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餘興節目(上)
「只有從生死邊緣爬出來的，才會是強者，否則就算你有著第六階職業級別（這裡指天空武士級別的）……也只是個高手，而不是強者，顯然，我對此深有體會……」
——摘自《愛德華語錄》
「十三號、二百五十六號、七百六十三號……」灰站在充滿濃重血腥味的操場上，彷彿滿地的血肉根本不存在，毫無感情地冷冷喝道：「出列！」
看了看胸前掛著的牌子，十三……修走到了隊伍外邊，其他兩個人已經先他一步出列了，看了看兩人，其中一個認識，是米蘭特，另外一個人大約十三四歲，似乎和米蘭特差不多的年紀，黑色的頭髮隱隱帶著紅色的光澤，普普通通的臉卻擁有著讓人戰慄的血紅欲滴的雙眼，冷冷地看了一眼走上來的修，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但是很快就鬆了開來，撇過頭，在也不看他一眼了。
修認識他，他叫羅風，十三歲，雖然沒有和米蘭特較量過，但是他的任務完成概率為百分之百，從來沒有失敗過，而且從來沒有收過傷，從這點看，他實力絕對不下於米蘭特。修從來沒看過他用武器，當時修從不認為他不用武器，他的腰部總是綁著一把匕首，這是殺手組織成員統一的武器，修以前曾經看過他的手，左手早就已經起了厚厚地老繭，這個傢伙……是左撇子。
「走運的小傢伙們……」灰撫著自己的額頭，微微地眯眼，「跟我來吧，待會恭敬點，不然……」猛地一瞪眼，冰冷的殺氣四溢開來，完全籠罩了三人，「你們就祈禱能夠馬上死去吧！」
三人不語，只是淡淡地看著灰。
「哼……」冷哼一聲，灰轉過身，向操場外走去，修三人也連忙跟上。
……
「你先下去吧，灰……」中年人揮揮手，灰依言退下。
「名字……」愛德華、凱斯、和中年人站在三人面前，凱斯冷冷地問道：「把你們的名字報上來！」
「米蘭特·伯西……」米蘭特微微低頭道，綠色的長發遮掩住他的面容，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色。
「羅風……」紅色的雙眼直視著著凱斯，羅風淡定地說道。
「修·亞……呃……」話還沒說完，修就覺得面前的凱斯一下子高大起來，強烈的氣勢幾乎壓得自己喘不過氣，餘光瞄了一眼米蘭特和羅風，見他們神色如常，明顯沒有被壓迫，不僅大為奇怪。
「你想說你姓什麼？這個姓氏可不是你能用的！你這個低賤的……」
「凱斯……」中年人淡淡地警告了一聲，聲音並不嚴厲，卻十分有效地讓凱斯乖乖地閉上嘴，中年人望了一眼凱斯眼中的不服，暗嘆一聲，轉過頭對修說道：「說下去……」
「修……」冷冷地看了一眼正在朝自己瞪眼的凱斯，修一字一頓，咬字清晰地說道：「亞特！」
「很好……」滿意地點點頭，中年人轉過頭對愛德華說道：「既然是你的學生，自然要你挑選了……來吧，讓我看看你挑選的方式。」
「不，父親大人，我已經測試完畢了……」愛德華搖搖頭，彷彿又想起了什麼，一按額頭，「啊……如果一定要測試的話，也只剩下一種了……就用以前父親對我的測試來……」
「不用了……」中年人打斷愛德華的話，「那就這麼定了，修……從今天起，你就是愛德華的學生了！」
羅風和米蘭特臉色都是一變，什麼？連測試都沒就決定了？
「大人……」米蘭特不敢把不滿表露出來，但是這種結果實在無法讓他心服，略一猶豫，還是咬了咬牙，準備提出來。
「對我們的決定你有意見嗎？」本來就不爽著的凱斯，正找出氣筒的時候，米蘭特十分及時地開口了，至於說凱斯憑什麼認定米蘭特有意見，看看米蘭特的臉色就知道了，彷彿原本正津津有味的吃著肉丁，然後有人告訴他肉丁是蒼蠅做的一樣……什麼？你說凱斯這麼判斷太武斷了，命中率不高？好吧……我承認，這麼一口咬定米蘭特是武斷了點，但是話說回來，武斷又怎麼樣？就是我們的凱斯大人故意冤枉那個綠毛小子，誰敢有意見？哼哼……
「不……」連忙搖頭，米蘭特嚇得臉都白了，他全靠凱斯的提攜才有今天，自然不敢再說什麼。
「哼！」凱斯傲然地冷哼一聲，彷彿在說：量你也沒這膽子！
「我有意見！」
這一句話頓時讓凱斯臉色難看起來，盯著羅風，「你說什麼？」
「讓他說下去……」愛德華朝凱斯眨眨眼，「親切點，凱斯……」
「我的態度不用你管……」冷冷地瞟了一眼愛德華，又看了看中年人對他微微地搖搖頭，凱斯眉頭幾乎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好吧……說下去……」
「大人，這次測試的目的是為了找出最優秀的人成為愛德華大人的學生……」羅風微含殺氣地瞪了一眼修，「現在選出了三個人，可為什麼不接下去測試而直接挑選了他？」見中年人和愛德華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羅風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難道……這次測試……只是為了他一個人？」
這話一出口，米蘭特臉色也是一變，這麼大的手筆，竟然只是為了他一個？
修也十分驚訝，不過當他看到愛德華朝他眨巴一下眼睛，就明白了，原來如此……是你搞得鬼，不過你為何要這麼做呢？修用眼神疑問，見愛德華的笑容仍然不變，就知道愛德華並不准備讓他知道。
中年人和凱斯驚訝地對望一眼，然後轉過頭，饒有興趣地對羅風說道：「嗯……厲害的孩子，沒有發現你真是是我們的失職啊！咳……」咳嗽一聲，繼續說著，「開門見山吧，沒錯，這次的測試完全是為了修。」說著笑眯眯地看了修一眼。
果然如此……羅風瞭然，「也就是說，這次測試，除了修，其他人都沒有意義嗎？」
「差不多如此，不過硬要說有的話的也行……」愛德華讚許地點點頭，「這次你們的用處是用來和修的成績作為比較的……」
「只有這一個嗎？」米蘭特也沉不住氣了，小心翼翼地問道。
「很遺憾，照我們的計劃就是這樣……」惋惜地搖頭，看著略現失望的兩人，愛德華又露出了惡作劇般地笑容，「不過你們的表現似乎又賦予了這個計劃的額外價值……」聽了這話的兩人眼睛頓時一亮。
「我給你們一次機會……」愛德華怪異地笑了起來，指著冷著臉的修，「想成為我的弟子……」森冷的殺氣從眼角泄露出來，輕輕地命令：「……殺了他！」
瞳孔猛地一縮，修迅速彎下腰，險之又險地避過從兩邊刺來的匕首，然後迅速划步出去……
衝出了兩人包夾的修突然感覺腰間一痛，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羅風手上滴著血的匕首，他根本沒有看清羅風是怎麼做的，冷冷地瞪了一眼愛德華，轉過頭凝神應對面前的兩個強敵。
「愛德華……」中年人皺起了眉頭，「我們需要的只是那個孩子，不要節外生枝了……那個孩子，很有可能會死！」
「不，沒有關係的，父親大人……」輕輕地笑了一聲，愛德華充滿魅力地翹起嘴唇，「只是餘興節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