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結
更新時間：2010-05-23
一番激烈雲雨過後，凌小宇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林嫻像一隻溫順的小野貓，靜靜的蜷在床沿一角，背對著凌小宇，不知在想些什麼。
凌小宇此刻的心情實在有些複雜，雖然之前很鄙夷林嫻的所作所為，但是當自己半強迫的和她發生了關係之後，內心其實更多的是愧疚。事情已經發生了，這世上也沒有後悔葯可吃，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時間讓凌小宇不知應該如何是好。剛才*上腦，居然膽大包天的干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媽的！不過這滋味還真是。。。銷魂。
久違了的忐忑心情，重新回到了凌小宇的身上，身子動了一動，凌小宇還沒有想好要說什麼，林嫻已經偏轉過頭來，一雙鳳眼直直的盯著凌小宇。
凌小宇心中有愧，面上像火燒一樣，鼓起勇氣正要開口說話，誰知林嫻卻先開口說道：「男人都是這樣的，不用解釋了。沒關係，至少我也玩得很開心！就是你這張床太咯人了，下次記得不要把女孩子帶到這麼沒水準的地方來。老同學，拜拜！」
說罷，林嫻沖著凌小宇擺了擺手，從床上坐起身，動作麻俐的穿上了衣服，然後推門而去。
凌小宇望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以及那曼妙動人的曲線，心中百感交集。林嫻那看似平淡的話語之下，掩藏著怎樣的心情，胖子並不得知。
雖然他還對剛才那段美妙過程有些沉浸與回味，不過心中卻很明白，一時的激情並不是愛情。像林嫻這種目的性非常明確的女孩子，是永遠也不會和自己的生活有交集的。
凌小宇正在胡思亂想，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該不會是林嫻吧？」凌小宇被手機鈴聲嚇了一跳，一時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連忙拿起了手機
打電話過來的是江中橫，對於這個前cct聯絡人，凌小宇還是較有好感的，雖然明知不會是什麼好事，但還是接通了電話。
「凌小宇，最近過得怎麼樣？」江中橫這位充滿活力的中年大叔，聲音永遠都是那麼響亮。
凌小宇隨口應道：「還可以！」事實上這些天的收穫也確實還算不錯，如果不算上此刻略微失落的心情的話，胖子最近其實很有桃花運。不僅和李藍漣相處了一段時間，而且還稀里糊塗的和林嫻發生了關係。
江中橫在電話那頭笑道：「還可以就行！我還怕你會過得不習慣呢！唉，你不知道，你走之後，cct可真的亂套了。主力隊員全部負傷在身，接任務都找不到人，唉！這個事可不好辦啊！」
「打住，我可沒興趣聽你扯這些，我是不會回cct的，也不打算接你們的任務。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可就掛了！」凌小宇雖然聽著江中橫這老傢伙的聲音頗為親切，但是立場卻堅定無比，絕對不接受cct任何的事情，自己要做一個普通人，那種生活不適合自己。
江中橫在電話那頭連忙陪笑道：「小宇啊！你別緊張，我這次打電話給你，不是給你排任務的，是有好處要關照你！咱倆剛認識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要是你做得好，我可以介紹你當公~務~員，還可以介紹你去黨校學習，現在有個機會來了，別說老哥哥不惦記著你。我給你安排了下個月初的黨校學習，你去上兩周課，出來之後當公~務~員是綽綽有餘了。」
凌小宇聽江中橫這麼一說，心裡熱了一熱，但立刻又清醒了過來，淡淡的說道：「多謝關照，不過我現在對當公~務~員之類的沒興趣，我又不缺錢用，對權力什麼的也沒興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電話那頭江中橫一聽這話就急了，連忙說道：「小宇，小宇你別忙著拒絕，你聽我說！其實去參加這個黨校培訓很有好處的，可以認識不少有能量的人。其實這個黨校培訓班並不是普通的培訓班，這一期專門是為了高官子弟和一些像你這樣的年輕異人聯誼準備的。老哥我就跟你說實話吧！雖說cct不限制你的去向，但是國家安全部門還是會做一些必要的防範，因為你們這些人的破壞力太強大了，無論呆在哪個領域都會破壞平衡，所以如果你能及時出現在國家的視野之內，大家都過得去就行了。」
凌小宇聽他講得真切，眉頭微皺，不爽道：「如果我不參加這個黨校培訓班，是不是國安局就會派人收拾我？我可沒什麼興趣陪太子讀書，你省省吧，我不去了！」
電話那頭的江中橫急得滿頭大汗，本來以他對凌小宇的了解，只要和這小子說清楚，像這種無所謂的事情，他多半是會答應的，沒想到今天不知胖子怎麼了，脾氣頂上來了。
「小宇，你別多心，這事其實就是一件小事，我是好心好意的來請你參加，退一萬步講，就算你真的打算在社會上老老實實混一輩子，你也要認識幾個官面上的朋友們，不然一遇到事，你又要自己用武力解決，這不跟在cct沒什麼分別嗎？」
江中橫這些年來，也看到不少高人和凌小宇一樣的心情，因為當今社會還算太平，這些人憑著身上的異能武功，可以過滋潤得很的生活，沒事誰願意受國家機關的節制。不過往往正是這樣的心態，最終令他們越走越遠，變成了超離於國法之外的非人者，而cct這樣的部門，正是吸納或者抹殺這類人的存在。
江中橫這句話算是說到凌小宇心裡去了，一方面胖子確實不想再捲入那些超現實的事件當中，因為他的心胸報負本來就沒那麼大，另一方面，誰也不願意總在社會的最底層打滾，特別是對於眼界已經開闊了的人來說。
凌小宇心中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這種黨校我還是不參加了。我不相信有力量的人一定就會擾亂這個社會，我會過最正常的日子，謝謝你的好意，如果當這個國家和民族真的需要我的力量，我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如果只是給官少爺當打手，這種特權階級我寧可不要。」
凌小宇一番話說得江中橫啞口無言，江中橫人到中年，見慣了世情，倒也不在語言上反駁，只好悻悻的說道：「那好吧！你在省公安廳的那份公職我還是給你掛著，每個月只發基本工資。你就當零花錢吧！如果公安廳有棘手的案子，能幫你就幫一下。不強求!」
對於這個要求，凌小宇倒是不便拒絕，再拒絕就是有些不近人情了，何況一直以來，包括江中橫在內，cct諸人對自己還算不錯，在省公安廳掛一份空餉是小事，警察身份也許有一天還能用得上。
剛剛掛了江中橫的電話，簡訊提示音又響了。凌小宇心中沒來由的一緊，這次應該是林嫻了吧。也不知她會說出怎樣的話，就算是她要告我，我也認了。
拿起手機一看，切！凌小宇頓時鬆了一口氣，是唐松的簡訊，上面寫道：「近日自覺神功大成，一切皆拜兄所賜，特邀兄今晚於竹子林烤肉攤相見，有事相商。」
唐松這鳥人小學語文從來沒及格過，居然也在老子面前掉書包，看來真是小人不能得志啊！凌小宇順手拔了個電話過去，「喂！死矮子，你在搞什麼鬼？有什麼事電話里不能說，非得當面？就算你想我請你吃飯，也不用著去那麼遠的地方吧！不過說起來，竹子林那邊的烤肉是挺好吃的，我們也好久沒去了。要不晚上我過去？」
凌小宇隨口一通，說得唐松在電話那頭的那個汗啊！這小子今天是吃錯藥了么？怎麼好像頭腦完全失控的樣子，太可怕了。
「好，好哇！我們晚上過去，張悅然也去。明天他擺結婚酒宴，今天晚上我們陪他過最後一夜單身的日子！嘿嘿。」
凌小宇聽唐松這麼一說，先是嚇了一跳，然後不解的問道：「你在開玩笑吧？他怎麼一聲不吭就突然就擺婚席了，還有，人家結束單身的日子，你笑得那麼猥瑣幹什麼？」
唐松在電話那頭，突然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道：「張悅然那傢伙，唉！電話里幾句話講不清楚，晚上見面再聊吧！」
下午出門買了點日常用品，把房間打掃收拾了一通，也就差不多到了傍晚。凌小宇出門攔了輛的士，花了三十分鐘，來到了竹子林。
這邊的夜市烤肉攤還是一年前張悅然領著唐松和凌小宇來吃過的，兩人都對這裡的味道讚不絕口。當時張悅然還一臉豪氣的說過，好吃的東西不一定都在有名的大餐廳，真正有本事的男人也未必要論出身才能成事。現在烤肉攤還在，那個一臉驕傲的少年卻要成家立業了。
凌小宇見到唐松一個人坐在路邊的小攤上，上前踢了他的屁股一腳，笑道：「張悅然那小子呢？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
唐松笑嘻嘻的答道：「小宇哥的身法不錯啊！我已經練成了九陽神功第五重，想不到還是沒發現你！呵呵！張悅然那小子最近事忙，他說可能要晚一點到。」
凌小宇一屁股坐在唐松對面，心想還是跟這些老同學在一起比較放鬆，無拘無束。
「你小子找我們出來有什麼事？快點說吧！」
唐松故作神秘的搖了搖頭，笑道：「等一等，等張悅然來了我再一起說。胖子，你最近怎麼樣？好像很少見到你啊！忙什麼呢？」
凌小宇自己取了個酒杯，滿上一杯啤酒，咂咂嘴道：「最近，唉，一言難盡啊！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你說，總之一句話，很亂，很煩，很累！」
唐松舉起酒杯，一臉正色道：「是啊！生活不易，你跟我都是有本事的人，你難道沒有啥別的想法？」
凌小宇喝了一口酒，笑道：「能有什麼想法？總不能去搶銀行吧！不過說來也奇怪，以前覺得錢很重要，現在有點錢了，反倒覺得錢這東西也沒什麼了。對了，你的公司經營得怎麼樣？」
唐松一臉洒脫的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打算做公司了，你的錢我明年一定能還你。不過估計你也不在乎，對不？」
凌小宇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端起酒杯，和唐松碰了一個。他心裡清楚，唐松這傢伙從小就嗜武如命，本來如果沒有機會的話，他也許就在生活的蹉跎中消磨了，但是當自己把那本天下武學總綱交到他手上的那刻起，註定了他的命運會向另一個全然不同的方向偏移。只是不知這樣做對他而言，究竟是好還是壞而已。
兩人各自喝下半瓶啤酒的時候，張悅然到了。
張悅然還是那副英俊洒脫，玉樹臨風的打扮，只是這一次見他，凌小宇發現他的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憂色。
「聽說你快結婚了，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們？我差點以為和你不太熟呢！」凌小宇說話的語氣故意帶了幾分憤憤然，就是想看張悅然如何回應。
張悅然一仰頭，先灌下去一大杯啤酒，然後才搖頭苦笑道：「明天她們家擺酒，要不你們兩個也來吧！不是我不提前通知你們，而是任何人我都沒有叫，除了我媽。」
張悅然這句她們家擺酒，其中大有玄機，似乎帶著一些不情不願，又似乎羞於啟口。
這邊唐松不幹了，嚷嚷道：「不去，不去！你小子一點誠意都沒有，這麼大的事也不提前通知，我們才不去呢！我們都很忙的，是不？小宇！」
雖然明知道唐松是說著玩的，張悅然也沒有再說什麼，只顧低下頭轉著手中的酒杯。
凌小宇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舉起酒杯，道：「張悅然，我們從小玩到大，有什麼心事就直接說出來吧，難道還要瞞著我們嗎？明天你就要結婚了，也許以後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三個人坐在一起了。你說呢？」
張悅然抬起頭，一臉茫然的看了看凌小宇，這才輕聲說道：「我沒有想過這麼快結婚，只是覺得和她在一起是個機會，也許可以改變命運。現在真的要結婚了，我又很怕，怕人家說我吃軟飯，圖她的家世。我覺得自己根本不在結婚的狀態，我害怕明天的到來，但是我沒辦法拒絕她，我真的不忍心傷害她。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張悅然說完之後，唐松瞪圓了眼睛，大聲吼道：「不可能吧！向來都是我們向張情聖請教對付女孩子，怎麼你也有今天？哈哈！其實依我看，你什麼都不用想，就今晚，哥們犧牲一下，帶你一起去紅燈區挑個標緻的小妹來耍耍，就當做是結婚前的最後一次放縱吧！女人嘛，也就那麼一回事，體驗過，試過就知道了，你們覺得怎麼樣？」
唐松這番豪氣萬千的發言，只換來兩道不屑的眼神。
「拜託！張悅然是什麼人？他泡過的女人比你認識的還多，你讓他去體驗什麼？你是白痴嗎？如果這個世界上的男人一不開心就往妓院里鑽，那麼誰還會結婚啊！給我閉嘴收聲！」凌小宇惡狠狠的瞪了唐松一眼，這矮子只會出嗖主意，好的不學學壞的。
張悅然聽到凌小宇對自己的評價，並沒有顯得很興奮，而是更消沉的又灌了一杯啤酒落肚。
難得見到好友如此沮喪的模樣，凌小宇輕咳了兩聲，認真的說道：「悅然，你不用想太多，我問你三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可以嗎？」
張悅然點點頭，道：「好，你問！」
凌小宇問道：「第一個問題，你喜歡你現在的女朋友嗎？」
張悅然怔了一怔，用力的想了想，然後才回答道：「我不知道是一種怎麼樣的喜歡，或者說是一種欣賞居多的成份吧。她是個不錯的女孩子，性格很好，對我也很體貼。不過，她的外表實在是有些普通，甚至可以說是難看。我跟你們說過的！」
凌小宇搖了搖頭，繼續問道：「好，第二個問題，你覺得她對你真心嗎？」
張悅然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她對我很好！我身邊有不少女孩子，這些你是知道的，可是她和她們不一樣，她的那種好，不是表面的，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真的想關心你，我已經習慣了。」
凌小宇笑了一笑，問道：「如果從現在起，你再也見不到她了，你會是怎樣的心情？」
張悅然低下頭，目光直視著腳下的地面，許久，終於抬頭答道：「我會很難過，雖然所有人都覺得她長得很普通，但是我知道，如果她不在我身邊，我會很失落，甚至是絕望！」
聽到張悅然如此一說，凌小宇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實答案早就在你心裡了，你愛她，她愛你，而且你不想也不能失去她！這麼好的一段姻緣，你到底在畏懼些什麼？」
張悅然臉色一紅，嚅嚅道：「但是，但是她的家世太強，我總覺得人言可畏，而且我怕以後總有一天會傷害她，我其實真的不是一個好男人！」
唐松又想說話，結果被凌小宇一眼瞪了回去。
凌小宇一臉歡快的說道：「恭喜你！哥們，你找著了一個可遇不可求的老婆，這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至於那些所謂的人言，讓它們去死好了！找老婆主要還是要找心地好，能過一輩子的，長相難看又怎麼樣？我看你張大少看膩了美女，換換口味也很正常啊！至於人家的家世，那就更好辦了，我送你八字真言，解決你的所有難題。」
張悅然眼前一亮，呼吸略顯急促的說道：「哪八個字？」
「不離不棄，不卑不亢。」凌小宇慢條斯理的說完之後，頓了頓聲，繼續說道：「只要你清楚自己是喜歡人家的，那就ok，至於別人的目光，去他娘親的！再說了，真有個厲害的丈母娘也不錯！少奮鬥十年啊！」
張悅然的心結似乎有些鬆動，他覺得凌小宇說的話極有道理，如果自己再這樣舉棋不定下去，帶來的傷害才是巨大的，只要自己真的喜歡這個人，又何必計較別人的眼光呢！自己過去的個人生活雖然有些小糜爛，但只要結婚之後好好過日子也就罷了。
「我明白了，有些事情是無法逃避的！這也是緣份，也是命！你們兩個明天一起來吃喜酒吧！給我撐個場面，哈哈！只要你們認可，別人的眼光我管他去球！
張悅然本就是聰慧之人，一旦想通了道理，心結頓時消散了大半。臉上顏色也變得舒緩許多。
「好了，好了！我們明天會去的，一定到場。現在你們兩個聽一起我的想法吧！我叫你們出來，不是專門為了給張悅然做心理輔導的。我有話要說！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唐松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僻里叭啦說了一通。
凌小宇和張悅然同時異口同聲道：「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唐松實在是服了這兩位，連教訓老子的口氣都是一模一樣。行！老子忍了，等老子以後混出頭了，看你們還有這麼默契沒？
唐松突然坐直了身子，雙手伏在桌檯面上，一臉正經的說道：「兄弟我的公司不準備開了，我決定背井離鄉去廣州發展。憑著一身好武功，闖天下！」
僅管唐松把最後三個字說得抑揚頓銼，豪氣頓生，但是兩位好友的反應卻實在不怎麼樣！
張悅然啊了一聲之後，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你怎麼不去北京上海，到廣州算什麼背井離鄉，哦！也是，明白了！就算混不下去了，至少回來的車費比較便宜。」
比起張悅然的一盆冷水，凌小宇的語氣顯得客氣得多。
「唐松，你要是錢不夠用了，我這裡還有一些，你借我的錢真的不著急，不用還都行！你抱到廣州去靠什麼謀生呢？耍雜技？還是兼賣大力丸，金槍不倒什麼的？」
唐鬆氣得鬍子都快吹起來了，前擔是他如果有鬍子的話。
「喂，你們兩個有沒有看過，我要去廣州開武館，就先得憑著這雙拳頭踢館！」
張悅然翻了翻白眼，哈哈大笑起來。
「我的天！這是我在這個月內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你要去踢館？而且還是用拳頭？哥們你是不是瘋了？小命要緊，要珍惜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