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況且都經過了這麼多年,不管過去有什麼恩怨糾葛,縱然兩人能再次碰面,所有感覺也全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所以,不如不見,見面也只是枉然。

「我知道當年蕾姨的確受了極大的委屈。」當年她還在宜蘭讀書,因此對於蕾姨和劉叔的分手始末並不知情,而有關他們的恩怨糾葛,也都是樓烈剛告訴她的。「但是劉叔在你離開不久后就後悔了,他還找出挪用公款的罪魁禍首替你洗刷冤屈,並且想向你謝罪,但後來他怎麼也找不到你。好嘛,蕾姨,跟劉叔見個面嘛,一次就好。」

挨在蕾姨身邊,撒嬌的搖著蕾姨的手臂,溫芸濃堅持今天非得要遊說成功不可,務必要讓蕾姨去赴劉叔的約,讓他們有機會好好的談一談。

假如兩人談了之後還是沒有結果,那她將不會再干涉蕾姨和劉叔的事情。

「看來我如果不答應,你可能會纏到我把你踢開為止。」羅秋蕾賞了溫芸濃一個白眼。

「蕾姨才捨不得把我踢開呢,別忘了我可是公司的搖錢樹,而且我這棵搖錢樹對蕾姨忠心不二,永遠不會跳槽。」蕾姨很疼她的,一定捨不得。

「哼,你分明是吃定我了嘛!」

「是啊,我吃定蕾姨了。」蕾姨這樣講,應該是答應了吧?!「蕾姨,那你什麼時候有空跟劉叔見個面?」

打鐵要趁熱!

「安排星期一中午吧,我只有一小時的時間。」挪出午休時間見他,已經算是給劉力雄很大的面子了。

「只要蕾姨肯給劉叔機會,就算只有幾分鐘也沒關係。」成功了!溫芸濃迫不及待想告訴樓烈剛這個好消息,但礙于飛機還在飛行中,不能使用手機,溫芸濃只能按捺著迫切的心情,等著飛機降落。

至於答應跟劉力雄見面的羅秋蕾,則是神情複雜地轉向窗外,看著如棉花糖般輕盈的白雲,她的心情卻無比的沉重忐忑。

唉~~答應跟劉力雄見面對嗎?她應該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再見面,也許感覺都已經變了哪。

變了也好,兩個人不要再繼續糾纏下去,各過各的人生也不錯……

「成功了!蕾姨已經答應要跟劉叔碰面。」搭蕾姨的車回到家,還沒進家門,溫芸濃就迫不及待打電話通知樓烈剛。「蕾姨星期一中午有空,我看就安排在我公司附近的餐廳讓蕾姨和劉叔見面好嗎?」

今天是星期六,見面時間在後天,提前安排應該沒問題。

「好。」將車鑰匙收進外套口袋裡,樓烈剛從工作室走出來,右手拿著一個紙箱,左手拿著手機往門口走,準備要出門。「你到家了嗎?還是在路上?」

分開五天,他很想念她,已經無法按捺思念的心情,打算立刻出門跟她碰面。

「蕾姨送我回來,我正要進門。」她放下行李,騰出一手拿鑰匙。

「在家等我,我馬上過去。」長腿已經跨出門外。「我有個禮物要送你。」

「出國的是我,禮物應該我來送才對,但是我沒空買……」真是不好意思,剛剛在飛機上忙著說服蕾姨,連在機上購買免稅品的機會都錯過了。

「請我吃一頓晚餐,我就不計較。」現在是下午四點,晚上他計劃跟她來個浪漫的晚餐約會。

「好,晚餐我請客。」她也好想他,才剛回國就迫不及待想見他一面。「我等你過來接我,拜。」

在他來之前,她想先泡個澡,掃除旅途的疲憊,再換上洋裝打扮一下。

自從跟他交往後,溫芸濃開始嘗試穿洋裝,將過去那些T恤、牛仔褲先拋到一邊去,也試著將一頭蓬鬆鬈髮放下來。

把手機放進口袋裡,將鑰匙插進鎖孔,可是她只是輕輕轉動一下鑰匙,門就開了。

愣住兩秒!

她疑惑地將門往內輕輕推開,從敞開的門縫看進屋內,發現有兩個放在沙發上的抱枕被丟在地板上,窗戶也被打開一道縫隙,窗帘隨風飄動。

怎麼會?她出國前明明把房子整理得很乾凈,而且抱枕都一個一個排好放在沙發上,窗戶也關緊並且上鎖了呀。

難道是她的屋子遭小偷了?!

溫芸濃緊張又不安,微微顫抖的手將門再往內推開一些。

天啊!眼前凌亂的景象,讓她險些昏倒。

不只抱枕被丟在地上,沙發和柜子也被翻倒,地上雜誌、抱枕亂丟一通。

看見這景象,她驚駭得不敢走進屋裡。

即使小偷老早就偷完走人了,但她膽子小又勢單力薄,根本不敢冒險,萬一小偷還在裡面,那她豈不是自投羅網?

溫芸濃抖著手把門輕輕關上,轉身拿著行李就往樓下跑,一臉驚懼的站在一樓門口等樓烈剛。

等了約莫二十分鐘,樓烈剛開著車出現了,並將車子停在她面前。

「嗨,濃濃。」看見她在樓下等他,他有些驚喜,看樣子她也很想他嘛,才會忍不住下樓來等。

迅速下了車,得意洋洋的他這才注意到她臉色不對勁,腳邊還擱著一隻行李箱,樓烈剛臉色瞬間一變。

「你還沒進屋嗎?怎麼還拉著行李?」

「有、有人趁我出國時……闖進我的屋子裡頭……屋內一片凌亂,我看應該是遭小偷了。」她叫自己千萬要冷靜下來,不要害怕,但開口說話時還是忍不住輕顫。

看她一臉恐懼慌亂的模樣,樓烈剛心疼地將她摟入懷裡。「你報警了嗎?」

「我屋子裡並沒有什麼貴重物品和現金,報警只是徒增麻煩。」她搖搖頭。「我想……竊賊應該早就走掉了,剛剛我有開門往裡頭看了一眼,裡面沒有任何動靜和聲響。」

但她還是不敢一個人進屋子裡去。

「我上樓去確定安不安全,你先到我車上等著。」幸好她沒進屋子裡,選擇下樓來是對的。

樓烈剛將她帶到車子旁,打開門,將她的行李放進車子後座,催促她上車去等著。

「我要跟你上去。」她抓著他的米色夾克衣角,不肯上車。「屋子裡……應該已經沒人了。」

她幾乎可以確定屋內已經沒人,但因為膽小恐懼讓她不敢獨自進屋,現在有他陪著,她比較有勇氣進去察看狀況。

「你……」他擰著眉頭,低頭看著她慌亂卻帶著一絲堅持的美目。「好吧,那你小心地跟在我身後。」

「謝謝。」她相信他一定會保護她。

樓烈剛走前面,她走後面。

來到二樓,他輕輕將未上鎖的門推開,高大的身軀跨進屋內,銳眸很快的搜尋一遍。

她的屋子坪數不大,是兩房一廳的格局,他要她先在外面等著,自己先到卧房、工作室還有廚房,甚至連浴室、陽台都看了一遍。

「進來吧。」確定沒有竊賊身影,他才讓她進入屋內。「你去看看有沒有損失什麼重要的東西?像是首飾、現金,還有筆電或數字相機之類的東西。」

「我窮得很,唯一值錢的筆電和數字相機都帶出國了,現在還躺在行李箱里,如果真要說重要的東西,大概是我的設計圖,但竊賊應該對那些設計圖沒興趣才對。」

一般竊賊要的是可以變現的東西,就算拿走她的設計圖也沒用。

「那可不一定。」樓烈剛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我在日本的房子也遭竊過,被偷的就是設計圖。」

商業間諜才是最可怕的。

「你的意思是……」竊賊專程來偷她的設計圖?

她又不是什麼名設計師之類的,竊賊怎麼可能這麼賞臉偷她的設計圖?溫芸濃沒把樓烈剛的話當真。

「我剛看過卧房跟工作室,卧房還好,但工作室比任何地方都亂,看來竊賊翻箱倒櫃的重點就在工作室,所以我才會這樣大膽猜測。」

溫芸濃臉色一變,連忙衝進工作室里,裡面正如樓烈剛所說的,簡直慘不忍睹,所有東西都被推倒在地上,抽屜全部被拉開來,裡頭的資料、紙張丟滿地。

她蹲在地上,將一張一張的紙張撿起來。

「有遺失什麼設計圖嗎?」樓烈剛過來幫忙撿。

她接過他遞來的紙張,一張一張翻看,這些都是一些數據,而她親手畫的設計圖全都不見了。

「不見了。」她抬頭看著他,小臉蒼白凝重。「新一季的內衣設計草圖,全都不見蹤影……」

果然被他猜對了,竊賊就是來偷她的設計圖。

「要報警嗎?」他必須尊重她的決定。「設計圖被偷了,損失一定不小吧?」他可以體會這種感覺,自己的創作是無價的。

「這些設計圖都是為了進軍日本市場而量身打造的……」她原本想給蕾姨一個驚喜,打算等跟日本代理商簽好合約后再交給蕾姨,沒想到卻被偷了。「雖然我的計算機里也存有備份,但被偷的作品我怎麼可能發表?就算現在去報警,而且警察也很有效率的把設計圖找回來又怎樣?我看設計圖早就被盜用了……」

現在,所有的努力都化為烏有了。

她泄氣地坐在地上,眼眸染了層霧氣,鼻子一陣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乖,別哭!」他在她對面蹲了下來,伸手撥開垂落在頰邊的柔軟髮絲。「你真的確定不報警嗎?也許還有一絲希望——」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不想讓蕾姨為我擔心,她要是知道我的屋子遭竊,一定會要求我搬去跟她住,我不想麻煩蕾姨。自從蕾姨領養我之後,我已經麻煩她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那就別報警。」心疼地將她抱入懷裡,他起身將她抱到一旁的貴妃椅坐下。「可是我擔心你,這陣子你還是別住在這裡了。」

萬一竊賊又回來,那可糟了。

設計圖遭竊,還可以重新設計,但她的人身安全千萬不能大意。

「嗯,我會去住旅館——」

「住我那裡吧,你一個人住旅館我更不放心。」他打斷她的話。

「這……好嗎?」他們才剛交往不久,她就搬到他那邊去,會不會進展太快了?

「住我那邊當然好,有免費的保鏢可以保護你的人身安全。」他拍胸脯保證。

「我想我住你那邊,才更該擔心人身安全吧?」她難受的心情被他給轉移了,破涕為笑。

「嗯……你的確該擔心。」他不想隱瞞他想要她的渴望。「濃濃,我們已經是情人了,如果在美好氣氛下,情不自禁的上床做愛做的事,這是很正常且有益身心健康的。」

他必須讓她知道,總有一天,他會擁有她。

「我、我當然知道。」她臉一紅,羞怯地把目光從他那雙炙熱的眸子移開。「咳,在離開這裡之前,我得把屋子整理乾淨。」

從他懷裡逃開,借著忙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轉移腦海中那些遐想。

「我幫你。」她不再反對搬到他那邊住,讓他樂得很。

樓烈剛吹著口哨,極有效率地將被翻倒的柜子、書桌擺好,將抽屜放回去。

溫芸濃則是把散亂一地的紙張和雜物通通撿起來,一一擺回原位。

整理好工作室之後,兩人繼續分工合作,由她整理卧房,他負責客廳,兩個小時后,終於大功告成。

「好累喔……」溫芸濃腰酸背痛的窩在沙發上。

「我幫你按摩一下。」他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體貼地提供服務。

他力道適中的按摩她僵硬的肩膀,然後大掌輕柔地滑向背後,按摩她酸痛的背部。

「嗯……」因為太舒服了,讓她忍不住發出滿足的嘆息聲。

幫她按摩的大手驀地一頓,停住了。

「怎麼了?」她回頭問他,卻撞進一雙隱隱燃著火焰的幽深眸子里。

他緩緩勾起一抹笑,低頭在她耳畔輕聲說:「我也累了,換你幫我按摩。」

「可、可是我不會按、按摩——」他的貼近和他的低喃聲,讓她心跳加速,臉頰發燙。

「唇部按摩,很簡單的。」語畢,他將她抱到大腿上,輕輕轉移她的身子,讓兩人的姿勢能夠契合地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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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逢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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