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
「阿里古特,你認為什麼樣的賭徒是最大膽的賭徒?」
「唔,賭術高,資本雄厚。」
「錯了,是輸得起的賭徒。只要輸得起,再大的錯誤也敢犯,這樣的賭徒才是最大膽的。而我,恰恰輸得起的呢。」凱斯特說著,在胸前用手指畫了一個六芒星圖案,「我有後路的。」
阿里古特卻恰好因為角度原因,沒有看到。
「算了,你們年輕人有你們的打算,我這把老骨頭就跟著拼一把就是了。對了,在那之前,我先要把坎普最近生的事情……」
「不必了,這種事情,讓當事人來總結才比較有趣。根據她陳述的語氣和對事態的判斷,大致就能斷定這個人的特點了。瑞貝卡·卡洛爾這個人成名已久,但是我對她的了解還幾乎是零。這對於以後的合作來說簡直是致命的。」
凱斯特將剩餘的魔飲一口喝乾,吐了吐舌頭:「好難喝。」隨手又從法袍的衣袋裡取出一張配方:「老頭子你還是趕快改善配方吧,再這麼展下去,你的魔飲就可以拿去當毒藥了。」
說完,年輕的法師打開傳送門,確認坐標后大步跨了進去。
煉金房裡,老法師阿里古特有些奇怪地捧起了凱斯特用過的杯子:「奇怪了,我的魔飲應該不難喝啊,怎麼……」
湊過去聞了聞,阿里古特大驚失色:「不對,我弄錯了!這……這的確是毒藥!」
過了一會兒,老頭兒搖了搖頭,嘆道:「算了,能毒死他才有鬼了,反正還白賺了一張配方,不虧。」說著,順手拿起了凱斯特留下的魔葯配方,只看了兩眼,表情就彷彿看到了美杜莎的蛇,當場凝結。
「這是……好傢夥。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嗎?凱斯特。你真不愧是大6最強地鍊金術師啊。」
而另一邊。處在空間隧道里地凱斯特卻開始覺得肚子有些刺痛了。法師皺了皺眉頭:「老傢伙不會真地給我毒藥喝了吧?還好……我是毒素免疫地。」
傳送門地另一端就開在卡洛爾莊園內部。凱斯特一向缺少對於貴族禮儀地熱忱。所以他也不認為這麼擅闖民宅有什麼不對。反正求著自己前來地正是這位莊園地主人。
穿過空間門后。凱斯特看到了一間布置溫馨樸素地寬敞卧室。房間里沒有任何什麼炫耀地名貴飾品。但是掛在牆上地幾副油畫。還有編製精細地亞麻吊毯。卻顯然是名家手筆。即便是外行如凱斯特。也能看出其中包含地深厚功力。
「不錯嘛~至少是個懂得藝術地……呃?」隨著視線地轉移。凱斯特看到了令人瞠目結舌地一幕。
身後地大床上。一位渾身**地女子。正面帶詫異地打量著突然闖入卧室地不之客。女子擁有一頭如火焰般地波浪長。懶散地披散在一對渾圓地肩膀上。高聳地**被女子身前地一單薄被勉強遮掩著。但一雙如玉凝脂地豐腴長腿。卻仍是裸露在了外面。引人遐思。
凱斯特知道自己犯了個極其嚴重的錯誤,自己喜歡隨便闖入別人家裡的習慣這次終於遭到了報應……
(該死的,不單喜歡午睡,而且還裸睡……!?)
法師覺得自己應該解釋兩句,但是話到嘴邊,卻被乾的喉嚨堵住,怎麼也說不出口。凱斯特游移著視線,開始猶豫自己要不要在女人尖叫起來之前落荒而逃。
「唔……是凱斯特·伊文大師嗎?讓你看到這個樣子,真是很抱歉呢,可以麻煩您稍微轉過身去嗎?我想先穿上衣服……」
「啊,好。」凱斯特的回答有些慌亂,因為他現,女人在說話時,那對眸子彷彿被籠罩在一片水霧之中,從中透過來的眼神……分外誘人。
凱斯特第一次感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他試著平心靜氣,可是從身後傳來的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響,卻讓他總是不由自主地聯想起,彷彿仍殘留在視網膜上的那具如白玉般的粉嫩嬌軀。
(天吶,那真是快四十歲的女人嗎……?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啊……統治坎普十餘年,和教會相抗衡不落下風的,居然是這種尤物嗎?難怪保羅那頭種馬會按捺不住了……)
長長地吐了口氣,凱斯特終於將心跳恢復正常,剛想說話,卻聽身後的女人輕笑一聲,說道:「可以轉過來了哦,我已經換好了。」
「比我預料中的快很多啊,我以為女人換裝會很……呃?」凱斯特轉過頭來,驚訝地看到,女人身上只是簡單地裹了一條綵綢。一根束帶系在腰間,將順滑的布料固定在身上,更襯得女子的腰肢纖細,曲線有致。
看到凱斯特的驚訝表情,女子悠然一笑:「女人換裝的確是很麻煩的哦,因為那可是我們為數不多的,男人們沒法參與的遊戲唷!不過,事急從權嘛,我總不能讓貴客久候,所以就只能簡裝了,不要見怪哦。」
女人大方的態度讓凱斯特反倒有些手忙腳亂。年輕人雖然見識過很多所謂的處變不驚,但那多半只是故作大方,內心深處的慌亂是藏不住的。而面對眼前的女人……平靜地宛如閃金湖的湖水,幾乎沒有一絲波瀾。
「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在這裡說話吧,因為我這身打扮,也不是很能見人呢!」女人輕輕鬆鬆地坐在床上,伸手指了指卧室里的躺椅:「請坐。」
「那我就不客氣了……」凱斯特坐在躺椅上,現靠背上鋪的是魔紋布,不禁笑道:「夫人你還真是懂得享受呢,這麼好的附魔材料,居然拿來做靠墊……」
瑞貝卡卻意味深長地反問道:「可是我卻想問……為什麼這麼好的布料,你們魔法師卻總是想要拿去附魔?」
凱斯特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問得好!瑞貝卡·卡洛爾……我為我之前對你的輕視道歉,你是一位值得我認真對待的合作夥伴。坎普……真是不虛此行!」
年輕的法師從躺椅上一躍而起,動作靈敏地完全不像是法師。他拉起瑞貝卡的手,輕輕吻了下去:「鍊金術師凱斯特·伊文,向您致以誠摯的問候。我的……女士。」
瑞貝卡拂拭著額前的卷,報以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容:「凱斯特大師,本人……瑞貝卡·卡洛爾,對於您能在這個時候前來幫助,致以無限的感激。」
「要謝就謝英格尼那丫頭吧,如果不是她纏著要我來,我未必願意參與到和教會的鬥爭中,那群神棍可不好對付啊……現在的局勢怎麼樣了,卡洛爾夫人?」
「叫我瑞貝卡就好……現在的形勢相當複雜,總體來講,卡洛爾家族仍然佔據著主動。教會勾結莫爾家族暗殺維茵,之後又出動魔獸襲擊狩獵會上的年輕貴族,這些事情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使用得當可以讓教會他們變得相當被動。但是同樣的,我們身邊也藏著相當大的隱患,如果處理不當,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失去了意義。」
凱斯特重新坐回躺椅里,聽瑞貝卡說到這裡,用一記響指打斷到:「唔,是說那個上古遺族吧?那個人的問題不難辦,如果教會從這上面入手,我保准他們會自取其辱。」
瑞貝卡好奇地問道:「你要怎麼做?」
「暫時需要保密,那套把戲,如果暴露的話就無效了……繼續說其他的問題吧,卡洛爾家族面臨的問題,不僅僅是一個上古遺族吧?」
「嗯……說起來,上古遺族也好,勾結暗影兄弟會也好……其實都只是教會清除異己的借口,我現在做的,也只是不授人口實罷了。但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教會做事,理由向來是之後才找的。反正,只要對手死掉了,想安置什麼罪名都隨便他們呢……只不過,在坎普,卡洛爾家族有法師公會的支持,讓他們不敢那麼明目張胆罷了。但是,最近我有聽到些不好的傳聞……」
「不好的傳聞……?瑞貝卡,你多慮了。」
「是嗎?」女人稍稍鬆了口氣,自嘲似的笑道:「我又考慮太多了嗎?」
凱斯特搖了搖手指:「錯了,我說你多慮,是指你根本沒必要懷疑傳聞的真實性,卡塔洛斯的確是死了,被審判之手刺到要害,當場斃命。我可是目擊者之一呢,說出來的話應該很有公信力了吧?」
「什麼!?」瑞貝卡神色陡變,這位處變不驚的女子,終於露出一絲慌亂神色。
而凱斯特,則是一臉惡作劇得逞的笑容。能欣賞到瑞貝卡的慌亂,實在太難能可貴了。
瑞貝卡很快就找回了理智,長舒了一口氣,略帶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呢,我有些失態了。」
「哪裡……夫人回復冷靜的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呢,難道您早有打算?」
瑞貝卡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既然凱斯特大師能夠將事情說的這麼輕描淡寫,顯然是已經有了對策,我又何必為此擔心呢?」
女人看向凱斯特的目光,隱含著一絲魅惑式的期待,讓年輕的法師心跳不由有些加。
(這女人……有天然魅惑的嗎?怎麼一顰一笑,都那麼……)
「法師公會的立場很快就會有轉變,那時大部分人都不會站在夫人您這一邊。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阿里古特先生仍然是您堅實可靠的盟友。」
瑞貝卡點了點頭:「阿里古特大師是一個老好人。」
「阿里古特並不能成為制勝的關鍵,老法師專精鍊金,作為戰鬥力的話未免勉強。夫人,您最該慶幸的是: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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