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osl貿易會社

「哇！這棟大樓可以看到神戶燈塔耶！」

「上班」第一天，艾娃開心地遠眺窗景，又走回辦公桌前四處摸摸，「這是我的辦公桌嗎？」

看到王妃開心，喬娜也鬆了口氣。

「是的，這間是您的辦公室，這是您的辦公桌。」

「喬娜，我真的可以上班？是真的上班那種？」艾娃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您正式開始上班了。」

「耶！」艾娃突然轉頭，「那你呢？我上班的時候你不會還一直陪在我身邊吧？」

「當然——不。」王妃臉上的笑意表示她很滿意這個回答。喬娜繼續說：「osl是正常營業的公司，整棟大樓都是公司的產業，而您既然要工作，當然也要真正的工作啦！」伸出手，「艾採購主任，歡迎到任。我是您的秘書，以後請多多關照。」

艾娃笑嘻嘻的伸出手，「彼此彼此，以後請多多關照。」

「對了，你剛才說，這整棟大樓都是osl貿易會社嗎？」

「是的，osl貿易會社其實正是奧斯理王國的非官方單位。」

「原來如此。」艾娃恍然大悟，「所以社長就是歐曜啰？」

目前不是。「陛下日理萬機，osl貿易會社的社長另有其人。」

「對喔，歐曜每回出國都是追著薇跑，應該沒時間到公司來坐鎮。」艾娃想了想，「那，我要跟社長見個面嗎？」好歹在人家地頭上班，好像該打個招呼吧？

「社長不在公司里。」

「那就算了。」只是——「很奇怪耶，為什麼osl貿易會社要設在日本呢？」

「社長覺得日本製造的東西質量很好，所以就把公司設在日本，好方便進出口作業。」

艾娃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心滿意足地坐下，辦公桌上一片清爽，「現在，我要做什麼呢？」

「osl貿易專門負責在國際上採買王國需要的東西，舉凡各種原料甚至宮裡的所需都包括在內。」

艾娃認真的點頭，「聽起來很重要。那，我的工作是什麼呢？」

喬娜把滑鼠移到她的面前，「現在，請上拍賣網站，搜尋宮裡需要的東西。」

准王后還沒答應國王的求婚，目前皇室成員非常簡單，而國王、親王和小親王日常也沒什麼特別的需求，要說宮裡會缺什麼，就只有因應王妃的需要而已。

「採購主任的工作，真的是上網搜尋要買的東西就可以了？」艾娃抬頭，不解的眨眨眼。

她以為要開會、要見見廠商什麼的，或許，還要上酒店應酬……等等，難道不用嗎？

喬娜從王妃眼裡清楚看出她在想什麼，忍住笑，嚴肅地說：

「準確購買宮裡需要的東西是很重要的，現在是信息時代，上網購物是最有效率的。」再說，親王是不會讓他的愛妻隨便拋頭露面的。

「是這樣啊？」艾娃點點頭，「好，我會認真工作，把宮裡需要的東西買齊的！」

「麻煩您了。」喬娜彎腰，「我的辦公桌就在門外，有事請叫我。」

「對了！」艾娃喊住她，「喬娜，整個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嗎？」

「不。只有我知道。這棟大樓里有五百多個員工，除了部分高階主管是王國僑民之外，大多數的職員都是日本人，他們都不知道您的身份。」喬娜避重就輕地說。

日本職員確實不知道王妃的身份，不過，所謂的高階主管都是親王的屬下，也就是說，王妃仍在親王的保護之中。

這樣，他們不必擔心王妃的安危，而不知情的王妃也能玩得很高興。

「喔。」艾娃滿意的笑了。卻又突然想到，「對了，那我的主管是誰？要不要先去拜訪一下？」

「您直屬於社長管轄。」據她所知，還沒玩夠的王妃，應該不會那麼想看到「社長」，「社長目前不在日本，等他回公司之後就能見到了。」

「好，我了解了。」艾娃摩拳擦掌準備工作。

「告辭了。」喬娜輕輕關上門，吁了口氣。太好了，王妃好像很開心呢。艾娃每天認真的上拍賣網站，從九點上班到下午五點，生活過得很乏味。

這時，剛接到指示的喬娜走進來。

「主任。」

「有公文要簽名嗎？」艾娃懶懶地問。

這幾天，除了上拍賣網之外，就是簽名。一開始她很高興的一字不漏地、詳詳細細地看公文，後來發現那些公文其實很平常，平常到足以合理的懷疑是喬娜為了怕她無聊而做出來的「道具」。

「主任已經忙完了嗎？」

艾娃懶懶瞄她一眼，「所有王宮裡要吃的、用的，我都買完了，就算歐曜臨時決定大婚，也都綽綽有餘。除非最近十年還有別的大婚要舉行，但我肯定沒有。」

她王妃這個位子坐得還算可以，無意換人，歐陽不會還有機會大婚；而她的龜毛兒子肯定也不會在十八歲之前結婚。

「喬娜，我真的懷疑一般日本ol都只需要做這些事嗎？」唉，好無聊喔！

喬娜表情沒變，恭敬的像個稱職的秘書，「如果主任已經忙完了，可以先下班準備。」

見王妃的耳朵豎起來了，喬娜微笑著說：「社長希望您晚上能陪他一起參加飯局。」

艾娃眼睛發亮，坐正問：「是應酬？」

「是的。」

「陪一群色色日本老頭那種應酬？」

喬娜克制忍不住抽搐的臉頰，「應該不會有一群色色日本老頭。」

不過，顯然沒有人注意聽她說話。

艾娃興高采烈的站起來，「需不需要換貼身一點的套裝？還是穿迷你裙？我的裙子會不會太長？胸前的鈕扣需不需要再解兩顆？」

「淫蕩女秘書」這部片她已經看過很多次了，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您不是認真的吧？」喬娜的臉色非常嚴肅。

艾娃乖乖坐下，雙手規矩的放在膝上，「當然不是。」幻想無罪嘛！

喬娜滿意地點頭，「請您先回去準備，六點公司會有專車過去接您。」他們都知道，王妃七點前一定要吃晚餐。

「喔。那你呢？不跟我一起去嗎？」

「我要留下來加班。」她接到的指示是王妃自己一個人出席。看出艾娃有些遲疑，喬娜正色道：「主任，陪社長出席是很重要的工作，只有您才能勝任。」

「這樣啊？好吧，我會全力以赴的。」艾娃看了看喬娜，「你放心，我會穿上最中規中矩的套裝，席間也不會喝酒，絕對不會出狀況的。」

「您可以穿您想穿的衣服，只要不是太誇張。」

艾娃訝異的看著喬娜，從她毫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喬娜，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放心啦，雖然是職業婦女，但是我知道自己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不會做得太過火的。那我先下班啰，再見。」

「希望您玩得愉快。」喬娜看著王妃踩著輕快的腳步離開，輕聲說。「謝謝。」艾娃穿著嚴謹的套裝，向幫她開車門的專車司機道謝。坐進車子里，發現後座有人，抬頭，隨即瞪大眼睛，幾乎說不出話來。

「歐……歐……歐……」天哪！

她的親親老公像是對待陌生人似的，淡淡的點頭。

「艾主任，謝謝你陪我參加飯局。」

「你是社長？」怪不得喬娜放心讓她自己去參加！

歐陽沒回答，銳利的眼神掃過合身套裝下的修長雙腿。

他的表情就像嚴謹的社長。很好，要玩角色扮演是吧？這個她最在行。

艾娃坐正，伸出右手，「社長，初次見面，我是艾娃，請多指教。」

用日語？歐陽也用日語回答：「彼此。」伸出手，握住。

她親親老公好像握得有些用力哪，哼哼，看樣子他也不是像表面上一樣的若無其事嘛！

艾娃不急著拉回手，彎彎食指，有意無意地勾勾他的掌心，那是他敏感的地方。

「您的日文發音很標準。」結婚多年，現在才知道他會說日文！

歐陽淡淡的說：「彼此彼此，艾主任的日文也說得不錯。」

放開她肆虐的手，低頭研究手上的公文。

艾娃瞄了瞄他膝上的文件，「真的是要談公事喔？」看到他，還以為要被逮回去了。

被稱為社長的人用頂頭上司的表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研究公文。

她的親親老公從來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她，好酷！艾娃挪挪臀，靠近他。

「那個……社長，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歐陽瞄了她一眼，默默遞過去兩張紙。

「謝謝。」艾娃高高興興的接下，一看，是兩張報表，上頭有密密麻麻的數字。你是在整我吧？她以眼神控訴。

「這是廠商的估價單，算一算合不合理。」

「心算？」上頭的數字都在十位數以上，就算拿出手機都算不出來吧！

糾結成串的數字像催眠符咒，看得艾娃覺得眼皮越來越重。

「心算。」冷峻社長低下頭，沒再理她。

歐陽在心裡默數：三、二、一。身旁的人兒軟軟睡在他的肩上，來不及看到他久違的微笑。

終於找到你了，我的逃妻。

「空調設定在二十五度半。」這是她睡覺時最喜歡的溫度。「三十分鐘后抵達餐廳。」睡半個鐘頭，夠了。重點是，醒來之後，正是她會覺得餓的時間。

「好的。」司機遵命。小睡過後的艾娃津津有味地吃著料理，邊觀察「社長」跟廠商談公事。

歐陽也一派悠閑的吃著，可是坐在他對面的伊藤商事的執行長今村哲，可就坐立難安了。

眼看用餐時間即將結束，osl的社長仍然無意簽下合約，難道真如謠傳的，osl打算將年度合約換給第一商事？

今村哲知道今天一定要簽妥合約，便示意服務生為osl社長斟酒。

「社長，附近有間新開的店氣氛不錯，一起去喝一杯好嗎？」

好啊好啊！艾娃眼巴巴地望著歐陽。

歐陽輕啜後放下酒杯，淡淡拒絕，「公司里還有事。」這小笨蛋，酒店可不是她能跟著去的地方。「艾主任吃飽了嗎？我們該走了。」

「請等一下，請再給我一點時間！」今村哲急忙遞出合約，「這是明年度的合約，請社長過目。」

歐陽冷瞥合約，「進價如果跟貴社稍早通知我秘書的一樣，那麼這份合約不必看了。」

今村哲彎腰，雙手伏地，「請您聽我說！從泡沫經濟過後，十幾年來，敝公司提報的價格多次調降，只是最近三年來國際原油漲價，物料一直在漲，實在不符合成本，請社長體諒！」

「原價再降兩成。奧斯理王國的油田可以提供所需的原油。」

「這……」降兩成？今村哲額際淌汗。

艾娃這才聽懂，原來歐陽打算把人家的公司當代工工廠了。

「我們自己有油田，為什麼不在國內成立公司生產塑料就好？也可以振興經濟，不是嗎？」艾娃悄悄用華語問。

不知道是心情好，還是覺得她的問題夠深度，他居然願意回答。

「日本產品的水平夠。而且，奧斯理國庫的錢用不完，不需要振興經濟。」

艾娃看了看埋頭用筆記本電腦計算的今村哲跟他的助理，又問：

「既然奧斯理的錢用不完，幹嗎狠狠的殺價？」漲價不成，還被降兩成，真慘！

「在商言商。奧斯理的錢只可以浪費在國民身上。」

「殺得這麼狠，沒關係嗎？」

「伊藤商事是世界最大的合成樹脂生產商，重視商譽的他們，絕不會為了降低成本，而在質量上有所讓步。」

原來如此，怪不得砍價砍得這麼理所當然。

看今村哲合上筆記本電腦，艾娃繼續靜靜地吃她的東西。

「就算貴國提供原油，維持原價還是很難維持成本，請社長體諒！」

「一概降兩成。」歐陽還是一派淡然，「如果今村執行長能馬上決定，可以一併簽下機械及鋼鐵的合約。」

今村哲瞪大眼睛。

osl雖然只是一個貿易商社，卻負責了奧斯理王國所有的進口貨物，每年的塑料進口金額有千億日圓以上，如果再加上機械和鋼鐵的採購，將為伊藤集團帶來幾兆的盈餘，那麼，明年伊藤集團將由全球第六大企業晉陞到第一大企業！

簽，一定要簽！

今村哲一個眼神，他的助理便打開計算機，飛快地打著合約。

幾分鐘后，細細審視完助理列印好的三份合約，今村哲恭敬地遞上。

「社長，合約都在這裡，請過目。」

艾娃望著丈夫凜肅的側面，覺得他好厲害！回到住處，喬娜接下艾娃脫下的外套，「王妃想先沐浴，還是喝茶？」

「先給我茶好了，謝謝。」艾娃轉身，扯出假笑，「您要不要喝杯茶醒酒？親王殿下。」

「謝謝，我不需要醒酒。喬娜，給我咖啡。」

喬娜領命退下。

歐陽平和的樣子，就像此刻身處奧斯理王宮，而稍早的社長派頭只是艾娃的想象而已。

想起剛剛回來時，他在車上的冷淡，她火上心頭，正要開口，看到他眼底微微的笑意。

好啊！他一定在等她開口，好趁機算離家出走的賬吧！

哼哼，夫妻多年，還看不出他打什麼主意嗎？

不過，歐陽的多重身份，其實跟她玩角色扮演很類似。想到這裡，對他的隱藏身份的事就釋懷了。

可是……釋懷歸釋懷，該玩的還是要堅持給它玩完。好不容易當上上班族，怎麼甘心只玩這幾天！

艾娃小口喝著喬娜泡來的花草茶，若無其事瞄著坐在對面的丈夫，搞不好自己從一離開奧斯理，就在他的掌握之中，先前的逍遙說不定是因為他忙，才不得不放她自由幾天。

偷覷的眼與丈夫對個正著，艾娃的視線迅速拉回手裡的杯子，好像裡頭有需要細細研究的複雜圖騰。

再瞄……又被對個正著，艾娃乾脆大方的跟丈夫對望，望望望，望到地老天荒，望望望……

有些口乾舌燥，艾娃舔舔唇，還是喝口水好了，可不是看輸歐陽喔，純粹只是嘴巴幹了，就像……就像口渴一樣。

對，就是口渴。艾娃低頭，咦？手裡的杯子什麼時候放在桌上的？而且還是放在歐陽面前？

她發愣的樣子真可愛！歐陽輕笑，「我幫你把杯子放下來的。」

「喔。」

「有話想跟我說嗎？」低沉的嗓音很是醉人。

艾娃愣愣點頭，開口瞬間卻立刻警覺，眨眨眼，差點又在歐陽的笑容里棄械投降。

如果他以為她會因為自己的離家出走而道歉賠不是，那他就錯了！

「沒事。」端正坐好，擺出最合乎王室禮儀的標準笑容，「倒是您，親愛的親王殿下，有事要說嗎？」

她笑成彎月的眼睛透露著：快承認自己不對，然後任我予取予求吧！

相處多年，歐陽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喜歡她此刻的想法。

歐陽望進她笑意燦燦的眼裡，端起鑲金的瓷杯，故意轉移話題：

「要不要喝一杯咖啡？」他的親愛老婆絕對沉不住氣的。果然——

「我才不要喝什麼鬼咖啡！」艾娃吼完之後，為時已晚的對一旁的喬娜說：「你煮的咖啡不是鬼咖啡，很好喝，真的！只是我想睡了。」

「沒關係。」喬娜行禮退下，留給親王夫婦溝通的空間。

喬娜剛走，艾娃就率先發難：「我不要繼續當花瓶！」手扠在腰間，增長几分氣勢。

既然社長是他，那顯然過去幾天，她的的確確是被當花瓶看待！

艾娃打定主意了，無論如何，她都要繼續上班下去，只有她不想玩了，才讓人終止遊戲。

他的反應只是挑起眉。

氣不過親親老公的冷淡，艾娃跺腳，再次強調：

「我要像其他的『正常女人』一樣！」

他含笑的眼像縱容任性的孩子，「你是親王妃，永遠不會像正常女人一樣過著平凡的日子。」

「嫁雞隨雞，我的身份當然無法改變，但是除了你的王妃的身份之外，還是可以做其他的工作。」

他有響應就好，剩下的是確實表達自己的意見，這次絕對要說服他，不然的話……反正說什麼也不回奧斯理！

堂堂親王在她眼裡竟然只是嫁了便不得不隨的「雞」？歐陽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接下來要說的才是她的目的吧！

歐陽配合的問：「你現在不是已經在工作了？」

「這幾天的上班不過是做做樣子、玩玩角色扮演而已，我要真正的工作，像你今天晚上跟人家談生意一樣、真正有做到事的工作！」

握住在眼前揮舞的小拳頭，歐陽笑了，「你永遠也不可能有辦法談生意。」

「你瞧不起我！」臉頰鼓鼓的，有些不服氣，又有些心虛。

不是瞧不起。她不強悍、不精明，有些純，反應還有些慢，這樣的她，如何去談生意？

歐陽緩了緩口氣，說：「一般的女性婚後還繼續上班，犧牲跟家人相處的時間，無非就是為了多一份薪水，但是我們不缺錢，你為什麼想工作？」

艾娃抽回拳頭，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搖一搖，「不，還有人工作是為了自我認同，我想工作，證明自己不是米蟲。」

「你當然不是米蟲。」握住，親吻她纖長的指尖，「哪有這麼可愛的米蟲？」

艾娃可不打算被施以小惠就忘了堅持，下巴高抬。

「別以為我不懂，你這叫做顧左右而言他。我承認做不到談合約、跟廠商殺價，但是好歹我也在旁邊看了整個晚上，多少學了些談判技巧了。」

「是嗎？」帶笑輕點她嬌俏的鼻尖，「所以，你打算現買現賣，用從我這裡學到的談判技巧跟我談判？」

艾娃笑笑承認，握著他的手，表情十成十地誠懇，「陽，你喜歡我的哪一點？」

這麼多年了，她從來沒有問過這種問題，看來為了達成目的可真是不擇手段。

「你很可愛。」在相見的第一瞬間，就已動心。

艾娃雙手一拍，「看！我就知道。只有可愛吧？小班都那麼大了，我還能可愛多久？再可愛也會變成歐巴桑的！」

不是這樣的，除了可愛，她的率真、單純，同樣讓他心動，而她小腦袋裡有趣多變的想法，更豐富了他的生活，這麼多年來，每一個有她的日子都讓他期待。

但是，他不打算告訴她，在她興緻勃勃的時候。看著她閃著光芒的眼，他怎麼忍心不配合？

「所以？」他好誠懇的問。

「我要留在日本工作！」艾娃其實沒有表面上的堅定，不時偷瞄親親老公的反應。

咦？沒反應？

好，繼續說。

「我要真正的工作，從小職員做起也沒關係，不需要喬娜在旁邊幫我，找份我自己做得來的工作就好了。」

口袋裡的手機傳來規律的長短震動，歐陽不動聲色地解讀，還能微笑聽著艾娃的要求。

親親老公沒有反對耶，那，也別太恃寵而驕，退一步好了。

「如果你不放心，就讓我待在osl里沒關係。」

「可以。」歐陽答應。

咦？這麼容易？面對太容易得來的勝利，艾娃覺得不對勁，狐疑的望著他。

歐陽避重就輕的說：「既然你都這麼要求了，為了讓你高興，只好答應了。」

「喔。」原來自己還是有談判的技巧嘛！

這時，艾娃想到要送給他的禮物，動手翻出包裝精美的皮夾，「送你。」

歐陽揚眉，收到禮物的開心全寫在臉上，「謝謝。」她一定不知道，小小的皮夾就能一筆勾消他對她離家出走的擔心及不悅，因為它證明了她心裡一直有他。

見他高興，艾娃也很樂，跨坐在親親老公的身上，「那，我們可以睡覺啰？」

歐陽微笑，輕點她小巧的鼻子，「你先去洗澡，我還有個視頻會議要開，忙完就去睡。」

「好。」談判成功的艾娃心情大好，沒想太多，給老公一記火辣的吻后爬下來，「你去忙吧！」

歐陽直到目送她離開客廳之後，才低聲喚入侍衛隊長剛雄。

「詳細情形？」剛才震動的訊息是哈希姆王國發生武裝政變。

「報告殿下，就在剛才，阿布都拉二世國王截獲空戰司令阿首拉集結大軍包圍王宮的訊息，已經派親信部隊反制，目前空戰部隊的其他將領都已經在掌握之中，而阿首拉司令接獲消息之後行蹤不明，根據判斷，可能逃往鄰近的伊國。」

「持續注意情形。」哈希姆王國跟奧斯理有密切的軍事合作，不能小覷該國的政變。「告知阿布都拉二世國王，必要時可以飛往哈希姆援助。」

「是的。」侍衛隊長剛雄退下。

真麻煩呀，這時候出現這種問題，讓艾娃知道了，肯定吵著一起去湊熱鬧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