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謝世華的傷痛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問黃智：「剛才在擂台上你說要我等你什麼？」

黃智攬著我的肩說：「要你等我拿冠軍啊！好送這個禮物給你！」

「你說要送我的禮物就是這個？」我舉起很沉的獎盃問。

「對啊！」黃智露出他潔白的大牙。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拿他的獎盃。

「走了，上車！」黃智把我拉上他的後座，我想起剛才他被楊達爾打的那拳擔心地問：「你身體沒事吧？剛才都被打得吐血了。」

黃智不高興地轉過頭反駁說：「不是吐血，只是流了一點血而已。」

還不是一樣，我在心底低咯的想，這人超愛面子，剛上了車就看到不遠處楊過爾正用憤怒地眼神看著我，我突然想起什麼問起前面的黃智：「黃智，你跟楊達爾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們沒有關係，他是你家公司的員工，你應該比我還了解他，怎麼問起我來了？」黃智的聲音陪隨著微風傳進我的耳內。

我向前抱緊黃智低聲說：「可是，他好像很喜歡你！」

黃智因為我主動抱著他很高興，但聽到我說的話后覺得我很荒謬似的說：「喜歡我？你那隻眼睛看到他喜歡我了？我看他那樣討厭我都來不及。」

我要怎麼跟他說楊達爾是因為喜歡他，才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引他注意的呢？哎！可憐的楊達爾，黃智是我的了。

車子很快回到黃智家，我下車問著黃智：「為什麼我要跟你回家？」

「想叫你吃完晚飯再走！」

「你煮的？」

「是啊！你有口福了！」

「嘻嘻！」我傻笑著跟黃智一起進他家門。

開門進去就看見黃倩抱著自己坐在沙發上流淚，黃智急急地跑上去問：「倩？怎麼了？」

黃倩把頭轉向一旁不看黃智，黃智從沒有見過黃倩這個樣子，向前抓住她的手緊張地問：「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比賽輸掉了？那也沒關係！」

黃倩被黃智抓到了受傷的手，痛苦地把手縮了回去。

這時我們才看見黃倩的肩上被血染紅了，黃智拉開黃倩的袖子看到整條胳膊青青緊緊的一片，「你受傷了？」黃智不可思議地問：「誰傷得了你？」

我捂住嘴巴看著傷成這樣的黃倩。

黃倩抬起頭看著我只知道默默地哭泣，什麼話也不說。

看著黃智緊張的模樣，我不確定地問：「華仔他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去的嗎？」我的話還沒說完，黃倩突然大聲哭了出來。

「謝世華簡直是個混蛋！」黃智生氣地說，「我要找他算帳。」

聽到黃智說要找華仔算帳，我還沒來得及出聲黃倩就急急地跟黃智說：「智！別！」

黃智生氣地說：「他是不是半路跑開了，你無心應戰所以傷成這樣？」

黃倩哭喪著臉搖搖頭。

「到底怎麼回事？」我也急了。

黃倩看著我，委屈地哭泣說：「我，我不知道！我被別的對手暗算了，使出一招雪花飛舞把對手麻醉了！」

黃智不解地說：「你只是麻醉了她，又沒把她傷成什麼樣！你哭什麼？」

原來黃倩的一身傷是打擂台得來的，太可怕了，我又不解地問：「華仔沒送你回來嗎？」黃倩都傷成這樣，那小子不會真的不理人家吧？

聽到我這么說黃倩哭得更大聲，我張著嘴巴合不上，還真是被我說中了，華仔也太過份了，我激動地說：「我回去找他！」

「等等，我也去！」黃智追上來。

「不用了，黃倩現在傷成這樣，傷口要到醫院處理，如果你也跟來，誰帶她去醫院。」我轉身提醒他說，黃倩現在心情很底落，正是需要人陪的時候，如果沒人在家照顧她會很危險的。

黃智點點頭不放心地說：「路上小心！」

「知道了！」我開始發覺有時候他越來越像華仔了，說話開始啰嗦！

出來時忘記了帶上了黃智送給我的獎盃，因為華仔和黃倩的事情，那獎盃就被遺忘在台機上。

黃智底頭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我微笑的向黃倩點一下頭說：「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走到門口時我聽到黃倩不可思議地問黃智：「哥，你吻她！」

「嗯，我們交往了，走！我帶你去醫院！」黃智此時的聲音是如此溫柔。

「那謝世華怎麼辦？」黃倩小聲的說。

我走出門外再也沒有聽到黃智的回答，不過我也在擔憂，華仔知道我和黃智交往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趁今天晚上就跟華仔說明吧！

黃智與我家真的離得不遠，走了幾分鐘就到家了，我打算進屋去洗完澡再去找華仔。

「媽！我回來了！」習慣性地朝屋裡吼。

「小晴回來得剛好，準備開始吃晚飯了！」媽媽開心地出來迎接我。

我進了屋裡看到華仔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我生氣地走過去拉起他說：「到我房裡去，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事？是不是黃智今天欺負你了？」華仔擔心地問。

「不是！」我拉他進了門把房門關上說：「坐下！」

華仔乖乖地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

「你今天怎麼不送黃倩回家？」我開始質問他。

華仔無辜地說：「我為什麼要送她回家，她有手有腳！再說她個那麼惡劣！」

「你說什麼？」我不敢相信這是我聽到的：「黃倩傷成那樣你還這樣說，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傷？傷成那樣？你是說劃在她肩上的刀傷？」華仔聽我這么說開始覺得愧疚。

「不止是肩上的刀傷，全身雙手雙腳都是青青紫紫的。」華仔真是粗心，「在這種情況下你應該送她回家！」

華仔愧疚的說：「我以為她只是輕傷，她這點傷還不算什麼，今天她居然用一招雪花飛舞把人家打得痴獃了！」

「痴獃？黃倩只是麻醉了她！她還好好的！」想不到平常他眼睛雪亮，今天居然看走眼了。我憤憤不平地說：「黃倩她不是冷血的人，她雖然表面冷冰冰，但她心地是很善良的。」

華仔聽了我這么說才知道他今天誤會了黃倩，但他看到我為黃倩捍衛就酸酸地說：「你什麼時候對她那麼了解了？今天是我對不起她，改天我會找機會向她道歉！」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華仔看見我不再生氣把話題帶開問：「今天你和黃智去觀擂台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想起黃智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了我，我突然不好意思起來：「沒，沒有啊！很精彩！很好看！」

華仔審視著我的臉蛋問：「你臉怎麼那麼紅啊？是不是生病了？」

「啊！沒生病！」我緊巴巴地連忙回答。

「小晴，你有事瞞著我！」華仔此時嚴肅地說。看來是瞞不下去了，還是老實跟華仔說吧，早點跟他說會好一點！

我抬起頭認真地說：「我打算與黃智交往！」

華仔聽我這么說臉色突然很難看，像被人狠狠地颳了一巴掌，他像突然被抽干力氣一樣墜下肩問：「你說什麼？」

看著華仔痛苦的樣子，我也有些不忍，但是我還是要說：「我已經和黃智交往。」「為什麼？」華仔傷心地問。

「沒有為什麼！喜歡就在一起了！」希望華仔自己也要想開一點。

華仔突然走前向緊緊的抓住我的肩膀大聲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移情別戀！」

我拚命的掙開被華仔抓疼的胳膊痛苦地說：「什麼移情別戀！我們從來沒有戀過！」

「沒有嗎？」華仔痛苦地呢喃著：「原來一直是我一廂情願！」

看著華仔痛苦的神情我也不忍：「華仔，你別這樣！」

「哈哈！別這樣？別怎麼樣？別愛上你嗎？」華仔虛脫地坐在椅子上苦笑。

愛？華仔剛才對我說「愛」嗎？什麼時候開始他對我的感情變質了？我怎麼從沒都感覺不到？一直以來他能呆在我身邊我以為是理所當然，以為他是像疼愛妹妹一樣疼愛著我。

華仔沒有理會我錯愕的樣子，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出了我的房間。

我呆在原地說不出話來。我太震驚了，前段時間猜測到華仔的心情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親耳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幾乎接受不到這個事實！

媽媽疑惑地看著華仔失神地走出去問他：「華仔！你不是說今晚要再這里吃飯的嗎？」

華仔沒有回答媽媽地話。恍惚地走出去了。

我知道，如果這次傷害華仔之後，我和他很難再回到以前的樣子，亞蘭說得沒錯，我不應該自私地霸著他，早在我不喜歡他的時候就應該告訴他，而不是在別人認為我和他是男女朋友的時候為了好玩而一直默認，歸根到底都是我的錯。

傷了華仔的心，我的心也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