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255章
二百五十一.夜半有情約
宮瑤請我到大廳里用餐,我想起了自家寶貝還不知道我最新動向,怕是要擔心的。於是,提議回去一趟,交代一下。卻不想,宮瑤告訴我,她已經派人去知會一聲了,讓我不用擔心。
信步與宮瑤邁進大廳,一路上並沒有見到什麼豪華陣容,宮府的一切,都是樸實無華的,卻讓人覺得踏實安心。大廳里亦是簡單擺設,皆以實用為主,欣賞為輔。
進入大廳后,就不見那寶石藍男子。信奉民以食為先的我,也一定不會管那些有的沒的,只專註的吃著飯菜,供養著自己的五臟六腑。
雖然很奇怪,到了吃飯時刻,竟然只有我和宮瑤二人,但我卻是不會問原因的,由於我曾經調查過宮瑤,宮府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吃飯時,每個人都必須在自己的房裡就餐。今天,我來了,算是客人,宮瑤才會陪著我入坐大廳。
吃完飯後,冷清的大廳里卻陸續出現不少人,皆是府邸里重要的組**員。有宮瑤的夫君,側夫,男寵,小爺等,也有宮瑤的孩子若干,孫子孫女幾人。但卻沒有看見那個包裹得密不透風的寶石藍色男子。
大家閑談著,說些無傷大雅的絕對冷笑話,而每一個人說完,還用眼睛掃視大家,彷彿在確認自己的好笑如何,用沒有引起共鳴。雖然那些文言文讓我感冒,但我仍舊禮貌的**嘴角與大家笑著。這就是職業病啊!
終於被大家荼毒完耳朵,抨擊完心靈,宮瑤才宣布散了場,然後對我苦笑道:「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特令大家不一起吃飯了吧?」
我嘴角抽筋半天,抬起疑惑的眼,問:「你不是也聽不懂他們笑話吧?」
宮瑤以戰友聯盟的深刻表情與我對望,非常真誠的點了點頭。
我站起身,感慨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哎…任何事情都有其雙面性,如果友愛忍受的範圍內,就嘗試著,練習一下自己的忍耐力吧。」
與宮瑤分開,被奴僕引領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宮瑤為我準備的淡粉色女裝,用軟布揉擦著有些掉色的紫色頭髮。
一雙手,載著特屬於他的冷香輕柔地取過我的軟布,為我擦拭著長發。
我調皮的回撲,抱住來人的腰,眨眼調笑道:「爹爹,你這是來陪吟就寢的嗎?」
爹爹絕色的容顏泛起點點紅暈,轉移話題道:「怎麼如此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
我在爹爹懷裡蹭了蹭,撒嬌道:「那馬兒嫉妒我帥,真是匹壞馬!」
爹爹冷清的眼底漂浮著淡淡柔情,只需要一點的溫度,就能使我意亂情迷。緩緩站起,想要貼上那沁心的冰唇,好好糾纏一翻…
突然,爹爹冰涼的手指輕點我的唇,壓低聲音道:「有人。」
說完,身形一閃,越上了房梁。
眨眨眼,還沒有反應過來實際情況,就看見窗戶被人掀開,一桃色人影動作乾淨利索的閃身進來,直接將我擁入懷裡,寵溺的吻著,霸道地宣布著自己的所有權。
我被吻得七暈八素,直到衣衫半開,才想起房樑上的爹爹,尷尬的推了推壓在我身上的人,喘息道:「哥哥…」
哥哥挑起狹長的鳳眼,凝視著我的臉,最後,掐了掐我的鼻子,寵溺道:「等會兒再收拾你個惹禍精!說,半天沒有見到哥哥,想我了沒?」
我討好的往哥哥懷裡拱,獻媚道:「想,特想。」
哥哥受用的勾起唇角,拍了下我的屁股,半是威脅道:「此次住在宮府,可不許再惹什麼情債!小心我像凈流對付馬兒一定對付你!」
我迷糊的問:「爹爹?馬兒?」
哥哥在我唇上香香的親了一口,說道:「今天,宮府的人來告之你從馬背上摔下來,要在宮府住下一段時間。凈流就直接將被宮府牽回的馬,抹脖,殺了。」
我抖了一下,眼不自覺的往房樑上瞄去。
哥哥突然摒住呼吸,對我說:「有人來了。」
我下意識的去掀床簾,想讓哥哥躲進去。卻不想哥哥給我一記霸道的熱吻,邪笑道:「哥哥可不喜歡情夫的轉署位置。」說完,人,噌地躥到房樑上,與爹爹的冰眼突然對視…
這時,窗戶再次被推五一節,一個黃色身影無聲無息的落到地上,又猶如貓兒般敏捷的躥到我面前,伸手將我抱入懷裡,搖晃道:「吟吟,若熏想你了。」
我被搖晃得腦袋迷糊,只能阻止到:「別搖了,我腦袋暈。」
若熏忙輕放開我,用那雙糜鹿般的大眼審視著我,接著,用那細膩的臉頰輕蹭著我的臉,囔囔道:「還好沒事,嚇死我了。」
心裡暖暖的,回抱著若熏,狠啵了一口。
若熏眼睛一亮,水嫩色的唇咧開,眼波閃爍的望著我,緩緩貼近,愛語道:「吟吟,今晚若熏不走了…」
我呼吸一緊,卻見若熏突然停止唇舌上的糾纏,對我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人嗉的躥起…
哎…擠到了房樑上。
抬頭,不自然的笑笑,就聽見窗戶再次被推開,立刻低頭望去,見一紅一綠兩抹純正色彩已經立於房中。
我嘴角不自然的抽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卻見紅依冷哼一聲,轉身就要走。
綠意忙拉住紅依,小聲道:「哥,你這是做什麼?」
紅依低吼道:「沒見到那個嘴角抽筋?不冷不熱?怕是床底下藏了什麼人,不願意被我們撞見吧!老子可沒有興趣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我的無名小火突然躥起,直接撲了過去,扯住紅依的耳朵,就往床下拉:「去!你去給老娘看看,到底藏了什麼人!」
紅依被我扯紅了臉,不自然的想要往後退,低吼道:「放手!」
我哼哼道:「就是不放!」
紅依的心型臉已經紅潤得可愛,一把拉下我的手,按與身後,反手,將我捆在他胸膛。
我耍無賴道:「怎麼,想**我啊?」
紅依不屑的冷哼一聲。
綠意的小腦袋卻擠了過來,嘟起紅潤的小嘴,在我唇上一口接著一口的輕吻著,含糊道:「絕色,我們今晚3P好不好?」
噗…
紅依一僵,我差點噴血。
就在我嚴重懷疑綠意不知道有些話當說,有些話不當說的空擋,綠意的小嘴又接著說到:「綠意想要小綠意,所以,這回綠意要前面的洞洞,後面的那個,給哥哥。」
噗…
我確實噴心血三升,顯得無力回天,綠意啊綠意,你想讓我再次輪迴,就直接說好了,別弄得這麼『含蓄』?OK?
就在我嘔血的空擋,紅依揪起綠意就往上躥,還不忘對我說些什麼,只是,那話卻被我頂回到嘴裡,由於我已經代表他說到今晚兩個點播率最高的字:「有人!」
那即缺油又可憐的窗戶,再次被打開,那滿身鮮艷大花的人影,終於費力的爬了進來,不忘抬頭對我拋記眉眼,嗲聲道:「主人,來拉奴家一把啊,奴家的腿啊,都爬得累死了。」
我一步一顫的走了過去,將花蜘蛛拉入屋子。
他腳剛落地,就四肢並用的將我纏上,伸出紅信子,就在我臉上一頓逛舔,喉嚨里還滿足地發出誘人的呻吟聲,手也不肯老實的划入我的胸襟,撫摸上一團柔軟,暖語道:「主人,奴家今晚一定伺候得你欲仙欲死…」
我打了個激靈,忙推開他:「別,還是我一頭撞死算了。」
花蜘蛛的眼底已經含滿**,沙啞著嗓子緩緩貼進我:「那就同生共死吧!也別枉費我爬了大半夜的路,來看你個沒有良心的東西!」
說完,就撲向我,直接扯開我的衣衫,露出我的半邊蓓蕾。
然後,我下意識的喊了聲:「有人!」
卻見花蜘蛛一愣,低頭就打算往床底下鑽,卻在半哈腰的狀態下,又挺直了身子,對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那個…以前…哈…習慣了…我…我先進去了。」說完,一溜煙,就鑽了進去。
我啞然,半晌,才明白哥哥所說的:哥哥可不喜歡情夫的專屬位置。
是啊,花蜘蛛以前一定不是什麼穩當客,說不定背著洪仙兒偷了多少人,鑽床底下,似乎…成了習慣。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對雪白說有人,他會不會直接推我,讓我躲到床底下去?畢竟是職業習慣嘛,這個…我懂。
哎…我這混亂的後宮啊。
本想叫大家都出來的,卻不想我的那聲『有人』,竟然真的又出現了一位紫衣男子。
轉身的功夫,就看見桑渺站在我面前,身體僵硬,目光獃滯在我的胸口。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我臉微紅,忙拉好大開的衣襟,將那裸露在外的蓓蕾收入寶貝庫。
桑渺眼裡劃過一絲黯然,續而深情脈脈的凝視著我,一步步緩緩走進。
我暗叫糟糕,卻不能突然大叫:桑渺,你什麼都不要說!請保持沉默!
只能看見桑渺一步步走近,眼含濃情蜜意高壓電波:「了了,我…我見他們都睡下了,才來看你的。」
心裡咯噔一下,忙迎了過去,握住他的手,憨笑道:「好,好,好同志!」
桑渺身子一顫,激動說:「沒想到你見到我,如此高興,我…」
忙接話道:「是啊,是啊,你看,這屋子可真熱。」你就好好看看這屋子,好不好?
桑渺神色複雜的看我一眼,續而幸福的笑著,緩手輕拉著自己的衣衫帶子,彷彿明白我意思似的重複道:「是…有些熱。」
我立馬就傻了,他…他…誤會了吧?我真是很純潔的娃啊!
幸好,桑渺突然意識到有人來了,很自覺的以情人身份,藏到了床底下。
我抬頭看看擠成一窩瘋的樑上寶貝,聽見床底下兩人倒吸氣的聲音,突然,覺得,世界,還是很有惡趣味地。
挺起胸脯,插腰,看向那嚴重受損的窗戶,卻見雪白和朝陸續鑽了進來,當下,心喜的撲了過去,一人贈送一記火辣親親。
問:「雪雪,你們怎麼來?」
雪白說:「若熏曾送信兒來,說你被馬傷了,在宮府住下,我和朝放心不下,就來看看。」
朝沒有說話,只是拿雙布滿薄繭的大手,輕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頰,確定我的安好。
我笑得分外開心,一會抱抱雪白,一會抱抱朝,喜歡得不得了。
就在此時,朝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拉起雪白,就要往房樑上躥,我無力的想要喊停,卻見朝和雪白由於無落腳之地,倒吸口氣,自動返回到地面。又在雪白的推攘下,兩人鑽進了床底,又引起倒吸口氣的共鳴。
我低下頭,僵硬半刻,馬上以戰士的表情迎視著窗戶。
半晌,門被扣響,我嚇得一個高躥起,也想往房樑上躥,卻因不會輕功而放棄,又打算主異性的往床下鑽,被四人推出來后,才意思到自己是不用藏地。
在眾寶貝的鄙視目光中,我拉開房門,看見宮瑤笑容可掬的站在門口,對我說:「深夜打擾,實在是有事商量,不知丫頭,有沒有時間?」
我還能說些什麼?難道說我正便秘,請等半個時辰再來?只能閃身,請人進入屋子,商量大事一翻。
宮瑤進入屋子后,老神在在的坐到椅子上,耷拉著眼皮,似乎在考慮說辭。
她是不急了,但我急啊。房樑上蹲滿了人蛋,床底下藏滿了人球,我真怕誰一不小心,關不好屁門,放出記響屁,讓宮瑤當刺客給抓起來!
於是,我提議道:「不知宮長老有何事,旦說無妨。」
宮瑤思考了一下,將耷拉的眼皮挑起,將那雙精明的眼睛直視著我的心靈窗口,說道:「實不相瞞,我有一子,天生怪癖,不能被任何人觸碰,即使是他人用過的茶杯,他亦不會再用,否則,將會嘔吐不止。」
「…?」這是嘛個意思?不是想讓我娶回家,調教吧?嘿嘿…其實,我也就是魅力足點,還不至於人見人愛。至少,一百個人裡面,一定會有一個不喜歡我的。咳…若說實話,那九十九個,也一定都不認識我。
宮瑤的眼睛在我臉上唰唰,觀察著我的每一個細微表情,接著說道:「此事…本沒有什麼不妥,但我這當母親的,卻不想兒子一輩子這麼弧單而過。」
「…」看,快說到重點了吧?想讓我娶,就痛快點得了。
「所以,我想請丫頭幫個忙。」
「…」說吧,說吧,我聽著呢。
宮瑤激動地拉著我的手,情真意切道:「丫頭,幫我一個忙,讓任兒能接受她人的觸碰,讓任兒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
以一般情節對話來說,我此刻就應該問出:「為什麼是我?」由於想到這一點,所以,我避免不了的問了這樣一句,但,心裡,多少開始期許宮瑤對我的讚美之詞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可等了又等,只等到宮瑤的坦白眼神,誠懇語氣,她說:「由於…你臉皮夠厚!」
丫個,死老太太!
宮瑤走了,我答應考慮一下,再給她答覆。
寶貝們都鑽了出來,小小的屋子,頓時顯得擁擠。
我乾笑了兩聲,說道:「今晚,真是月圓,人月圓啊。」
突然,所有寶貝都屏住了呼吸,爹爹和朝迅速倚靠在窗邊,輕輕掀起窗戶,小心翼翼向外望去,半晌,放下窗戶,朝對我搖搖頭。
我疑惑的問:「怎麼了?」
爹爹說:「剛才明明感覺到有人接近,開窗,卻不見人影。此人,不是武功登峰造極,就是…」
我介面道:「就是根本沒人!」無奈笑道:「你們啊,太緊張了!憑我的魅力,森林還不至於半夜潛來。若是潛來,也是偷窺爹爹的,呵呵…」
哥哥一步步逼近,笑得何其生動啊,絕對溫柔地執起我的手,字字拉長音的說道:「弟弟,記得我曾說過的吧?若再招惹情債,我定像凈流對待那馬兒一樣,決不留情!」
我身體一僵,忙撲到哥哥身上:「哥哥,您這是說得什麼話啊?弟弟我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人嗎?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對你們以外的任何人動情地!要知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啊…」
雪白介面道:「吟兒的名言不是:即使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也沒有什麼能剝奪人追求美好與幸福的權利嗎?」
我這句至理名言簡直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只能無語,仰望房頂,暗嘆古人的名句,果真不是亂改地。
爹爹看似清冷的問道:「以吟的意思,是要幫宮瑤的忙?」
我想了想,說:「幫與不幫,還沒有想好,但由此證明,宮任,確實是宮瑤的一大弱點。」
眾人不語。
半晌,我問雪白:「雪雪,你那邊如何?」
雪白回道:「放心,古虹每天看見我,都是面上積笑,敬而遠之,不敢越矩一分。且今天,她從朝廷上回來,就面色不愉,怕是在朝堂上與人起了爭執,迫使她更想得到洪仙兒的毛髮。近日內,即會行動。」
哥哥說:「具曲閱回稟,今日,古虹與洪仙兒對峙朝堂之上。事因洪仙兒奏古虹一本,其內容為古虹受賄,妄斷人命。證據確著,但因古虹位居長老之位,女皇僅使其回家反省,罰半年俸祿。」
我笑:「人啊,果真不能做太多錯事,不然,天理難饒啊。」轉而問:「雪雪,以你估計,現在古虹對你感情如何?」
雪白掃了眼若熏,接著含蓄道:「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我眼波一轉:「那好,今晚,我們再做台大戲!起點推化劑的作用,嘿嘿…」
二百五十二.那個人是誰?
昨夜,又是一個波濤洶湧暗潮如流詭異陰森的夜晚。
洪仙兒半夜尖叫,因睡覺的大床上,突然浸滿潮濕血腥的液體。府邸里突然狂叫,皆因雞鴨生畜全部離奇死亡,只剩血水一堆,雞毛鴨毛若干,在風中飛旋顫抖。
古虹半夜失聲尖叫,由於數顆血淋淋的家畜頭掉到她的身上,將其砸得瘋癲半晌。古府突然驚嚎,皆因每個昏迷醒來的人,皆發現自己手中拎著無頭家畜屍身,且全身是血,弄得如飲血怪獸般,亂恐怖的夜。
晨光漸起,我剛好入睡;夕陽西下,我才轉醒。
伸個懶腰,被奴婢服侍著梳洗完畢,邁著慵懶的步伐,走到花園的一偶,倚靠在太師椅上,吃著新鮮的水果,半眯著眼睛,享受著夕陽西下溫和柔美的光線。
宮瑤據說到宮裡去了,應該正為古虹與洪仙兒的百般糾結努力奮戰…不對,以她的性格,一定是低調旁觀呢。
曲閱這個時間,一定在極力撮合,盡量讓兩人杯酒釋前嫌。
吞了一粒葡萄,臉上溢著自信的笑容。
奴僕將一干舞娘舞郎引領過來,一字派開到我眼前。我半眯著眼,打量著這二十人。這些,應該是宮瑤讓我幫之訓練的舞者,想要編演出一個節目,為一個月後鳳霽的生辰,慶賀。
突然,計上心頭,詭異的一笑,鳳霽,我們又要見面了!
讓奴僕將我們這批大部隊,引領到一處風景不錯,但要絕對隱蔽的位置。那奴僕猶豫片刻,將我們帶入一片純天然的錦繡天地。
剛踏入那片寂靜的天空,就被那處處的自然風景,吸引了眼球。大片的樹木,染了秋的雅緻,圍繞出一片芳草茂密的空地,夾雜了幾許頑強的小花。
那樹影婆娑間,赫然站立一人,寶石藍的衣袍,寶石藍的紗帽,背手立與這片錦繡間。
我突然好奇,是怎樣的一個人,能有這樣弧居的背影?又是怎樣的一個人,有著怎樣的潔癖,無法與人接觸?
或者,這一切,都是那人,想要給人看見的面目?用以掩蓋什麼只屬於他的秘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多面性,對與不同的人,就會自動轉換為想要呈現的一面。
抱著好心的心態,我緩步走了過去。那人聽見我的腳步聲,緩緩轉了過來,仍舊將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窺視不得一分真容。只是那疏遠的氣息,明顯的宣告著:別靠進我!小心我咬人!哦,錯了,錯了,人家有潔癖,是:小心我砍人!也錯了,人家有潔癖啊,怎麼可以被血污染?應該是:小心我走人!
我每進一步,他的身體就僵硬一分,我又進一步,明顯感覺到他警告的信息,卻仍舊不怕死的繼續踏進。正如宮瑤說的,丫頭,臉皮夠厚!
當我距他只有一步這遙時,他突然想轉身離開,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抓他的手腕。他大概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出手,竟被我一抓一個準!
他氣憤得突然回頭瞪我,卻又突然身體一抖,在我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哇的一大口,直接吐到我身上!
我眨眨眼,忘了反應,直到他見鬼般抽回了手,我才指著自己被他吐得斑讕的衣衫,顫抖道:「你…你…」
那寶石藍色的身影,傲然而立,一點愧疚心裡都沒有的直視著我。
我吸了一口氣,繼續指著自己斑讕的衣衫,呲牙道:「拜託,你明知道自己有潔癖,還TMD吃得這麼雜亂!吐得這麼噁心!你…你有點公德心,好不好?下回再吃飯,吃點統一素食吧。讓我容易接受點,成不?」賤!居然還想著被他吐!
寶石藍身影轉身走掉,連哼都沒有留下。
我讓舞者自己練習些基本功,跑順屋子裡換衣服去了。
待我整裝完畢,又在奴僕的引領下,返回到幽靜天地,將我們要演出的新穎方式簡單說了一下,聽得大家眼睛瓦亮。接著,又讓他們每人練習一段我所演繹的內容,看看每人適合的角色,好進行分配。
大概確定完大綱,天色漸暗,責令大家返回,於是,同路而歸。
竟然又與那寶石藍男子來了個不期而遇,害我也有一點想吐的感覺,但,一想到下午受到的委屈,我就來了脾氣,對舞者說:「現在,再給你們補一課!無論遇見什麼人,看見什麼可怕之物,都不能丟了身為演員的范兒!敬業,懂嗎?」
清清嗓子,拉開膀子,對那寶石藍身影,大聲唱道:「掀起了你的蓋頭來,讓我看你的眉毛,你的眉毛細又長呀,好像那樹梢的彎月亮。你的眉毛細又長呀,好像那樹上的彎月亮。掀起你的蓋頭來,讓我看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明又亮呀,好像那秋波一模樣。你的眼睛明又亮呀,好像那秋波一樣模樣。
掀起了你的蓋頭來,讓我看你的臉兒,看看你的臉兒紅又圓呀,好像那蘋果到秋天,你的臉兒紅又圓呀,好像那蘋果到秋天!(《掀起了你的蓋頭來》作詞/作曲:王洛賓)」
我這邊挑腳唱得歡實,那寶石藍色的身影,突然瞬間返了回來,站在離我一步之遙的距離,沉聲道:「你惹我!」轉身,走掉。
驚訝,絕對的驚訝!
咽咽口水,又咽咽口水,這聲音…
和我想像得太不貼譜了,一點也不柔弱,一點也不含蓄,到是男人得一塌糊塗,個性得分外低沉,磁性得迷亂一片。
我開始兩眼冒心型泡泡,身子飄飄然的想像著藍色包裹下的火辣身軀!
突然覺得,幫幫宮瑤的忙,也算是做好事一件,只是,要怎麼和親親寶貝們溝通呢?哎…我真的已經開始好奇,那藍紗下,是怎樣的容顏?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竟然就這麼奇異的產生了?人啊,果然是感官動物…
飯後,與宮府內,漫步,消化消化食物的熱能。轉來轉去,又成功的把自己轉丟了,且,越走越偏,越行越遠。
隱約見燈火闌珊,便過小樹林,直奔那黑暗中的幽幽光暈。
終於站在那木屋前,伸出去扣門的手,卻敲擊不下去。不知道自己細微的感覺,察覺得什麼,想要忽視,卻又無法揮去。最後,竟然需要我深吸一口氣,勇敢的轉身,繞到窗戶處,決定發揮一下我家的傳統習慣偷窺!
當我小心翼翼的捅破窗紙,往裡面偷看時,只看見一片詭異的斑讕,眨下眼,繼續窺視,仍舊是那片詭異的斑讕。說不上什麼顏色,類似沽藍色,卻還有些散金在裡面,就彷彿被陽光照耀的碧波,但,絕對是地府里的風景!那收縮的沽藍色,有點…有點…有點像眼睛!眼睛?眼睛!
「啊…!」一聲驚叫從我口中發出的同時,我同時推出一片火海,沖向那陰森恐怖的窗。
瞬間,那窗被我帶著氣力的火焰擊得破碎,紛飛,燃燒。
一若野獸般的男子,**著胸肌起伏有致的上身,披散著一頭黑色的張揚長發,那類似於獸眸的眼,被火光映襯得溜光異彩,反射出嗜血的冷光。只是…只是…這是什麼眼睛啊?竟然在黑色里,泛著幽幽的沽藍色光芒,比正常人微昂的眼角,犀利上揚著,怎麼越看越像狼眼?
沽藍色?狼眼?天啊,地啊,不是我家『人』,化身為男人,來與我會聚前緣吧?心跳加快,興奮莫名,有種恨不得衝上去,蹂躪一番的衝動。卻又怕自己的熱情,嚇到剛變**的『人』,只能深呼吸,繼續用探索的目光,掃視著他,或者『它』。
只是…為什麼此男的左邊臉,從眼皮到下巴,幾乎都覆蓋在黑紅色的胎記下面?這個…那個…實在是有礙觀瞻啊。若不是我經歷了無數的風波,已經將心臟練就到很高的境界,一定會被嚇得倒吸一口冷氣地!真是難為了我去除物體表面,看物體本質的厲害眼神鳥兒…
心裡不禁埋怨,『人』最『人』,你若變化**型,好歹也弄個乾淨點的外表,我雖然不介意來一場纏綿的人獸戀,但絕對介意午夜夢醒,嚇得魂游泰山。
雖然,那燃燒的火勢越來越大,但,那人卻不躲不閃,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我。在火更的映襯下,那個人,越發顯得王者氣概,渾然生得的原始狂傲!
真的,不似我剛才突然的YY想法,我是真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火光在彼此眼中,燃燒得劈啪做響。我腦中反應出一百種搭話兒的方式,以及撲過去,就喊『人』的衝動。畢竟,我也算是理性的邊緣人士,狼會變化**之說,除了嚇人的狼人外,我還真沒有聽過。
把搭話的方式一一否決,由於我覺得第一印象很重要,怎麼可以隨意唐突佳人呢?咳…雖然,那位看起來,更像狂野躁動的染血猛獸,括弧,還是很醜的那種。
咳嗽一聲,想著應該如何開口。叫他美人吧?太…太不符合他的形象了。再說,我根本就沒有看明白,他到底長什麼樣,就被那半邊臉的濃重胎記,襲擊了眼睛。叫他丑子吧,顯然我有點落井下石。
張了張口,雖然滿是心不甘情不願,完全沒有欣賞夠眼前的壯烈曲線,還是好心的提點道:「野獸啊,你露點了。」
下一刻,野獸噌地消失了。
我眨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夜探活動就此結束了。
東看看,西瞧瞧,只聽見很多人喊著:救火啊!於是,我決定,還是先跑路吧,畢竟這年頭,縱火犯,是要被罰款地!
終於在慌亂中,返回到屋子后,腦中,又開始凝聚那人在火光下的挺拔身姿,以及他俯瞰一切的狂傲眼神。我知道,那人,不可能是『人』,卻又停止不了的去YY,把他想像**。想著,想著,我竟然覺得,那人就是『人』,我的『人』,我的人…
二百五十三.酒後吐真言?
日子唰的又翻過一頁,宮瑤下朝回來,邀我去花園品茗。我欣然前往,卻看見一身寶石藍的潔癖男也坐在椅子上。我笑,這宮瑤還真能製造機會啊。
與宮瑤打了招呼,也坐在了椅子上,別人品茗,我飲茶水,也算是不錯的滋潤。聽著宮瑤扯東扯西,我壞心眼漸起,趁潔癖男看向宮瑤的空檔,我偷偷將彼此的茶杯對換了過來,打算讓他先熟悉一下我的氣味。
卻不想那潔癖男彷彿有第六隻眼似的,不知道從哪裡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一個嶄新的白玉被子,而原本那隻曾經被我開過光的被子,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碎掉了!
毫無疑問,潔癖男,生氣了。
我渾身惡抖一下,看見那茶水流出,緩緩淌向他的方向,又傻傻的笑了。
就在那水漸漸滴落他衣衫的空檔,小灰手腳麻利的將桌子收拾乾淨,不留一滴。
眨眨眼,看向它處,裝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聽見宮瑤說:「任兒,你屋子無故起火,先搬到「夕池居」住吧。」
我耳朵立刻豎了起來,由內而外的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宮任,你搞什麼啊?屋子起火?哈哈哈…玩**呢?哈哈哈…咳…」思想意識到某一點,突然止住了笑,將僵硬的脖子咯吱作響的轉向宮任。
宮任也轉過臉,透過朦朧的紗帽,看向我。
沒由來的顫抖一下,我緩緩收起傻笑的嘴角,用袖子抹了抹來不及收回的口水,將混雜一片的大腦,努力清理出一片接連的思維。懷著萬分激動的心,試探性的叫了聲:「任?」
那寶石藍男子,沒有應我。
我又試探性的叫了聲:「『人』?」
那寶石藍衣男子,轉過紗帽下的臉,低沉磁性的嗓音,冷冷的響起:「做甚?」
丫!老娘還做你呢!做甚?一看反應就不對,要是「人」,早就撲過來了,一頓狼舔了!真不知道,這年頭,重名重音的人真多,盜版可恥啊!
我搖搖頭,丟棄了昨天的YY之情,站起身,對宮瑤說:「我去排練節目了,明天見。」
轉身,右腳尖踩到左腳跟,人就這麼驚叫著,在宮任眼前,倒了下去,玩了個超級版本的經典狗搶屎!
胸口氣憤,在宮瑤耷拉眼皮上拉的空檔,噌地從地上爬起,插腰,指著宮任的腦袋,嚎叫道:「你!沒品!沒人性!沒有公德心!不是「人!」(真的,我不是罵人,但他,確實不是「人。」)看見代表正義的我,摔了個大跟頭,竟然不伸出友愛的援手,將我拉起!老娘我不求你像護寶貝一樣,小心對待,畢竟,你我,沒有那層關係!但是,但可是,你竟然無動於衷!還看我的笑話!告訴你,即使你個性得一塌糊塗,即使你潔癖的一塵不染,老娘,決定了,要讓你「墜落凡間!」」這種時候,還不忘記給自家店鋪打廣告,我真是天才。
吼完,我舒服了。
看見宮瑤笑得眼皮直顫抖,就跟跳印度肚皮舞似的,夠個性,夠獨特,所以,我欣賞。
聽見宮任充滿霸氣的低沉語氣響起,隱著一絲怒氣道:「你,說我不是人!」
我痞子樣的抖著腿,不屑道:「怎麼?**我啊?」
宮任緩緩站起,我這才發現,原來他真的如此高大,如此挺拔,如此有壓迫感。害我差點罩不住,轉身,跑掉。但輸人不輸陣,一向是我的座右銘。挺住,是色女,就給我挺住!
仰起脖子,挺起胸脯,頂著巨大的壓力,見他步步跨近,仿若野獸般想將我撕爛,而我,靈機一動,決定先下手為強,迅速出手,在他手上摸了一下,轉身以冒煙的腿腳跑掉,還不忘回頭對胸口起伏想要嘔吐的宮任叫囂到:「吐吧,吐呀吐的,就習慣了。」
「咣…」由於邊跑邊叫囂,一不小心,就撞到身後的大樹上。我引以為傲的兩座發麵饅頭,差點就報銷。
呲著牙,從樹上爬下來,咒罵道:「敢襲擊我,讓爹爹碎了你!」提胯,一步一僵的往排練節目處走去。
結果,次日,我再次經過此處時,果然只看見一片片碎裂的木屑。
仰頭,望天,感慨道:偷窺,無處不在。?
最近幾日,「帝京」發生不少的事端,幾乎都是圍繞著古虹與洪仙兒的恩仇轉圈的。
聽說,古虹遙洪仙兒飲酒,想要企圖挽回破碎的關係,卻不想,兩人越談越激烈,到最後,就差不顧情面,動起手。
聽說,洪仙兒又奏樂古虹一本,據說是古虹派人刺殺她,且,又是證據確鑿。
古虹卻申辯道,她只是想要洪仙兒的一縷頭髮!
女皇氣憤摔了奏摺,大喝:胡鬧!
日子突然變得平靜,整個「帝京」連一絲風聲都沒有,悶熱的,怕是要大雨急下。
我扭著屁股,唱著怪腔怪調的歌,心情好的連自己都覺得詫異。
隔壁,住著一位鄰居,就是被我將房子點燃后,搬到我旁邊的宮任。
雖然宮任有著突破我極限的相貌,但既然答應了宮瑤的請求,我就得加足馬力,將事情辦得漂亮。哼著小調,屁顛屁顛去敲宮任的門,沒人應答,我習慣性的不請自入,就跟到自己家裡一樣,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與宮任一同吃飯。
這是我最近養成的習慣,就是一到晚飯口,我準時出現在宮任的屋子,搶飯吃。
起先,宮任寧願餓著肚子,也不願意與我同吃。直到第二天,我又出現后,他才讓人準備了四根筷子,四盤菜,每人對半分開食用。
自從我違心地誇獎他左臉的黑紅胎記蠻有個性,他就不再在我面前帶紗帽,反倒讓我看見他那泛著蠱藍色的眸子覺得心神不寧。打死我也不承認,我確實,有點期待,有點害怕,有點茫然,有點異樣。我靠!好大一個點啊!
攪拌著飯菜,瞄了一眼野獸,嘟囔道:「宮瑤蠻有辦法的,哈,竟然搞到一個外國品種。」
野獸筷子一放,野獸般的眼睛掃向我,沉聲道:「食不言。」
我張大嘴,半晌,詫異道:「你…你也不像是按牌理行事的人啊?」
野獸站起身,帶好紗帽,往屋外走去,話卻清晰的傳來,他說:「你把飯粒噴到我碗了。」
靠!丫丫,XX,OO,你媽的!
真是醜人多作怪!老娘沒嫌你丑,你竟然嫌我噴射度強悍?算了,我善良,我還是OO你得了。
作戰計劃總以失敗告終,但,我是誰啊?我十年磨一劍,今朝試鋒芒,怕你,就不是**員!咳…其實,我也不是。本來可以入黨的,但寫入黨申請書時,竟然被告知,要交黨費,想我這以勤儉為名的專家,怎麼可能掏錢嘛。
都說習慣,是可怕的,所以,我的戰略就是,讓野獸習慣我,然後接受我,再然後甘願被我OO,不對,不對,是甘願為我觸摸,嘿嘿…這話,真曖昧…
哎…還是不想了,想多了,無意義,萬一被家裡的親親寶貝們知道我偶爾跑偏的心思,不集體碎了我,才怪!
偷情誠可貴,美男價更高,若為性命故,兩者皆可拋!
更何況,野獸,不是美人…
可我是誰啊?我是認真負責打不死的小強!於是,見野獸走後,我也屁顛顛的跟了出去。爭取,在最短的時間,改掉他一身潔癖的毛病。
找來找去,終於在屋頂找到了帶著紗帽的怪物,見人家就正一口口灌著酒水,仰望著天上的…繁星?
我爬了上去,在他身邊坐下,學他的樣子,仰望著天空,疑惑的問道:「看星星呢?」
野獸取下紗帽,將那黑紅色的胎記張揚在我眼前,轉過黑中泛蠱藍色的眸子瞥我一眼,灌了一口酒,問:「你傻嗎?」
我眨眨眼,沒有說話。我確實不傻,也知道天黑,不見得就有星星,但卻不知道他在看什麼。難道說,黑糊糊的天,也有看頭?
本想轉移話題,卻見他用那雙顏色詭異的狼眸直視著我,似乎等著我的答案,我只能尷尬的笑笑:「反正不太聰明。」由於我一直認為自己特別聰慧。
他彷彿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伸手將另一壇酒遞給我,繼續問道:「看到我的臉,覺得噁心嗎?」
我想了想,說實話道:「也許…以前,會覺得噁心,但現在不會。我曾經也變醜過,知道被人當作笑話的滋味。其實…呵呵…關了燈還不是那麼回事?錯了錯了,我是想說,看一人時間長了,你就不會以外表來衡量什麼了。得,我越說越亂,反正我現在不噁心了,成了吧?」
宮任勾唇一笑,樣子還是蠻性感的,當然,能欣賞得了他的,還得有自動刪除胎記功能,顯然我做不到這一點,所以,我只盯著他的眼睛,或者嘴看。
接下來,我倆就捧著酒罈子,閑聊了起來,我眼睛突然一亮,想到如果將野獸灌醉,然後…嘿嘿…
喀!別想歪了,然後考察一下,他的潔癖是有意識的行為,還是自主的想法。
於是,在我有預謀的前提下,我倆大幹特幹了起來。宮任也展現出他豪爽的一面,一壇接著一壇的幹掉,沒有一點造作,完全的山地風情。
我有點喝高了,站在屋頂上,大跳特跳大吼高唱的亂折騰,身體發著燒,想要宣洩自己的興奮。
迷糊中,見宮任似乎是笑了,那笑容彷彿經歷了滄海桑田,有著道不明的感悟。卻若沙漠中的仙人掌花般,那麼稀有,珍貴。
我在那一瞬間心跳加快,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迷茫,腳步不穩的跌坐在他身旁,傻笑著繼續和他拼酒,想要再次看見那曇花一現的溫柔。溫柔?也許吧…
腦袋不太清醒,卻還沒有忘記自己的打算,仍舊繼續勸酒,舌頭大道:「干!哥們,來,咱幹了這杯酒,好運長長有!乾杯!」
「再來一杯,喝個…喝個…喝個哥倆好!」
「哈哈…野獸,你喝多,你變怪物了,你…你…啊…你多出了兩個腦袋!不,不,讓我數數哈,MD!一三四,是四個!四個腦袋啊!不對,二呢?而呢?野獸,你二呢?」
「嗚嗚…四個腦袋啊,怎麼辦啊?那可是五張嘴啊!」
「五張嘴,要多吃三倍的飯,太TMD浪費了!嗚嗚…我難過,我傷心,我絕對不請你吃飯!」
「浪費可恥!勞動光榮!」
「呀,野獸,你咋生出這麼多的兒子呢?還個保個一水的高,就是這鼻子眼有點扭曲。哎…不是我說你,要生娃兒,也得找粒好種子,別貪圖便宜,弄個殘次品。」
「看,看,看吧,你的兒子都變形了!」
「野獸,來,來來,我告訴你哦,你這樣的猛男,要是在我「墜落凡間」里賣,一定大發特發!噴…瞧這條腰,看這肘子,還有這蹄子,多…多大啊!」
「野獸,你的臉怎麼回事啊?真的,我是說真的,你要是想在我「墜落凡間」當鴨子,真得把你的臉弄弄,跟鬼畫符似的,嚇跑了個人,怎麼辦啊?嘿嘿…說你呢!給老娘聽著!老娘是老鴇!老鴇!來,野獸,接客嘍…」
「呵呵…你喝高了,喝高了沒?嘿嘿…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呀,我把你喝出好多的影兒哦,娃哈哈哈…老娘,就是厲害!」
「野獸,野獸,我有一匹狼的,它…蠱藍色的…眼…」
「咣…」
二百五十四.夜竊風流
夕陽的光,灑落在我身上,我頭痛欲裂的醒了過來,聞見一身的嘔吐味道,張開沉醉的眼皮,看見一旁的小廝正一臉忍受的打算服侍我起床。
我迷茫的坐起身,掃視了一圈這有點熟悉又不太熟悉的屋子,問:「這是哪裡?」
那小僕浮腫著半張臉,擠眉弄眼,呲牙咧嘴道:「綠姑娘,你在主子的屋子裡!」
我這才看清,我小僕正是將我撞下馬車,又被昏迷中的我打成青紫色的小灰。更加迷惑的問:「這麼長時間了,你的臉怎麼還沒有消腫啊?」
小灰委屈道:「本來已經好了,這…這…這是昨晚又被你打的!」
我:「啊?怎麼可能!」
小灰抽嗒道:「本來小灰想給綠姑娘換衣服,可姑娘不但不讓,還動手打人,不但大人,還喊著…喊著…」
低頭看向自己衣物,只見上面嘔吐的痕迹色彩斑斕,正發出難聞的氣味。努力回想昨天發生的事,看來,我一定喝得太多了,不然不會吐得這麼凄慘,順口問:「喊什麼了?」
小廝猶豫著:「喊…喊著:**啊,非禮啊,要人血命啦!」
我臉噌地紅了個通透,小聲問道:「那個…我昨天的樣子,都有誰看見了?」
小廝扁了扁嘴,嘟囔道:「只有主人和小灰。」
我噓了口氣,不好意思道:「辛苦你了,你的主人呢?」不是也喝高了吧?
小灰用那青紫色的眼,哀怨的望向我:「主人,病了!」
我噌的彈起,感覺腦袋一陣眩暈,忙撫床站好,問:「他怎麼了?」
小灰埋怨道:「還不是由於綠姑娘你!」
我眼睛一眨,無數個設想翻江倒海而過,抓過自己醉酒錢的計謀打算,嘴角咧開一抹得意的笑。那個野獸,不是被我借酒裝瘋,酒壯熊人膽,酒後亂性,直接給OO了吧?嘿嘿…我的品味,真是越來越…刁鑽了。
身子被搖晃,小灰關切道:「綠姑娘,你怎麼了?怎麼又流口水了?」
我忙用袖子擦了擦,正色道:「你家主人呢?帶我去看看他。」
小灰為難道:「還是…還是再等等吧。主人現在身體非常虛弱,綠姑娘就別去…」
虛弱?眼中閃興奮!原來我真的如此神勇啊!娃哈哈…
興奮?心底劃過顫抖!原來我真的如此沒有審美,逮到一個,放倒一個?沒品啊…
心中感慨參半,臉上假正經道:「快!帶我去看看!」我得關心一下這個野性寵物,雖然丑點,但好歹算是野味啊。
小灰輕嘆道:「哎…好吧,只是綠姑娘你千萬離主人遠點。昨晚啊,你喝多了,就抱著主人不放,把主人…哎…把主人折騰得,這叫一個吐啊…吐到後來,連苦水都吐出來了。小的還在納悶,綠小姐和主人的感情真好,被主人吐成那樣,都不鬆手,還直嚷著:親親…親親」
III?
我真的沒臉去見宮任,打包跑回到「墜落人間」,與眾親親寶貝躲在二樓的隱蔽包間里親熱著。
莫修言並沒有走,仍舊以一種獨立的形式出現著。他的身份,是個謎,就如同曲閱對我說的,他認為莫修言是個姦細,所以,才下手很重,往死里折磨。而莫修言只是淡薄的存在,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露出什麼端倪,證明他到底是屬於哪一方的人馬。雖然,放這樣一個人,在我身邊,很不安全,但我更喜歡把可預知的東西歸納到自己的眼皮底下,不喜歡,所謂的意外發生。
一樓大廳處,依然旖旎在春情中,釋放著最原始的墮落。人們喝著酒,相互間恭維著,調笑著,在不知不覺間,將彼此的身份與秘密一同暴露,給我們提供了最真實的資料,最有力的威脅。
嘈雜的情樂場所,突然,漸漸變得安靜。
我伸頭向下望去,只見桑渺一身紫色華服,衣領口開到胸前,露出大片奶金色的肌膚,腰間高高豎起一條同色系玉帶,外罩透明的淺紫色薄紗,勾畫有大片的漣漪,使之看起來,若行走的紫羅蘭,高雅間,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長長的墨色長發,拘起半邊,以一根紫色玉簪輕挽,剩下的髮絲全部飄逸在身後,垂落於鬢間。
全場,皆為那抹顏色所傾倒,痴迷了一夜的情。
隨著悠揚的小調響起,桑渺眼底沁著一絲幸福,笑道:「一直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怎樣的表達,不唐突,不輕浮。當可以開口的時候,卻又覺得所有的言語,都難以表達自己的感情。今晚,只為一個人,只唱一首歌…」桑渺說完,將眼掃向二樓包間里隱蔽在黑暗處的我,碰擊出異樣的火花…
「舉頭望月淡風清有你伴我走,此刻良辰只祈求緣分能長久,就讓我牽你的手擁你入我懷中,自古水長流幾番春秋。人生幾許風雨總讓人煩憂,回首唯獨那漫長歲月悠悠,月下望著你眼眸握緊我的手,猶如花兒依然會飛舞風中。
有你陪我把醉今生永不悔,夜越黑人越醉你的美化作纏綿我夢一回。風兒吹花落隨今生愛你不悔,琴聲縈繞道出我和你永世相隨,我今夜的愛倒影在你的美…(花落素詞/曲:藍智峰)」
不知不覺中,從黑暗走出,站在二樓的欄杆處,與桑渺的眼波糾結著,被他的淺唱低吟吸引著。心,柔軟得彷彿被海風吹過,蕩漾出一**的纏綿。人,痴了,直到桑渺退出舞台,由隱蔽的樓梯口,輾轉來到我面前,看著那若瀑布般的髮絲,拂過淡紫色的唇,劃過情跡斑斑的眼,我在恍然一笑:「丫,偷學我小哼哼過的小調。」
桑渺若皎月般,露出自然而然的溫柔笑意,染了剎那間的訪華,道:「那日聽了了哼唱,覺得詞語意境,猶如我心,便記下了。」
我臉有點紅,匆匆點了點頭:「哦。」
桑渺忙問:「唱得可有不妥之處?」
我搖頭:「沒有,蠻好聽的。」
桑渺眼睛一亮,問:「真的?」
我笑:「千真萬確的真!如假包換的真!比真皮衣服,還真!」
桑渺被我笑得臉頰微微泛紅,眼波爍爍的望著我,若情人般低語道:「你…喜歡就好。」
被這樣一絕世美男暗暗表白著,我虛榮的小泡沫忽忽悠悠的飄了起來,兩個人,就這麼不再言語的站著,看似一同欣賞樓下的表演,實際上,心思都已經滾到床單上,如此這般,那般,一番了。
兩個人,幾乎是貼著肩膀,站立的,所以,當桑渺的手,以袖子做掩護,偷偷摸摸牽住我的手時,我還是做賊心虛的打了個激靈,忙將手拉了回來。不期然的,看見桑渺眼底劃過的一絲黯然,望向一樓演出的笑臉,亦僵硬了幾分。
心裡,終是不舍,又緩緩而小心的伸出手去,拉扯上桑渺的手指。
桑渺身體微微一顫,反而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就這麼無聲的揚起嘴角,一同觀看樓下的火辣演出。
「弟弟,午夜了,該辦正事了。」直到哥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才慌忙的收了手,與桑渺一起,進入包間,打理一番,整裝出發!?
深夜,在崗的親親寶貝們再次全部出動,打算為女皇的生辰準備一份厚禮。
按預計好的步驟,曲閱將皇城裡的薄弱環節露出,若熏和爹爹潛入皇宮,盜取女皇的玉璽!
而哥哥和森林則負責暗中掩護,我和花蜘蛛、紅依、綠意、桑渺,負責製造混亂。
大家開始行動,全部以黑色夜行衣作為掩護。
眼見皇宮在望,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拉森林出來,對他說:「森林,我是女皇。」
森林愣一下,隨即笑了笑:「我知道。不過,你能親口告訴我,我很高興。」
我也笑了笑,哈哈道:「沒想到,你也快趕上我聰明了。」
森林提了一口氣,又放下,轉身追爹爹去了。
削昏了幾人,迷昏了數人,換了軍服,大搖大擺的行走在宮殿四周,做著外城巡視。
突然,被一隊士兵攔住,喝道:「口號!」
我下了一跳,只見哥哥介面到:「不偷懶,不睡覺!」
那隊士兵回答:「精精神神站好崗!」
通過…
我擦了擦冷汗,捅捅紅依,調笑道:「你們老曲家,真出人才!」這曲閱起的暗號,果然夠猛料。
紅依白我一眼,繼續大步前進,裝大頭兵。
巡邏到宮殿的最薄弱環節時,若熏和爹爹就得單獨行動了。
我拉住兩人,囑託道:「如果有麻煩,就只管跑,別把小命搭上,知道嗎?」
爹爹點點頭:「放心,我說過,不會再讓你一人獨行。」
若熏眨眨大眼睛:「放心,吟吟,假女皇的玉璽藏在哪裡,我知道。我早就打它的主意了,想把它送給你玩。」
我在兩人的屁股上拍了一把,親昵道:「我們等會兒見。」
若熏和爹爹潛入宮殿,哥哥和森林也悄然隨在其身後,進行掩護。
我們約定好,若半個時辰,他們還沒有出來,我們這邊就製造混亂,將官兵引出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我們巡視在相約的地點,將地皮磨得起毛,也不見親愛的寶貝們。心裡的不安在點點擴大,毛躁感逐步增強,就在我忍無可忍打算火攻皇宮的檔口,我最最可愛的親親寶貝們,終於歸隊。
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見眾人無恙,便火燒屁股般逃離作案現場。
回到「墜落凡間」,點上油燈,卻看見爹爹冰白的手指上掛著點點腥紅。心一抖,忙撲了過去,無從下手道:「爹爹,你受傷了?」
爹爹將受傷的胳膊拉起,淡聲道:「無礙。」那黑布下的胳膊上,赫然一條約二十厘米長的刀口。
我眼淚在眼圈裡打轉,憤聲問:「怎麼回事?」
爹爹回道:「今夜,亦有他人前往皇宮,盜取玉璽。」
我抓來花蜘蛛,讓他趕快給爹爹上藥。自己則抱著爹爹的腰,當他的支撐點。若熏從身後抱住我,囔囔道:「吟吟,凈流哥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我安慰地撫摸著若熏的手臂:「發生什麼事了?」
若熏說:「本來,我們潛入皇宮,找到玉璽所藏之處,並無困難。但當我碰到玉璽,我才知道,那玉璽是假的!摸摸,手感,細微的差距,就知道不對。玉璽是假的,我們就只有退出來,卻思量一番,根據女皇的縝密心思而推測,玉璽應該還在那假玉璽周圍!於是,我們和凈流哥哥再次潛入,筱然哥哥和森林…哥哥,亦守在門外,做掩護。但,當我們返回后,就發現有人已經先我們之前,拿走了放在假玉璽身邊暗閣里的真玉璽,而那兩人,正打算離開。我怕玉璽被他們搶走,就急著去搶,可…可武功沒有人家好,倒是連累凈流哥哥出手,將我救了出來,害得他受了傷。」
我轉身,掐著若熏的臉蛋:「你沒事就好,不用內疚,玉璽沒搶到,就算了,是我的東西,總有一天,會回歸到我的懷抱的!」
若熏水嫩的唇噘起,對著我的臉蛋猛啵了一口,大眼睛呼扇呼扇的笑著,伸手舉起一樣東西,放到我手中,笑而不語。
我疑惑地打開層疊的黃布,看見一塊布滿血紅色紋理的精雕美玉,男子拳頭的大小,周圍全部生動地雕刻著翱翔火鳳的舞動之姿,只有底下雕刻著八個繁體字:「火鳳燃月,天命永昌!」」
在燭火下,那一隻只紅色的火鳳,彷彿能展翅飛舞般,生動了人的感官。
手裡托著玉璽,蔓延的困惑道:「若熏,這個東西…是玉璽吧?」
若熏得意的笑道:「當然是!我也不傻,當時撲過去,就是想要換下他們的真玉璽,在不知不覺中,調包!」
我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璽,又看了看若熏,有點無法相信這可喜的事實。
知道爹爹說:「若熏為了玉璽,都要拚命了。」
我才恍然過神了,抱住若熏一頓熾熱的舌吻,直吻得若熏氣喘吁吁眼含**,手不自覺的攀爬上我的腰,漸漸收緊。
感覺到屋子裡怪異的氣氛,我暗吸了兩口氣,微微拉開與若熏的距離,笑道:「哈…不知道哪個倒霉鬼,冒著這麼大的危險,竟然偷到假玉璽!」
哥哥伸手將我從爹爹的後背,若熏的懷裡,挖了出來,抱進自己懷裡,說:「放心,那兩人已經被做了手腳,想知道是誰要玉璽,不難。」
我點點頭,親了哥哥一記響吻:「真棒!」
哥哥狹長的鳳眼眯起,充滿誘惑力的聲音在我耳邊挑逗著:「還有更棒的呢,弟弟要不要享受一下?」
心被這隻桃花妖弄得痒痒的,口水險些泛濫。
就在我安撫心跳的空檔,花蜘蛛旋風般沖了進來,手順著我的大腿就撫摸了上來,媚眼吐絲道:「想死奴家了…」
哥哥身形一閃,抱著我避開了花蜘蛛的**爪子。我們這邊剛躲開,花蜘蛛那邊就跳腳罵道:「死沒有良心的東西,你給我過來!不然…不然…不然我就過去了!」」噗嗤…「我和哥哥一個沒忍住,都笑場了。
花蜘蛛見我們笑他,一個高躥起,撲向我,就是一頓猛親。
我被他親得直癢,逃命似的跳出哥哥的懷抱,討饒道:「好啦,好啦,知道你厲害,還不成嗎?大家都累了,你們好好休息,我…」
綠意扯住我的手,急切的問:「絕色,你是要回宮府嗎?」
我點頭:「是…」
啊字還沒有蹦出來,就被紅依吼了回去:「滾!要走快點走!別在這裡鬧老子的眼!」
我脖子一縮,這怎麼就得罪人了呢?沒有搭理紅依,踱到爹爹面前,親吻著他受傷肌膚的周圍,輕哄道:「不疼哦。」
爹爹提起我的下巴,張開冰白的唇,問:「要回去嗎?」
我眨眨眼,不明白一干人等的詭異態度,仍舊點了點頭,卻看見爹爹眼底劃過的淡淡失落;聽見紅依憤怒的低吼:「要走,就別再回來!」;聞到一股子淡淡的花香,身體突然覺得燥熱異常…
眼見花蜘蛛扭動著腰,晃著屁股,拋著媚眼,一步步走過來,伸出吐絲的舌頭舔了下我的唇角,媚身道:「這回可是「春色正濃!」主人,你就好好享受吧…」
綠意紅著臉,呢語道:「絕色,綠意也中了春藥。」
紅依狀似不屑的哼了一聲,繼而對花蜘蛛喝道:「你!…」
花蜘蛛回過頭,看向紅依:「怎麼,要解藥?成,但不許跟我搶人!」
紅依的唇動了動,紅著臉,轉開頭,沒再說什麼要解藥的話。
若熏爬過來,輕噌著我的臉,喘息道:「吟吟~」
花蜘蛛塞給愣在一邊的森林一顆解藥,急道:「去看場子去!我們這邊急需解決個人需要。」說完,就撲向我,上下其手。
我喘息著,苦笑道:「用得著給我下這麼猛的春藥嗎?你們明說,我不就懂了?」
綠意抬起杏眼看我:「哥哥都說了那樣的氣話,絕色不還是沒懂嗎?」
我臉一紅,嘟囔道:「誰知道你哥發什麼瘋。」
紅依噌地轉過頭來,燃燒著**的眸子變得霍霍明亮,分外妖艷,開啟的紅唇繼續噴火道:「你就惦記著潔癖男!心裡又怎會有我們幾個?」
我大呼:「冤枉啊,我是不想讓宮瑤懷疑我有作案時間。」
「…」紅依的臉色好看了幾分。
我抬手,招呼道:「過來吧,暴龍,我想你了。」
紅依的臉又是一紅,卻扭捏的不肯過來。
而我們這邊,在花蜘蛛的熱情下,已經一閃半退,散亂成一團。
花蜘蛛還不忘在我耳邊得意道:「讓筱然想要獨佔!還是乖乖的分享吧!」
哥哥鳳眼一凜,瞪得花蜘蛛身體一僵,繼而挑眉一邪笑:「與你一起,也只能分享,怕你也照顧不到弟弟的需要。」
花蜘蛛氣得胸膛起伏,吼道:「今天,就看你有幾分能耐!」
我裝可憐,告饒道:「英雄,對人家溫柔點啊~」
惹得大家低低的笑開了。
這時,有人很不協調的輕咳了一聲,試探道:「那個…我…解藥…」
大家抬眼望去,之間桑渺滿臉通紅局促不安呼吸混亂的立在一邊,顯然也中了花蜘蛛的極品春藥。
我睜著滿是**的眼,望向桑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倒是花蜘蛛不耐煩道:「你要來就來,別那麼多事!」
我一愣,桑渺一僵。
花蜘蛛用裸露的大腿噌著我的身體,舒服的顫聲道:「就你們兩個那點破事,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今天不收你,它日那死人也一定想辦法收了你。既然沒有看住你們兩個,此事就不提了。啊…唔…你…你也是正經人家的男子,守宮砂都讓那死人給破了,我們也不好說什麼。誇不得她捨身為人,解你春藥。事已過,更怨不得你死不要臉賴上那四人!你是要過來一起?還是要滾?都隨你。嗯…死人,插我,哈…再來…啊…」
心裡說不感動,是假的,在我沒有想過的空隙里,他們,已經替我想得周全。只是,那個死人,真的是我的新形象嗎?
人體糾纏中,我看見桑渺緩緩拉下自己的衣衫,**著修長的美體,一步步走到我身邊,輕跪了下來。
感受哥哥匍匐在身上,警告似的恐嚇著:「只此一事,下不為例!」身體一個猛攻,與我融為一體。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頭,不看桑渺。卻聽見桑渺低低的呢語:「我…一直等著這一天。」
二百五十五衚衕里的激動
一夜瘋狂,導致我腰部嚴重受損,幽幽醒轉,動了動身子,卻沒有起來,只能繼續躺在巨大的地鋪上,與橫七豎八的親親寶貝們繼續補覺!
睜眼,在白條男中尋找心成員,轉來轉去,沒有看見。眼波一轉,抬起臉,正好與旁邊的男子來了個眼神**大碰撞,弄得彼此都不太好意思。
半晌,桑渺小聲道:「剛才,你…是在找我嗎?」
我臉有點紅,輕點了一下頭。
桑渺嘴邊的笑意在慢慢擴大,伸手將我攬入懷裡,讓我聽他咚咚有力的心跳聲,與耳邊呢語道:「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總是幻想,能與你們融為一體。每當看見你們親熱,而我只能守在門外,那種心情,你不知道,有多酸。現在好了,你亦是我的,我們擁有彼此,感覺真好。我想,父親,姐姐,還有仙逝的母親,都會為我高興的。」
「桑渺,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對你不好…」
「了了,若說起來,我對你,豈不是更不好?」
「那是過去了。」
「是啊,那些不好,都是過去了。現在,我們就只珍惜眼前,好不好?讓我陪著你,天涯海角;與大家一起,地老天荒。」
「…好。」
「嘖…這一下午的,酸不酸啊?」花蜘蛛晃著他的蜂窩頭,爬到了我身邊,用手指推拿著我的后腰穴位。
我舒服的眯起眼睛:「左邊,用力點,嗯…舒服哦…再上一點,一點,對,用力啊,啊…好棒…」
哥哥調笑道:「弟弟,你別叫了,看看這些人的反應,難道你還想繼續昨晚的瘋狂?」
我立刻噤聲,緊張的掃視一周,果然看見某些可愛的小傢伙,正對我行著注目禮。臉有些紅,問:「爹爹,你的手臂沒事吧?」
爹爹支起身子,拿來衣袍穿上,回道:「無需掛心,無礙的。」
若熏和綠意像兩隻小貓咪般伸了個懶腰,也爬過來,一人贈送一記響吻后,起來穿著衣服。
紅依像個彆扭的孩子那般,完全忽視了昨晚的熱情,仍舊不肯與我說話。
我隨手操起我的內褲,就砸了過去,正好落在紅依的臉上,使那臉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綠,人也隨之沖了過來,剛想張嘴吼,就被我按到地鋪上,一頓火辣辣的舌吻,直到紅依氣喘吁吁,怒火盡消,才放開他。
紅依朦朧著雙眼,緩緩收緊手臂,將我圈抱入懷裡,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什麼也沒有說,就這麼靜靜躺著。
半晌,就在我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紅依開口道:「腰還疼嗎?」
我點點頭,:「好疼,都讓你們禍害散了。」
紅依低頭看我,眼裡泛起點點的柔情:「讓你總住宮府不回來!還以為你不要這個家了。」
我揚起頭,親了親紅依的嘴角:「怎麼會?我這也是深入敵區,抗戰在革命第一線上啊!再說,這裡有我如此想念的暴龍紅依,我怎麼會不回來呢?」
紅依漂亮的紅唇緩緩上揚,凝視了我半晌,問:「餓了嗎?」
我忙點頭,咽口水:「好餓,好餓,餓得都能吃下一頭牛!」
紅依眼含寵溺的笑了,用比較稀罕的溫柔語調說:「等一下,我去給你做飯。」起身,在我唇上又親了一口,才穿起衣服,走了出去,以賢夫良君的姿態,掄馬勺去也。
眾人起來,洗漱完畢,哥哥就出去了。待吃飯的時候回來,告訴我說,昨晚去盜玉璽的主使人,竟然是洪仙兒!看來,我的里挑外掘還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讓洪仙兒以為女皇要殺她,所以,就先下手為強,八成是想以玉璽相威脅。
其實,我覺得,女皇一定早就想動洪仙兒了,只不過礙於其擁有鳳國五分之一的兵力,所以,不敢輕易動手。但以女皇以往的手段與做法上來看,她也一定想過要像對待潭府那樣,血屠洪府!
只可惜,時不就她!
如今,邊界受他國騷擾,朝廷大員因權相爭,內憂外患,忙都忙不過來,怎麼還能選擇屠門此等血腥的手段?
就是不知道,當她發現玉璽被偷,還能以怎樣的面貌平靜下去!
如果我猜得沒錯,鳳霽是在等,等待一個機會,一個眾人麻痹的機會!都說,快刀斬亂麻,是瘤就不能姑息!我想,她大概會在其生辰宴上動手,將內部霍亂一併出去,大道頃刻間,翻天覆地的變化。要麼殺身交魂,要麼立地升天!
你敢賭,我又怎麼好不奉陪到底呢?
吃過紅依做的飯後,我撐得肚皮渾圓,擺擺手,還得去宮府當教官。畢竟,這,也是我計劃的重要組成部分。與親親寶貝們說了其中種種意思,得到了大家的暫時認同。於是,由桑渺這位可以露臉的新男主,騎馬,將我送到宮府。
路上,由於我吃得太多,實在難受,兩人便手牽手的走在街道上,悠然的邁著步伐,享受起夕陽西下的餘溫。
桑渺絕對稱得上超級俊美的臉頰,散發著戀愛的光暈,使整個人看起來,猶如那鋼筋混凝土中,綻開的一株奇迹,充滿生命力的搖曳紫花。
我問:「桑渺,我記得以前在菩衍劍庄,你會穿很多顏色的衣服,現在怎麼如此偏愛紫色?」
桑渺暖暖的手指拉著我的手,煙波動蕩的望著我:「你沒發現嗎?每個人,都固執的只喚你被自己認可的獨特名字?不願與人重複。其實,就連衣服也是一樣的,每個人,都不希望和他人穿成同一抹色彩。
我很高興,你的親親寶貝里,沒有人穿紫衣,所以,我來穿,我來佔了這個特殊的色彩位置。一輩子,不換。」
我笑得滿臉幸福,甜蜜道:「好,一輩子,不換。」想了想,問道:「喂,我還不知道你平時有什麼愛好,用什麼武器,有什麼理想與願望呢。」
桑渺一臉受寵若驚的摸樣,半晌,才激動道:「了了,我第一次有你說的那種感覺。」
我問:「什麼感覺?」
桑渺答道:「戀愛。」
「哦…」我臉紅了。
桑渺貼近我耳邊,低語:「了了,你臉紅的樣子,真可愛。」
我抬頭,緊了一下鼻子,威脅似的低吼道:「好啊,竟敢調戲我!看招!抓鳥鳳爪手!出擊!」
桑渺歡快的轉過身,向前跑去,還不忘回頭逗我:「能抓到我嗎?」
我加足馬力,卯足了勁,一個字:追!大喊:「看我不扒光你,讓你裸奔!」
兩人酣然嬉鬧著,一追一跑,直到我啪唧一聲,撞到一堵寶石藍色的大牆上,才暈頭轉向的揉著腦門,埋怨道:「怎麼不好好走路?眼睛長腳底板上,看石頭絆子呢?」
那寶石藍色直接將我捆入懷抱,捏起我的下巴,危險的聲音響起:「你,昨晚去哪裡了?竟然一夜未歸!」
我這才意識到此牆乃野獸組成,但還是沒有明白他憑什麼以他是老大,我是他所屬物的語氣與我說話?
不滿的撇撇嘴,不打算理這個憤怒的生物。
桑渺直接殺了回來,冷喝道:「放開她,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回頭使了個眼色,讓桑渺稍安勿躁,轉身對捆著我的野獸說:「別抱了,我都被你勒散…啊…你抱著我!天!你竟然抱著我?不是吧?老天,這是真的?你的潔癖好了?這…這是真的嗎?」當我意識到宮任將我捆與胸口的實際情況時,完全興奮得忽視了彼此肢體上的曖昧,叫嚷著躥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感覺宮任的胸口又開始劇烈的起伏,我忙散身跳開,躲避到安全距離,小心地觀察著他的連鎖反應。半晌,見他胸口漸漸平復,我才又小心的貼近,試探的問道:「你是不是又要吐了?是不是…怕我知道,又咽回去了?」
不問還好,一問,宮任的胸膛再次起伏了起來。只是這次,我不敢肯定他是要吐,還是氣憤的。
直到宮任伸出有力的大爪子抓住我的小手時,我仍舊不死心的問:「宮任,你真不想吐了嚒?」
宮任低沉的語調響起:「就像你說的,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我眼睛一亮:「這麼說,你的超級潔癖好了?」說話的同時,我拉過桑渺的手,就要往宮任的手上按,想要再次確定他的康復情況。
卻聽見宮任冷酷的聲音響起:「如果你不想他死,最好別這麼做。」
我的動作僵硬在半空,抓著桑渺的那隻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這時,宮任惡魔半的聲音再次響起,她說:「如果你不想他死,最好就放開他的手!由於你的手,只有我一個人能牽!」
我哆嗦一下,由於宮任的聲音里的嗜血成分,讓我不假思索地放開了桑渺的手,卻也被桑渺的受傷眼神震到,忙又放開宮任的手,用唇語對桑渺說:別激動,別讓人知道你會武功。
桑渺說他會讀唇語,但願沒有騙我。
果真,桑渺對我輕點點頭,沒再有什麼過激的表現。
我也欣慰的繼續用唇語對他說:桑渺,你真可愛。
桑渺的臉泛起紅光,眼波含情的望向我。
我的手再次被拉住,宮任佔有式的將我捆於胸口,霸道的宣布著:「你是我的女人,你可記得了?「
我啊了一聲,被這句話,砸的暈頭轉向。對桑渺尷尬的笑笑,轉身,拍了拍宮任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很多人,都說我是他的女人,到最後,卻都成為了我的男人。」
宮任透過紗帽將那極其不滿的情緒傳達給我,聲線里壓著易動的憤怒,類似於野獸般蠻橫道:「我說過,你是我的,就一定是我的!」說完,拖著我的手,就往回走。
我掙扎了一下,無果,只能求饒道:「好啦,好啦,別跟個野獸似的。我還得跟我朋友說兩句話,然後就與你回府。」
宮任不理,繼續拖著我走。
我的牛脾氣也上來了,用另一隻手,直接伸入他的袖子,撫摸上他充滿力量的手臂。
果然,宮任身體僵硬片刻,突然放開我,奔到衚衕里狂嘔去了。
我得意的顫抖著肩膀,走向桑渺,柔聲哄騙道:「乖乖,千萬別告訴他們宮任這副德行哦。黨組織還是很信任你的!等我過兩天,就回去看你,好不好?」
桑渺顯然對我的話很受用,點了點頭,卻仍舊用很關心的語氣對我說:「了了,我能瞞著,但也瞞不了多久。你知道,家裡的哥哥弟弟們,都比較兇悍,不見得能容忍宮任的霸道。」
知道這是桑渺的心理暗示,只裝做不知的憨笑道:「好啦,我又不傻,就你們幾個都夠我腰酸背疼腿抽筋的了,再來,我就真吃不消了。」
桑渺嫌棄兒十足的笑了笑,說:「我等你回來。」轉身,騎上大馬,英姿颯爽的屁顛而去。\我嘆了口氣,感慨魅力是各不容忽視的問題。轉身,走入衚衕里,去尋找那嘔吐不止的野獸怪獸。
卻不想,看到一幕異常詭異的畫面…
寶石藍男子帶著紗帽,彎著腰身,正努力地將一整天的食物往外嘔吐,爭取糊死過路的螞蟻,滋養乾燥的大地。
衚衕里不遠,正上演著一幕地盤爭霸戰,兩伙流里流氣黑了吧唧的小幫派,正在拳腳相加,啃咬廝打,撲起灰塵無數。
我倚靠在衚衕的牆邊,看著眼前的紛亂,等著野獸吐乾淨后,再上前以眼神關心一下。
一直很納悶,野獸到底為什麼會有此種嚴重的潔癖?且,據我觀察,他對一般物體的反應還不算太糟糕,偏偏對人,就敏感得不得了,怕這其中,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心裡秘密。
這邊,野獸終於吐完,那邊,群毆正進行的如火如荼。
我對野獸招招手,示意一起走,耳邊卻傳來一聲呼:「大姐,小心!」
直覺的熟悉,讓我停頓了腳步,卻聽見一聲堅強的悶哼傳來,只覺得心頭一緊,瞬間沖入那混戰中,對著灰亂的一團,大喝:「住手!」
也許是近一年來的經歷,讓我的野獸吼比較有威懾力,混戰的眾人,瞬間停了下來,我透過飛揚的灰塵,一眼,就找到那個被人偷襲的悶哼來源。
看見,那布滿灰塵的臉上,狂亂這骯髒的燥發,黝黑的右手,正捂著左臂的傷口處。那被刀子襲傷的臂膀,正流淌出鮮艷的血滴,劃過褶皺的破爛衣物,變成了泥濘的顏色。
她,全身上下,無一處光鮮亮麗,就如同流浪者那般潦倒不堪,但,那雙眼睛,依然朗朗奪目,展現著猶如磐石的意志力!
這個人,曾經由於我,弄得家破人亡,卻甘願為我支撐起一片生命的天空!用自己微薄的力量,護我周全!這個人,是我心底的敬仰,是我一直在尋找的生命!
這一刻,我的情感,已經無法形容,想要撲入那人懷裡,緊緊地擁抱一番。也想,就這麼靜靜站著,好好看看她,看看我的大姐木勺。
眼波的流轉處,已然有淚。
哽咽著,轉眼,看向二姐,花容。這個女人,為了一個賭約,賠上了自己的山寨,貢獻了自己的真誠,消耗了自己的青春,無怨無悔的跟在大姐身邊,同生共死。這樣的情誼,又怎能是筆墨所能形容了的?
她們,由於我,吃了多少苦啊?
我眼含熱淚的向那兩人走去,還沒來得及表達我的情感,就被另一伙人馬的叫囂弄得火大冷眼一掃,喝道:「是木勺同盟的,站在她身後,是敵人的,站到對面!」
那敵對伙,強撐場面,問:「你…你要做什麼?」
我勾唇一笑:「我要…打人!」話音剛結束,我就撲了出去,一頓拳打腳踢,往死里下手!
也許是我的架勢太猛,竟然嚇到了幾個敵對混混,使其轉身撲向野獸,打算來個不成熟的要挾。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我一輩子都過目難忘。
我從來沒有想過,宮任的潔癖程度,竟然有這麼嚴重;更沒有想過,他對於意圖靠近他的人,是如此的陰狠嗜血!我開始懷疑,以我過往的表現,我現在到底是以靈魂的形式出現的?還是個僥倖活下來的人?
只見,那些伸出手,撲向宮任的人,在兩步開外的地方,就已經在瞬間被解體!血,流了一地,將土道,攪拌得泥濘。那些人,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被肢解成一個由胳膊,大腿,腦袋,組成的小丘。
我驚得忘了呼吸,終於明白,為什麼宮任說:如果你不想他死,最好別這麼做!
在這次的血腥事件中,我終於明白,宮任的高端潔癖不是自主想法,也不是有意識的行為,而是,動物的本能!只是,這種本能,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而造就成,就不得而知了。
驚駭地望著眼前的寶石藍衣,有點找不到思想的感覺。
直到,宮任移步到我面前,低沉道:「怎麼?你怕了?」聲音里有絲不確定的因素。
我才驚覺的一個高躥起,眼睛閃亮道:「快!給我看看你的武器!」
宮任將那類似爪子的銀色物體放到我手上,我拿在手裡轉來轉去,被其巧妙的做工,狂野的霸氣,所折服。將其帶在手上,大很多,但可以感覺到那種肢體延伸的錯覺。
約二十厘米長的爪子,如三柄利刃般雪亮,分別布置在手指縫之間,無論是將手張開,或者握成拳頭,都不會傷自己,卻又如完好的身體延續一樣,嗜血而霸道!
這樣的武器,與其主人,完全可歸為一體。
我禁不住驚嘆道:「真…酷!」
宮任雖然並不曉得酷的含義,但卻滿受用地接受著我的讚美。
我這邊玩得不亦樂乎,嘴裡還嘟囔著:「真鋒利啊,這要是削蘋果皮,一定超快!」
感覺宮任顫了一下。
有人喚我:「這位…姑娘,謝謝你剛才…」
將武器交還給宮任,轉身撲過去,直接將那人抱入懷裡,眼淚跟自來水似的嘩嘩落下。大姐被我哭得有些發矇,剛想抬手安慰,我又掉轉到二姐懷裡,打滾嚎叫著。
就在我聲嘶力竭的發泄著感情時,野獸霸道的將我拉起,聲音裡帶著薄怒,說道:「別哭了!」我用紅腫的雙眼很瞪向他:「一邊涼快去!我還沒有哭夠!」
宮任粗聲道:「要哭,就到我懷裡哭!別人,不許!」
我哽咽咬牙道:「別把你胃吐出來!」
宮任想了想,仍舊霸王似的宣佈道:「我能忍!」
我真是欲哭無淚啊,我這是招惹誰了?奶奶她個胸!什麼時候我的柔玉軟香竟然成為別人忍受的事實依據?傷心啊…
退開宮任,沒動;繼續推,仍舊沒動!我深吸一口氣,沾起自己的眼淚,迅速的往宮任身上抹去。果然,那寶石藍的胸口一頓起伏,人也隨之貓腰,轉入另一邊,嘔吐去也。
看著他吐得稀里嘩啦的,我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卻也因大姐的一句話,弄得我差點暈死過去。
大姐見宮任吐得猛烈,很關心道:「這位姑娘,你家夫君應是有喜了,姐妹在此恭賀你們夫妻喜得貴女。」
咣當…
我大小腦玩起了自殺式撞擊,就連嘔吐的宮任也險些腳下不穩,來了個嘔吐再回收。
嘿嘿傻笑著,說:「大姐,你…你亂說什麼什麼啊?」
大姐眼神一亮,隨之一暗,嘆息道:「聽姑娘叫我大姐,又想起我那妹子,也不知道現今在何處,是否受屈?」
心裡被感動溢得滿滿的,剛想張嘴承認,就感覺二姐敏銳的眼掃了過來,試探性的問道:「剛才,聽姑娘喚大姐名諱,不知道是不是熟人,而相見不認?」
我對二姐眨眨眼睛,調笑道:「怎麼?二姐,忘了你曾經輸給我的一千個數了?」
二姐眼睛一亮,激動半晌,試探的喚道:「絕色妹子?」
我呵呵大笑,用手比了比臉上曾經的十字疤痕,調皮道:「換罐不換藥,我仍舊是我!」
大姐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一把將我抱入懷裡,大掌噼啪落下,哽咽道:「妹子,可想死我了!還以為…以為再也見不到了呢。還好,太好了,太好了…」
二姐也撲向我,激動道:「終於見到了,見到了!無事就好,大家無事就好!」
三人抱成一團,反反覆復重複著那句話:無事就好。
旁邊的宮任終於將苦膽水吐完,直起腰,忍了又忍,還是伸出手,將我從大姐二姐懷裡拽了出來,拉起我的手,就往回走。
我愣了愣,開始拚命掙扎,惱人道:「放手,放手!我還沒有敘舊呢!」
宮任大步不停,繼續拖著我往前走:「不許你與他人那麼親近!」
我乾脆放賴由他拖著前進,耍寶道:「不,就不,不,就不,不,就不,不,就不…」
眼見大姐二姐尷尬的臉越來越模糊,我大吼道:「去墜落凡間!」
大姐、二姐點點頭,齊回:「知道!」
我又開始與宮任的拉鋸戰:「放開我!」
宮任:「休想!」
我:「放開,放開,放開,放開,放開,放開…」無數個N遍重複。
直到宮任將我拖入宮府;直到所有奴僕都掉了下巴;直到我腳底板的鞋子磨出個大窟窿;直到宮瑤笑得老奸巨猾;直到宮任將我拉起,霸道的宣言:「女人,是你招惹了我!所以,不許你說不!」;直到宮任拋開紗帽;直到宮任棲身欲吻向我;直到宮任離我唇只有零點零零零一毫米的距離時;直到宮任忍無可忍轉身嘔吐不止…
我才悄然滑下一顆眼淚,落入滾滾紅塵中,化作一聲晶瑩的感慨:我OO你個丑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