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路逢險處難迴避
(三更完畢………………唉,沒啥說的。)
——————————————————————————————他彷彿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時間的夢,夢裡有很多人陪在自己身邊,當他幻想此生如果一直這樣該有多好的時候,陪著自己的身影,一個接一個的消失,不管他如何用力的哀求於呼喊……最後只剩下孤零零的他。
他一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一雙充滿好奇水靈靈的大眼睛。兩人面面相覷,他用眼角餘光掃了兩眼自己的處境,操著沙啞乾澀的喉嚨,喃喃的問道:「這是……哪裡?……地府么?」
「啊……啊……你……你醒啦?」二丫臉蛋騰的一下紅了個透,迅直起小蠻腰,腦子迷迷糊糊亂嗡嗡的,沒有聽到男孩微弱的話。
二丫紅著臉,擺著縴手,小聲慌忙的解釋道:「我……我剛剛是……那個……想看看你還熱不熱…的…。」
「這裡……是哪?」
「啊……這裡是趙家屯,你放心吧,是我爹和哥哥救你回來的,他們說現你趟在地上,就把你抬回來了。」
二丫看男孩兒沉默了一會,便作勢欲起,這一使勁,竟然軟綿綿的,自己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啊你別動……你的胳膊和腿斷了,放心!我爹已經幫你接好了,你……」二丫又對上了那雙眼眸,此時有些直的眼睛,她竟然從裡面看不到任何東西,像是一潭死水,沒有深邃,沒有流動,彷彿靜止了一般,她又想到剛才「頂菛兒」被他這雙眼睛瞧見,不禁羞得無地自容,慌忙的喊了聲:「你先等會……我去找我娘。」便跐溜的跑了出去。
男孩兒眼睛直直的盯著漆黑的房梁,良久,喃喃的自言自語道:「原來無念……沒死呢。」那平靜的語調,竟然讓人忍不住心酸。
這個男孩兒,便是跳崖的無念,他此時神情無喜無悲,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沒有尋死不成的悲傷。
「孩子你醒啦?……感覺怎麼樣?」門帘微動。一個裝扮簡樸地美婦端著一盆水高興走了進來。看到無念清醒。柔聲問道。
無念轉眸看了一眼美婦。作勢欲起。咬牙使勁全身地力量。才勉強地坐起。對著美婦用有如火燒般地喉嚨澀道:「謝謝你……」
「不用起來。你現在身子虛。」美婦放下水盆。連忙過去。服侍無念躺下。又倒了一碗溫水:「喝點吧。潤潤嗓子。」
無念感激地看了一眼美婦。那真摯地神情。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天真懵懂地孩子。
「感覺好點了么?」美婦關心地問道。
無念接過水碗。踮起脖子喝了一小口。精神一振。絲絲涼涼地甘露從嘴中流向嗓子眼。整個喉嚨那種火燒地感覺。慢慢地消失。無念恭聲問道:「謝謝您。我好多了。大嬸貴姓?」
「不用這麼客氣,啥貴姓賤姓的,咱村人不興這個,我丈夫姓王,孩子你要不嫌棄,叫我聲王嬸就成。」美婦忙擺了擺手說道。
「王嬸。」無念喚道。
「噯。」王嬸咧嘴樸實的笑了笑,又說道:「孩子,你叫啥?怎麼自己在山林里?」
無念微微一遲疑,輕聲說道:「我叫無念,是從崖下不小心掉下來的。」
「從崖下?你是說山上面?」王嬸吃驚的問道。看見無念默默的點了點頭,不可置信的喃喃道:「那得多高啊?」
「啊……我先給你擦擦,換身衣服吧。」回過神來的王嬸,急忙又忙活起來,幫無念清洗了一下身子,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又來端一碗稀粥,喂無念吃下,無念雖然想自己動手,但是拗不過純樸熱心的王嬸。
值得一提的是王嬸的女兒二丫,自從跑出后之後便一直沒在在來過。說不定她正在哪個地方,偷偷的羞呢。
忙忙活活的弄了一下午,王嬸的額頭上也泛起了層層細汗,無念看在眼裡,說道:「王嬸,您看您也忙活半天了,也累了,去休息吧,正好我也休息了。」
王嬸把柴火枝添到炕爐里,站起身抹了把汗,想了想說道:「也好,我就住在屋外,有事你叫一聲就成。」
目送王嬸出去歇息之後,無念面色平靜眼睛直直的盯著漆黑的房梁,一絲陽光穿透旁邊破舊的窗口斜射在他的臉頰上,屋內一片寂靜,只有無念細細的呼吸聲偶爾能聞。
他雖然面上十分平靜,但是心裡卻十分苦澀,很矛盾,像是陰與陽,火與水,生與死在焦灼……半響……無念緩緩收回視線,腦海回想起跳崖之前的片段,他相信清兒的話,但他同樣相信6修遠的本事,幽幽的嘆道:「生又何歡,死又何苦呢?……老頭子,你沒死對么?我相信你沒死,你武功那麼厲害……小猴子,我真傻,把你丟了,你現在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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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來客棧。
「什麼?死了?」一間雅緻的閣樓內,冷秋吃驚的瞪著面前的冷琪失聲道。
冷秋面色變幻,隨即緩緩吐了口氣,面色恢復沉靜的問道:「怎麼死的?不是讓你把他抓回來的嘛?」
冷琪雖然瞧不起師兄冷秋的人品,但是看到他吃驚之後馬上平靜的臉龐還是忍不住讚歎佩服師兄這變臉的本事,雖然師兄武功不是很高,但是若論計謀和沉著,冷琪相信就算拿他和老謀深算的師尊比也不逞多讓。
「…………事情就是這樣了。」冷琪把事情的經過緩緩的說了出來,除了隱去自己愣神失職的責任,其他都如實的告訴了冷秋。
冷秋深深的看了一眼冷琪,沉聲說道:「我們有麻煩了。」
冷琪不明所以,疑惑的問道:「有什麼麻煩?」
冷秋微微一嘆,眺目窗外,那普通之極的臉上出現一絲憂慮,道:「我有預感,謀划殺掉6修遠的計謀失敗了。」
冷琪搖頭失笑,道:「不會的。……師兄啊,你這人就是太愛太杞人憂天了,做什麼事都把事情算的那麼精細,先不說咱們布置那麼精密的計劃,就說咱們門下出動那麼多精英和兩名武功極高的師叔……任他6修遠是劍聖的師弟,武功修為再深,也逃不出天羅地網。」
「雖然宗里派派出了大量精英,和路、森兩名師叔,但是森師叔為人太過自負,又自認武功修為不低於6修遠,機關算盡,不一定是好事,還有我最擔心的一點。」冷秋憂心忡忡的說道。
「什麼?」冷琪問道。
「6修遠本人武功修為到底有多高?這個是我一直疑惑的事情,也是這此謀劃成敗的關鍵。」冷秋眼中精光一閃。
「我不相信他武功能高到逃走的境界。」冷琪不信的說道。
「我們從來沒見過他全力出手,這幾十年來,6修遠一直在神劍宗隱峰上修鍊,他到底武功多高,也只是估計,而這次下山遊歷,我想他還是事出有因,不只是簡單的遊歷。」冷秋搖了搖頭道。
「也許吧。」冷琪撇撇嘴,敷衍道。神色一點也不信冷秋的話。
「晚上有人會傳信與我們知道。」冷秋說道,「成功與否,晚上便知。」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一個黝黑面目老實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對著冷秋恭聲說道。
「主人,酒樓有人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