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技術含量(1)
晏鼠哭喪著臉道:「叔叔,你放我走吧,我什麼也沒做,真的,放我走吧。」
「你說,誰叫你來的?」虎子拽著晏鼠不放。
晏鼠想,不如就交待了吧,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於是答道:「是……是我們的懂事長叫來的。」
「董事長?」虎子不由地疑惑地問,「你工作了,有董事長了?是做什麼行業的?」
晏鼠曾聽東盛說是做資源工作的,也鸚鵡學舌地說:「我們是做資源工作的,整天與各種資源打交道,可忙啦。」
虎子一聽道:「好,你到我們這兒搞資源工作,那你不要走了,賠了我們的損失再走。」
晏鼠聽說要賠損失,想本來沒有損失啊,一定是要詐騙我了。心裡不由慌亂起來。他大膽地說:「你去找我們的懂事長,懂事長叫東盛。」
東盛叫小雪進去繼續撿,自己背著個手大搖大擺地在這工地的周邊巡視。他突然看到一堆廢鐵,禁不住喊道:「小雪,小雪。」
曾紅梅聽到有人喊,抬頭一看,脫口而出道:「東盛?是你嗎?」
東盛大吃一驚地反問:「是我,你怎麼在這裡?」
曾紅梅興奮異常地往東盛這兒走來。她邊走邊問:「你在這兒做什麼?」
東盛也向著她走去。只是說:「我地大項目還沒有實現。這不。就是來做這個地。」
「什麼大項目啊?該不會是造大飛機吧?」曾紅梅疑惑地問道。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地。
東盛故作神秘地說:「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他地話還沒有說完。院子里便傳來小雪「大哥哥。大哥哥」地喊聲。他伸著脖子往那裡看了看。對紅梅道。「你等一下。我過去看看就來。」
曾紅梅失望地說:「什麼事呀。這麼急?」現在。這裡是她在主管。應該說不管什麼事。她都可以幫助東盛地。
東盛跑到小雪身邊一看。她正在那兒嘩啦啦地流淚。
一個阿姨級地女人指責說:「你小小年紀就知道偷東西。真是地。」
東盛轉臉問道:「她偷你什麼了?你將她欺負的哭了。」
那阿姨指著一堆廢鋼筋說:「這工地上的鋼筋,都是有用的,她想把它們偷走。知道它能賣錢是吧?偏不讓你拿。」
東盛拍拍小雪的肩膀安慰道:「好,不要再哭了,你拿著它們走吧。」他將那些破鋼筋撿起來,欲遞給小雪。
那個阿姨伸手奪過去說:「要她拿走?沒那麼容易。這是工地上的,我們在這兒收拾,就是這裡馬上要開工了,哪能隨便拿這裡的東西呢?」
東盛又一把奪回道:「哎,你還講不講理呀?小孩子這麼可憐,你不能同情她一下嗎?」
「我同情她,誰同情我啊?」那阿姨毫不讓步地說,「現在需要同情的人太多了,誰管誰呀?」
「誰在外頭胡攪蠻纏啊?有種的進來。」從破建築屋裡傳來一個暴暴的聲音。
東盛一愣,問那阿姨道:「這說話的人是誰?怎麼那麼不講理呀?」
「他是誰你不知道?你可不要隨便惹他,招惹他是要吃虧的。」阿姨交待說,「這個人是這一帶的小混混,實話對你說了吧,這個工地上的東西都叫他包了,所以你們什麼也不能拿走,否則,他要找我的事的。」
阿姨說著話,那人從破屋裡走出來道:「你在跟誰啰嗦啊?把他趕走不就得了,還啰嗦什麼?」他走到東盛面前一看,歪著頭說,「你是做什麼的?想在我這兒混,你還不夠格。」
東盛早認出是土混混西衰,想這人正是那天打劉大梨的傢伙,於是問道:「你是西衰?我正想找你哩。」
西衰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找我?哼,你算個什麼東西,找我?」他的嘴一撇,對東盛表現出不屑一顧的蔑視神情。
東盛想,劉大梨正要找他算賬哩,不如幫助他先教訓一下這個狂人吧,他把西衰一拽道:「我就找你,怎麼了,不能找嗎?」
大棗聽西衰在外與人爭吵,靠在破屋子的門口,往這邊望了望說:「是誰呀,西衰?」
「一個窮鬼。」西衰不懷好意地道,「甲級窮鬼,在這裡撿破爛。」
東盛使勁拽了一下西衰說:「哎,哎哎,誰窮鬼了?你富,拿錢來我看。」
大棗聽到他們吵,警告地喊道:「西衰,你快弄了走,我堂哥剛才打電話說,他馬上要來這裡檢查,如果讓他看到你把這些鋼筋弄走了,那不在剝我的皮呀?」
「哎,他來檢查與我有什麼相干?」西衰毫不在乎地道,「我包下這裡的物資是你同意的,怎麼,他不同意?你對他說,如果他不同意,那好說,你們不要在這兒開工。」
大棗無可奈何地說:「不是他不同意,而是他早對你有看法,我是怕你們撞在一起不好,知道啵?人家說舍財求安,你求財求安有什麼不好?」
西衰不理大棗的,他正拽著東盛,臉上的橫肉直跳,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我的錢不拿給你看,你又怎麼了?」
東盛嘻笑著說:「呵呵,那咱們都是一樣的,我的錢也不會拿給你看,你無法說明我是窮鬼,但也無法證明你是富鬼呀,咱們算是個平手。」他將西衰的胳膊猛然一甩道,「去吧,大人不追小人過。」
「嘀,嘀嘀,」一輛摩托車駛進來。
大棗看到,趕快上前道:「堂哥你來了。」他說話時,扭頭看看西衰。
劉大梨的眼光也順著大棗的眼睛看,現西衰在場,立刻丟下摩托車跑過去,對西衰說:「哎,你就是那天偷我車子的混小子吧?」他說著話,拳頭已經落在西衰的臉上。
西衰毫無防備,趔趄著後退幾步,差一點坐倒於地。他強制自己站穩腳跟,將兩拳握的緊緊的,隨時準備向劉大梨出擊。
大棗一看,趕緊拉過東盛說:「你快想辦法把他們勸開,否則,真的要出人命的。」
東盛毫不在乎地道:「出什麼人命呀?不過是狗咬狗的遊戲而已。」
「不,你不知道。」大棗急迫地說,「我堂哥聽你說西衰偷了摩托車后,與前幾天打他的事聯繫在一起了,非要搞死西衰不可。你可要想個辦法,不要讓他走的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