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瀟亦然,你敢說個不字,我就殺了她!」一口黑壓壓的槍頂在那張無暇的笑顏上。
他的眼冷得可以凍冰,卻藏不住深深的恐懼,「你以為我還是半年前的瀟亦然?告訴你!我不在乎任何人!誰生誰死,都與我何干?」
「是嘛?」一陣猙獰的笑,轟的一聲,一顆子彈穿越在那張無暇的臉上。
她沒有一點生機的倒在血泊里……
……
「不!」他大喊一聲,從床上驚醒,**的上身,全是冷汗。
他夢見……笑陽……死了……
只是個夢……
他告訴自己,只是一個夢,胸口卻依然悶得快要窒息。
他不可以有弱點……韓笑陽就是他的弱點……
該死的!他不在乎他是否有弱點!但那弱點絕不能是她!
他不能給她帶來災難!
半年前,因為他的無能為力,他將她推到了恐懼的巔峰,他差點害她失去她最摯愛的弟弟,他不能重蹈覆責。
她需要一個安定的人生,需要一個正直的丈夫,這一切,不是他能輕易給予的。
他喘著粗氣,將頭靠在冷冷的靠背上。
他醒了……真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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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笑陽,你走吧,我們不適合。」他冷冷的推開她的身體。
她從後面牢牢得抱住他,「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重新愛上我?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結開你的心結?」
「我沒有心結,我只是,不、要、你、了!」他冷笑著,「你以為我看盡鳶鳶爾爾還會獨戀你這隻花?韓笑陽,你太抬舉自己了!」
「我有很多很多女人,所以,我、不、愛、你、了!」
……
「不要!不要!」她猛得睜開雙眼。
原來只是一場夢,卻真實的可怕。
她按著心臟的位置,好痛。
韓笑陽,你要勇敢!愛情的海洋里,他已經退縮,所以,你要更勇敢!
透過朦朧的燈光,她望了一下鬧鐘,四點。
心,跳的好快,不安,很重,很重。
四點多,他要去哪裡?會不會有危險?
她掀開溫暖的被子,穿好衣服,推開了房門。
對面,依然有一盞燈亮著。
從小,她就怕黑,但是太亮又睡不著,所以齊寬習慣了在他的房裡點一盞燈,讓燈光瀉進她的屋子,讓她不再恐懼。
那麼體貼的他,她卻打了他一巴掌,她低頭望望自己「行兇」的右手,內疚猶然而生,他只是擔心她,她不該這麼激動的。
自從再次去敞開心懷去愛,任何事,她好象都變得不理智。
「對不起,齊寬哥哥。」她默默的用唇語向著他的房門位置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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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亦然果然不在。
站在有點冰冷的房子里,她的腳冒著寒氣。
他會去哪裡呢?
她急燥的在他的房間里走來走去。
突然,她想到,她不該出現在這裡,他要是知道,她偷偷配了他家的鑰匙,他肯定會發火,而且可能還會換鎖。
她鍍到門口,輕關上門,抱著丫丫,坐在台階上靜靜的等待。
等了多久?一個小時或兩個小時?天緩緩的亮起來,光芒一點點覆蓋大地,她卻冷的瑟瑟發抖。
懷裡的丫丫,比她顫抖的更厲害,直往她的懷裡縮,小小的身體,沒有一刻停止顫抖。
「丫丫,堅持一下,爹的就回來了。」她心疼的摟緊丫丫,將臉深深的埋在它雪白的身體上。
快四月的天了,為什麼早晨的氣溫還是這麼冷?
他一回來,見到的就是眼前的情節。
那個傻女人,凍得臉色發青,還伴著一隻傻貓。
他的心一窒,快速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老大!」後面驚呼。
手臂的刺痛提醒了他,他剛受了槍傷。
那個小腦袋感受到了突然而至的溫度,雀躍的抬起頭,「你回來了!」
雀躍才三秒,她的目光獃獃的愣在他滲著血絲,包紮著一圈又一圈白紗布的右手臂。
「你受傷了?怎麼受傷的?痛不痛?嚴重不嚴重?」一連竄的問題她焦急快速的問著,拉著他沒有受傷的左臂,她焦急的快要哭泣。
「沒事的,先進屋吧。」他淡淡的安慰她,徑自用左手開了門。
一個小時前,當他快要衝越終點的時候,一路上不斷撞擊著他的車,已經無技可施的「車神」,用一輪黑輪槍對準了他。
那發子彈射向他的心臟的時候,他幾乎想就這樣閉上眼睛默默承受住算了,反正,他的人生已經沒有色彩,充滿了無盡的絕望。
當他閉眼時,那張哭泣的小臉默入腦海,他來不及思索,他已經側過了身體,子彈只擦過了他的手臂。
他發了瘋般,連環的用車猛烈撞擊著「車神」的車,他冷冷的看著那輛車失控的沖向山坳……
他勝利了,卻沒有成功的喜悅,他的勝利只代表,他又向黑暗的世界邁進了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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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哭了半個小時了,而且越哭越凶。
「哎呀,韓小姐,你別哭了!你都不知道老大剛才多勇猛,那些自譽飆車王的小子,看老大的眼神有多崇拜,老大拿到那枚冠軍的旗時,那群小子……」旁邊還有個不識眼色、興奮的唾沫橫飛的應華。
「別說了!」他冷冷的打斷應華的話,無奈的將已經哭得兩個紅腫大桃眼的笑陽摟入懷裡,輕拍著她的背部,柔聲的輕哄她,「乖,別哭,我沒事。」
溫柔的口氣,令旁邊的應華象嘴巴里塞了一個大鴨蛋一樣吃驚的難以言語。
這是他老大嗎……這是在道上以冷酷、不苟言笑聞名的影子嗎……不會吧……
笑陽眼淚泛濫成災,順勢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哇啦哇啦的大聲哭泣。
「只是擦傷了一點點。」他無奈的輕哄她。
已經決定將她推出自己的世界,又在她的眼淚里輕易投降,等明天吧……把這溫情再留一天……
「你騙我!他明明說有人拿槍射你!」她哭得更厲害了。
瀟亦然殺人一樣的眼睛冷冷的描到應華身上,應華拚命的擦拭著冷汗,雙腿直哆嗦。
「他騙你的,乖,笑陽,我只是不小心擦傷了手臂,別胡思亂想。」冷冷的眼睛描著應華,說出來的話,卻輕柔的不可思議。
「真的?」她輕吸一下鼻子,突然又想到什麼一樣,緊摟著他的脖子,整個人攀掛在他身上,又嘩啦嘩啦的哭,「你騙我,你騙人!」
他投降的直翻白眼,「沒騙你,我發誓!」
「真的?」她哭得開始打隔了。
他嘆口氣,「笑陽,你這樣抱著我,我手臂好痛。」
「啊—」她胡亂的抹抹眼淚,趕緊從他身上跳下來,慌亂的問,「哪痛了?很痛嗎?」
終於不哭了……他鬆了一口氣。
「我先去洗個澡。」她的眼淚早已經滲透他的胸膛。
「我幫你!」她跳了起來,跟在他後面。
「我去洗澡!」他感覺不可思議的停住腳步,重複自己的話。
「我幫你!你的手臂不能沾水!」
「拜託!你明不明白洗澡的意思?它代表一個男人脫光衣服沖洗身體,Doyouunderstand?」
她咬著唇,臉上泛起了紅潮,依然固執的說,「那又怎樣?你的手臂不能沾水!」
他被她徹底打敗,用手指指指她身後的應華,「你!你來幫我洗。」
「不會吧……老大……我粗手粗腳……還是讓這位小姐……。」他的話徹底在瀟亦然殺人一樣的目光中咽下,「OK,OK!能替老大洗澡,是我的榮幸!」嗚……他好命苦……真想不通,有美女踴躍報名,幹嘛還指定他啊!
他認命的跟在老大後面進了浴室。
「不要亂摸!」浴室里傳來咆哮聲。
「老大……嗚……我不是故意的……」好委屈的聲音。
……
「哎……」痛吟一聲,「隨便沖沖就可以了!」很不耐煩的聲音。
「老大,我明白!」
……
「泡沫進到我眼睛里了!」冷冷的聲音。
「老大!對不起,對不起!」慌亂的聲音。
「算了,替我披上浴泡,我自己來!」
「好好好!」如釋重任的聲音。
……
浴室的門打開了,應華哭喪著一張臉。
「他很龜毛。」笑陽噗嗤的想笑,他總是有本事,把本來慘雲愁霧的氣氛搞的很可笑。
「絕對、絕對、是!」雖然他也不想說老大壞話的……
「我來!」笑陽抽過了他手裡的毛巾入了浴室。
瀟亦然正用左手胡亂的洗著自己的頭髮。
一雙溫暖柔和的手,將他輕輕按在浴室的小凳子里,「仰頭,我來幫你。」
她的聲音溫柔的不可思議,他漸漸的被她蠱惑,順從的坐才,把頭向後仰,靠在浴缸里。
她溫柔的手,輕輕劃過他的發,輕輕的幫他捏揉著頭髮。
他緊緊的盯著她的俏顏,連夢裡也不敢期盼的臉,居然近在幾尺。
她彎身低頭,一個吊墜懸挂在她的脖間,在他的眼前晃動。
一個天使,企盼幸福的天使。
他情不自禁的用手握住那個小天使,將它拽在手心,「你一直留著它?」她居然一直將它戴在靠近心臟的位置,他以為她會將這份禮物牢牢的收藏在抽屜的最底層。
他的心跳的很快。
「恩。」
「為什麼?」
「因為,我們只是暫時分開了,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在再一起的。」她記得,他指著小天使對她說,笑陽,要勇敢去愛,不要怕受傷,跌倒了再爬起來。
「笑陽……」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這句話,望著她溫柔的眼,他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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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慵懶舒服的枕在他的大腿上,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部,甜甜的、沉沉的陷入夢鄉。
他凝視著她甜美的睡顏,輕輕的撫摩著她的髮絲。
韓笑陽,你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
今天的幸福,是他偷來的,她幫他洗髮,幫他吹乾頭髮,幫他做飯,幫他收拾房間,她就象一個幸福的小妻子……
但是,當午夜的鐘聲響起時,他們終歸要回歸現實……
他的幸福是有終點的……
沙發上,她手機不斷震動著,已經震了半個小時,屏幕上顯示著「齊寬」,一個或許可以給她幸福的男人。
那個秘密,已經被他親手燒毀,他親手選擇讓她展翅高飛。
所以,他們應該可以很幸福。
「笑笑!你跑到哪裡去了?都12點了,你快點回家!」他接起了她的手機,一個焦急的、好聽的聲音通過手機傳達到他的耳朵。
「她在我這裡。」他沉聲回答。
「瀟亦然?!你們是不是瘋了?你已經結婚了!難道你還想笑笑做第三者,沒名沒份的跟著你?!」手機那頭的男人幾乎是用吼的。
「我沒這麼想過。」他黯淡的回答。即使他再怎麼逃避現實,現在他的身份證上依然寫著「已婚」兩字。即使,他會用盡一切辦法讓自己恢復自由身,但是婚姻狀態永遠一個「已」字,會一輩子跟著他。他只是一個結過婚,混著黑道的不乾不淨的男人。
這樣的他,如何匹配的上她?
「你們在哪裡?我過去接她!」手機那頭的男人極力在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瀟亦然把自己的地址報給他,「你把她接走吧。」永遠的接走,別再讓她撞入他的生命。
掛掉手機,他輕輕的仔細的撫摩著她臉部的每一寸肌膚,想把她牢牢的刻在自己的腦海里。
指尖下的她,在夢裡依然露出甜蜜的微笑,順著他的手指,摟著他腰部的手,抱得更緊了。
十幾分鐘后,門鈴瘋狂的響起,可以感覺的出來,一路上急奔而來的男人有多焦躁。
他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將她扳離他的身體,他輕柔的用靠枕代替了他的大腿,她不舒服的輕蹙一下眉頭,沒有醒來。
深深的再次凝視了她一眼。
打開門,他任著齊寬重重推擠了一下他的身體。
「笑笑人呢?」齊寬非常不友好的問。
「輕點,她睡著了。」瀟亦然壓低嗓子,面無表情的回答。
齊寬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倦縮在沙發里的笑陽。
齊寬走近她,「笑笑,我們回家了。」
齊寬輕柔的將她抱起,摟入自己的懷裡,笑陽彷彿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將自己的頭,深深的埋入齊寬的胸膛,舒服的摩擦了幾下后,再次甜蜜的沉沉入睡。
瀟亦然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他們很般配,連在一起的樣子也般配的這麼天衣無縫……
韓笑陽,你一定要幸福……
他的心微微刺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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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這麼溫柔的抱起她?是誰,用這麼柔情的眼睛望著她?是誰,這麼飽含深情的輕啄她的紅唇?
是他,一定是他!
她勾住了他的脖子,熱情的獻上自己的紅唇。他愣了一下后,深情的再次吮著她的紅唇。
唇與唇之間熱情的親吻著,她在他的深情里幾乎快要溶化。
她主動親啟自己的齒貝,讓他的舌尖可以順利的溜入。
在舌與舌交纏的0。01秒,她整個人怔愣住了。
不是他!
那樣的氣息,不是他!
她猛得睜開眼睛,狼狽的推開擁著她的男人。
看清眼前的男人,她明顯的結巴著,「齊……齊寬……怎麼是……你?」她明明應該在瀟亦然的家裡,現在,她卻在自己的房間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以為是誰?」齊寬用很受傷的眼神望著她,「你以為是他?」他不該剋制不住自己……讓自己成為了可悲的代替品。
「我們……我們……是兄妹,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吻她?
她狼狽的結巴著。
「笑笑,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我們從來就不是兄妹!我們血管里流著不同的血!」齊寬再也按納不住心裡的悲痛,咆哮著問她。
「你怎麼知道?」笑陽整個人愣住了。
他怎麼可能知道?!他不應該知道的啊!
「我怎麼知道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悲涼的低低笑著說,「笑笑,你何其殘忍,讓我背負著喜歡自己親妹妹的**之罪八年,為什麼?18歲那年,你不告訴我?任我逃得遠遠的。為什麼,你從來一封信也不回復給我?為什麼?」
太多的為什麼,藏在他心裡已經好久好久。
「齊寬,我們都已經過去了!」她心驚著回答,「我們做兄妹不好嗎?永遠不分開,只做兄妹,不可以嗎?」
「笑笑,如果我可以和你做兄妹,我又何必活得這麼掙扎?如果我可以和你做兄妹,八年前,我又何必受傷的躲開?我又何必八年,也不曾回一趟家裡?因為兄妹兩個字,重重的灼傷了我!該死的,我從來就不想做你的哥哥!」他的眼裡帶著灼人的炙熱,帶著些許憤怒,帶著滿腔難以壓抑的傷痕。
「齊寬……」她好害怕這樣的他,這樣的感情她已經承擔不起,年少那純純的愛慕,早已隨時時光的流轉被另一個男孩調皮的守護所代替了。
「笑笑,我們可以回到過去嗎?不帶一點的雜質,回到那種感覺嗎?」很悲涼的問題,因為連他自己都知道她的答案是什麼。
「齊寬……桑很好,別……。別辜負她……」她結巴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笑笑,把我推給其他人,這就是你給的答案?」他僵直的力挺著身體,倔強的維持住自己最後一丁點的自尊。
「我們……已經過去了……」她睜著眼凝視著他,默默的掉下了自己的眼淚。
曾經,她好用力的大嚷,喜歡你,任齊寬!
曾經,她悲傷的掉下眼淚,再也不能喜歡你,任齊寬!
曾經酸酸澀澀的初戀,在歲月的流逝里,再也找不到過去的色彩,再也尋不回過去的心動。
八年的分離,在他轉身的時候,她流下的是眼淚,放下的是悲傷。
愛恨情巔,記憶里的初戀的感覺,早已經模糊。
留下的,只是一份手足之情,難以割捨的童年。
現在的她,心裡的位置早已經被那個忽冷忽熱的男子所佔據。
愛情,怎麼能,說重來就重來?
「我懂了……我懂了……」他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她的房間,那句輕輕的低低的話,還是飄在了她的耳朵了,「可是……我好不甘……好不甘……」
不甘,因為命運的捉弄,太輕易的放開了她的手。
從此,她在義無返顧的向前走,他的心卻遺落在了過去了……
……
夜,對面的那盞燈,第一次,滅了……
……
她將臉埋在自己的手掌里低低的哭泣,原來不止愛人很痛,被人愛著,無法回報,也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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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停車了,最多五分鐘,她就會上樓。
他冷冷的將一大疊鈔票扔在床上幾乎快要**的女人身上,「你可以叫了,叫的越浪越好,把你所有**的本事都放出來!」
他冷冷的鎖上房門,坐在卧室的單人沙發上,幽黑的光線將他的臉托顯得更加冷硬。
床上的女人局措不安,「不……不做?」被影子看中,能爬上他的床,不知道讓多少姐妹羨慕,現在他居然……難道道上的傳聞都假的?其實,影子他……。有暗疾?
看穿了女人的想法,他也懶得理會。
他真的沒有碰任何女人的**。
「少羅嗦,快點叫!」他不耐的冷冷喝斥,下意識看了一下手錶,浪費了2分鐘。
「啊……哦……。恩……」縱然她在夜總會是出了名會**的,不過這獨角戲也太難演了吧?
「興奮一點,別這麼僵硬。」他面無表情的冷冷提醒。
撞上他寒冰一樣的目光,女人一顫,不敢再怠慢,開始自慰,終於嚷出了歡愉又帶點痛苦的聲音,「恩……哦……啊……慢點……。哦……我要死了……」
他冷冷的別過臉,女人在床上放蕩的樣子,真的很噁心。
他聽到門鈴聲。
女人停頓了一下,望了一下他,他冷冷的說,「別停下!越浪越好!」
女人終於有點弄明白影子的用意,聳聳腰,繼續,「哦……。影子……。啊……」
女人整在個人在床上強烈的搖擺著臀部,放蕩的姿態可以令所有男人瘋狂。
但是,不包括他。
他的心,在那個夢裡死掉了,他的感官也跟著麻木了。
門鈴持續在響。
2分鐘后,傳來開門的聲音。
他知道她偷配了他家的鑰匙,只是不點破而已。
女人加大聲音,「啊……影子……。啊……。我受不了了……。快點快點……」
他閉上乾澀的眼睛,頭向後仰靠,他可以想象她此刻臉上的表情。
嘩啦嘩啦,什麼東西掉了一地的聲音。
她一定怔楞住了。
「哦……影子……你好棒……。哦……。我要死了……哦……」
這個女人**的聲音又嬌又浪,一定象一把刃挖在她的心上。
「啪」的一聲,外面的門關上了。
她一定走的很踉蹌……
她走了……永遠的……
她會受傷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
以後,她會很幸福……
**的聲音在持續著,他象被抽盡了所有的力量一樣,愣愣的久久的呆坐在沙發上。
很狗血的劇情,他老是在用這樣重複的爛招,但是這一次,她好象真的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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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夜無眠,因為齊寬的表白,他蒼涼的眼神,讓她的心揪得生疼。
她曾經用很真摯的心喜歡過他,那麼真,那麼純,在不得不背負的仇恨下,卻逐漸走調,走到再也拾不起最初的心動。
但心裡始終有條傷疤,她令他難過了,她也痛了,留下的傷疤。
她想躲進最愛的人的懷抱,用那種溫情洗滌那道疤。
但是,她等了什麼?
她愛的人一大早就「性趣勃勃」,和別的女人翻雨覆雲。
原來被傷到極致,心是會麻木的。
她怎麼走出那道大門,她怎麼走出那棟大廈,她毫無意識,那個床上的女人那一聲聲呻吟,象一把刃,挖空了她的心。
她不斷的空洞的走著,沒有眼淚,沒有悲傷,她木然的穿過一條又一條的馬路,車輛的喇叭聲、人們的咒罵聲,這麼多的聲音,她一點也接收不到。
……
「你在和我捉迷藏嗎?」躲在衣櫥里的她,和笑的一臉璀璨的他。
……
「緊緊拽住我的手!」奔跑著,心卻從來沒有如此接近過的他和她。
……
「你可以賞我一巴掌,但是我不想停下來。」一臉寫滿了**的他。
……
原來他們的感情也可以成為過去式,或者說,他們的感情正在成為過去式。
刺眼的陽光照來,她用手背遮住光線。
她盯著自己的手背,又迴轉了一下自己的手,陽光從她的手縫裡傾泄而出,原來,她一直留不住那道陽光。
曾經,她離幸福很近,她伸手便可以觸摸到,但是,因為她的膽怯,她輕易丟失了那份幸福。
現在,她的手心什麼也留不下……
愛的每一個轉角,我們會遇見誰?
我們會為誰流著自己的眼淚?
下一次,她又會愛上誰?
她的愛情里,是否永遠只有眼淚?
她的手黯淡的垂下。
愛情的樣子很美,但是,不要輕易去嘗試……
……
因為它會讓你,連眼淚也乾涸……
……
她抬手看了一下手錶,八點四十五分,她該去上班了。
原來,這世界上,沒有誰失去誰,會真的活不下去。
因為,地球依然在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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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依然過的很平淡,每天準時九點上班,每天準時五點下班。
下班后,偶爾會去看一場電影,一個人坐在影院里,一個人拿著爆米花,一個人喝著可樂,一個人看著別人的故事,一個人為著別人的故事掉眼淚。
偶爾,她會獨自品嘗咖啡,看著外面熱戀中的人,或揮著熒光棒,或在某個角落情不自禁的擁吻,幸福的樣子真的很美。
偶而,她會一個人坐在江邊,春天來了,連夜晚的風,也開始暖暖的,風追逐著她的衣裙,她會笑著按住飄起的群擺。
日子過了多久了?好象是十天或者是二周了?
她已經記不住心痛的感覺,好象也忘記了愛情的樣子。
家裡齊寬掀起了翻天覆地的地震,他辭了醫院的工作,卻不繼承酒店,準備自行創業。
父親暴跳如雷,他淡漠以對。
齊寬,我支持你!不要氣餒!這是她對他的鼓勵。
她會笑著說,等你開業那天,我會送個大蛋糕哦,他會笑著說,沒有三層以上,我可不收。
大家都笑著把那段記憶盡量從腦海里抹去,因為彼此都不想就這樣輕易失去對方。
愛恨情巔,一夕之間,好象都遙遠了。
一段好聽的手機鈴聲響起,今天,她的位置在中央公園的噴水池旁。
「笑陽姐,我是小利。」少年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是照顧以軒的工讀生小利。
「您好,是以軒有什麼需要嗎?我待會兒過去。」
「不是的。是以軒叫我打電話通知你,瀟先生過來了,現在正在翻圖冊給他看,估計可以拖2-3個小時,以軒讓你馬上過來。」壓低的急切的聲音傳來。
「是嘛?請你幫我告訴以軒,我正在忙,來不了了。」她笑著關上了手機。
原來做每一件事情,都要有時機,過了那個時機,就失了那份心境。
噴水池,她喜歡坐在噴水池旁,讓涼涼的水珠偶而打在她不著粉黛的臉上,很舒服,很舒服……
一個人的世界,也可以美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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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很矛盾。
他必須把她趕出他的世界,於是,他給了她最惡劣的傷害。
等她不再出現,他又覺得他的世界荒蕪一片。
她真的不再出現了,那個笑臉再也不會在他的房子里晃動。
連空氣也沉悶的可怕。
多久了?十五天零六個小時四十七分鐘。
今天,他故意去以軒那裡,希望可以遇見她。
無意中,他聽到那個電話,小利告訴她,他在這裡。
很自然的,他在等待,等待一場刻意的相逢。
一個小時、二個小時、三個小時……。整整六個小時過去了,他等到十一點,已經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
走出那棟房子,他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他被放棄了。
他成功的被放棄了。
清楚意識到這點,他發了瘋似的飆車,速度快到連自己這個飆車高手也心驚。
他顧不得這麼多,他只想通過極速來釋放自己的心靈。
直到視線模糊,臉上涼涼的,他一抹,居然是眼淚,涼涼的沒有溫度的眼淚。
從此,他一個人了。
一個人的世界,只有永無止境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