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晏鼠（2）

大棗下午就帶了四五個男女到新工地，曾紅梅還不知道。她打電話給大棗，大棗說：「你快來，看怎麼弄，一切聽你的。」

曾紅梅到新工地一看，他們已經在裡面干開了，看了看周圍的情況道：「大棗，還是先收拾收拾外面的荒草吧，都在裡面不出活。」她看著那幢山牆角，不禁想起與東盛親密接觸的場景，走到那兒去作溫馨的回憶。

東盛帶著小雪一路來到新工地，一看，已經有人在收場子，對小雪道：「晚了晚了，我們來晚了。小雪，你還敢不敢進去？」

小雪眨著迷惘的眼睛說：「大哥哥，我進去做甚呢？」

「嗐，就是……」東盛想著怎麼說的她明白：「就是把這裡面的零零碎碎的鐵撿出來，你去，把它們撿出來交給我。」

「大哥哥，我不敢去。」小雪一聽，眼淚止不住流出來。

東盛威嚴地問道：「為什麼？裡面又沒有老虎，怕什麼呀？去，大哥我站這兒為你壯膽。」

小雪不情願地往裡走。她東看看西瞧瞧，但沒有任何值得撿的東西。她禁不住回頭看東盛，盼著他能夠喊自己轉去。

可東盛卻用威嚴的眼神盯著她，不容她有半點後退的可能。她終於在草叢裡現一根銹跡斑斑的短鋼筋頭，拿起它就往東盛面前跑著說：「大哥哥，你看，我撿到了。」

東盛一看，小雪拿著一根斷鋼筋，將它收下后道：「對，就撿這種，越多越好，你再去吧，要跟晏鼠比賽，看誰撿的多。」

聽說與晏鼠比賽，小雪來了勁頭，她轉身又走了進去。

晏鼠隻身一人摸到那個大院子。進去時比較順利。他到後面一看。哎呀。好多廢鋼筋頭。一陣興奮便無所顧及。把它們都撿到一堆。看著它們。怎麼把它們弄出大門呢？他犯難了。看看大門口。有人走來走去地。不可能拿著這裡面地東西從人家地鼻子底下走啊。雖然它們都是廢物。

這晏鼠是有點小聰明地。他順著圍牆看了看。現其上有很多洞洞。便將這些鋼筋頭一根一根地從這洞口往外送。為了多送點出去。他毫不注意隱蔽。大膽地在裡面往返挪動。

「哎。誰在搬什麼啊？」虎子看到草叢有人。高聲喊道。

晏鼠聽到后。趕快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即使這樣。他還在往手中攢那些廢鋼筋。

虎子跑著到後頭院子里。一到。沒有看到人。自言自語地說：「哎。怪呀。一會兒還在地。怎麼瞬間就跑了？」他大聲喝道。「小子。快出來。否則。叫我尋到。就不會放過你了。」

晏鼠雖然嚇地渾身顫抖。但不到無路可走時。他是不會出來地。他趴在地上一點也不動。一雙鼠眼密切注視著虎子。

虎子慣常用恐嚇術，他又說道：「哈哈，你還藏著不動，我已經看到你了，快站起來，站起來了，我也不打你，弄不好，還可以獎你哩。」

晏鼠動了一下身子，準備舉手就擒，但一想，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能輕易舉手，所以，他又穩穩地趴著，眼睛注視著虎子。看虎子再沒有動靜，猜想他並沒有現自己，心裡鎮靜許多，開始悄悄地在草叢中輕輕移動，想繞到虎子的身後，再伺機逃跑。

虎子突然一聲冷笑道：「嗐嗐，你就不要再爬了，小東西，快出來，不然，我要踢你的**了。」他邊說邊往草動的地方走。

晏鼠看虎子走的方向不錯，但堅信他沒有現自己，所以，還是圍繞虎子慢慢往外轉，此時，他出奇地冷靜，心想一定能夠繞過他，逃出虎口。

虎子走一段，又停下腳步說：「哈哈，我看到你了，不要跟我躲貓貓，我虎子不是吃素的，看見老鼠肯定要咬你一口。出來吧，有話好好說。」他說后，站那兒不動，好像要等什麼似的。

晏鼠看虎子的臉沒有朝著自己，分明是瞎掰，心裡哼了一句，你嚇唬三歲小孩去呀。他潛伏在草叢裡，沒有辦法站起來看周圍的環境，只憑在草叢中的感覺來判斷，想繞過虎子，衝到大門口，然後就萬事大吉了。

晏鼠看虎子站在那兒不動，認為他對尋找已經失去了信心，看來想鳴金收兵了。逃跑的機會來了，他鼓足勇氣，看準前面的亮處，躬身而起，直往前沖。可他還沒有抬頭，如同鑽到一個網裡，再也沖不開了。這時，他才看了看攔住自己的是什麼，一看，大吃一驚地說：「怎麼回事？你不是沒有看到我嗎？叔叔。」

原來，虎子現晏鼠自作聰明，就沒有驚動他，而是走到唯一的出口處，堵在這兒，不管他往哪兒跑，都必須經過這兒。他還沒有逃跑幾步，就鑽到虎子的胳膊里了。

晏鼠藏在草叢裡，對草叢以外的環境根本沒有觀察，誤入陷阱。他連連給虎子磕頭道：「叔叔，有勇有謀，大智大勇，智勇雙全……我一個小屁孩，你玩的不過癮，叔叔你還是快放了我吧，我是來這兒玩的，真的，什麼也沒做，就跟你捉迷藏玩的。」

虎子聽了一大串的好話，怒氣頓消，頭輕輕一擺道：「我不信，看你的樣子就不是個玩的人，快說，在這裡面做了什麼壞事？」

「咳咳咳，看叔叔說的，現在的人哪會做什麼壞事？」晏鼠很老道地說，「做壞事的人不是好孩子，是吧叔叔？」

虎子想這孩子嘴真甜，說話也不錯，於是同意地點點頭。

晏鼠接著說：「我不是壞孩子，所以，不會做壞事，是吧，叔叔？」

虎子笑著道：「咳咳，你個小滑頭，油嘴滑舌的，跟我耍花招是吧？你知道我是誰啵？虎子，你知道啵？」他看晏鼠一幅葨葸樣，說，「像你這鼠頭鼠腦的東西，我一口就把你吞了，知道啵？」

晏鼠故意縮縮頭，四肢又顫抖地道：「是，是，我這老鼠見了虎，早就嚇破了膽。叔叔，不信，你摸，我早就沒有膽了。」

虎子的臉一板說：「小屁孩，不要油嘴滑舌了，說，你來這裡幹什麼的？」實際上他已經現這小孩在撿廢鋼筋，所以一直逼他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