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局唯盼天垂憐③

露初望了孟舜華一眼，疑惑道：「孟姑娘，你怎麼突然問起永巷了？」孟舜華「嗯」了兩聲，吞吞吐吐，但見露初對自己甚是關切，又不想隱瞞她，便含糊應道：「我聽別人說的，聽說長公主身邊的宮女太監，都被送到永巷去了。」

露初「哦」了一聲，而後又嘆息一聲，低聲道：「宮裡很多風言風語，說是他們害死了長公主，不知道將公主藏在哪兒了。特別是公主身邊的秋檀，嫌疑最大，倘若不是的話，為何她一離去，長公主便不見了呢？」

孟舜華聽了這些閑言碎語，大為焦急，衝口而出：「不會的！秋檀姐姐人這麼好，對長公主也是忠心耿耿的，怎麼會害長公主呢？」露初卻沒有考究，為何孟舜華會說秋檀人好，卻對她的說法甚是贊同，又嘆了口氣，說道：「若說秋檀害了長公主，實在是冤枉了。唉，說實話，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孟舜華一驚，急忙一把握住露初的手，急切地問道：「姐姐，你也認為秋檀姐姐是冤枉的？難道之前也生過這樣的事情么？」露初心知自己說錯話了，趕緊一笑，掩飾道：「我哪裡知道什麼呢？我不過是見過秋檀幾回，覺得她被送到永巷很是可憐罷了。好了，孟姑娘你也早些休息罷，長公主吉人天相，定會平安無事的，你不必過於擔心。」

孟舜華卻知道露初話中有話，緊緊拉住她，不讓她離去，苦苦哀求道：「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實話告訴你，太皇太后讓我呆在宮裡，便是因為我曾經聽見了長公主的聲音，懷疑我對長公主做了不利的事情。倘若長公主……不回來的話，我……我可能便要死在這兒了……」說到這兒，孟舜華嗓子一哽，幾乎要說不下去，頓了頓，才繼續說道：「秋檀姐姐他們……恐怕也要沒命了……你告訴我，我誓，定不會告知他人的。」

露初很是心慌，反握住孟舜華的手，安慰道：「你別哭。」而後一橫心，小聲應道：「好罷，我原本不該非議長公主，可是……罷了，你也不是宮裡人，跟你說也無妨。其實，我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只是我剛進宮的時候，恰巧遇到一件事。那時候，是六年前了，長公主只有七八歲的模樣，很是頑……頑皮，一日，不知是怎麼了，竟然躲過秋檀他們，偷偷躲到馬車的椅子下面，跟著喬國舅出了宮。」

孟舜華心想：喬國舅？聽說太皇太后便姓喬，難道是太皇太后的親人？她沒有多想，問道：「後來呢？」露處又接著說道：「後來，自然是被送回了宮中。但是秋檀他們卻被罰了五十大板，半個月起不了身。」

孟舜華蹙了眉頭，自言自語道：「這麼說，長公主倒有可能又是貪玩跑出去了。」露處低聲說道：「只是難為了伺候她的宮人們了。」兩人相對無言，心裡雖然略略有些怨言，但卻不敢說出口。孟舜華只能祈求上天垂憐，早日讓玉清長公主回宮，以免自己無辜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