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死的權利

「生命，是如今碧落唯一能自己掌控的東西了，不是么？」我看著他笑了，卻差點笑出了眼淚。

「錯。連你的生命，都是我的。你若死了，我也會把你的屍體丟進軍妓營，大不了委屈弟兄們奸屍而已。」他的眼睛里有越來越多陰沉的雲彩在翻湧。

「這些……」我又望著他一笑，猛然仰頭飲下毒酒，對我的突然動作他有些猝不及防，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看著我的笑愣住了，我咽下毒酒，道，「對碧落，都已經不重要了，碧落不願做那為禍天下的引子，也不要做人盡可夫的禍水，如果用性命能交換尊嚴，碧落無懼。」

他伸手狠狠掐住我的下巴，桌上的瓷器因為他的動作通通摔倒地上，一陣叮咚作響的聲音：「解藥在哪裡？」

「哈哈，碧落下定決心，哪裡會留下解藥。」他捏得我的下巴很疼，甚至能聽見骨骼作響的聲音，看著他一片陰沉的臉色我就忍不住想笑，於是我真的笑了起來。

「南宮丞相現在在丹陽城的富華酒樓天字房，木槿和鳶尾在我買給她們的院宅里，南宮雪融在棲鳳殿等著我的寵幸……再問一次，解藥在哪裡。」他壓住怒火，眯著眼睛問。

「為什麼，我把命都賠給你你還不滿意嗎？！到底是哪裡和你結下了仇怨，讓你連死的權利都剝奪掉！我把命給你，你放過我不行嗎！」腹中一陣絞痛，一口鮮血涌了出來沾到他的臉上，他依舊眯著眼睛，不以為意地伸手擦去血液，沾了血色的臉顯得愈詭媚，如同修羅。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下巴是碎裂般的疼痛，但是比起腹中的絞痛，下巴的痛根本不算什麼，我不由地蜷起身子，身體也失重地往地上摔去。他伸手摟住我，抬著我的下巴逼迫我看著他的眼睛：「你若是死了，我便讓他們通通陪葬。」

他的眼睛不是在開玩笑，暴戾和疼痛糾結著，還有及其不耐煩的神色。爹爹、姐姐、木槿和鳶尾……我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要被如此凌虐……

我閉上雙眼，費力道出兩個字：「荷塘。」然後便暈倒過去，最後的知覺是，蕭莫離抱得很緊，緊得我能聽見他的心跳，噗通，噗通，沉重有力，像是死神的腳步聲。

再一次睜開眼睛，只覺得胸口堵得難受，像是塞滿了棉花，連呼吸都有些火燒般的疼，掙扎著起身，一陣血氣上涌，下意識地往窗外一側，哇嘔出一口黑血。咳了一陣，竟覺得胸口舒服了，呼吸也順暢了。支起身子打量四周，接著有些昏暗的燭火，我能看見床周掛著黑色的幔帳，在燈火里像是一道巨大的陰影，這黑色的幔帳我並不陌生，這裡是……我張口正欲尖叫，一支手臂猛地從黑暗裡拉住我，我尖叫來不及出口便重新倒回床上，還重重地撞到某人的胸膛上，我反應過來，慌忙扭動起來想要掙脫，可是拼了命扭動也依舊被扣得死死地，反倒是越來越清晰地感覺到了抵在腰上的堅硬，和背後愈來愈灼熱的溫度。

「原來你喜歡這種挑逗。」蕭莫離的聲音有些粗啞，熱氣吐在耳朵上讓我慌亂不已。正在我愣神的時候，蕭莫離已經翻身而上，把我牢牢壓制住動彈不得，一瞬間他溫熱的唇已經覆了上來，我咬緊牙關拒絕著，他的手突然伸進我的裘衣里一陣撫摸，我戰慄著張口驚叫，他的舌瞬間划入，把一枚小丸渡到我嘴裡，再一番懲罰性的**。

我咽下了小丸，他邪笑著支起身子：「吃了這丹藥餘毒也便清理乾淨了，時辰還早，不如先小小地懲罰一下你的不聽話。」說著手便不安分起來，這時我才現裘衣里空空如也未著寸縷，他的長袍也是鬆鬆垮垮套在肩頭，輕輕一動胸膛和腹部的蜜色皮膚便若隱若現。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我又慌忙掙紮起來，身子卻軟綿綿的使不上勁。

他不滿地抬起頭，又眯起了眼睛：「你覺不覺得，每次都要把你爹爹，你姐姐，還有那兩個丫頭念叨一遍，很累？」我立刻停止了掙扎，僵直在床上。

他滿意地一笑，不厭其煩地指導我變換姿勢。這個晚上，蕭莫離很溫柔，動作輕柔小心，像是呵護一般。最後隨著他一聲低低的咆哮，一股暖流襲來，他躺在我身邊，抱緊我，把頭枕在我的頸窩，像孩子一樣安然滿足地入睡，陷入睡眠前他小聲地喃喃：「我不讓你死，你便不許死……」看著他熟睡的容顏，沒有了邪魅冰冷，是那般的美好，原以為在他身邊會擔驚受怕得一夜無眠，不料很快，我便也沉入了睡眠，很安心，沒有夢的驚擾的睡眠……

蕭莫離真是個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