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八十章 機密

直升機緩緩地降落在地上，白嵐他們陸續從直升機上面走下來。「老師——」柳雅若熱淚盈眶，積蓄多天的委屈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出來。雖然一路上和白嵐打打鬧鬧，但畢竟作為一個女孩子，突然碰到這樣的時候，難免會害怕，只是性格使然，讓她在外人面前表現地堅強。「好了，小若，沒有事情了，吃飯沒有啊？肚子餓不餓啊？來，進來吃飯吧。」李教授看愛徒安然無恙回來，心裡早就樂開花了，連忙招呼柳雅若進帳篷，卻忽略了站在她身後神情看起來頗為尷尬的白嵐。「柳侄女，這位是？」除了李教授，其他人都注意到了看起來異常清爽的白嵐，特別是在如此炎熱的沙漠中，白嵐給人的感覺卻是無比的清涼。「啊，忘了給你們介紹了，他是我在路上新認識的，叫白嵐，一路上多虧了他幫忙，要不然說不定都回不來見你們了。」柳雅若一邊說笑著，一邊從白嵐手裡拿過自己的包。「謝謝你。」柳雅若由衷地感謝道。「不客氣，只是接下來可能還要麻煩你呢，我可是不知道怎麼走出這個地方。」「那是自然了，往後雖然還只是吃罐頭，但絕對是純正的牛羊肉，而不是蜥蜴和老鼠肉。哈哈。」柳雅若開心地說著，回到自己熟悉的環境和人群，讓她異常興奮。「什麼蜥蜴啊？」李教授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但更讓他感興趣的是白嵐的身份，「對了，你是白嵐是吧？為何會在沙漠中呢？」「嗯，是的，其實」白嵐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柳雅若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以為是不想說，連忙解圍道。「哎呀，老師，我們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都快餓死了，有話我們吃飯的時候再問好了。」「好，好，快去吃吧，等下午的時候車子來了，我們就該回去了。老程，這回我們雖然是大豐收，只是還沒有找到你說的那個地方」「老李，我們也該吃飯了」老程卻是忽然打斷了李教授的話語，還朝他打了眼色。「啊，呵呵，太高興了，走，吃飯去。」老李看了一下周圍的夥伴，才知道自己一時高興，差點把不該說的也給說了出去，幸虧大家都在注意柳雅若他們。********雖然只是一罐罐的腌製品，但白嵐還是吃得津津有味，彷彿要把這幾天欠下的給補回來。那些老頭子這幾天也一直在擔心柳雅若的安危，特別是李教授，簡直是食不知味，睡不安眠。此時見得意門生平安回來，自然是食慾大振，吃的一點都不比兩個年輕人少。老程吃地興起，打開身後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一瓶看起來頗有年頭的茅台，分別給自己的白嵐斟上一杯。「年輕人，謝謝你這幾天照顧柳丫頭，來，幹了這杯酒。」「這個」活這麼大，白嵐還沒怎麼喝過酒，更何況是這樣的白酒，雖然聞起來很香。他只好朝柳雅若看去，卻見她把頭扭在一邊，繼續吃飯。「哎呀，老程，怎麼還藏著這個好東西啊，快給我點。」白嵐不給茅檯面子，別的老頭子可是給，幾乎所有的人都盯著李教授手裡的那個酒瓶子，甚至還有人開始咽口水了。「你們都等等，讓這個年輕人先喝。」老程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想逗這個看起來靦腆的男孩子。「小夥子，快喝啊，可不能讓我們這些老頭子等著啊。」「是不是怕柳丫頭說你啊？莫怕，有我老孫頭在，柳丫頭動不了你，再說了，現在你都怕她了，以後可怎麼辦啊？」「孫伯伯，你說什麼啊？」本來想置身事外的柳雅若忽然聽到這樣把自己和白嵐的關係扯地不明不白的話語，瞪了一眼那個叫老孫頭的老頭子說道，「你怎麼知道是他照顧我的呢？」好強的柳雅若放下筷子反駁道，同時看白嵐為難的樣子，聯想到白嵐可能是女孩子，同仇敵愾下，端起白嵐面前的酒杯，「真要喝酒，這杯我喝了。」「小若」李教授阻止道，他可是知道自己這個門生喝酒之後會多恐怖，連忙阻止道。「還是我喝吧。」看李教授那麼著急，白嵐連忙奪過酒杯，一飲而盡。只感覺一股滾燙的液體從喉嚨流進。經過食道，很快地朝肚子里流去，頓時猶如著了火一般，肚子裡頭有種燙燙的暖和。白嵐有點蒼白的臉也帶著一些嫣紅，讓人看起來比柳雅若更加像女孩子。「白嵐，你沒事吧？」看白嵐的反應，好像以前沒有喝過酒，柳雅若關心地問道，同時給白嵐夾了一些菜，「吃點東西，壓壓酒勁。」「好，來，來，大夥都滿上，都有份，別搶。」老程看白嵐已經喝了，自己也端起來飲盡，然後把酒瓶子給那些已經很著急的夥伴。「我說柳侄女，你和這個白嵐兄弟」老程看剛才柳雅若的表現，很曖昧地取笑道。「才不是呢，程老師你要是再胡說，本來有些要告訴你們的稀奇事情現在就不想說了。」柳雅若用自己早上和白嵐發現的那個地底建築要挾道。「你能有什麼稀奇發現，再說了，這個沙漠我來回不下五趟，閉著眼睛我都能走出去，什麼奇怪的事情我都司空見慣了。」老程不以為然。「不信算了，到時候可別後悔，好像是個什麼生物基地，哎呀，反正你們也不感到稀奇，也就不說了」柳雅若說著半截的話，看那些老頭的反應，除了老程和自己的老師，其他人都在忙著喝酒，心裡也有些忐忑：也許他們已經自己那個地方了吧。「你說來聽聽。」李教授和老程交換了一下眼神，臉色也有些激動了，只是強忍著，李教授不緊不慢地問道。「那裡好像發生過一場大爆炸，表面的砂子都融化過，下面有人工建築，所用的材料極其特殊，好像很耐高溫，哎呀，我也就看了一會，說不大清楚，數碼相機裡頭有照片，吃過飯了給你們看看。」柳雅若見只有自己的恩師感興趣，便有些興味索然。「我吃好了，來，柳侄女，數碼相機在哪兒，我閑著也是閑著，先看看」老程卻是忍不住了。「好啊，給你」柳雅若並沒有發現老程的不妥，很隨意地從身上拿出自己的寶貝相機。老程迫不及待地伸手接過相機，朝李教授打了個眼色，就小跑著出去了，在路上還差點摔個跟頭，弄地那些站崗的小戰士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個老頭髮的什麼神經。李教授剛才聽柳雅若的說明，再加上老程剛才那有些反常的反應，大約猜出點什麼，見大家並沒有注意著自己，便悄悄起身，也出去了。老程走了，自然沒有人來逗白嵐了，他自是鬆了一口氣，趁著大家喝酒的時候連忙多吃幾口飯。「白嵐，吃飽沒有啊？」「啊？嗯，差不多了。」白嵐回頭見是柳雅若問自己，摸著肚子說道。「那我們出去走走吧，他們喝酒估計要一段時間才能散席。」柳雅若知道他們這一幫老頭子，雖然都是一些教授級別的人物，但由於本身職業緣故，要經常在荒郊野外考察，常常是風餐露宿，因此喝點酒禦寒是必不可少的。這個也造就了他們絕大的酒量。「好啊。」白嵐感覺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而且呆在這麼一堆酒鬼裡頭也感覺無趣，正好柳雅若邀請，也樂地做個順水人情。********兩人出了帳篷，看著眼前的景色，卻是已經下午了，太陽也沒有那麼毒辣。眼前雖然還是黃沙，但感覺和先前卻是不一樣，此時可以說是高枕無憂。「白嵐，你是那兒的人啊？」柳雅若詢問道，畢竟是和自己共患難過的，感覺離別在即，心裡總有些難過，問問白嵐是哪兒人，或許有機會可以再見面什麼的。「我是G省人，不過現在在H市。」白嵐隨口道，心裡卻擔心自己這麼失蹤，也不知道小茹他們會急成什麼樣子，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有周婕的電話，連忙對柳雅若問道：「你有手機嗎？」「嗯？有啊，你等等，我去區」白嵐掏了一下裝有周婕電話號碼的口袋，掏出來的卻是一堆紙屑，卻是他在打鬥的時候讓對方的攻擊震成碎片。柳雅若拿著手機出來，看白嵐手裡拿著一堆碎紙，心下奇怪，仔細一看，好像那些碎紙上面還有一些字跡。「怎麼啦？手機給你。」「不用了，電話號碼成這個樣子了」白嵐很沮喪地說著，心裡也有些悔恨自己怎麼就不多點心思把號碼給記著呢。「啊，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啊？好像不是手撕的，也不可能是刀割的，咦」柳雅若看那些碎紙並沒有手撕掉的那種毛邊，而是光滑的邊緣，但刀割也不能割成這樣細小。「算了，不打了，不好意思啊。」心想自己馬上就要回去了，頂多遲點告訴她們就是了。「不要灰心啦。來，跟我進來，我們慢慢拼出來啊」柳雅若看白嵐那麼可惜的樣子，心裡也有些不忍。「算了吧。」白嵐怪怪地看著柳雅若，這個一路上有點好強，老是跟自己作對的女生怎麼忽然變得溫柔起來。「走拉」柳雅若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白嵐就往帳篷裡頭跑。「來，把東西放在咦，老師，程爺爺，你們在啊。」柳雅若跑進去的帳篷正好是老程和李教授在看照片的帳篷，但見他們此時正激動地看著桌上的手提電腦，老程更是快貼到屏幕上了，兩個人並沒有發現兩個年輕人的到來。「小若這些這些都是你拍的嗎？」李教授見是柳雅若叫他，有些激動地問道，說話也有些顫抖了。「是啊，怎麼拉？」看到一向穩重的老師如此模樣，柳雅若也是好奇心大起，不知道自己的照片裡頭有什麼東西讓這兩個老人如此激動，連自己進來的初衷都忘了，湊頭過去看自己照的照片，卻是那個有幾個檯子和小孩骷髏的房子。「柳丫頭，這個地方，除了你們兩個，還有誰知道嗎？」老程抬頭很謹慎地問道。「嗯？我也不大清楚，進去的時候就我和白嵐，後來白嵐不舒服，我們就出來了，沒有別人。」「老程是問說去接你的那兩個軍人知道這個地方嗎？」「啊，我們是離開那裡有一段距離才遇到他們的，不清楚他們發現沒有」白嵐被拉了進來，卻被晾在一邊，聽他們聊的是那個地方，心裡陡然也升起一種再去一次的慾望，因此也積極地回答道。「那麼，老李，我們不能再猶豫了，八成就是那個地方，雖然已經成為廢墟，但看這個進口的布局，和當年有八成相似」「可是我們怎麼去啊，而且已經商量好明天就要回去了」李教授回答道，忽然想起還有兩個年輕人在面前，忽然住口道。「老師，你們在說什麼啊？」柳雅若卻是忍不住了。「小若，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你和白嵐先出去吧，我和老程還有事情要談。」李教授顯然不想柳雅若參與這個事情，下了逐客令。「老李，柳丫頭也不大了，有些事情該讓她知道」老程卻是想著他們兩個老骨頭不一定能夠再找到那個地方，如果有這兩個年輕人帶路，那樣就好多了，但也不好明說。「老程」李教授有些不願意。「老李，時間越長，知道這個事情的人就會越少，你真的想把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裡頭去嗎？」「這個，也好。」老李顯然是被說動了。「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柳雅若看他們那麼說著，好像和自己有很大的關係，心裡有些發毛。「小若，唉，還是老程你說吧。」「好，白嵐你也留下來吧。」老程看白嵐要離開避嫌，卻是連忙叫住，雖然他是第一次見到他，卻是感覺這個孩子讓他感覺很親切。「這個」白嵐有些進退兩難，畢竟人家好像要說一些秘密之類的東西，自己待在這裡總有些不好。「白嵐，程爺爺讓你留下你就留下吧。」柳雅若也出口挽留道。「柳丫頭，你知道我們這次考察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嗎？」老程一開始就賣關子道。「不是考察這個沙漠的生態嗎？」「傻丫頭，那只是對外人說的，真正的目的在於找一個二十多年前失蹤的生化研究基地。」老程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小了。「生化基地？你是說，我們進去的這個地方是一個生化基地？」白嵐吃驚地問道，隨後想起裡面的那些檯子和玻璃，還有小孩的骷髏，讓他有些相信了，只是那個基地好像是用人在做試驗。「我們還沒有肯定，只是有些可能。」「哎呀，原來只是這個事情，那搞得這麼神秘做什麼啊，二十多年了，什麼國家機密也都變得不機密了，而且還是一個成為廢墟的試驗基地。」柳雅若聽到這裡鬆了一口氣。「你能這麼想也好，但在當時，除了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外，並沒有人知道這個事情。那個試驗基地聚集了一堆當時頂尖的生物學家，進行一個代號為『JY』的計劃，但計劃執行沒有多久，就忽然和總部失去了聯繫，然後就沒有了消息。而當時的負責人正好卷進一場政治風波當中，等到平息后再想處理這個事情，卻是已經找不到那個基地所在地的有關記錄了。」「為什麼要找它呢？」白嵐不解地問道。「在試驗基地裡頭他們用了一些國際上禁止的技術，所以我們一定要找到那個地方，看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銷毀那個地方，以免讓敵對的國家知道，引起不必要的爭端。」「程爺爺，你該不會是那個負責人吧？」柳雅若忽然問道。「不是，負責人已經於五年前去世了，我以前是他的秘書，所以知道一些事情。這個生化基地一直是他的遺憾，所以囑咐我一定要辦好這個事情。」「那個樣子啊，啊，我想起來了，記得你從五年前開始，前前後後組織考察這個沙漠好幾回，原來是在找那個地方啊。」「是的，只是如果早知道的話，就早帶上你了，也不會花那麼多時間了。言歸正傳，由於這個基地如果泄漏出去的話，可能會對國家造成不利的影響。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老李之所以這麼謹慎，也是為了這個理由。因為凡是知道這個事情的人，都應該有保密的責任，否則可能會以泄漏國家機密逮捕你。」「我不會對別人說的。」柳雅若聽老程說地這麼謹慎，連忙保證道，同時心裡也開始有些興奮，畢竟對於年輕人來說，這麼刺激的時候並不是很容易碰到。「我也不會」白嵐看老程盯著自己看，也說道，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話能不能讓他們相信，畢竟現在的人在口頭讓人相信越來越難。「小夥子，我相信你。」白嵐正在擔心的時候，老程卻忽然說道，同時鼓勵地看著白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