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大攪局
合肥等南城門外有一條小河,小河名為「包河」。包河中有一個香花墩的小洲,小洲上建有一座青瓦白牆三進院落的封閉式祠堂,這便是有名的合肥「包公祠」。
包公享堂是這座祠堂最高也是最大的建築,享堂內端坐著「鐵面無死」的包青天高大的塑像。那黑黑的面孔顯現著凜然正氣與剛直不阿的氣度。
享堂的西側以水榭長廊連接著一座六角亭,那亭子叫做龍井亭。龍井亭是因廳內古井映襯著亭廊內的雕龍畫棟,在白日里亭廊的雕龍映入井底隨井水而浮動,如龍騰飛舞的一般,故曰「龍井」。
據說清末舉人李國葦根據世間傳說曾做《井亭記》一文,文中有:「抑或孝肅祠旁之井為廉泉,不廉者飲此頭痛歟,是未可知也」之說,故後人改稱此井為「廉泉」。
包公祠四面環水正門朝南,門前有一十分古樸的木質小橋。此時正有一對俊美的少年人手拉著手踏上這座小小的木橋,兩個少年身後不遠處影影綽綽地有十幾個人也朝著包公祠走來。
不錯這兩個俊美的少年便是金衣應天龍與一身男孩打扮的雨兒,他們的身後便是化了裝的黑衣衛。
今天早上,應天龍還沒來得及用早膳,便看到獅隊隊長急匆匆地跑來了。原來應天龍在與秦越談話以後便想起了當前正在如火如荼戰事之中的襄樊來了。雖然以應天龍目前的實力,根本就難以與蒙古鐵騎抗衡。但是如果知道了襄樊戰事之後果而無動於衷,那就不是金衣應天龍的脾氣啦。
兵書戰策上不是說「逢強智取」嗎?正面交戰我打不過你,可是在你的背後不斷地騷擾你,甚至是得著機會燒了你的糧草總可以吧。襄樊戰事能多拖一天便就多拖一天,如果能夠拖到自己有了軍隊實力也強勁了才好,到那時我就真刀真槍地跟蒙古韃子幹上一仗,看看到底是誰更厲害一些。
見到獅隊隊長,應天龍便叫雨兒將早膳端進客房內,又叫雨兒吩咐掌柜的泡上好茶過來。
與獅隊隊長一邊一起喝著香茗用著早膳,應天龍一邊低聲地講述著自己對襄樊戰事的騷擾策略。獅隊隊長一邊吃著喝著一邊不住的點頭,等應天龍說完了,獅隊隊長一拍大腿說道:「少主,此計太妙了!獅隊保證絲毫不差地按少主的吩咐去做。」
「哎—,樊師兄,此話不是這麼講。」應天龍用毛巾擦了擦嘴角、喝了口茶說道:「兵書上講:兵者詭道也。我跟這麼說是要你明白我的想法,但是在實際應對之時還是要根據具體情況而變化,萬不可呆板地去做。樊師兄你要記住,一我不准你損傷一兵一將;二你要隨機應變,蒙古韃子的糧草、輜重、馬匹,能搶回來的就搶回來,搶不回來的就燒掉、毀掉;三是如果有可能盡量往襄樊城裡投些糧食物品,以解他們燃眉之急。」
「少主,屬下全明白了。少主如果沒有其他吩咐了,屬下這就集合獅隊的人馬趕赴襄樊。」
「哈哈哈,樊師兄真乃性急之人呀。再怎麼急也得吃飽喝足吧?」
「少主,您不知道,獅隊的弟兄們這些時日來,光是跟蹤、埋伏,這心裡全都長草啦。弟兄們若是知道我領了少主的將令,還在少主這兒吃呀喝的一定會罵我的。少主屬下告辭了,請少主敬候佳音。」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便不再留你,此間事了我便趕往襄樊,另外我已調留守在蘇州的黑衣衛前去與樊師兄匯合啦。師兄切記另外也告訴獅隊的兄弟們,咱的命比誰都值錢,所以絕對不能與任何人強拼性命。」
「屬下牢記並轉達給獅隊全體兄弟們,屬下代表獅隊感謝少主。」獅隊隊長說完一抱拳便眼含熱淚地踏出了少主的房間。
來到包河過了木橋,走到包公祠的大門口,應天龍先是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才與雨兒一起攜手走了進去。
來到享堂,應天龍雙手接過雨兒點燃的三炷香**香爐之中,然後仍是畢恭畢敬地跪下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禮罷起身,應天龍這才隨意地拉著雨兒的手在祠堂內瀏覽起來。穿過亭廊來到龍井之邊,雨兒說道:「少爺,這便是傳說中的騰龍浮影的龍井,據說這井裡的水可甜啦,還有人說要是好人喝了這井水能清靈明台,壞人喝了這井水就會頭疼欲裂。」
「哈哈,是嗎?來,咱們便嘗嘗這井水,看看咱們是好人還是壞人。」應天龍說著便要放下水桶去浠水,雨兒見了急忙攔住說:「少爺,怎麼能讓你打水呢,我去叫個黑衣衛過來吧。」
「雨兒,這是包公祠,在這祠堂里還有誰能比得上包青天呢?」說完便放下水桶打上來一桶井水。
把水桶在井沿上放好,應天龍伸出雙手從桶里捧起一捧水喝下后說道:「噢—,這水真的是甘甜無比呀,雨兒你也嘗嘗。」應天龍說著又捧了一捧水喝下。
「這位兄台,可否賞我們三人一口水喝?」雨兒連著喝了兩捧水,正要捧起第三捧水喝時,忽然從六角的龍井亭那邊傳來求水喝的話語聲。
聽了這話雨兒可就不願意了,你誰呀?憑你也敢喝我家少爺打上來的水?雨兒心裡想著便要開口回絕,可是應天龍卻先說話了:「噢,三位公子請,別是區區一點水,便是公子腹中飢餓了,請公子一頓餐飯又當如何呀。」
「如此多謝了。」龍井亭的三個人聽到應天龍的相請,便快步來到水桶邊,每個人全無顧忌地伸手捧水便喝。
「少爺,你—」雨兒極不情願地喊了一聲。
「雨兒,這一桶水咱們又不能全喝下,大方一點又如何呀。」應天龍看著撅起嘴的雨兒說道。
「少爺,這不是大方不大方的事,如少爺說的若是他們飢餓了,便是管他們三餐四餐的都行。可是這水是少爺打上來的,那旁人就不能喝的。」
「雨兒呀,少爺我喝了這水沒有頭疼欲裂,你呢?」
「我也沒有呀。」
「哈哈哈,咱們都沒有那就證明咱們全都是好人對吧?好人就該與人方便對吧。」應天龍說道。
雨兒剛要說什麼,卻被討水喝的三個人中為的穿一件紫色錦袍的少年搶先說道:「多謝公子解渴之情,敢問公子貴姓高名呀?」
「在下蘇州金衣應天龍,不知公子——?」應天龍自報家門后便回問道。
那紫杉少年沒有回答應天龍的回問,只是說道:「哦,是應公子,多謝了。」說完便於他身邊的兩個人一起走出了包公祠。
「沒禮貌,不懂規矩,」那紫杉少年走後,雨兒氣鼓鼓地說道:「少爺你都看到了吧,這樣的人你對他好有用嗎?」
「哈哈哈,雨兒咱不就是借包公的水給人家解解渴嗎,不至於非得讓人家怎麼感謝咱們吧?」應天龍十分耐心地哄著雨兒道。
「要是我打的水隨便啦,可是這水是少爺打的呀。」
「雨兒,不管誰打的,這水都是先賢包公的。好了,不說這些了,再喝口水咱們逛逛去。」
「嗯,好吧。」雨兒低著頭應道。
又喝了幾口甘甜的井水,應天龍和雨兒正準備在包公祠內好好瞻仰一番的時候,忽然聽得包公祠外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
「公子,您看這裡既清凈又乾淨,您在這裡飲酒作樂再好不過啦。」一個賤賤的聲音說道。
「嗯,是不錯,這裡還真清凈。三兒,你讓人就把酒宴擺在這裡吧,對了讓人去翠春樓里叫幾個好點的姑娘過來,要是有沒**的就更好了。」那個賤賤的聲音剛落,便又響起一個尖尖的聲音。
「是,公子。奴才這就去給您安排去,公子先請進內歇息歇息。」
賤賤的聲音剛落,那個尖尖的聲音又響了「嗯,去吧。高公子請——」
隨著尖尖的聲音又一個陰陰的聲音傳來:「賈公子請——」
聽到祠堂不乾不淨並且十分嘈雜的聲音后,雨兒杏眼圓睜、雙唇緊閉,她也沒跟應天龍說句話便往祠堂大門走去。
剛走了沒兩步雨兒就聽到祠堂門口處傳來剛才討水喝的那個紫杉少年的聲音傳來:「先賢祠堂、我朝聖地,豈能隨意喧嘩?你等全都退下,否則你等將吃罪不起的。」
「哪來的野小子敢來管我家公子?來人把他們仍了出去。」尖嗓子沒說話,這話是他身邊的一個奴才說的。
「不管是哪家的公子,都不容褻瀆先賢。我剛已經說了,包公祠堂乃我朝之聖地,就是皇親國戚來了也要拜門而入,何況爾等。」
「md,你個娘娘腔還沒完了?告訴你要不是今天我家公子高興不想為難與你,否則恐怕此刻早已將你的雙腿折斷扔出去喂狗了。」
這邊說著話,應天龍和雨兒已經來到祠堂門口,此時恰好聽到那個奴才的話,於是應天龍便說道:「雨兒,你聽到了嗎?有人想被折斷雙腿扔出去喂狗,你不想成全他嗎?」
「少爺,雨兒不是不想,而是怕弄髒了手噁心著少爺和自己。」
「不怕,弄髒了用酒洗洗就好了,可是這個忙要是不幫就顯得咱們小氣了。」
「好吧少爺,雨兒就勉為其難吧。」雨兒剛說出一個好字的時候便飛身而起,等到最後一個「吧」說出口時,人又回到了應天龍的身旁。
包公祠堂大門口處基本上沒什麼變化,唯一有的變化就是少了一個人和眾人聽到了的「啊、啊」的兩聲慘叫聲。
原來就在雨兒說話的這一瞬間,剛才狠的那個不知道那府的奴才被雨兒折斷了雙腿並且遠遠地給扔了出去。
雨兒說過自己的武功雖然比不上風兒,但是也算是一流的啦。對付這種連三腳貓都算不上的奴才那還不是小小菜一小碟呀。
喘勻了一口氣后,雨兒指著尖嗓子和陰嗓子以及那群奴才們說道:「你、你、你們,全都滾出去。剛才那位公子說了,先賢祠堂我朝聖地,有人褻瀆便如那個奴才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好大的口氣呀。別說是個小小祠堂,就是金鑾寶殿我賈家與高家也是說來便來說走便走。來人,將這一干人等全部給我砍了一個不留。」尖嗓子並沒有被雨兒突然襲擊的手法給嚇倒,他反而有恃無恐地喊道。
賈家、高家,哈,這兩個衙內該不會是賈似道和當朝太尉高寵的孫子吧?嘿嘿嘿,少爺我正愁著沒辦法攪局呢,你倆來了豈非是老天送給我的機會?嗯,印證一下他們的身份,若是真如我所料,那這齣戲就好演了。想到此,應天龍沖雨兒使了個眼色隨後便對那個尖嗓子說道:「唉——,怎麼會是這樣呢?賈家、高家,敢問兩位可是賈老丞相與高太尉的後人?不知兩個衙內如何稱呼呀?」應天龍說話的樣子既有些害怕又有些很無可奈何。
「怕了是吧?哼哼,告訴你也無妨,當朝丞相乃是本公子的祖父。這位便是高太尉的長子孫。你自斷雙臂、雙腿,本公子便饒你一命,不過這個小辣妞我可要帶走,」賈衙內尖尖的嗓子說道:「對了,還有這個穿紫杉的娘娘腔,一看就是個嫩雛兒。不過這身女扮男裝的打扮倒也和我心意,嗯、你就留下來伺候公子我在此飲酒作樂吧。」
果然是賈衙內,太好了。應天龍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等賈衙內說完話他便開口說道:「果然是兩個孫子,……」
「你說誰是孫子?」賈衙內聽出了應天龍話里的問題便話問道。
「難道你不是賈似道的孫子?你肯定是賈丞相的孫子。對,我肯定你是孫子,哦、不、不,你是賈丞相的孫子。你看,我一怕害連說都不會話了。」應天龍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地說道。
「你***才是孫子呢,來人別跟他們廢話,給我去砍——」尖嗓子叫喊道。
「哎,君子動口不動手嗎,你想想看,我們尊敬先賢都稱他們為『子』是不是呀。你看呀,以前有孔子、孟子、老子、莊子等等多了去啦。你是賈丞相的之孫,為了表示我們對你的尊敬所以我們叫你假孫子。可是你明明是賈丞相的真孫子嗎,這個假字便不能用了,所以我們只好叫你孫子啦。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呀?」應天龍旁引博證地解釋道。
「你們***倒是上呀,」尖嗓子看著一群強忍住笑的奴才們站在原地沒動,便怒吼道:「給我砍,砍死一個賞銀一百兩,砍死一雙賞銀三百兩。」
尖嗓子的賈孫子在高聲的嚷嚷著,而他身旁的那個陰陰的高孫子卻暗暗地對身邊的一個奴才使了個眼色,那個奴才接到主子的暗示以後便悄悄地離開了。
應天龍看到了但是卻沒有去管,他沖遠處高聲說道:「為富不仁、無惡不作的奴才,全都該死。」
應天龍的話音剛落,從四面衝過來十幾個黑衣衛,一下子便將賈、高兩個孫子及他們身邊的奴才團團地圍住了。
此時應天龍又話了:「奴才們全殺,兩個孫子捆好裝袋子裡帶走。要咱們的命才給一百兩銀子,真是不值錢啊。不過他倆的命可就值了錢了,每人十萬兩過幾天給他們家人送信,叫拿錢來贖人。少給咱一兩咱就剁他倆一人一個手指頭,少二兩就去掉他們一隻手。對了,你們的動作要快,他們已經叫人去了。」
說完應天龍便走了,紫杉少年一見便也跟在應天龍的身後一起走了。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的黑衣衛,一見少主走了便揮起了手中鋼刀,……
未知鋼刀落下將會斬下多少人頭,且看下一節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