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遇劉備
火光中,喊殺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伏兵就像趕豬一樣把黃巾賊兵趕到河邊,黃巾賊兵窮途末路有不少人跳河,可是北方人會游泳的很少,大多淹死在水中。
齊風看了看天色,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屠殺也差不多結束了,下令鳴金收兵,拿著包裹在衣甲中張牛角的人頭,那衣甲是齊風從一個倒霉的黃巾兵那拔來的,齊風拔他衣甲的時候他早已死去多時了。
滿意的看著這個最大的戰利品,這顆人頭,不光是齊風一家的血海深仇,隨齊風出征的兩千將士都是為了這顆人頭而來。如今大功告成,齊風也該撤了。
順河南下碰到太史慈的部隊正在北上,太史慈和臧霸一看齊風大獲全勝非常高興,不過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他們現在還是在黃巾軍的腹地中,而且經過武城一戰,他們不可能再裝成黃巾軍矇混過關了。從太史慈他們剛剛得到的消息來看,從前線撤下來的黃巾軍已經重新佔領了臨清。
什麼?從前線撤下來的?
齊風忙問太史慈這是怎麼回事,太史慈急的臉紅脖子粗也說不清楚,還是臧霸比較老練,不光跟齊風說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還拿從城中帶出來的地圖給齊風講解了一下當前的形式。
原來那皇甫嵩連戰連捷,收服了三郡。朝廷看形勢一片大好,便命令另一個大將盧植進攻廣宗。如今盧植正在向廣宗行軍,只怕是已經到了邱縣了。
齊風略一思考,如果從原路返回肯定困難重重,不知道打回北海的能有多少人,倒是可以直接去邱縣,盧植大軍已經經過的地方肯定比較安全。
臧霸也想到了這點:「如果原路返回不知道要打多少硬仗,倒不如去邱縣,盧植這個人我聽說過,是個好官,肯定能接納咱們。」
齊風沉思著,邱縣嗎?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
「咱們去廣宗。」「什麼?」四個人吃了一驚,「將軍,廣宗是張角的門戶,必是重兵把守,咱們就算是去了也幫不上盧將軍什麼忙啊。」
這就是現代人的優勢了,有時候很多的事情齊風是聽說過的,比如劉備這個師父。
齊風知道盧植因為宦官找他索要賄賂而他不給所以才被進讒言而敗的,既然齊風知道這個盧植是個如此的好官,當然要幫他一把了。
可是還要有個理由說服自己手下的四個大將,於是齊風開始忽悠他們:「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邱縣雖好,但絕對不如盧植大將軍的軍中安全不是……」一通胡侃把太史慈四人侃蒙了,齊風帶上軍隊直奔廣宗。
廣宗城外,盧植正在圍城。
大營中,除了盧植還有三個大漢。三個大漢一個白臉,一個紅臉,一個黑臉。那白臉的漢子大耳朵,大眼睛,手臂很長,就像還沒進化完全的猩猩一般;那個紅臉的漢子則是留著長須,丹鳳眼,卧蠶眉(盜版羅老先生一段~還請羅老先生在天之靈不要怪罪,阿彌陀佛~)。那黑臉的漢子豹頭環眼,一臉鬍子像鋼絲一樣,很是不修邊幅。
如果齊風在這大營中,看到如此奇怪的組合,肯定知道這就是傳說中桃園三結義的劉關張哥仨了。
「先生,備看您似乎心中不安?」盧植看了劉備一眼,說句實話,他平時是比較看不上劉備的,劉備讀書不求甚解,為人還比較浮華,可誰知道就這麼一個落魄的紈絝子弟,在天下大亂的時候竟然挺身而出,還真是世事無常。
「嗯。我所布陣可謂滴水不漏,出不了多少時日,賊軍糧草用盡必定破城,可是,為師心中有些不安,卻也不知為何。」盧植自打和蔡邕等人在東觀補續《漢紀》就不過問朝中事了,這次奉旨來討賊也是迫不得已。他知道自己不管是勝是敗都會被宦官所算計,可是又不得不帶兵出征,雖說是為國效力,但他還是希望能得到一個清平的晚年。
「先生不必擔心,想必那城中的賊寇也沒什麼通天的本事能從這逃出去。」劉備一臉的恭敬,態度非常謙卑。
廣宗五里之外。
「將軍,你讓弟兄們在這埋伏幹嘛?」太史慈滿臉的不解,說好了去廣宗但是還沒到廣宗就停下了,而且還在官道兩旁設伏,也不知道這個小將軍打的什麼主意。
「別問這麼多,聽我的命令就好。」齊風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問。又轉向高順:「高順,剛才你派出去的細作確實看見盧植仍然是廣宗的主將?」高順斬釘截鐵的說:「是高某親眼所見廣宗城外的大營中旗號仍是『漢中郎將盧』,高某願意拿人頭擔保。」「嗯,繼續埋伏,等我的信號。」
又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將士們都有點累了,齊風也有點不耐煩了,那傳旨的太監怎麼還不來?
忽然看見官道上塵土飛揚,齊風連忙叫將士們埋伏好,將士們知道目標快來了,也都急忙提起精神。
只看見一枝百人左右的護送隊敲敲打打的就走了過來,齊風的心中不禁一陣得意:死太監,你的風光就到今天為止了。
等他們走到包圍圈的正中間,齊風一箭射穿那太監的腦袋,一個太監騎著高頭大馬,真是不知死活!大喊著不留活口,三千人的軍隊瞬間把這些可憐的護衛淹沒,一個都沒有逃掉。又從那太監身上搜到一封聖旨,齊風把聖旨揣進衣服里,把這些死人的錢財搜刮乾淨,一溜煙的就跑了。
直奔廣宗,那些負責警戒的人馬一看齊風等人嚇了一跳,連忙報告盧植,盧植也嚇了一跳,遠遠的一看是自己人,也就放心下來。
齊風進到盧植營中,跟盧植略一寒暄也就知道了他是誰,其實就算是不寒暄齊風看他身邊那三個人也猜出他是誰了。盧植當然不認識齊風了,問道:「不知道這位小將軍是何人帳下?」忍不住好奇又跟了一問,「今年多大年紀?」齊風不緊不慢的答道:「在下北海大都統齊風,曾師從北海孔文舉,又曾師從蔡邕蔡伯喈,時常聽蔡先生提起盧將軍,今日一見盧將軍果然名不虛傳,實乃是漢之棟樑。」這一句話就套近了不少關係,最後還給盧植帶了個高帽,盧植心裡高興,又是見到故人之徒,就想把我帶進軍中大營,齊風讓太史慈拿著張牛角的頭顱跟自己進大營,又讓高順帶著自己的舊部在盧植營外紮營,安排好之後,齊風和太史慈在盧植的帶領下進了軍中大營。
一進盧植的大營,冀州的沙盤就在大營中間放著,齊風不禁暗暗讚歎這個盧植還真是文武雙全,能搞到這麼精確的地形圖,甚至連自己前幾天剛剛淹過的武城都在這沙盤之上。
盧植看齊風一進大門剛要跟這個小子客氣幾句,齊風卻先說話了:「齊風此次前來,主要是有兩件大禮要贈與盧將軍。」這一句話不光是盧植,劉關張哥仨都來了興趣。盧植笑著問道:「是何大禮,齊都統可否儘快告知盧某?」齊風沖著太史慈使了個眼色,太史慈拿出張牛角的頭顱,把包裹在外邊的衣甲一拔。「盧將軍可認得此人?」盧植大吃一驚:「這不是那黃巾大渠帥之一的張牛角?」齊風呵呵一笑:「不錯,正是此人。」說完齊風又給太史慈使了個眼色,太史慈把張牛角的頭顱包起來,齊風對盧植說:「此頭齊風尚有一用,用完之後必定奉上。」盧植欣喜,跟著問道:「這確是一件大禮,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大禮,卻不知是何物?」齊風神色一正:「請您屏退旁人。」盧植一笑:「這大營之中都是自己人,營外百步之內絕無一人,齊都統盡可放心。」齊風心想這你叫我怎麼放心,自己乾的可是殺頭的勾當。又出了大營轉了一圈,確定沒人之後回到大營,大營中的人只有齊風、太史慈、盧植和劉備哥仨。
齊風緩緩掏出聖旨,面對盧植。盧植大驚失色,他也算是朝中重臣,這聖旨他當然見過。
「漢中郎將盧植接旨!」齊風利喝一聲,盧植站出來就要叩拜,卻被齊風扶住了。「盧將軍這是要幹嘛。」「接旨啊!」盧植滿腦子疑惑,剛才不是你叫我接旨么?齊風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既然這大營之中沒有外人,這禮節也就免了吧。而且,實話告訴您,這聖旨……是我劫來的。」盧植打看到聖旨那一刻就知道這小子不會是從京城來這傳旨的,肯定是用了什麼手段。不過他不明白,這小子為什麼要干這殺頭的事呢?
「齊風之所以劫下這聖旨是因為傳旨的宦官是個敗類,必定向盧將軍索要錢財,而盧將軍一向清正廉潔,必不會將軍中糧餉給那閹割之徒,那敗類如果心生怨恨而向聖上進讒言詆毀盧將軍,盧將軍恐怕很難自保,故此齊風出此下策,將聖旨劫來給盧將軍,還望盧將軍以天下為重,不要聲張此事。」盧植心中感慨,就連這般少年尚且知道朝綱不振,閹黨當道,盧某又如何給聖上分憂呢?
「此事我自有計較,齊風將軍儘管放心。不過話說回來,齊將軍還沒有回答我到底多少年紀呢!」盧植說完哈哈一笑,剛才的事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齊風知道這事搞定了,也是輕輕一笑:「齊風今年剛剛十一,尚還年幼,望盧將軍多多指點。」
盧植呆了,劉備呆了,關羽也呆了。
張飛大聲的嚷嚷起來:「小娃娃你不要裝蒜,哪有十一歲就如此有心計的人,更何況你能把那黃巾渠帥斬殺,必不是十一歲,快快不要戲弄我等,把真年紀報來。」劉備回過神來,呵斥張飛:「三弟休得無禮,齊將軍,我這三弟平日少管教,請你不要見怪,不過……齊將軍真是只有十一歲?」齊風輕輕笑笑:「無妨,這位將軍心直口快,齊風很是喜歡結交此類豪傑,此戰過後定要跟這位將軍喝上兩杯。不過齊風確實是十一歲,此事北海人人盡知。」說完將自己為何出征,收服臧霸,一直到自己伏擊那宦官說了一遍。盧植四人聽后唏噓不已。
齊風轉向劉備:「這位就是劉備劉將軍吧,劉將軍仁義,救北海於危難之中,齊風感激涕零!」說完深深一拜。「齊小將軍請起,齊小將軍少年英雄,玄德十分敬佩,可不敢受此一拜。」關羽和張飛也是過來說好話,他們倆對齊風的遭遇也是深感同情。
盧植這時候說道:「不知齊小將軍今後有何打算?」齊風回答盧植:「我打算拿這張牛角的人頭祭拜天地,然後帥軍回北海,交換兵權之後回吳郡去繼續在蔡邕先生門下學習。」盧植點點頭:「如此甚好,不過齊小將軍少年英雄,不如留在盧某軍中,今天下大亂,時不我待,以小將軍之能,來日攻破黃巾之時必是戰功累累,那時候再回吳郡也不遲,小將軍看這樣如何?」劉備也勸齊風留下來。
齊風回頭看看太史慈,太史慈目光堅定,分明是在說將軍去哪我就去哪。得,反正問他也沒用,齊風打了個商量:「盧將軍盛情齊風深感惶恐,待齊風回營與眾將商議此事然後定奪。」盧植點點頭:「早去早回。」
回到營中,高順和臧霸贊成齊風留下來,他們倆說這確實是個機會,也許以後就不會有這種建功立業的事情可以幹了。而許褚則是和太史慈一樣,齊風去哪他就去哪。就這樣,兩票贊成兩票棄權,齊風決定留在盧植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