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宴會巧遇他大哥

説自從靈魂曹睿闖入穆玲的地盤，穆玲生活變得忙碌是有道理的，生活中的男人多了，生活中的事也變多了。周二去過是他們家，這兩天下班后她馬上趕去柯然那裡幫她布置房子，採購物品，周五下課鈴聲一響，穆玲回辦公室，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男人，余正南西裝筆挺地站在穆玲桌旁。「寶儀被張嫂接走了。」

「我知道。」余正南放下相框，「仔細看看，你其實也沒怎麼變。」

「你變了很多。」更成熟，穩重了。

「呵呵——」

「呦，余大設計師來啦。」一進辦公室，蔣晶看到余正南也覺得奇怪。

「蔣大小姐大嗓門的功力不減當年啊。」

「不會是來敘舊的吧。」大忙人無事登三寶殿。

「敘舊提前預約，不過，今天是來請穆玲幫忙的。」余正南不緊不慢，從容應對。

「幫忙我也行啊，非穆玲莫屬？」苗頭不對哦。

「呵呵。」余正南瀟洒帥氣地笑著。「怕你家莫sir拿我當靶子。」

這麼嚴重？「那此事可非同小可。約我們小玲吃燭光晚餐嗎？」蔣晶狡猾地順水推舟。

「那是一定要的。」余正南見穆玲收拾得差不多，暫停與蔣晶打太極，「今晚有個酒會，孤家寡人缺一女。不知道穆小姐肯否賞光？」他伸出手行了個絕對紳士的邀請禮。

騙鬼哦，余正南這麼好的條件沒女伴？蔣晶得為好友刺探軍情，「學長這個極優股會缺女伴？」

「非穆玲不可。」余正南自認私生活很有原則，絕不放縱，妻子走後，5年來沒有女朋友是不可能的，但現階段知心的當屬穆玲。「朋友聚會，攜知心女友參加，這是前提。」一句話道出穆玲的特殊性。

「哦——」蔣晶恍然大悟地拉長聲，揶揄意味十足。

「非你不可呢。」

「亂説，沒正經的！」穆玲被她一鬧不好意思起來。「我打個電話。」穆玲打電話告訴柯然今天晚上有事不去她那了。吃不到柯然燒的好菜好可惜。「我這個樣子——」

「離宴會還有2個小時，我定了造型跟禮服。」

「有備而來哦。」余正南看不出來，還像她家老莫一樣霸道呢。

「有備而來，事半功倍嘛。」

蔣晶推推不在狀況的穆玲，「還愣著幹什麼，去吧。」

「穆玲桃花開得旺盛啊」。她神秘兮兮地在她耳邊小聲説，穆玲紅著臉推了她一把。「走吧。」

以前看小説時，書里形容名流宴會時常用衣香鬢影，富賈雲集，觥籌交錯，今天，穆玲親身體驗了吧奢華的交際，但最大的收穫不在此。

和主人打過招呼后，穆玲撿了個不起眼的卻綜觀全景的角落坐著，她不太習慣和那些闊太太，小姐們打交道。余正南也體貼地隨在她身側，「不太習慣？我也不習慣。」他悄悄鬆鬆領帶，「但必須出席。」商人的無奈。

這時門口進來的一對男女引起了不小的騷動，穆玲也往那裡看去，非常登對的組合，「他們是誰？」今天來的人都來頭不小。

「曹駿和電影明星連麗雅。」連麗雅正當紅，本人比電視上還漂亮。

「曹駿？」他是？有些耳熟。

「他來頭可大了。齊陽公司執行總裁。」

「齊陽公司執行總裁。什麼？」穆玲差點沒被飲料嗆到，那不就是曹睿他大哥！穆玲站起身想衝過去，「你幹什麼？」余正南望著失態的穆玲。「沒什麼。」她還是別過去自討沒趣了。但此後，她的目光一直繞在曹駿身上，多矛盾的組合體啊，他有張英俊的臉，卻掛著冷漠的笑容，他周旋於名流之間，眼神卻充滿了不耐煩和鄙棄。他可以是優雅的王子，也可以是邪惡的魔鬼。「他還有個弟弟吧？」

「有，剛上大學，一個月前出了車禍，情況不太樂觀，那是人家的私事。」對於穆玲對曹駿的特別關心，余正南有點警覺，「不過據説他們兄弟感情不合。」

不合？不會吧？曹睿對他大哥滿親的，要不老催她叫他大哥幫忙。她得把握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和曹睿他大哥溝通一下。

伺機而動的穆玲，一整晚下來也沒能近距離接觸曹駿，更別提説話了。曹駿不是忙著談生意就是被女人包圍，這會又從穆玲眼皮底下溜走不見蹤影。穆玲氣到鬱結。都怪自己嘴饞，吃什麼特別蛋糕呢？雖然她很美味可口，「你怎麼了？」一整晚她的反常，他都看在眼裡。

「啊？悶得慌，我想去通通風。」

「可是——」余正南剛碰到有意思合作的大客戶，走不開。

「你先忙。我馬上回來。」

穆玲很慶幸自己能找到這麼隱蔽，清靜的好地方，這個陽台不但能呼吸新鮮的空氣，還后觀宴會全景，前望星空大地，夜風陣陣，香氣四溢，穆玲竟詩興大發，「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氣氛好，情緒正佳，穆玲越來越投入，「不應有恨——」

「聒噪的螞蟻，擾人清閑！」突如其來的男聲嚇了穆玲一跳，右後方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正當穆玲認為自己幻聽之時，一個高大的黑影漸漸走入光明，面無表情走來的男人——

「曹駿！」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聽到別人叫他的名字，他只是斜睨一眼穆玲，往大廳那邊走。

「等一下。」也不管颳倒的酒杯，穆玲急著上前攔住他。

曹駿對這個打擾自己清靜，長相一般的怪女人挑挑眉，側身繼續前進。

「等一等。」穆玲再次攔住他。

「你幹什麼？」他皺起眉頭，語氣里透著威嚴……

穆玲也忍不住暗自吞了口口水，冰山男凍得她也發寒，但一想到曹睿，穆玲理直氣壯不少。「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你是哪位？」他不耐煩的語氣像在嘲笑她算哪根蔥一樣，這樣氣勢逼人的男人，穆玲沒有應付的經驗，「我叫穆玲。」

「不認識。」他冷哼一聲，不願理會，怕推倒司機，踏著她的身體過去的穆玲靈機一動便衝上前去。「女朋友，我是你弟弟曹睿的女朋友。」

曹駿一聽不但不耐煩了，眼中還添加三分鄙視，他勾起一個冷酷的微笑，「天方夜譚！」曹睿不可能有女朋友。曹睿説得沒錯，這個點子遜死了，是下策中的下下策。這回穆玲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曹駿穩健的步伐沒受她的影響。

「你弟弟左屁股下放有塊青黑色巴掌大的菱形胎記。」這記猛料不但讓曹駿如她所願地轉身，還抓住穆玲的手腕，靠得很近。「你別妄想得到什麼你根本得不道的東西。他只能娶紫函一個女人。」穆玲不敢相信曹駿竟換上陰狠表情來威脅她。

「你弄疼我了。」警告地瞅瞅她，曹駿放開穆玲。他的反映太大了吧，她只想告訴他，「我們現在住在一起，曹睿他——」

「他現在正在醫院的加護病房。」他恢復鎮定地説。

「其實他——」

「穆玲——」余正南來找她的聲音打斷他們的對話。

「周一上午9點到辦公室來找我，別太貪心！」曹駿丟給她一張名片走進光明的大廳。

余正南看著表情複雜的穆玲，關心地問：「你今晚怎麼了？」

「有點累。送我回家吧。」她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曹睿。

「你猜我今天見到誰了？」穆玲一回到家便衝到正看漫畫的曹睿身邊。

「你一定猜不到我見到誰了。」她既興奮又神秘地説。曹睿這幾天悶悶不樂，也不吱聲，儘可能地減少和她的接觸。穆玲完全沉浸在高亢的情緒里，沒在意他的沉默。「你猜猜我看見誰了？哈哈——你為什麼不説話？」終於認識到自己正唱獨角戲了，穆玲雀躍的勁兒受到了打擊，涼了半截。「你對我有意見嗎？」他終於瞅了她一眼，又繼續低頭看漫畫。

「説話！」

「不想説！」她去哪裡，見誰，見誰這麼高興與他無關不是嗎？

「真搞不懂你這幾天是在鬧情緒，還是在練什麼奇怪的功夫。」

「玩深沉！」他連嗓音都刻意壓低了。

「小孩子不大玩什麼深沉？」他這樣做就好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樣滑稽。

「我正在轉型做一個成熟的男人。」

「發神經！」穆玲不能理解他漠視自己，禁聲好幾天竟是為了玩成熟。

曹睿努力白費，氣得很，「不是你説讓我做點成熟男人做的事嗎？」

他什麼時候這麼聽她的了？穆玲覺得很好笑。「成熟男人的標誌是思維的成熟。」而不是像他這樣裝模做樣的模仿，思想卻幼稚得要命。

「你到底希望我怎樣？」他很想問她：他怎樣做，她才會喜歡他。

「現在聽我説。」穆玲沒去想他話中的隱蘊，興奮的勁兒又上來了。「今晚我里你哥0。1公分的距離。」

「哦。什麼？」曹睿的情緒終於被調動起來。

「對，你哥曹駿，齊陽公司總裁，我今晚見到他了。」穆玲不無得意地炫耀。「他是個怪人！」

「你説我的事情了嗎？」他緊張地問。

「沒來得急，學長叫我，我就——」

「余正南也去了？你們上哪了？」曹睿關心起她的行蹤。

「多虧了他呢。」是啊，多虧了他，她才能見到他哥本尊。

「你最近老跟他出去嘍？」怪不得她這幾天行蹤詭秘呢。敢情是和老情人約會去了。他心裡調料桶打翻，五味陳雜。

「沒有啊。」她把他暗淡的表情理解為她光顧約會，沒幫他爭取機會。「別擔心，你哥約我周一9點到他辦公室見面。」一想到他那個怪氣的大哥，穆玲的興緻不像先前那麼高了。「你哥是不是受過心裡創傷？陰晴不定，冰冷非人。他是不是被拋棄過？」穆玲大膽假設。

「據我所知只有他拋棄別人的份兒。」曹睿半沉思，半痛苦地説道。「去見我哥別提我現在的事。」

「恩？」

「看他想幹什麼。我們一起去。」

這對兄弟還真是對怪胎。不過有他跟著，穆玲覺得安心不少，到時候看情況而定吧。「我今天做了件很蠢的事。」穆玲用乞求的目光可憐巴巴地沖曹睿放電，想讓他否定一下，給自己點信心，可這位不解風情的小子只顧玩深沉了。「你想不想知道我做了什麼？」

「不想！」他現在只想他大哥會做出什麼反應。

厚！臭小子！利用完她就拉倒了？好歹也跟她互動一下。「我對你哥説我是你女朋友。」穆玲現在是一個急待被肯定的傻女人，但她不應該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果不其然，曹睿似笑非笑地轉過頭看她，「三個字，蠢，蠢，蠢！」

「曹睿，你這隻忘恩負義的靈魂！」三歲一個代溝，她和他隔著兩個呢，還真不能指望他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