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冰釋前嫌
說謊。」我低低一笑。
卻見他膚色甚是蒼白,想必是常年生活在龍宮所致,尖銳的骨茬跟鮮血在上面,越發的觸目驚心,當下手勢放的更加柔和,手心一團紫光慢慢地溢出,在他的傷口處盤旋,有的就順著那破損的傷口處滑入進去。
「啊……」敖丙終於忍不住,低低地叫了一聲。
「沒事的,痛就叫出來,會感覺好一點。」我柔聲地勸著。
敖丙身子顫抖,卻強忍不動。
我見他如此,心想長痛不如短痛,只有儘早地將他這傷口處理妥當,他才會快點好起來。
於是催動內力,紫麟真氣滾滾而出,頓時將他的傷口全部籠罩。
「嗯……哼……」敖丙咬緊牙關,不發出呻吟聲音,額頭上的冷汗卻涔涔落下,居然將蒙著眼睛的布條全部打濕。
「乖,沒事的,忍一下,一會就好。」我一邊輕聲地勸慰,手下卻絲毫不留情,紫麟真氣圍著傷口,頓時將破碎的骨茬修復,強行重新縮回體內。
這疼痛比先前砸碎骨頭還要疼上三分。
我低頭看的時候,敖丙雙腿止不住地顫抖著,完好的左手攥緊成拳,也不停地抖著,銀牙緊咬,發出格格的聲音,汗水浸濕了蒙住雙眼的布條,順著向下,一直到他的下頜處低落,幾乎成一條小小溪流。
「敖丙,很快就好了,忍一下,沒事……」我胡亂安慰著,心中卻也因為如此而疼了起來。
正在療傷的手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驀地敖丙大叫一聲,猛地伸出左臂,向著我攔腰抱過來。
我一愣,手上卻不停,順勢向著他肩頭按落下去,將手心同他傷口對準。
敖丙大力非常,巨大的力氣。讓我感覺我會被他攔腰勒斷。
他卻嗚咽一聲,將臉順勢貼在我身上,整個人也向著我貼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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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丙……」我急忙喚了一聲,「敖丙!」
敖丙悶悶地說道:「我……讓我……抱一會好嗎?」
手觸在他滾燙的肩頭,他臉上的汗滴滲入我胸前衣裳,我嘆一聲:「好。」
敖丙這才放鬆下來,靠著我,不言不語。寧靜片刻。
我將手從他的肩頭離開,又伸手,將他退下的半邊衣裳拉起來,遮蓋住裸露的肩頭。
低聲問:「你的眼睛……為什麼還沒好?」
「因為……我怕眼睛看到了其他東西。會忘記你的樣子。」我胸前,他慢慢地說。
「哈,這是什麼傻話。」
「我不想忘記,所以用失明地眼睛來提醒自己。曾經認識過你,也見過你。」他又說。
「你……這是何必呢?」
「父王勸過我很多次,可是我……總覺得,只有這樣。我才有機會再見你一次……所以……」
「敖丙……」
「清流,真的是清流嗎?」他忽然慌張地又問。
「是啊。」我鼻子酸酸的,「是我。」
「為什麼……你變了這麼多呢……」自言自語的聲音。
「哦?哪裡變了?」我驚奇地。
他的手在我背上輕輕地一動。說:「溫柔了好多。也……更讓人心動。」
「什麼話。」我笑罵。
「是真的……以前。以前好凶哦,不過我很喜歡。很喜歡。」他喃喃地。
「所以現在溫柔了,
用喜歡了。」我說。
「不不,不,」他囁嚅著,「更喜歡,我更喜歡……」
「敖丙,你真是像個……」我一笑。
「像個什麼?」
「任性的孩子……」我嘆一口氣,「你很像是……以前的我……」
「清流……」他忽然慢慢地離開我,抬起頭來,一副仰頭看著我地樣子,說,「我很想,很想再看看你。」
「後悔沒有把眼睛治好了吧?」他抬起頭來的樣子,下巴越發的尖翹,雙眼蒙著的布條被汗打濕,粘在臉上,真地很像是個任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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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後悔,永遠也不後悔。」敖丙張口,說道。
「為什麼?」
「因為想著,若是這樣,有朝一日就會再次遇到你,而如今我果然遇到你了,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為了這一天,我寧可永遠讓自己失明下去。」他說著說著,淡淡一笑。
「敖丙。」
「清流,紫皇清流。」伸出左手,摸摸索索到我腰間,又順著摸到我的手,握住,「喜歡你……等了這麼久,只想要說這一句,你殺了我也好,割掉我舌頭也好,我都想要說,都想要說,只要說了,就死也無憾了。」
「敖丙。」我啞然無語,「敖丙,你很傻。」
「我是最聰明的傻子。」他笑著。
「是,你是最聰明地傻子。」我低頭,將眼角一滴淚偷偷拭去,雖然知道他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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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敖丙安置在我的房間內,他卻始終不肯安靜,不停地同我說話。
我知道他的心底仍舊是擔心……大概,擔心這一切不過是場夢吧?
只不過,一方面是擔心外面的戰況,另一方面,卻是他如果總是這般傷神費心,這傷也會癒合地慢了。
於是趁著他不備的時候,偷偷地點了他身上的睡穴。
敖丙不發一聲便乖乖倒了下去。
我伸手扶住他身子,不讓他過重倒下。
慢慢地將他放置我地床上,又拉被子蓋好。
「對不起。」
望著這張蒼白消瘦,蒙著布條地臉,我低聲地,終於說出這三個字。
「對不起,」坐在床邊上,低頭看著他熟睡地臉,說道,「我會想辦法替你將眼睛醫好的,現在你好好地在這裡休息一下,敖丙……你真是……呵呵……聰明地傻子么?」
寧可保留這傷痛,也不肯忘記我?
這份深情,我紫皇清流,此生此世,是擔當不起了。
如他所說,我也已經變了。
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在乎,絕情絕愛的紫皇清流。
我的心底,也已經有了不能缺少的人。
今日你對我說的這些話,若是昨日的我,想必真的會將你打出三丈開外,再割掉你的舌頭。
哈,我昔日竟是個如此殘暴的魔頭么?
而那個人……
心頭忽然柔軟起來……
那個人,竟然容忍了那樣不懂風情,總是任性的我……
我是否,也該好好珍惜呢?
楊戩。
這個名字在心頭盤旋幾次。
輕輕一嘆,笑了笑,起身向外走去。我要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