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小姐找我
煙籠霧罩,波光蕩漾,畫舫穿梭,艷歌曼舞。
儘管在臨安數日,早已經遊了幾回西湖夜景,但看著眼前瀟水河這幅奢靡放浪景象,余飛還是忍不住嘆息:這瀟水河上的奢侈**,果真比之西湖秦淮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華燈初上,夜空下的瀟水河絢麗多姿,瀟水河畔文人、騷客抄襲前人的言詞詩句不絕於耳,瀟水河裡花船畫舫穿梭往返。
不時有歌聲、琴聲、吟詩聲、浪笑聲和呻吟聲混雜傳來,當真奢侈糜爛。
看著遠處酒樓林立的河岸,余飛突然想起,也不知道那張紈絝和劉產兄幾個人把那酒樓搞定沒,是不是等我回去就能裝修開張了?!
岳二世估計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東張西望,很是好奇,看得余統制心裡也是連連自責:慚愧,慚愧,義父岳飛給了我一個純潔憨厚的岳雲,我卻帶他來勾欄之地。
「張老弟、岳老弟,不若我三人也租個小船,去這湖面飄上一飄。」斯文禽獸何元慶率先提議道。
「我看還是算了吧,這湖面風大、嘈雜,黑不溜秋的有何去的。」余飛還沒等何元慶說完,搶先道。開玩笑,憲哥兒我身無分文,這岳二世也是兩兜空空,難不成去坐霸王船,嘿嘿,這倒還沒試過。
「張老弟說笑了,當你身在瀟水河中的時候,你才能發現她的美。放心,今天我請客。」我日呀,這何元慶挺善解人意的嘛。
「哦,這樣呀,我就說嘛,這湖面風大能時刻讓我們保持清醒的頭腦,嘈雜的聲音能鍛煉我們的耳目,漆黑的夜晚可以激發我們稍瞬即逝的靈感,正所謂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去尋找光明。」滿臉正氣,余統制大義凜然的無恥道,反正吹兩句牛皮又不收費。
「哎呀,張老弟果然是儒雅學士,說的話都暗含禪機,處處透著哲理,何兄佩服,佩服呀。」
「好說,好說。」面對何元慶對發自內心的敬仰之情,余統制謙虛答道。
身在其中,不得不說,這瀟水河的確很美。
站立船頭,手握摺扇(日,別問我哪來的,我也不知道),余都制凝視前方,默然不語。
「咦,莫不是張老弟不喜歡這夜色美景?」何元慶對他那深邃犀利兼憂鬱的眼神很上心。
「非也,非也,如此良辰美景我怎會不喜歡?」放眼望去,那些所謂的文人墨客們,都是滿眼期待,身著青衣長衫。
儘管在夜風湖面凍得瑟瑟發抖,但還是故作瀟洒的搖頭晃耳,昂首挺胸,站立船頭,作風流才子狀,以此來博得那些同樣思春的大家小姐們的青睞,但那眼裡放射出的卻是狼一樣的幽綠光芒。
偶爾有途徑的某大家小姐的閨船經過,這些文人墨客們臉色大變,趕緊收攬那獸性目光,自作清高,目不斜視,吟詩作對,唰的一聲展開摺扇,盡顯風流,都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能成為某位大家閨秀的入幕之賓。
「哎!」看著眼前這群整天吟詩作樂、高枕無憂的才子佳人們,想想靖康之難的屈辱以及周邊國家的窺覷,余統制不禁長嘆出聲。
「這就怪了,有如此良辰美景,張老弟為何還唉聲嘆氣呢?」
「轆轆轉轉,把繁華舊夢,轉歸何處?只有青山圍故國,黃葉西風菜圃。拾橡瑤階,打魚宮沼,薄暮人歸去。銅瓶百丈,哀音歷歷如訴。過江咫尺迷樓,宇文化及,便是韓擒虎。井底胭脂聯臂出,問爾蕭娘何處?清夜遊詞,後庭花曲,唱徹江關女。詞場本色,帝王家數然否?」
想想這些歌舞平生留戀煙花場所的風流才子,再想想一生精忠報國鐵骨肝膽卻被奸臣陷害的岳飛岳雲張憲,甚覺不公,一股悲愴縈繞心頭,余飛不禁放聲脫口吟出了鄭板橋這首悲嘆無奈的《胭脂井》來。
「呃,張老弟吟的詩好生深奧,愚兄不才,聽得不大懂。」何元慶腆著臉老實道。
看著何元慶那身板,余飛嘿了一聲:你聽得懂才是怪事……
「哇,那個公子好有才呀,能吟出這麼好的詩,以前怎麼沒見過呀。」甲女。
「你?你得了吧,你小學二年級還沒畢業,盡在這不懂裝懂。我看那公子衣著華麗,長衫飄飄,獨特的短髮,面如冠玉,尤其是那輕搖摺扇的樣子,當真風流瀟洒,簡直愛煞我也!」乙女鄙夷的看了甲女一眼。
「我小學二年級沒畢業怎麼呢?總比有人在這發春好,也不照照瀟水河面,就你那鳳姐一樣的長相,還敢出來賣弄。」甲女很聰明,知道文化沒人家高,就從長相上打擊對手。
……
作為被議論的焦點,余統制聽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子。
「公子,公子。」咦,叫我的嗎?回過頭,余統制就見身後急急跟來一艘小船,船上除了一船夫外,就剩下一個女子了。
這女子一身宮裝打扮,身高竟是和余統制相仿,濃眉大眼,高鼻樑,臉部輪廓剛毅分明,多了一分異域風情,一看就不是大華女子。
「小妹妹可是叫我?」余統制心裡哼唧兩下,我日,就算我魅力大,可也不至於這樣吧,隨便淫首濕,這洋妞就倒貼來了?
「公子若貴姓張,大名張憲,那就是叫公子咯。」女子對他的稱呼毫不在意,嫵媚一笑,大方的道。
「區區在下,正是張憲,不知小妹妹找我所為何事?」合上不知從哪搞的摺扇,余統制對著這異域女子抱抱拳,很大叔的道。
「咯咯,公子說笑了,小女子怎敢勞公子大駕,是我家小姐讓小女子來請張公子去一敘。還請張公子不要推辭,否則香兒沒法向小姐交代呀。」嬌笑連連,說到最後,卻是目光盈盈,秋水連連,一副楚楚可憐相,眼中竟是放出魔幻般的色彩。
再看看何元慶和岳雲二人,愣在那裡,久久沒能移開視線,余飛一驚,日,這妞有古怪!
「哦?你家小姐,不知小妹妹家小姐芳名為何,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咯咯,公子去了不就知道了嗎?」
「是呀是呀,張老弟(憲哥兒)去了不就知道了嗎,人家姑娘家的這麼有誠意來請你,你就去唄。」口水連連,岳雲二人附和道。
「既然你家小姐如此盛情相邀,在下再不去就顯得矯情了,那就勞煩這位妹妹帶路了。」媽的,叼什麼叼,耍大牌呀,給老子玩神秘,好,既然讓我去,我就去,倒要看看是何許人也。他天不怕地不怕,卻是對這異域女子口中的小姐大感興趣。
「我家小姐說了,只准公子一人前往,還請這兩位公子海涵。」
恩恩,這句話中聽,去找「小姐」嘛,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余飛嘿嘿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