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前來自首的『冷院長』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兩隊人馬對市第一醫院的地毯式搜查卻一無所獲！無功而返。在搜查中不但沒有找到任博士和安德烈的影子就連一直在監控之下的護士長裴曉麗和冷院長也同時人間蒸——沒了蹤影。刑警隊的同志們在李隊長的帶領下，對地下室的『太平間』也作了仔細的搜查。可結果依舊是徒勞。

就在大家都為了這次興師動眾的搜捕行動的無功而返感到懊腦萬分時，刑警隊突然接到冷院長的電話，冷院長在電話里表示願意到刑警隊與李隊長『談一談』。這一消息使大家震驚到幾乎難以相信。李隊長為了這次特殊的『談話』還著實準備了很多有力的證據。冷院長這場戲劇性的出現同時也驚動了公安局的樊局長，樊局長決定親自會一會這個能在眾多警員眼皮底下神出鬼沒、多年來在市第一醫院興風作浪的冷憲民——冷院長！

與冷院長約好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市刑警隊里嚴陣以待如臨大敵！

冷院長乘坐的計程車準時停在了市刑警隊的大門前。樊局長用手勢制止了要蜂擁而上的警員們。『既然人家是主動前來的，我們就沒有必要像對待其他犯人那樣——蜂擁而上，將其撲倒在地了！』樊局長看著一步步走進刑警隊的冷憲民，幽默的對身邊的警員說道。

是審問？還是談話？還應該算是自？李隊長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掌握談話的節奏。就乾脆先將收集到的證據一一擺在了冷院長的面前。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在看到大量的事實證據后，冷院長顯出令人吃驚的平靜。

「我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的。令人遺憾的是，如果不是遇到利欲熏心的傢伙從中搗亂的話。也許一個將會震驚世界的偉大科學成果就要誕生了！一年後，你們就會看到歷史上第一個站在諾貝爾領獎台上的中國人！」冷院長平靜的語氣中略帶消極情緒，顯然對他曾經熱衷的『事業』已經心灰意冷。

「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們為了所謂的『科學試驗』。就是打著市第一醫院的幌子在病人及其家屬不知情的情況下，用活人來做做腦試驗的犯罪證據！你說！這一切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樊局長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威嚴的問道。

「那還是在二十幾年前的時候，當時我還只是市第一醫院的一名普通腦外科醫生。由於遇到了一例罕見的疑難病例，以我們醫院當時的醫療技術真是束手無策。於是我們醫院的老領導班子就決定請來了當時剛剛留學回國的腦外科專家任博士前來會診。雖說當時的任博士還很年輕但在當時的醫學界已經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了。之前我曾看過很多關於他的報道還有他寫的一些醫學論文。早就對他心存敬佩，所以在見面后的不久，我們很快就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冷院長回憶著往事。

「所以你們就一拍即合，開始了你們的犯罪之旅？」李隊長冷笑著問道。

「不，我們絕不是在犯罪。任博士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書獃子、學痴。經常為了鑽研一個課題，而廢寢忘食。那些生在其他科學家身上的什麼喝墨水、撞電線杆子的痴事，在他身上根本就是小兒科。我曾經見他為了攻克一個難題而幾天幾夜未合眼，偶爾趴在桌子上眯一會兒，可腦子還在飛快的運轉著。在睡夢中繼續他的研究，這樣往往反倒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因為睡夢中他的思想毫無束縛，反倒會有一些奇思妙想。就這樣他幾天幾夜無論黑天還是白晝、無論醒時還是夢中都在繼續專研他所研究的課題。一個個疑難雜症在他面前迎刃而解、一個個尖端難題被他攻克，他的思想、他的理論永遠是走在世界醫學領域的最前端，也是我們這些普通醫生永遠都望塵莫及的。他是個醫學天才，什麼課題也難不倒他。」冷院長完全沉浸在一片自我的世界中，述說的語氣、簡直就像忠實的信徒在讚美他的天主。

「就是這樣，任天宇完全征服了你？使你甘心情願做他的走狗？！無條件為他尋找供他試驗用的病人，對嗎？」李隊長再也聽不下去他對任天宇那沒有原則的讚美了，出言問道。

「如果你是這樣認為的，那我也無話可說。」冷院長承認道。「你們能想象到如果任博士的理論能夠在現實生活中實現會是個什麼樣子嗎？那麼我們人類就可以實現做人的夢想，你就可以擁有你想得到的任何能力。你可以擁有雄獅的力量、豹子的度、狗的聽覺和嗅覺、甚至將來可以實現擁有愛因斯坦的頭腦等等。別告訴我你們對這些毫不動心！是的，任何人都會夢想成為只有在電影中才能看到的人、蜘蛛俠、蝙蝠俠。可卻不肯為此付出代價！而當我看到他所研究的課題因無法付諸實踐而擱淺時，我就想『我必須要幫助這個人類歷史上罕見的、偉大的天才！我一定要助他一臂之力！』如果在幾十年後或者幾百年後所有的人類都成了無所不能的人，都擁有著天才的頭腦。那將對推動整個社會展起到怎樣的作用？到時有誰還會認為當初的試驗是在犯罪？那些精心被我們選來做研究實驗的患者，都是些生命垂危、命懸一線的人。任博士用他那高的醫術挽救了他們的生命，又在他們身上做了世界頂尖的醫學試驗。這應該是他們的榮幸。你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機會的！」

「你是說，他們應該感謝你們？你們把好端端的人都變成了傻子、獃子，他們到應該來感謝你們？那你們為什麼不用你們自己、或你們的親人來做實驗？！」副隊長江波被這謬論氣得七竅生煙。忍不住大罵道。

「不，你們所說的那只是剛開始試驗時出現的幾例失敗的病例。很快任博士就從他的失敗中找到了原因，可是，也就是因為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這幾次失敗病例的家屬們一直在到處找鬧。所以才引起了你們的注意。雖然在後來的許多病例中，可以說是相對成功的——雖然還存在這不同程度的問題。可是、可是對於一項會影響全人類進步的偉大工程來說，這又算什麼呢？！」

「被你們的所謂『試驗』害成痴獃的病例究竟有多少例！你要老實回答！「樊局長打斷了冷院長的自吹自擂，冷冷的問道。

「有十一例。」冷院長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回答道。

「那麼那個前腦外科主任肖長春呢？他是怎麼在突然間變成痴獃的？」樊局長突然問道。

汗順著冷院長的鬢角流了下來，冷院長掏出手絹不住的擦拭著額頭。半天，冷院長才囁嚅的說道「我承認，肖長春是我唯一害過的人。他是當時的腦外科主任。有些事情是很難瞞過他的，於是我們就。」

「唯一害過的人？！那護士小美是怎麼回事？」李隊長問道。

「小美？」冷院長的聲音顫抖起來，一張臉立時變得慘白。「小美是我的女兒，我怎會害她？」

一言出口，舉座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