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始料未及心魔亂

更新時間：2010-05-21

李藍漣在湯山湖別墅區繼續呆了三天。這三天里，凌小宇除了第一天上午去了一趟銷售中心，把自己昨晚做好的策劃案交給了上級部門審批，然後就一直呆在梅園裡。反正來到這個地方，一沒有朋友，二沒有事情做，如果能順利把梅園這邊的問題解決，相信整個別墅區的銷售以後不成問題。如此一來也算對得起公司了。

湯山湖別墅區的同事們把這個新來的胖子簡直驚為天人，本來還以為是總部有人故意刁難，現在大多數人都認為是總部領導慧眼識英雄，天降神兵來解決湯山湖問題。當然，對於凌小宇同志每天泡在梅園，和釘子戶打成一片的這種舍已為公的精神，大家全都佩服不已，自然也就沒有人去打攪他的生活了。

在這短暫的三天的時間裡，凌小宇和李藍漣攜手踏遍了湯山湖區域內每一處動人的風景，到處都留下了兩人共同的回憶。在凌小宇看來，像李藍漣這樣一位氣質出眾的絕色美女，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有機緣遇上的，也許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不會遇見像她這樣的美麗女子。凌小宇並沒有奢望和她有所謂的進展，只是覺得應該珍惜如此投緣的兩人，留下一段美好的，彼此共同的回憶。

偶爾，凌小宇也會想起魏晶，那個同樣欣賞自己，和自己同患難的可愛女孩。奇怪的是，在凌小宇心中，並不覺得留下兩個女孩子，甚至多個女孩子的淡淡身影是一件多麼不應該的事情。

事實上，自己和身邊的女孩子總是有緣無份，從最開始的林嫻，到後來的魏晶，甚至譚氏姐妹，都令自己的心湖微微蕩漾過。可是那又怎麼樣？現在自己仍然是孑然一身，普通人垂手可及的幸福，對於自己卻總是遙不可及。聽說張悅然快要結婚了，這個消息對凌小宇來說，頗有些百感交集的味道，在祝福友人的同時，心中仍然泛起淡淡的酸澀。

李藍漣的悠然出現，對於凌小宇來說，彷彿在乾涸的心田間注入了一道清泉，雖然沒有想太多以後的事，但是卻仍止不住被吸引過去，也許這就是男女之間最本源的情愫吧。

到了第三天傍晚，一輛黑色的幻影勞特萊斯接走了李藍漣。

臨走前，她並沒有對凌小宇多說些什麼，彷彿兩人只是萍水相逢的普通朋友，事實上兩人這三天的接觸，也只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凌小宇在心中淡淡失落的同時，也同樣沒有多說話。這兩人在相處的時候格外親密無間，臨到分別時刻，反倒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生疏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生活在本不相同的兩個世界吧。

臨上車前，姥姥顯得猶為激動，一手一個，牽著凌小宇和李藍漣，一臉託付的表情，將李藍漣的素手交到了凌小宇的大掌之中。

凌小宇輕輕一握，感覺到李藍漣的手掌肌肉有些僵硬，立刻就很識趣的放開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只是深深看著對方，臉上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直到李藍漣的轎車漸行漸遠，凌小宇才在心中暗自輕噓了一聲，原來這幾天相處下來，自己大概已經喜歡上了這位李藍漣姐姐，不過這種喜歡當然只會放在心裡。想想譚氏姐妹，又想想這位新認識的李藍漣姐姐，凌小宇心中自嘲道，莫非我有御姐控？喜歡的都是成熟女人。

李藍漣離開之後，凌小宇繼續住在梅園，這裡的環境他已經習慣了。雖然沒有電腦和電視，但是卻有著簡單純樸的生活。每天早上和姥姥一起上山採藥，下午睡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什麼事也不想，到了天黑就練功睡覺。這樣的生活其實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無聊。

一周之後，盛唐集團總部的批示下來了，不僅如此，公司還請來了幾位建築設計師來到湯山湖，專門為了解決梅園別館的重建。

湯山湖對於盛唐公司來說，實在是一塊雞肋到不能再雞肋的項目了，公司投入了大量巨額資金，但是卻卡在這個老太婆和這棟破院子上。本來事情也不可能這麼麻煩和複雜的，據說省內某位實權派大人物說了話，不得對老人家使用任何不正當和不正常的手段。所以盛唐集團對這個老太婆實在是有如老鼠拉龜，毫無辦法。更有人提出一個餿主意，乾脆等老太婆過世之後再來銷售這片別墅區，反正地價房價還有升值的空間，只好等幾年再說了。

盛唐高層從凌小宇的報告里看出了一線曙光，其實他的這個辦法也不是沒人想到過，只是去聯繫那位神勇老太婆的人，不是被她打得半死，就是根本進不去院子就被毒翻在地，久而久之，沒有人敢靠近那個地方了，而這個別墅區的古怪凶名，也在富人之間流傳開了，之後更加沒有人會買這裡的別墅了。

盛唐集團的辦事效率相當高，這幾天已經有測繪人員過來丈量土地了，而且那些建築設計師也出了三套簡略的方案圖紙，交給凌小宇和戶主商量。

姥姥選中了其中一套比較偏重嶺南風格的宅院圖紙，較為復古的建築類型。凌小宇也覺得這套圖紙最為貼近姥姥的心思，而且這個建築師的設計不僅考慮到了梅園的重修，還在中庭留下了一塊空地，完全可以當做練武場使用。看來這位建築師對於新建梅園的主人喜好和特點，還是下足了一番功夫的。

銷售中心接到公司通知，關於湯山湖項目事宜，需要凌小宇和于思海兩人回總部開會。底下的員工議論紛紛，都說這個凌小宇一下子解決了公司的重大難題，召他回去只怕又有重獎。

於是凌小宇第二天辭別了姥姥，和同事于思海一起回到了盛唐集團。

盛唐集團一號會議室內，各個部門的中高層幹部齊聚一堂。坐在首席的會議組織者仍是集團總經理徐明東。

徐明東按照慣例，先安排各大部門主管的日常工作彙報，最後才提到了湯山湖項目。

「湯山湖項目近期取得了重大進展，我聽說某人居功至偉。大家清楚這件事嗎？」徐明東明知故問，向眾人道。

各級部門主管全都默不作聲，等著聽徐明東總經理的后話。

見到沒有人吭聲，徐明東滿意的頓了頓聲，說道：「于思海先生，你這次為公司解決了難題，經過高層會議討論之後，決定升你做湯山湖項目總監。」

此言一出，全體主管都有些嘩然，于思海更是愣在當場。他很清楚，這件事和自己半點關係也沒有，公司怎麼會升自己的職？難道是搞錯了？一時間，一股巨大的喜悅充斥著他的頭腦，但是他又忍不住提醒自己，這一切其實與已無關。

凌小宇坐在於思海身邊，並沒有說話，只是在心中暗暗納悶，這個徐明東的腦子裡在想什麼？難道他覺得升別人的職就能讓我不爽嗎？

于思海可沒有凌小宇表現得那麼輕鬆，他最終還是站起身，鼓起勇氣，結結巴巴的說道：「徐總，你可能搞錯了。湯山湖項目的事，是，是凌主任辦的。他，他才是最大的功臣，我只是維持日常工作而已。」

徐明東面色一沉，雙手向下壓，止住了于思海的說話，然後怒氣沖沖的說道：「於總監，你不要太為他人著想了，我們知道你很體恤下屬員工，但是公司的制度一是一，二是二。凌小宇是我調去湯山湖項目的，他過去才不到兩周，怎麼可能辦到在座所有人辦了兩年都沒有辦到的事情。你在項目負責了那麼長時間，前期的鋪墊肯定是你的功勞。凌小宇最多只是適逢其會罷了。這件事情不必再說了，公司已經決定了！」

徐明東這樣一說，分明就是坐實了這件事情。于思海面色漲得通紅，還要再分辯，身旁凌小宇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坐下。

凌小宇心裡清楚，這位於思海是個老實人，並沒有過錯，徐明東不過是針對自己罷了。沒必要讓他惹上無謂的麻煩。畢竟自己說不幹就不幹了，人家還要在公司里工作。而且於思海比任何人都要忠於這份工作，相信有他在湯山湖，姥姥的別墅重建應該沒有問題。

凌小宇湊到于思海耳邊，輕聲說道：「於老哥，算了！我沒所謂的，你就先頂上吧！我心裡明白，自有分寸。」

聽凌小宇這麼一說，于思海這才稍顯平靜了下來。

若不是凌小宇的眼界心胸早已經超脫了這一畝三分地，說不定真的會憤憤不平。但是現在的他，只不過覺得好笑罷了。只要姥姥那邊的重建能順利完成，自己還真不稀罕繼續呆在盛唐集團。

會議解散之後，徐明*然開口說道：「凌小宇，你留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眾人紛紛離開會議室，只剩下凌小宇和徐東明兩個人呆在裡面。

凌小宇夷然不懼，依舊笑眯眯的坐在座位上，一付人畜無害的表情。

徐明東臉上明顯露出得意的神情，雙手按在凌小宇的桌面上，壓低嗓門道：「凌小宇，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針對你？你恨我吧？不錯，我就是針對你！你知道為什麼嗎？你如果識趣的話，就離開盛唐集團，離林嫻遠遠的，不然不僅你在盛唐呆不下去，以我在行業內的影響力，可以讓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敢用你！你想清楚一點。」

凌小宇非常平靜的聽完了徐明東總經理的這幾句話，臉上表情沒有一絲一的毫波動。

直視著徐明東，凌小宇彷彿怒其不爭般，微微搖了搖頭，然後才認真的說道：「我其實挺失望的，沒想到林嫻的品味這麼差，找你這樣的一個人當男朋友。因為你內心的不自信，所以你害怕有人會搶走她，所以你會毫無理由的攻擊每一個靠近林嫻身邊的男人。我好像聽說你已經結婚了吧。有人八卦說你是靠老婆才上位的，所以像你這種人，剛剛在事業上找回一點自信心，就馬上想在感情上找平衡，其實這還是內心脆弱的表現。像你這樣的男人，我從來都沒有當你是敵人，更談不上恨了。或者準確的說，我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你，因為你根本就不夠格。林嫻對我來說只是一段過去的回憶了，她願意選擇和你在一起，這不關我的事。我會離開盛唐，因為這裡已經沒什麼意思了。至於我為什麼會瞧不起你，如果你將來有一天夠資格，自然就知道了！」

說完之後，凌小宇拍拍屁股大步走出了會議室。只留下一臉愕然的徐明東，他整個人怔在那兒半天一動不動，已經氣到臉色快要青紫，因為凌小宇說的每句話，都像大鎚敲進了心裡，令自己驚疑不定。

這個胖子不但有智慧，而且還有實力，只有擁有絕對實力的人，才會用那種語氣說話。徐明東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學生時代，懦弱的自己被那些孔武有力的混混們圍住勒索時的情景，實力的差距令他感到恐懼，那時的心情，是那樣的軟弱和絕望。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到這種心情了，就像一團心底的黑影，將自己的所有信心吞噬得一乾二淨。

凌小宇是確實不想繼續呆在盛唐了，當初進來是因為林嫻，現在解鈴還需系鈴人，離開也是因為她。

一個已經墮落了的女人，就像一塊變質發霉了的蛋糕，就連看一眼都覺得噁心，更別說為了她爭風吃醋了。

盛唐集團已經沒有讓自己再值得留戀的人或物了，不如離去。不由自主，凌小宇又想起了魏晶，他忽然很想去看看魏晶，看看她現在怎麼樣了。

從盛唐大廈出來，凌小宇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拔通了魏老財的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就在凌小宇準備放棄的時候，電話通了。

「哪位？」電話里傳來魏老財低沉的聲音。

「魏伯父，是我！凌小宇。」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彷彿聽到魏老財暗暗嘆了一口氣，然後他說道：「是你啊！凌小宇，你好！找我有事嗎？」

凌小宇輕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魏伯父，我想知道魏晶最近的消息，她的病情有好轉了嗎？」

魏老財停頓了一下，才說道：「那個曼頓實驗室的醫術很厲害，我真的要謝謝你！魏晶的病已經差不多全好了，但是。。。。。。」

魏老財說到這兒，凌小宇心中先是一喜，然後聽到「但是」兩個字，整個人突然為之一沉。

「但是，她在手術治療過程中切除了一部份腦垂體，完全失憶了。」

「什麼？」凌小宇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魏老財的語氣中充滿著落寞，說：「唉，小夥子別難過，她現在很好，就是不太認得人了，我和她媽媽已經商量過了，就讓她呆在國外過些安靜的生活算了。你，你不要再找她了，把她忘了吧！」

魏老財接到這個電話，心中也是泛起陣陣苦水，苦不堪言。自己的寶貝女兒魏晶治好了病卻失憶了，連父母都不認得，對以前的事情完全沒有了記憶。而且上次婚禮自己還得罪了赫連城，在這種情況之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把女兒留在國內，索性通過曼頓實驗室的關係，出錢把女兒送到歐洲開始全新的生活。以後別說凌小宇，就算是自己也很難再見到女兒了，難怪魏老財會如此難過了。

凌小宇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整個人呆立在大街上，一動不動。他想到了冒然打這個電話，可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可是絕對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過平靜的生活，把過去的一切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你的生命里從此再也沒有我，你會成為誰的誰？

這一刻，凌小宇真的有種萬念懼灰的感覺，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壓迫著，幾乎喘不過氣來。魏晶的音容笑貌在眼前不斷浮現，過去的點點滴滴，圍在腦海中走馬燈般不停的打轉。凌小宇甚至痛恨自己，也許正是因為自己對別的女人動了心，所以上天才會落下懲罰如此。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嬌聲嗲氣的女聲道：「凌小宇，你怎麼了？沒事吧！」

林嫻站在了凌小宇的面前，她實在有些驚訝，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胖子露出這樣的表情。

那是一種帶著絕望、傷心、一片灰暗的黯淡眼神，人世間的傷心莫過於此。

林嫻的心不由自主的顫動了，她被這雙飽含深情的眼神所吸引，不知不覺的上前輕輕抱住了凌小宇。

在林嫻的心裡以為，是剛剛得知凌小宇決定離開盛唐的這個消息，才令他如此的難過。一直以來，凌小宇對自己的心思是有目共睹的，她起初並沒有當一回事，但是現在，林嫻卻發現自己心裡並非完全沒有凌小宇的影子。特別是知道凌小宇要離開盛唐，她才鬼使神差的一路追了出來。

想起兩人曾經在銀行時的驚險一幕，見到凌小宇如此傷心欲絕的眼神，林嫻平時腦子裡的那些現實功利主義全都拋到了腦後，她只想抱著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理由。

凌小宇和林嫻都沒有察覺，兩人現在的狀態都不正常。因為凌小宇在莫大的傷心之後，體內的奪舍之力不自覺的通過目光釋放了出來。而且這種力量經過了情緒的扭曲，產生了變異，並不是直接奪舍他人，而是變成了一种放大對方情緒和擾亂判斷力的奇異能力。

凌小宇低下頭，對這個貼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感到很厭惡的同時，一股躁熱的快感瞬間又湧上了心頭。現在他只想發泄，不顧一切的發泄。

胖子瞪著通紅的雙眼，喉嚨發出低沉的吼聲，一把攬住林嫻的纖腰，幾乎將她輕巧的身子提了起來。

「呀！你要幹什麼？」林嫻雖然出聲掙扎，但是卻顯得很無力。

「我要干你！」凌小宇脫口而出的瘋狂話語讓林嫻立刻變得安靜了下來。

她從來沒有聽過凌小宇講這樣的話，這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微微有些興奮。

凌小宇半提半抱著林嫻，不顧周圍路人愕然的目光，健步如飛，一口氣奔到了自己家樓下。

樓上的房間已經很久沒住了，凌小宇抱著林嫻走到樓梯口，突然間冷靜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但是體內卻彷彿有個聲音，或者是某種念頭在誘惑著他。

輕輕將林嫻放下，這個昔日自己心中的女神，外表仍是如此的完美，只不過心裡裝的卻已經不再是校園裡的單純，而是現實與勢利。如果她還是個好女孩，就不會跟已經有家庭的總經理不清不楚，如果她是個壞女孩，那麼對她做些什麼，也就沒什麼可內疚的了。

凌小宇並不知道自己的心魔發作了，修鍊這麼些日子，第一次真正引動心魔發作，居然是挑在這樣的傷心時候。

林嫻心裡矛盾極了，被凌小宇這胖子瘋子一樣的抱了一路，簡直是形象全無，心裡當然又羞又氣，但是成熟的身體卻有些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是騙不了自己的。

到底是應該立刻離開，還是繼續留在他身邊玩火？林嫻第一次面對凌小宇的時候躊躇了。

「都到家門口了，你是上來坐坐？還是我送你回去！」凌小宇的嘴角扯動，笑得居然有點邪，這句台詞一直都是張悅然專屬的，他每次都把選擇的權力交給女孩子，因為他對自己的魅力有足夠的自信。現在這句話從凌小宇的嘴裡說出來，同樣有種不尋常的魔力。

林嫻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足尖，呆立了幾秒鐘，終於還是鼓氣剩餘不多的理智，幽幽說道：「我要回去了，你。。。。。。」

話音未落，凌小宇一把拉住林嫻的手臂，幾乎是拖著她上了樓。

從開門到躺在了凌小宇的床上，林嫻覺得自己簡直在做一場完全不真實的夢。

凌小宇喘著粗氣，扯開裙角，用最粗暴的方式進入了林嫻體內，強勁而有力的結束了自己的處男生涯。胖子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林嫻身上完成了從男孩到男人之間的巨大轉變，雖然她曾經是自己暗戀的夢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