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天霸放火 韓將軍違令後撤

第十九回天霸放火韓將軍違令後撤

上回說到，這韓順將軍所率官軍死傷無數衝過虎龍山狹窄縫隙地段再向山中望去之時，料定再繼續追趕定是無得勝算，便下令暫且安營不前，怎奈何其岳父丈人來到近前說得那番話來。韓順聽來是黯然心殤。韓順心中明白，如若不按照岳父丈人吩咐來做，自己雖說是其女婿，但其沉下臉來自己也絕無好之結果，若是遵從岳父丈人之意，那兵士又將是遭受折損，現如今當如何是好？那婁大老爺見女婿還在猶豫，便又是厲聲說道：「若是你膽卻怕死，再不聽我之言，我將收回你之兵權，再無重用。」韓順奈其不何，隨即又下令集合官軍繼續向前。

再說那黃天霸，按照春蘭之意，見那官軍進得狹窄縫隙地段，便令眾弟兄將那山石從山頂推下，砸得那官軍是鬼哭狼嚎，死傷在狹窄縫隙里有得無數，官軍再來之時，則又是如此辦理，到第三次官軍再來進時，那山石已是用盡，自是按照春蘭囑咐，撤離那山頂。可這黃天霸自是習性難改，在撤離之時對著那官軍是喊將一番，被那韓順將軍是聽得清楚，便料定是那山石已經用盡，隧下令急進，一路衝過那狹窄險要地帶。黃天霸見官軍來追，山石已經無得再用，便急忙後撤到得春蘭之處來見。二人相會，再朝那官軍方向望去之時，見官軍已是停止追趕，正在停留觀望。春蘭見此便對黃天霸吩咐道：「官軍正在觀望，見這山勢之險又是林密，想那官軍也自是要猶豫一番，你現趕緊告訴眾弟兄，多備些點火之物，若官軍繼續追趕，待其大隊人馬到得那乾草林時，你便放火。」那黃天霸見春蘭一說，便笑說道：「我這婦人之心真是狠毒，竟想出用火燒之法來對付官軍。」春蘭使眼瞪那黃天霸，說道：「此乃是你死我活之爭，以勝之為準，怎地竟是我心毒？你心腸若軟，自當不要再與那官軍撕殺，去降與那官軍便是。」那黃天霸見春蘭如此說法，便回答道：「你果真要我降於那官軍？我現在便去，只是我那春蘭婦人卻是饒不得我，也捨不得我，也是口不對心之話，因此，我還是斷此之想，按婦人吩咐去多準備點火之物才是，你且在此看好熱鬧。」春蘭嫌其嘴貧，便舉手欲捶打那黃天霸，黃天霸見此便急跑開，領眾弟兄去準備點火器物，后便隱身於乾草林之中。

再說那韓順將軍，自知此番再進更是兇險，稍有不周必將使官軍死傷更大，怎奈何那岳父丈人逼迫要挾，已是沒得其它辦法可行，只得對天長長嘆息一聲，隨即下令進軍。那春蘭見官軍果然又進，便傳令下去：「那官軍再前行一段，便是到得乾草林之地，如官軍前首沒到得乾草林末尾，誰人也不得出擊，違令者殺！」春蘭傳令吩咐完畢，再看那官軍之時，是各個個小心謹慎，前首者推委爭后，無人願走前開道，生怕遭到伏擊喪命於此。那韓順也看得出來，便任其拖延，自是不主動催促。婁大老爺見官軍前行得如此緩慢，便急催促女婿道：「如此緩慢進軍，待何時能全滅山中賊匪？要速下令使得官軍振奮起精神，祛除害怕畏懼思想，奮力與那山中賊匪拼殺，立功者回去自當是重重賞賜。」韓順聽岳父大人這般說來，當即心想：「你怎地明白這用兵打仗之事情，竟是胡亂說話，重賞之下出勇夫，這道理不假，可這兵士已是經過前番挫折，銳氣從何生來？你出再大的賞賜，如命喪這裡，誰人能享受得到？你且是我岳父丈人，又是府中高官，我且是受制於你無得辦法，若是換得他人敢如此亂來造成官軍傷亡慘重，按戰場規矩，我定當將其斬首清除。」這韓順也只是心中尋思，嘴上自是不敢說出來。見岳父丈人又是催促，便下令官軍快速進得。那官軍行得一時，見進得如此縱深並無山賊來襲，便漸漸膽壯起來，行進速度也是明顯加快。婁大老爺見此自是心裡高興，以為其獎賞諾言果真起了效果。但那韓順將軍見此則是心生疑問：「怎得不見山裡賊寇前來襲擾？便是連蹤影也不曾見？莫非是那山賊引誘我深入埋伏不成？」那韓順想此便急朝前望去，見官軍隊伍前部已經深入甚遠，已是見不得其首，便騎於馬上疑惑慢慢跟隨。前行又是一段，仍是無賊匪動靜，心中又想得：「軍行如此順暢，那山中賊寇見我大軍之眾必是逃串，想那賊匪，也是些烏合之眾，其中又沒得人通曉軍事道理，剛才在那狹窄縫隙之處只是藉助地勢佔得些好處，現我大批官軍進得，其必然是望風而逃。我需加快進軍速度，待追得那山中賊寇，盡當一舉圍剿滅絕。」想到此處，便下令使官軍快速進軍。那岳父丈人見女婿正按自己意圖行事，心中更加歡喜。

那隱藏在高處觀望的春蘭等人，見官軍行進加快，便心中高興，春蘭想得：「那官軍行進快則其防備自然是鬆懈，到那乾草林尾處自是縮短時間，待其明白之時已是晚矣，我等便可趁勢殺出，定又是滅其許多。」忽見前監視官軍之人來報，說是官軍已經到得那乾草林尾部盡處，春蘭便命黃天霸準備放火來燒。再說那韓順將軍，見官軍行進加快，又沒遇見山賊出現，心中即是疑慮也是高興，待其率軍再行進一段路程之時，突然見道路兩側儘是些乾柴乾草，便心中大驚失色，心中想道：「我官軍行進之路兩側皆是那乾柴烈草，如若那山賊在此點起火來，我等便無計可施，豈不是要吃大虧？」韓順想此立時驚出一身冷汗，情急之下便是大叫一聲：「不好，前面官軍切莫再進，當速速後退。」話音未落，便見煙火四起，借得風力，那火便很快穿將起來。官軍行得路中，左右見火已是無路可走，身上盡皆著起火來。再見那官軍，猶如無頭蚊蠅，被那大火燒得是四處亂撞。又見那火兩側尚且有人將燃火之棍草往那官軍處猛拋，官軍更是悲慘至極。那韓順見得是咬牙切齒卻無得辦法，眼見數千官軍葬身火海。那婁大老爺見狀更是心驚肉跳，其哪裡見過此等情形，呆望在那裡無得言語。這火海難過，韓順眼睜睜看著山中賊寇朝山裡更深處跑去，當下尋思：「你等藉助山勢險峻欺我，今又使火來燒，量你等山賊還有得什麼辦法？我且緊緊追趕不放，看你又怎得。「於是便下令後續官軍躲避火處，速去追趕那前面山賊。

這黃天霸率眾弟兄將官軍前進之道路兩側盡行放起大火，又將引燃之柴草向官軍亂扔，眼見那大火將官軍燒得是如此狼狽，便指使眾弟兄趕緊向山裡撤去。跑得安靜之處，便放聲哈哈大笑起來，隨即向那官軍大聲喊道：「你等真是好歹不知，竟是到這山裡來送死，取得這般下場豈不是罪有應得？如再敢追得過來，叫你嘗得更厲害。」隨即便向山中走去，與春蘭會得一處。再看那官軍，是急如困獸，非但沒撤，反而更加狂躁追來。春蘭心中所想：「官軍已是連吃兩虧，定是那性急起來，困獸猶鬥，準是欲咬住我不放，以為我投石放火之後再無辦法對付，因此才又急追趕而來。噪兵必敗，我且到前面等你再來。」隨即便對黃天霸說道：「你帶領弟兄速到前面山陡之處再備些山石，待其進攻時便再滾山石砸，那官軍定不會想到你再如此。」那黃天霸聽得，便與春蘭一起領幾百弟兄到前又是埋伏得當，只待官軍前來。再說那韓順，眼見得山賊逃到那山坡頂處，又見無左右之路前攻，便下令官軍沿山坡向上追趕。那春蘭見如此，便說到：「令一部分弟兄快推山石滾落，其餘躲避後面待命，待其被滾石所砸後退時，你便帶領弟兄們快快攻擊，趁之混亂大滅官軍前敵，其後面趕來時你便立時退回，到得此處再滾落山石將其擊退，我等便再撤離至山中深處。」黃天霸聽得明白，便照春蘭說得安排。再看那山下官軍，各個是氣喘吁吁，前進無力，已是爬至半山坡上，黃天霸便要下令滾落山石，春蘭忙制止說道：「莫急，使其近些再動作才好。」眼見得官軍離山頂只有丈余遠，那春蘭向黃天霸點頭，黃天霸明白其意，便下令，將那石頭從山坡上順勢滾下。那官軍見這賊寇又是如此，欲躲避已是不及，眼見那山石滾落下來，心中全憑僥倖。那滾落山石將至山坡中官軍砸得死傷大半，待停止滾落時又見從那山坡上沖將下來數千山賊朝官軍猛殺下來。官軍還沒得醒過神兒來，便喪命在黃天霸弟兄的刀槍之下，黃天霸又追擊一段，便按春蘭吩咐立即撤回。那韓順看得清楚，恨得跺腳叫罵，見那山賊只追擊至山坡不遠之處便又折回，便狂急下令後到官軍繼續追趕。這官軍又沿著山坡爬將追擊，眼見到得上頂，忽又是亂石飛滾而來，官軍鬼哭狼嚎般躲閃不及，又是折損數百人。春蘭見此忙對黃天霸說道：「令眾弟兄速速撤離，待官軍追趕上來我便要吃虧。」那黃天霸對春蘭佩服得已是五體投地，見其又是如此說得，哪裡敢懈怠，隨即令弟兄趕緊後撤。待那韓順追趕到山頂處之時，見又是四下不見山賊在得何處，眼見前面是一片茂盛樹林，便疑那山賊躲藏於山林深處，便令官軍進入林中追趕。那官軍經過幾戰不得便宜，見又令進林中追趕，個個是心膽寒不敢進得半步。那韓順也是急得眼紅，見官軍兵士畏懼不前，便拿起刀來立斬幾個違抗之人以示警醒。那官軍士兵見為帥者如此發怒，心想這進退皆是死，進者或其生，抗命則立死，莫不如到那林中去僥倖一番，當下便幾人一夥，謹慎進那林中。

再說那春蘭和黃天霸與官軍戰了一番便退出那山頂，還真是躲避到了這林子之中，這林中草木自然是熟悉的很，於是便按照春蘭之說，躲避在人馬坑不遠處單等待那官軍來追趕。那官軍在林邊處猶豫，又見韓順心急之下斬殺貪生兵士，便見那官軍又無奈進到林子中來。只見那前行者是更加細緻小心，躬身慢步翼翼前行，又見得許多官軍進到林子中便找一密處躲避，再不出來，春蘭見得，心中自是想笑那官軍膽小，便對黃天霸說道：「官軍已是膽卻至這般，如此小心必然是行進緩慢，我等暫且少歇息，看那官軍到得人馬坑處再行事不遲。」黃天霸見春蘭說來便詭秘湊到春蘭耳邊說道：「如此這般打得官軍狼狽，我今日晚當親近於你，使我婦人快樂。」春蘭見黃天霸這等時刻尚且胡說，變伸手照其腦袋狠狠打將過去，黃天霸疼痛，便大聲叫喊起來。那韓順聽得見叫喊聲，便告官軍士兵說道：「那賊匪退至此林中已是末路，再無處可走，其就在前面，你等當速速進去捉拿。「那官軍士兵也聽見喊叫，卻是更加腿抖，害怕異常。韓順見狀，便拿起馬鞭抽打士兵，士兵無奈，便三五一群抱得團隊聚集前行。沒行得幾步，便見前許多人狼嚎一般掉進坑裡，隨即便無聲息。韓順見狀是心中叫苦，便命令官軍呈現散開形狀進軍，哪曾想，又沒進得多遠，那士兵是接連掉入坑中，哭聲喊聲接連不斷，又聽得那林中有人在狂歡大笑，嘴中不斷說道：「後面那使鞭持刀之人定是那為官者，我等當將其捉拿，且莫使其跑掉。」韓順聽得真切，心中是悚然驚醒，心中核計：「我怎地是如此糊塗，兵家之忌是連連出手，冒然追趕到如此縱深？如再繼續追趕，那前面不知道尚有多少暗算等待？現天色將晚，如不趕快退出，我十幾萬人馬定是要遭受滅頂之災難。恐我為將者也是難逃厄運，如再拖延不決，這兵士也是難再聽命。」其正尋思間，只見山中眾多賊寇是齊聲大叫，似在嘲笑官軍，也似在與官軍叫陣，卻是不上與那官軍來撕殺，官軍兵士欲後撤之時，其也只是追趕幾許，似在拖延。那官軍見此，自是慌亂，四處亂串之際，便紛紛跌入人馬坑之中喪命歸魂。韓順見此，急下令撤出。忽聽那婁大老爺說道：「我已是追殺到此，當令士兵繼續奮勇，與那山賊決死一拼才是。」韓順見此時岳父丈人還是不知覺醒心中想到：「都說是不見棺材不落雷，這老糊塗怎地卻是見了棺材還要往裡鑽？我再若是按你意來行事，便只有全軍葬於此地。」韓順這話只是在心中來想，卻是不敢於丈人面前說出，其稍許思慮便回答說道：「岳丈大人，現我官軍已經死傷近萬，如若再追殺還不知要喪命多少，那山賊在前方還不知設有什麼奧妙，正等待我前去追殺才順其意圖，況現在天色將黑，到那時，我官軍恐要全部葬身於山中。」婁大老爺見女婿竟然違背自己旨意，說出如此之話來，便呵斥道：「我官軍已追殺到如此地步，再稍微努力，便可剿滅那山賊凱旋迴師，現在思得退卻，豈不是前功盡棄？」那韓順聽丈人如此又說，便性起急聲說道：「我等到如此地步，有何前功可言？更何談凱旋而歸？你怎地不見，過那狹窄縫隙之時，我官軍便是喪命無數，到得前端是一把大火又損傷幾千，又遇到亂石滾坡，賊匪衝殺，又是死傷數百，現追趕到此，士兵又掉那人馬坑裡不知多少，再如此，恐你我性命也是丟得於此？難道要躺在棺材里被抬回去不成？」那婁大老爺聽來是渾身發抖，其萬萬沒料得，這女婿竟然敢如此對自己講這等之話，便厲聲說道：「你竟然敢這般對我講話，不服從於我？你當後果自負。」那韓順見丈人如此說話，也不遜色道：「現官軍是我為帥，如若在此山中全軍十幾萬人馬覆滅，我自是對上無可交代，前我也是依你之言，拚命追殺才落到如此地步，若再聽信你話，我全軍將無退路，軍在戰中，將軍之言為鼎，當擲地有聲，我欲挽回那眾多將士性命，自當決斷退出山中才是出路。你乃我丈人，我已是使你面子充足，你卻怎地不知？失去一兵如斷我一指，損我一將猶斷一臂，我之兵士也是血肉之軀，家中也有妻兒要養，也有父母要敬，如此戰法豈不是無謂斷送性命？你我見之怎能忍心？為戰之道，在於以最小之損獲得利益最大，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尚且不可來做，可如今我等已經死傷無數，那賊匪卻是毫髮無損，如何再戰？若是那般更不知還要使兵士喪命多少？如今這賊匪甚是猖獗，氣勢正旺，我等當是暫且避之銳氣才是。當然，剿之滅之是我等職責，但要計議從長，方法得當，絕不可再這般冒然做來。」那婁大老爺見女婿又進一步說出這等違抗之言，氣得險些昏厥，手指韓順只是說不出半句話來。又聽那韓順轉而對兵士命令說道：「全體官軍且聽得我命，不可慌張，交替撤退，防止那匪寇追趕。」那官軍士兵聽得韓將軍撤退之令，便蜂擁退得下來，韓順見此是先穩定一部原地不動，以對付山賊來追，見那士兵大部已經撤離，便率部撤離出山。

春蘭見那官軍撤得，也不追趕，只是尾隨緩進。那黃天霸見此便問：「為何不追殺？那官軍如落水之狗，當再痛擊之。」春蘭笑道：「那官軍如落水模樣是現實，但我弟兄之疲憊也不亞於官軍，追殺近前也未必佔得便宜。況你看那官軍撤退之陣勢，是井然有序，想那官軍已是覺醒，防備有加，此時追擊，等於去招惹那困獸，況我等一旦出擊到那無遮掩地帶，便是失去地利，怎可做得此事情？而那官軍拼殺能力必是強而瘋狂，因此不可使弟兄近前。」那黃天霸聽得是連連稱讚，便不再前去追殺，但看那官軍離去。

延春看得一天撕殺，心中也是害怕得心驚，見那官軍死傷無數，而黃天霸弟兄近乎無甚損傷，便對春蘭是更加心敬，真乃智勇齊全之女子。自此月余，這虎龍山裡再無得騷擾，延春便欲告辭。那黃天霸和春蘭見延春也是難留，便備得上好馬匹和充足錢財，一日便送延春到得這虎龍山下，相互之間是依依不捨。那黃天霸見與延春要分開，便哭出聲音來說道：「我與哥哥今日相別，恐今生也再難相見，日後我想得你該如何是好？」那春蘭也背過臉去，自是流淚，延春見此便說道：「天下宴席，沒有不散，你我情誼經此番磨難當永存不忘，今日相別，如有緣分還是再見得，且莫如孩兒一般哭泣，你等到此也莫再前送，縱使送出萬里，也終有一別，我等就此分手便是。」那黃天霸與春蘭仍是不捨得，但見延春堅決，只好就此別離，回過頭去進得山中。

那延春攜帶岳父母及鳳兒也含淚話別黃天霸和春蘭，一路向西走去。行得幾月，便到得那西疆邊界。但見此處之人，是個個身胖體壯，粗野無羈，與自己南國之人是大不相同，延春見此是心生厭倦，心裡想得：「我怎地到得這等之地？人之陌生，山水陌生，豈不是走到絕路上來？這天下之大，就是回不得那混水之城，也可到那別處安身。我乃是郎中，到此處我又是有何作為？」延春想此已是心裡動搖，隨即便是仰天長嘆一聲：「我當是如何才好？」要知道延春到得西界是如何境遇？請看下一回：西界乍到出手救扎朗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