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若為愛
「跟死也差不多了。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端木家兩口，除非朕開恩，你以為他還能有活口嗎？」
雲仙望著他，眼中有乞求，「他是你弟弟。」
「弟弟又怎麼樣？涉及朕愛的東西，朕照殺不誤！」楚瑜語氣殘忍。
「那你要怎樣，才能放過他的性命？」
「怎樣？」楚瑜邪魅的笑，將他手中的木簪拿下丟開，語氣肆意曖昧，「若你好好取悅朕，朕說不定，會饒他一命。」
眼有亮光閃過，雲仙咬牙，「我要的不是說不定，而是一定！」
「一定？」楚瑜笑，他的指，滑上他光滑的下顎，細細撫摸，「朕要你陪我三年，朕立馬放了他，你可願意？」
沒有絲毫猶豫，雲仙點頭，「好。」
一個字，讓楚瑜眸光更冷，他手的力道加重，咬牙看著雲仙，道：「你知道嗎？朕寧願你拒絕。」
雲仙不答，只是沉默。
楚凌在監牢呆了三天了，三天來他不說話，只是靠在牆壁上，微笑著想著心中的人。
他以後，當心靈再無沉重罷？
門突然響，楚凌抬眼，漫不經心的神色變的緊張，呆愣著望著眼前的人，不知言語。
雲仙緩緩的走到他面前，看到他瘦削的臉，泛起心疼，但臉上，卻仍是面無表情。
楚凌終於回過神，第一句話便是：「你怎麼來了？」
雲仙不答話，楚凌猛然抓住他的雙臂，道：「你不是該回去了嗎？為什麼還在這？」
雲仙低眉，低聲道：「你可以出去了。」
「出去？」楚凌不明所以。
雲仙掙開他的手，一臉淡漠，道：「雲仙已是皇上的人，不會離開。雲仙謝王爺替雲仙報仇，雲仙央了皇上放過王爺，王爺還是快離開吧。」
「皇上的人？」執意望著他的眼，楚凌漸漸失望，他的眼中，什麼都沒有。
「是。」
心驟然疼的厲害，楚凌臉色更為蒼白，然後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你是為了救我對不對？對不對？」
「雲仙為了救王爺，也為了自己。」雲仙迎上他的目光，冷意暗生，他唇邊泛出冷笑，輕道：「王爺一早，就錯看了雲仙。」
楚凌頃刻間覺得迷茫。
血氣上涌，雲仙卻努力忍住，依然道：「雲仙一早的心思，本就是要平步青雲。雲仙要報仇，更要揚名於天下。」他望著他，帶著不屑，「所以王爺，又被雲仙騙了。」
「不是！」楚凌緊抓住他的肩，臉上滿是不信，「不是不是不是，你不是這樣的對嗎？前幾天我們還說過，待你報仇后你便跟我在一起…」
「這話你也信嗎？」他冷笑，笑意冷到骨子裡。
楚凌執著的望著他，期望搜尋到一絲溫情。他失望了，所以，指尖一點一點鬆開，臉色一點一點沉下去。
喉結滑動，頭眩暈的讓他差點倒下。雲仙使勁掐著自己的手心，痛讓他的神智恢復了些，「以後…好自為之。」薄唇吐出幾個字，他再不看他，向外走去。
一步一步，越來越遠。
一步一步，似踩在兩個人的心上。
淚，從楚凌眼中淌下。
雲仙走出大牢，腳步逐漸鋃嗆。他用手捂住胸口，那裡沉悶的似乎要爆炸。
滴滴鮮血落在素衣上，觸目心驚。他卻仍舊走，努力的走，無人敢阻攔。他絕色的臉，越發蒼白，血，亦越滴越多。
前方，楚瑜微笑的臉等在那，看到他出來，頗為滿足。但突然，便吃了一驚。
雲仙抬頭看著燦爛的陽光，笑的越發燦爛，嫣紅的血，順著嘴角滴落，染紅了胸前大片的衣。
他的頭終於眩暈，低喃出「楚凌」兩個字，然後閉上了眼。
今日太醫們格外繁忙慌張，他們平日溫雅的皇上第一次臉上有滔天的怒意，無不讓人看了戰戰兢兢。
終於保住了床上人的性命，太醫們無不擦一把冷汗。
楚瑜眼緊鎖床上人的臉，聽完太醫的敘述，眉一皺，冷道：「這麼說，他是鬱氣所結？」
太醫連連點頭，「心病還須心藥醫，臣只能救治，若要痊癒，還得靠他自己。」
眼眸發冷，楚瑜揮了揮手，讓外人全部退下。
坐在床邊，手指撫過雲仙的眉，沉睡中的他，有種病態的美，讓人心疼。
嘆了一口氣，怒意卻更甚，楚瑜突然抓住他的肩，猛力的搖，嘴上更是怒吼，「你給我起來，別裝睡，還沒陪朕三年，朕不會讓你死。」
睡著的人依然未醒，眉卻輕皺。
「醒來！」楚瑜仍舊不罷不休，「若你死了，朕一定會將楚凌千刀萬剮。」
雲仙昏沉之際，聽到「楚凌」兩個字，睜開了眼。
眼前不是楚凌，是楚瑜，暴怒的望著自己，臉色慾發狂。
楚瑜不再搖他，但語氣卻更為冷硬，「他有什麼好？你告訴朕，他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清高孤傲的人為他委屈自己？你告訴朕，告訴朕！」
薄涼一笑，雲仙輕輕閉上眼。
「你睜開眼，別給朕裝死，你告訴朕！」楚瑜欲發狂。
「那是愛，你懂么？」嘆息一聲，雲仙輕道。
所有的表情定格，楚瑜有著前所未有的怒意，「朕也愛你，朕可以給你全天下，他楚凌給不了你的朕可以給你，只要你愛朕，只要你愛朕！」
雲仙不理他。楚瑜暴怒，霸道的吻上他的唇。
雲仙絲毫不抵抗，任他吸吮，人他掠奪，任他輾轉。
楚瑜的思緒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他一向想要什麼便能得到什麼，他忍受不了，自己愛的人不愛自己。
所以他怒，他用盡手段，他不惜用卑劣的方式奪得。
撕開他的衣，他動作粗暴，一路狂烈的吻著，雲仙依然不閃不避不掙扎，只是閉上眼。
只要，能救他便好。
其他的，他什麼也不在乎。
本以為他會反抗，他會乞求，但是，什麼也沒有。楚瑜憤恨自己竟狠不下心來繼續下去，憤怒的將被子給雲仙蓋上，他道：「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朕不會饒過楚凌！」
腳步聲漸遠，雲仙睜開了眼。眼神空靈，帶著前所未有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