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埋地雷(1)
早晨8點多吧,這個城市多數人還睡在被窩裡暖暖的,更多的男人抱著女人享受生活不斷的。而東盛快步如飛地跑到建築工地時,還好,院子裡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建築工人,懶散散的,漱口的刷牙的,有個人還趿拉著拖鞋。看樣子,他們剛剛拉開一天的序幕。
真***,冬天,還不怕冷。東盛這樣想。他知道這個南國新城,氣溫適宜,冬天不要一把火,穿著單衣暖和和,甚至可以時常看到有人穿襯衫是什麼的。
他的眼睛咕嚕嚕地把這幾個工人掃視一遍,看那懶散勁,只不過是在被窩裡剛剛抽完精,再上廁所排泄剩餘的廢物,來個二次舒服。看那小樣都還懵懵懂懂滴沒喝醒腦茶,眉緊蹙,眼沒神,來個美女打愣怔,何況我這臭小子哩。所以他膽子大起來,徑直往院子裡頭躥。
庭院深深的磚牆處,有個簡易的石棉小瓦屋。四周用衛兵似的破竹排圍著,有星星點點的洞洞,那是為風兒們的自由而留的。
東盛昨天偵察時,想把它作為自己的臨時住處,如住進來,一個風兒一個沙,兩個牽手說說話,還怪有詩意哩。
想到自己現在住的屋子,夜晚躺在地上,不必好好學習,眼睛一定向上,可以數星星,可以看月亮,學天文識地理,韜光養晦總有時;眼睛對著窗外,可以看行人,可以賞風景,世態炎涼都閱盡,無時無刻不在長學問。
這可是他每天晚上的重要節目,他不飽不暖不思淫逸,但可透過破窗看美女,一飽眼福;數美腿,閱盡繁華。而門的下方朽木不可釘也,留有狗鑽洞,夜貓來去皆自由。當然,如果有仙女飄來,那門洞就不是狗貓滴。
而如果能搬到這兒住,既可以保證原來的風景,又可以省一筆房租……可他走進一看,唉,原來,它是個臨時茅……,並非三顧茅廬的茅,而是供方便排泄的茅廁。
他往茅廁那兒走,是因為那裡有不少生鏽的鋼筋頭,撿幾十斤不成問題啊。他走幾步,回頭瞟瞟,生怕有人喝斥自己。還好,一路沒水卻順風。
東盛快到茅廁時,忽然聽到嘩啦啦的泉水叮咚聲,恰似泉水叮咚……泉水叮咚響……有泉水,多清涼,雖然是冬天。哎,有水呀,那就是順水又順風。
他好奇心頓起,想自己早晨從地上爬起來,到現在還沒有洗臉哩,這不正好,用這嘩啦啦的泉水洗洗臉,多清多爽!哈哈哈,真是天遂人願啊,想啥就來啥。今兒個早晨呀好兆頭,好呀個好兆頭……
他到現在還沒有洗臉。睡醒睜眼。看到一抹陽光。摸上破窗。騷擾玻璃。它自以為。不管射到哪裡。都會受到熱烈歡迎滴。
哪知。攀上攀下。破窗並不給面子。派塵埃下凡。把它撕成個破彩條。飄飄地擠進窗內。不再高貴。不再明媚。只好再騷擾騷擾那一張。滿是污垢地小臉來自慰。
東盛終於被騷擾地無法自慰。他眯著眼睛看了看。哎呀媽吔。陽陽射光了。眼睛被晃了。今天起床太遲了。
他一咕嚕爬起。匆匆忙忙。忙忙匆匆。抓過那件僅有地乞丐褲。往11號腳輪上一套。手拿一個髒兮兮地蛇皮袋。順手拉開破門就往外跑。一溜煙地跑到這兒。
他順著嘩啦啦地聲音尋找。撥開槁草。細細地尋覓。嗐。越找離茅廁越近。怪哩。側耳聽聽。那嘩啦啦地聲音。清瑩瑩纏綿綿地。還真是從茅廁里流出來地。水管架到茅廁里。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但這個爛茅廁里有水管。還真叫他感到稀奇啊。
東盛順著細細地流水聲。神往尋覓。越聽溪流地聲音越清晰。到靠近那鶯歌細語時。他抬頭一看。眼睛忽然被牢牢地鉤住。當然。不是溪流般地聲音鉤住地。而是在他地眼前出現。出現了。哎呀。怎麼說呢?是一個白白地盤子樣地東東。它是從茅廁地爛竹排縫裡射出來地。白花花地耀眼哩。當然。他地眼睛也是對著陽光地。想不耀眼就難。
東盛一傢伙被吸引住,洗臉、撿銹鋼筋的項目叫地王大廈上的針針射到九霄雲外。為了看的清楚,他不惜屈身低下頭,歪斜著眼睛,緊緊地盯住那個白盤盤。不錯,嘩啦啦的溪水就是從那兒流出來的。
精心尋覓,看到水源,東盛面紅耳赤,怦然心動。心怦怦地往外跳,血騰騰地朝上涌,熱血沸騰啊!想那個累呀那個渴呀,口躁舌干,干吞唾沫,沫飛涎流,流水直下三千尺。
突然,嘩啦啦的溪水聲,剎,終止。
從茅廁里傳出一聲清脆的女高音:「好你個兔崽子,大白天的,偷看老娘……」罵后,嘩啦啦的響聲又起。
東盛嚇的一身冷汗,正準備如兔崽一樣跑的,聽到那誘人的嘩啦啦的響聲,轉身又潛伏下來,繼續觀看。
也怪啦,那溪流響響停停,停停響響……直把東盛勾引的翻著白眼看白盤。他越看越想入非非,看那糞坑底下還是乾的,像是才掏過的,而且還有磚頭墊腳,這不是為我準備的嗎?他一隻腳踏在磚頭上,那腰彎的遠遠低於九十度,頭像**一樣上仰,眼光才能射到茅坑的洞洞里……
那女的緊張未除,憋不住嘩啦啦一下,又低頭往洞坑下看看。啊!那眼光已經射進來了。她驚慌失措地大聲喊道:「快來人啊,快來人……抓流氓……抓流氓……」
東盛一慌,另一隻腳反而從糞坑沿上踏進坑裡,沾了一腳屎。但他顧不了這個,兩手撐著坑沿,一躍而起,拔腿就跑……
「兔崽子流氓……兔崽子流氓……」那女的嘩啦啦完,邊提著褲腰邊高聲喊叫。
正在刷牙的一個男民工,聽到尖叫女聲,格老子,立功受獎的機會來也。他丟掉牙刷,甩開膀子跑向茅廁。
東盛看有人來,像士兵要越鋼絲網一樣,一下匍匐在地,耳朵機警的就像兔崽子。
那女人提著褲腰出得茅廁,在柔和的晨光下,眼睛放出凶光,穿插在草叢中,尋覓著兔崽子。
男人關心地問道:「怎麼了怎麼了?一大早就**。」這男人姓劉名大棗,不過二十**歲,是個老光棍。
女人的大眼睛一翻,嗔怪地說:「就你說話好聽,人家嚇的要死,喊你們來幫忙,還瞎開玩笑。」
劉大棗看諾大一個破院里沒有人影,走過來把女人的褲腰一摸道:「誰嚇著你了,說出來,大棗一定赴湯蹈火救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