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領悟天機，潛龍勿用（2）

龍者，傳說其能顯能隱，能細能巨，能短能長，春分登天，秋分潛淵。

又有一種說法，蛟龍產卵，一月入地三尺，觸水而化，潛藏在地，遇洪水之機而出，順江而流，入海成龍。

此類龍族，都需要在弱小時潛藏起來，人又怎能例外？白龍清楚自身情況，那個九爪之龍的虛影，當是從原世界裡帶來，只是徒具真龍的些許威嚴而已。不過終究是九爪之龍，擁有吸附真龍之氣的本能，才將此地龍氣吸取，化作一片金色龍鱗。這也讓白龍意識到，雖然在原世界里化龍失敗，但是卻打下了成功的基礎。只要能將這龍身補全，那即是九五至尊，誰也不能阻擋。然而在這之前，卻是他的脆弱期，所以要學那才就孵化的蛟龍，鱗甲未全，也沒有神通，就潛伏起來，等待成龍的時機。

所以這一年裡，他就在這山村中，一面修復受損的元神，一面令格爾加斯搜集外界的消息。這期間，又遇到兩件麻煩事。那一日格爾加斯告訴他，那妖獸修鍊之法中所記載的法術通通沒有效果。而此地華夏後裔，按照他的指示紛紛開始修鍊，果然可以吸取靈氣，成就自身靈力，可是記憶中一些微末法術，依舊不能使用。他推衍再三，終於確認問題的根源。原來這一方世界受到夷狄同化后，就連法術規則也生了難以想象的異變，除非是學習夷狄的魔法，那就只有掌握法術規則異變的規律之後才能成功使用那些法術。

另外一件，比起法術規則的異變更加令人頭疼。原來這一年來，他的元神始終沒有復原的跡象。這種情況連他都沒有見過，又不能截取天數，真是一籌莫展。還是格爾加斯晉陞為四階風之巨龍后，血脈中一些傳承開始覺醒，認為這大約是某種奇特的封印魔法造成。這倒提醒了白龍，他覺得，或許天譴之力就具備封印的效果，所以那些神通廣大的外道邪魔，在天譴之下也只有受死的份。天譴之下無活路，果真不是虛言。但是要解開這封印，也是完全沒有頭緒。

「該做的也都做了，雖然無法傳授法術給他們，格爾加斯也不會那些低級的魔法，但是教給他們的舞蹈中，卻是融合了各種頂級武功。他朝若是能成功起事，這就是我軍之中堅力量，也是我之根基所在。嗯，雖然是潛龍勿用，但是或躍在淵，也是無咎。只是在走之前，還需布置一二。」

白龍立在巨石之上，這下方，正是格爾加斯當初的洞**。良久，忽然問道：「格爾加斯，交給你的事，辦的如何？」

格爾加斯還是那雄偉巨漢的形象，他恭謹地回答道：「已經辦妥了。主上，以我現在的能力，最多能調動周圍百里的低階魔獸。這些魔獸與我龍族不同，我族分有六階。一階是剛剛孵化的小龍，二階是年滿一歲的幼龍，三階是按顏色而分的青年龍，四階才是深度掌握元素力量的成年巨龍。至於五階六階，我還不知曉。」

這還是格爾加斯第一次講述龍族中的詳細資料，白龍不禁好奇道：「哦，那其餘魔獸呢？」他已知曉，格爾加斯這類的妖獸，其實也是龍族的一個分支。傳說真龍有九子，在原世界中，卻只剩下其中五子，還有四子就徹底消失了。看來這消失的四種龍子，是跟隨從前那些華夏天帝進入了異界中。

格爾加斯面帶不屑，說道：「那些低等的傢伙，就我所知，總共分為十階。別看這階數多，其實根本比不上我們龍族。具體種類，我也不甚清楚，只是知道從一階到三階，都是低階魔獸。從四階到六階，是中階魔獸。而從七階到九階，是高階魔獸。我現在能調動的，就是一階到三階的魔獸，中階魔獸也能控制，只是不能召喚來。至於高階魔獸，暫時還無法控制。」

白龍思忖片刻，才說道：「那些低階魔獸，恐怕並不能像你們一般順利晉級吧？」

「是的，我們龍族，只要順利成長，就能不斷晉陞。而那些魔獸若要晉陞，卻是麻煩的很。」說起這話，格爾加斯不禁有些得意。

白龍笑而不語，他心中想著：「原來這妖獸之中，也是分三五九等。這和我要化龍，其實是一個道理。從前的我，就是一隻低階魔獸，就算進行到最後一步，也要遭到天譴。可是現在卻不同了，擁有龍主之身，只要小心策劃，總能晉陞六階。六階巨龍，那當是得道真龍了！」

白龍這邊暫且不提，卻說今年那些進山來準備獲取絲綢的外族人，已經陷入了無盡的麻煩之中。這些人，格爾加斯已經調查清楚，乃是屬於夷狄後裔中一個民族――倫斯密忒族。倫斯密忒族也是諸多掌權的貴族之一，所以才能享有這份美差。要知道，那些絲綢被運送到外界，其價值不次於黃金珍寶！只是現在，沒有人不認為這完完全全是件苦差事。。。

「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低階魔獸！」

羅斯咆哮著，連他都必須加入戰鬥了，可是他的實力，卻與他的地位正好相反。或許魔獸中是以強者為尊，但是人類之中，還有一種實力稱為關係。羅斯正是靠著一定的關係，再加上並不愚蠢的頭腦，才在領的位置上坐了這麼些年。一向養尊處優的他，如何還會提升自己的力量和武技呢？十年前，他是一名二級戰士，十年後，他還是一名二級戰士。說實話，勉強沒有退步到一級戰士的水準，這就已經要感謝偉大的水之女神莫妮卡了。

正抱怨著，一隻不怕死的一階魔獸地**沙鼠就撲了上來，從它細長的尾巴上撒出的沙塵迷住了羅斯的雙眼，就趁著羅斯驚慌失措的時候，一對尖利的牙齒已經咬在露出皮甲外的手臂之上。「啊！」羅斯慘叫一聲，這雖然非是致命傷，卻也劇痛無比，他奮力揮手，終於將之甩落。只是手臂之上，仍舊殘留著兩隻斷裂的利齒，彷彿在嘲笑著他。

「混蛋！魔法師呢？福斯特先生！快點張開結界把我們保護起來！」

眾多穿著皮甲之人中，唯獨一人是穿著長袍，上面繪有波浪的圖案，這人正是信奉水之女神的魔法師。面對羅斯的大呼小叫，他有些不滿地說道：「羅斯先生，這些低階魔獸由您的戰士應付就可以了。我的魔法，或許還要用來探測巨龍的所在。再說，如果遇見一些中階魔獸，您也不希望我已耗盡魔力吧？」

「福斯特先生，我只知道，如果您再不出手的話，恐怕保護在您身邊的戰士也要參與這場戰鬥了。」他雖然不能直接命令魔法師，但是可以命令福斯特身邊的戰士。到那時，福斯特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就連他本人，也要直接暴露在魔獸的攻擊之下。

福斯特面帶不快，沒有再做爭執，而是念誦起魔法咒語。很快的，他喊道：「守護魔法――水鏡術！」

晶瑩剔透的水層凌空出現，形成巨大的水鏡牆壁，將甩開魔獸的諸多人等籠罩起來。開始還有魔獸衝撞上來，繼而被水牆彈開。可是水牆迅波動起來，裡面諸人看起來一陣模糊，終於消失不見。那些魔獸尋找不到目標，這才停止了暴躁的攻擊姿態，四散而去。

「快點前進，這個魔法我可維持不了太久。」

羅斯取出一瓶聖水，先是小心地給自己處理了傷口，然後才遞給受傷的手下，讓他們自行處理。那聖水清洗后，傷口肉眼可見地迅癒合起來，只是數量不多，羅斯自己就用掉了半瓶。按照魔法師的意思下達前進的命令后，他心中感嘆著。雖然並非第一次目睹魔法的威力，還是為之感到驚奇。僅僅是一個四級法師，就能應付如此多的魔獸。要知道，雖然只是低階魔獸，卻依然把他們這群戰士折騰的累死累活，還有不少人掛了彩。

忽然間，他感覺隊伍停了下來，向那個把他扯住的手下望去時，只見那人略帶驚慌地指著前方。在那個方向上，兩頭巨大的魔角犀牛正吃著草，慢悠悠地走過去。

竟然是五階魔獸！

待得兩頭魔角犀牛遠離了視線，羅斯與福斯特對視一眼，分別看到對方眼中的驚懼。一向生活在沼澤深處的魔角犀牛都出現了，如果不是之前福斯特使用了水鏡術可以隱藏他們這群人的行跡，一旦被魔角犀牛現，那傷亡可就慘重了。

「前面不遠就到了，我們走！」羅斯咬咬牙，這份美差十年來總共給他帶來十數萬金幣的財富，如何能就此捨棄掉？每年二至三萬金幣的收入，就算是子爵的領地收稅也未必能達到。他心中想：「變成了這種情況，家族中說不定會把我替換掉。不，是絕對會這麼做！弗蘭克那傢伙，仗著自己是五級戰士，老早就打我這位置的主意了！該死的！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既能避免被魔獸攻擊的危險，又能取得這裡的絲綢。該怎麼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