞還請大大們給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