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火車上的尷尬――偶遇藏青會

第七章 火車上的尷尬――偶遇藏青會

他們在公寓里足足呆了半個月,把所有應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了周全。在臨行前一晚,郭怡把所有人先前被那些警察搜去的隨身用品都還給了他們,並且每人了一張次日凌晨五點鐘的火車票與一些錢。

「嘟……嘟……嘟……」半夜手機響了起來,胡明福伸手摸著手機,唐波看見了叫道:「老胡,你就不能把你那破玩意兒關掉么?」

胡明福拿起手機一看,是自己設的鬧鈴到了時間,於是就大聲叫道:「同志們都起來,現在已經四點了,再不起來就趕不上火車了。」

張同等人不愧是軍人出生,一聽這話,「蹭」的一下人就彈了起來,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衣服。唐波卻還是賴在床上扭來扭去不願起身,胡明福叫了幾聲,見不起任何作用,就走過去重重的在他**上捏了一把。唐波這下才一下子跳了起來,口中叫道:「老胡,你下的了這麼重的手呀?」

「唐司令別鬧了,馬上火車就要開了!」胡明福邊收拾一些日常用品邊說。

因為大多數東西在昨天也打包好了,現在只不過是包一些貼身衣物,所以沒兩分鐘就收拾完畢。當他們出來時,郭怡也在外面等著他們。胡明福說:「行了!出吧!」眾人點了點頭,跟在他後面。根據李銘順的指示,在上火車的那一剎那開始,所有行動指令都從郭怡身上轉到了胡明福身上。

…………

胡明福一幫人來到火車站,因為是凌晨,所以本該人頭攢動的廣場現也沒幾個人。胡明福看了看手錶,四點四十分,剛剛好!他領著眾人剛坐在候車的長椅上時就聽到播音道:「旅客們請注意了,從三亞到拉薩的k387次列車馬上就要到站了,請需要搭乘這趟列車的乘客做好準備……」

根據眾人各自己的票面顯示,胡明福、張同、李浩業、唐波是住在同一節車箱內的2號卧鋪箱里,而郭怡、黃海濤與羅軍則住3號卧鋪箱。

……

在火車的第十一節車箱的2號卧鋪箱內,胡明福的身體雖是安逸地躺在軟式卧鋪上,但心緒卻無法得以平靜,前途漫漫,一切後果都無法預料,以種種狀況來看,此次前去西藏似乎是九死一生!唐波躺在胡明福對面,此刻也是左右翻滾,來回不停地折騰。

「嘿!老胡!」唐波直起身子、偏著腦袋盯著胡明福的臉說:「你睡著了么?」

「睡著了!」胡明福仍閉著眼睛悠悠說道!

「睡著了還能答話?」唐波沒好氣的說:「老胡,我有重要的話與你說!」

「什麼事?」胡明福轉頭看見唐波此刻顯的有些緊張,心想這小子也跟自己想到一塊了,心裡就一樂,笑著說:「死不了你的,大不了脫一層皮!」

「你都看到了?」唐波一臉驚訝,「那你說我該怎辦呀?」

「這種事還需要看到?」胡明福說:「聯想也聯想的到嘛!你也不用太緊張,一切未必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

「哦!」唐波笑了起來,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摸出一包東西扔向胡明福,說:「既然如此,你幫我還給她如何?」

「這是什麼?」胡明福看著唐波扔過來的東西,當時就愣住了,說:「這是啥玩意?還給誰?」

「你不是也知道了嗎?還用問我?」唐波沒好氣的說。

「哦!我以為你說的是……」胡明邊說邊打開唐波扔過來的小包,當他看清裡面的物體時,驚叫起來:「啊……,這是誰的呀?」

「噓……」唐趕緊把食指放在嘴上做了個小聲點的動作,然後苦笑著說:「還能是誰的?」

「怎麼回事?」胡明福樂壞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聲些!小聲些!別讓隔壁的她聽到了。」唐波急了起來,用手趕緊去捂住了胡明福的嘴。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吧!」胡明福掰開唐波的手,忍住笑說道。

唐波慢慢坐回自己的床上,等喘了口氣后才說:「在上車時,我緊跟在她後面,她挎包拉鏈沒拉嚴,我看見裡面有一個包挺顯眼的,於是就犯起了老毛病,想起她平時對我的態度,本只想作弄一下她,但沒想到剛才等我打開時,裡面竟是這玩意兒!」說完,唐波滿臉苦悶!

「衛生巾,紋胸,帖身內褲?呵呵……你死定了!」胡明福一邊翻著小包里的東西一邊笑著說道。

「別老笑呀!你倒說說該咋辦呢?」唐波不停的搓著雙手,臉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我哪能有啥辦法?這事是你自己鬧出來的,你要自己搞定!」胡明福把小包扔回唐波的床上,整個人差點沒笑地背過氣去。

隨著小包與床鋪的撞擊聲,唐波的心也跟著『咯噔』了一下。說:「老胡,你幫我還給她嘛!」

「怎麼可以?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怕她呀?……我看你乾脆來個毀屍滅跡得了!」胡明福半天給唐波想了這麼一個損招。

「對呀!」唐波整個人一下子興奮地站了起來,但過了幾秒鐘又頹廢地坐了下去,說:「不行,不行!她肯定知道是我乾的,因為我在得手后關她大包拉鏈時,不小心碰了下她的手臂,她還回過頭來狠狠瞪了我一眼。」

「那你就沒折了,等著她來收拾你吧!」胡明福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眼睛,他不想再與唐波這小子糾纏下去,要不然那小子鐵定要死活賴著他做替死鬼!

唐波獨自一人坐在床上又說了半天,過一會兒也許是說累了,倒下后又悶頭睡去。睡在胡明福上鋪的張同與睡在唐波上鋪的李浩業都一直沒吭聲,也不知他們是睡著了還是在想其它問題。反正胡明福是一直沒睡著,唐波後面嘰嘰喳喳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瀝瀝在耳,他腦海里一直在籌劃著西藏之行的每一件事情。天也大亮時他才些有迷糊地睡去,但很快又被列車員叫賣早餐的聲音給驚醒了過來,他看了看時間,七點!就起身拿了毛巾和牙刷走了出去。李浩業與張同也相繼起身拿了毛巾和牙刷走了出去。這幾人都是軍人出身,有相當強的規律作息觀念。唐波可不一樣,整個一「夜貓子」,晚上睡不著,早上起不來!

看著包箱里只剩下了唐波,郭怡就走了進去。她看著仍如死豬般酗睡的唐波時,心裡一陣反胃,對著他的耳朵就是一吼。唐波被這聲吼叫確是雷了一跳,整個人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委屈的說:「嚇死人了,什麼事呀?」

「什麼事你應該知道!」郭怡瞪著眼睛盯著唐波。

「哦……我正要找你呢!我在上車時撿到一些女孩兒用品,我想……我想也許你用的著。」唐波拿起小包說道,但看到郭怡越來越凶的眼神時,說到後面的聲音就小了下來。

郭怡瞪著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唐波的雙眼,伸手慢慢接過小包……就當這氣場的壓迫讓唐波無法喘息時,胡明福卻走了進來,說:「郭小姐早呀!刷牙了嗎?要去吃早餐嗎?」

郭怡並未搭理胡明福的問話,但轉過頭去時又看見張同與李浩業都也到了門口。必竟是女孩兒,要當著這麼多男人說出這事確實有太多的不方便,於是就說:「我現在去刷牙,你要去買早餐的話就幫我帶上一份。」

唐波看著郭怡出包箱的背影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說:「老胡,你來的太是時候了。」

「呵呵!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惹她!」胡明福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大笑了起來。

……

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他們終於到了拉薩。下車時也是大半夜,雖然是夏天,但一陣微風拂過時,他們還是不由地縮了縮脖子。唐波吵嚷著就要去住酒店,但被胡明福叫住了。胡明福的意思很明白,住酒店要很多證件,這就與他們現在秘密行動的宗旨相背馳。

於是幾人就在車站候車室里捱到了天亮,天亮后胡明福就帶著他們幾人在郊外找了處民房,算是暫時落腳之地了。那房子的主人一開始並不答應把房子出租給看起來有些土匪樣的一幫年輕人,特別又是唐波那一副流像,但後來見給的錢確實不少,所以勉強還是答應了下來。

民房不算好,但對胡明福幾個農村長大的人來說還算不錯的,(郭怡例外,唐波此刻也是一副偽城裡人模樣!)也就是平常地方農村瓦房那副模樣;裡面可能因為太久沒人居住了,所以有些地方也結了似臉盤大小的蜘蛛網。像這樣的房子在這裡擺了一大排,但都是冷冷清清的,似乎沒幾個人居住;在這些房子前幾乎都垛了一垛兒稻草,好似那些主人只是把這些房子當了個羊圈。

在民房裡休息了一天,胡明福就把大家叫到了一起,說:「現在得需兩人去**,我想了好久,覺得那邊最靠近越南,買槍可能容易些!你們看哪兩個人去適合?」

「隊長你說了算吧,我們沒什麼意見!」張同說的相當的乾脆,其實胡明福也知道,在部隊時,張同幾人聽自己的命令也經習慣了,所以不會有其它什麼意見,這句問話他只不過是對郭怡與唐波說的。

唐波顯露出一副事不關已的態度,對胡明福的話是充耳不聞,此刻正無所事事地左顧右盼。

郭怡也說:「現在你是頭兒,這事你說了就算!」

「那好吧!」胡明福說:「我與張同去吧!明天一早就出。剩下的幾人就好休息休息,沒事不要外出。」他說到這兒就用眼睛去瞅唐波,現那小子正在走神,於是就把聲音放大了些說:「特別是你,唐司令!」

「什麼是我呀?」唐波回過神來,一臉無辜的說。

「在我與張同離開的這幾天,你沒事就不要外出。」

……

隨後幾人又各自說了自己想要的槍與一些武器,唯獨唐波沒用過什麼槍,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該要什麼。其後眾人又聊了一會兒天,南轅北轍地瞎扯了一通,到最後眾人都感覺有點累了,就各自進屋睡去了。

睡了不知有多久,唐波覺得一陣尿意,就起身去了側所。就在他正在排泄的當口,從窗外微微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他把窗戶打開一條小縫,只見外面一百多米遠的地方有幾束手電筒光在急地晃動,話語聲也隨之朦朦朧朧地傳了過來——這些加在一起而又是在漆黑如墨般的夜晚下生的,所以就更會讓人覺得驚奇!要是換成其它人也就罷了,但唐波不是其他人,他就像是專門為刺探別人的秘密而生的,要不然也不配做那份職業了。

郊外的道路都比較狹窄,兩邊的房子也比較老舊。現已是深夜了,所以除了不時的幾聲狗吠外,四周都很安靜!唐波向那幾束光慢慢靠了過去,漸漸就聽到幾人輕輕的談話聲,不過說的都是藏語,他聽不懂。他藏在一草垛后,看見有幾人正從一輛大卡車上抬下十幾箱簡陋的木箱子,看起來好像挺沉,兩人相對而抬連腰都直不起來。

過了幾分鐘,所有的箱子似乎都給抬了下來,那幾人圍著點了點數,咕嘟咕嘟地又說了一大通,倒底說的是什麼,唐波半天也沒聽懂一句。然後有一人邊說笑著邊就跳上車,在車尾冒了股黑煙后,車子在剎那間就揚長而去。餘下幾人又一一把這些木箱子往屋子裡抬。唐波放眼去盯那些箱子,因為從外觀上他就可以瞧出裡面裝的東西太概值不不值錢?是些什麼?但這次他卻沒瞧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憑這些人的穿戴,一般東西是不會令他們如此興奮的!唐波想到這兒就不由自主的興奮了起來,見幾人把箱子全部抬進了屋子后就把大木門兒緊閉了上,他在左顧右盼了幾下之後,身子就似游貓般爬上了屋頂。

唐波透過瓦片的縫隙向下窺去,房子里燈光明亮,一覽無遺!有一人正在用一支鐵棍努力地撬開其中一隻木箱子的蓋兒,其它幾人正團團圍在一起議論紛紛、交頭接耳的觀看。唐波這時才把所有人都瞧了個一清二楚,這些人雖都是一副藏人的裝束,但其中有兩人明顯不是藏族人。因為藏族人長期生活在高原、終年吃羊肉的原故,所以他們的體型都比較寬厚,而且臉色也特別紅潤,皮膚也特別粗糙。而這兩人是明顯的東北人長相:高大、白皙,他們站在這群藏族人裡面時,就像是把兩個大白蘿蔔扔到了紅薯堆里那麼讓人覺得格格不入!

這時,那拿鐵棍子的人也把箱蓋子撬了開來,箱子里的最上面還有一層草。唐波在上面屏住氣息,只見那人把手伸了進去,在一陣『悉悉縈縈』的聲響后,那人從裡面扯出來一支黑不溜秋的長傢伙。其它幾人見了后都顯現出了異常興奮的表情,紛紛都圍了上去。唐波剛在上面瞅了一眼,就被這些圍上去的傢伙給擋住了視線,氣的只有在那兒干跺腳。隨著一聲「嚓」的聲響,其餘幾人又散了開去后、先前那撬箱子的人把那黑傢伙平端過頭頂時,唐波才算是真真切切看清楚了那是啥玩意兒了。他「媽呀!」一聲后,當即差點兒把尿流了出來,於是趕緊跳下了屋子,撒腿就往租房裡跑!

……

天剛有些亮色,胡明福就睜開了眼睛。他自感壓力很大,一整夜都沒怎麼睡著,心中的思緒猶如困獸,怎麼也找不著出口。他自己明知道越是這樣越容易搞砸一件事情,但還是不由得自己。他這時想:或許得做一些事情來找點自信才能讓自己徹底地放鬆下來?這就像是一個人走到了瓶頸,然而只有通過了瓶頸才能獲得足夠的空間一樣?

胡明福邊思考著,人已就邊爬起了床。站起來后,他見唐波還似死豬般趴在床上,就說:「唐司令,我們就先走了,沒事你千萬別亂走!」

「你們去哪兒呀?」唐波翻了個身,睡眼惺忪的說。

「嗨!你小子犯了什麼糊塗?昨天晚上剛剛說了你就記不得了?」胡明福沒好氣的說。

「哦……就那事呀?你沒必要去了!」唐波閉著雙眼輕描淡寫的說。

「怎麼了?此話怎講?」胡明福停下手中的動作。

唐波笑了笑,坐了起來,說:「你不用花什麼錢去買槍了,你只要給我點好處我就告訴你這附近哪兒有好多好多的武器,而且還不用花一分錢。」

「哦?是真的?」胡明福一下子來了精神,「在哪兒?在哪兒?」

「嗨!那不行!」唐波板起臉孔說:「你得先給我點好處我才講,要知道我是在差點丟了小命的情況下才換得來這消息的。」

「哦!好……好!」胡明福沒好氣的說:「你過來,老子給你兩腳就算是給你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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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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