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成為隱士的「天資」
青藏高原,黃河源頭,星宿海,仲夏。
登高遠眺,無數的湖泊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光,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湖畔灘地綠草如茵,好像一塊巨大的翡翠,點綴著黃色的垂頭菊、粉色的馬先蒿、藍色的高山紫苑,一叢叢、一簇簇的點地梅、報春花、紫雲英在輕風中點頭;山坡上,一群群的野氂牛、藏羚羊任情遊盪;溪流里,斑頭雁、黃鴨撥水嬉戲,無鱗鯉魚成群游弋,好一幅美景天成。
「哇!好漂亮哦!爺爺,快來看啊,這裡水好清,就像鏡子一樣,你看白雲映在湖面上,簡直就是一幅畫嘛,爺爺,你快點過來啊。」
隨著一陣大呼小叫,山坡上竄出一個少年的身影,揮舞著稍顯單薄的雙臂,滿面興奮的直衝著湖水奔去。
「小心!」看到少年已經一個飛身躍進湖裡,盪出的漣漪頓時驚起了一群飛鳥,鳥兒在湖面盤旋者,激昂的鳴叫聲顯然是對這個冒失地打擾了它們平靜生活的不之客表示著最強烈的抗議。跟在少年身後的老人搖了搖頭,須皆白的臉上居然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
「媽呀!好冰的水啊——救命啊——」
清晨時分,藍寶石一樣純凈的天空映襯著雪白的山峰,萬里晴空上偶爾飛過幾隻禿鷲。
「爺爺,可以問個問題嗎,為何您就一定認定是我是葉家的繼承人呢?」
「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少年一臉執拗
「好吧,我就告訴你,不過你聽完可不要後悔。」
少年心中一陣欣喜,不管怎麼說,能在同輩中成為唯一的候選,肯定說明自己有什麼過人之處或者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通過了什麼考驗,武俠小說上都是這麼說的。
「還記得你剛出生時的事情嗎?」
少年心裡這個恨啊,這老頭什麼時候說話都是藏頭露尾,遮遮掩掩的,真是不爽啊,自己剛出生如果就能記事,那還不成妖怪了,莫非那時候自己有什麼異象,難道自己是星宿下凡?
「小雲,小雲,裂著嘴傻笑什麼,呆嗎?真是,年輕輕的就開始做白日夢了。我告訴你,你們這些家族男丁出生百日後,我都會讓你們抓鬮,一共八八六十四樣東西,分別代表不同的意義,有錢幣,有玩具,有食物,有飾品……」
「等……等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纏繞心頭:「難道說,那個……輩分之名的確定是通過抓到什麼物件決定的,而不是需要經過什麼嚴格的考驗……」
「考什麼驗吶,臭小子,你以為你在考狀元啊。」
「難道您確定所謂的繼承重任的人就不需要考慮本身資質什麼的,完全靠……這個抓鬮,那萬一沒人抓中怎麼辦,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少年只覺得喉頭澀,心中苦。
「呵呵,忘了告訴你了。」老頭的笑容怎麼看都覺得陰險:「我們家族傳承數百年的天選抓鬮法能延續這麼久遠,自有它高明的地方,至少到現在還沒出現過你說的那種情況,另外我再遺憾的告訴你,小子,一般情況下每個人都有三次機會,而你,正是數百年來除了開山祖師以外唯一一個三次全部抓對的天才,所以你是不2人選,想逃避都不行,不過看不出你小子還挺專一的嘛,嗯,孺子可教。」
「不會吧,這麼神。」葉鳴一陣天旋地轉,好不容易擠出個笑容,不死心的看著最近老是陷害他的可惡老頭:「爺爺,那麼那件能讓我如此專情,噢,不對,是專一的好東西到底是何方神聖,能不能讓孫兒見識一下,我的好爺爺,您可不要告訴我那樣重要的傳家之寶您沒有戴在身上哦。」
「臭小子,你在懷疑爺爺編故事騙你?」老人家鬍子又有了開始往上翹的趨勢。
「我哪敢啊,我只是好奇,想見識一下到底是什麼好東西能讓年幼的我如此著迷。」
「嘿嘿,既然你那麼好奇,我老人家就告訴你吧,也好讓你徹底死心,我問你,在你七歲時是不是乘到我這裡拜年之際,悄悄偷走了一樣東西——」
「什麼?你說的難道是……」少年已經快苦出水來。
「哈哈,正確,就是它,沒想到你居然念念不忘那樣東西,要不我怎麼誇你專一呢,到底是天意啊。」
「也就是說你明明知道我拿走了它,也不阻止,您就不怕我把它弄丟嗎,對於家族來說,那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吧?」少年大吼著,揮舞的拳頭幾乎快要砸到老人的鼻子上。
「呵呵。」老人絲毫不以為意,眉開眼笑的形象落在少年眼裡,渾然就是一隻陰謀得逞的老狐狸,一想到自己從出生好像就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而算計自己的居然還是自己的親祖父,想找回場子都沒希望,少年只想找塊豆腐撞死,而老頭渾然不覺,居然還在喋喋不休的誇著自己:「好孫子,這麼小就已經有了維護家族利益的覺悟了,很好很好,嗯,老天保佑,給葉家送來這麼上進的孩子,葉家有望了,我也可以解脫了……」
「天哪,我為什麼這麼倒霉啊。」一聲慘叫后,少年手拍額頭,向後便倒。
「小子,以後你會明白的,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會抓向那樣東西的,不過你剛才那聲叫喊倒是和狼嗥很相似,希望你長大后能真的像狼一樣,千萬不要像我這樣……唉,可憐的孩子,以後你完全要靠自己了,從你的命運被決定的那一刻起,你將註定終身孤獨……」
聽看老頭絮絮叨叨的奚落毫無停止下來的意思,少年無可奈何的拍了拍褲腳,重新站了起來,一臉惡狠狠的看著老頭,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爺爺,最後再問一個問題……您……真的是我的親爺爺嗎?」
……
「叮咣,噼啪」
「哎唷,哇……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