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真相
冷院長在長嘆了口氣后說道:「小美是個即膽小怕事,又有同情心的孩子。因為她是我們的女兒所以無論什麼事我們都沒有去特意防範她。特別是裴小麗,還異想天開的要把小美培養成一名科學家。希望在這偉大的科學成果公佈於世,鈔票、黃金蜂擁而來時,小美也好有一份功勞。於是就大量的委派了小美一些任務,每次手術也都要小美在場做助手。特別是後來裴小麗與廖志遠喪心病狂的綁架了安德烈博士並囚禁了任博士后每次的打針換藥還有白天的送飯也都是小美的工作。」
「你是說廖志遠和裴小麗囚禁了任博士和安德烈?」樊局長和所有警員們都瞪大了眼睛問道。
「是的,說來話長。還是讓我先把小美的事情說完吧。當時裴小麗看出小美的猶豫,特別是在任風然住院以後。小美聽說安德烈是被綁架的科學家后,小美曾無數次的勸過裴小麗不要再做犯法的事情了。裴小麗怕小美知道的太多,泄露了秘密。所以就告訴了小美她的身世,想利用親情迫使小美不去告他們。結果她真的成功了,小美選擇了死、小美是選擇用死來抗議她的母親!也是用死在保護著她的父母!我可憐的孩子,活著的時候一直都是孤苦伶仃的住在單位的宿舍里。從未體會過家庭的溫暖,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知道親生父母的存在後,又。」冷院長再次泣不成聲。
一邊的李隊長早已忍不住要急著問下去,還是樊局長用手勢阻止了李隊長的莽撞。大家耐著性子等冷院長再次平靜下來后才趕緊接著問道:「你說的廖志遠是誰?他是不是曾經是任博士的好朋友,就在前幾天還經常去探望任楓琳姐弟倆的廖志遠?」
「對,就是他!任楓然的車禍也是出自他的手筆。他的目的是要威逼任博士就範!」冷院長恨恨的回答道。
「你剛才說到的安德烈他現在在哪裡?」樊局長問道。
冷院長慢慢搖著頭道:「我不知道,那都是廖志遠和裴小麗一手策劃的。」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副隊長江波再也忍不住了,逼問道。
「廖志遠當初也是我們醫院的腦科醫生,他和我一樣十分欽佩任博士的才華。就總是找機會接近任博士。直到有一天他在無意中看到了任博士關於在人體大腦內注射動物基因的設想。他馬上看出了其中的價值。就極力鼓動任博士去實踐他的設想。其實那時我和任博士早已經開始我們的實踐了,只是做得非常機密,根本沒告訴他而已。終於有一天,在我們的試驗已經達到了幾乎絕對完善的時候。由於任博士的妻子鵬華小時候曾經患過肺結核,當時使用了大量的抗生素,導致有些失聰。任博士就特意為妻子從一些警犬身上提取了大量的基因。希望自己的妻子不但可以治好失聰的毛病,還可以擁有越正常人千百倍的敏銳聽力。任博士的妻子是在完全知情、了解全部情況下自願接受手術的。所以你們剛剛說的、不用我們自己、不用我們的親人來做實驗是完全錯誤的。鵬華不但完全信賴自己的丈夫,而且她也做好了為試驗而犧牲的準備,可是、可是意外還是出現了。鵬華的身體出現了強烈的排斥反應,這種排斥反應來的很突然也很強烈。只有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鵬華的生命體征就完全消失了。鵬華畢竟是本醫院的大夫,手術前又沒有上報申請。突然出了死亡事故影響很大,我們終於被廖志遠抓住了把柄。知道了真相后的廖志遠顯得即興奮又狂熱,積極要求加入到我們的隊伍中來。於是他就頂替了鵬華的位置,在以後的『試驗』中當起了任博士的助手。」
「原來你們都是一夥的,廖志遠怎麼又窩裡反綁架起任博士了?」李隊長問道。
「其實廖志遠跟我們的目的不一樣。他根本就是一副狼子野心,想靠我們的成果來橫財。甚至想利用手術來控制某些高層領導成為他的傀儡,好任他驅使。我和任博士都是只專研學術的人,很反感他的野心,於是就開始對他有所防範,再加上廖志遠的水平離任博士的尖端理論相去太遠,所以他總是無法領略手術中的技術精髓部分。這也是他一直對我們懷恨在心的原因之一。後來,在任博士一次去俄國開學術研討會時,從他的老朋友安德烈博士那裡拿回來一些狼的基因分子。要知道在我們內6城市是很少能有狼群來供我們研究的,任博士更是對這狼的基因如獲至寶。可是卻苦於找不到適合來做試驗的人,這時廖志遠突然要求我們為他做手術移植狼的基因。他的理由自然冠冕堂皇——要為我們的試驗做貢獻。可我卻了解他的想法,他只是崇拜狼的野性、狼的力度、以及狼的各種敏銳器官而已。當時我曾為此隱隱的感到不安,提醒任博士不要答應他。然而任博士太需要做這次手術了,他最終還是沒有聽從我的意見,為廖志遠做了手術。」
「廖志遠做過基因轉移的手術?那手術成功了嗎?」此時的警員們都好像在聽一個扣人心弦的懸疑故事,都迫不及待的追問著。
「應該說手術是很成功的,除了手術后廖志遠的身上突然長滿了體毛、還有他的背部也開始彎曲外。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狼的野性、狼的力度、還有狼那些敏銳的器官!雖然他在手術前有著充分的思想準備,可當他看到自己身上生長出越來越多的體毛,看到自己越來越彎曲的脊樑,以至於再也無法面對家人、朋友,只能謊稱要去南方下海經商。消失在他以前的生活圈子裡時,他還是崩潰了。他變得十分暴躁、瘋狂,野性十足。對我和任博士更是頤指氣使,簡直就是把我和任博士當做了他的僕人。逼迫我們幫他完成他那瘋狂的設想。他要將我們還沒有完全研究好的半成品高價賣給國際上的恐怖組織,獲得的高額回報來作為他更瘋狂設想的啟動基金。那就是利用基因變形的手術來控制高層領導,任博士既然能做到基因轉移,那麼通過手術把人變得失去自我意識成為任人擺布的傀儡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他先要下手的對象是市領導、再是省領導、最後是國家領導他瘋狂的想將來能統治全國、甚至全世界!」
眾警員們聽著冷院長平靜的說出這駭人聽聞的事實,都忍不住暗自打著冷戰。「他到底是怎麼實施他的設想的?這又和安德烈有什麼關係?」就連一直冷靜的樊局長也沉不住氣了,緊張的追問著。
「廖志遠就是要逼迫任博士就範,可任博士死也不肯與他合作。沒想到廖志遠的瘋子想法居然贏得了裴小麗的追捧。不知裴小麗站在廖志遠一邊是對我的一種報復還是他們根本就臭味相投。總之裴小麗與廖志遠沆瀣一氣,乾脆把不肯就範的任博士囚禁了起來。他們不但撞傷了任楓然用以威脅任博士,又以任博士的名義將安德烈誆騙到我市,誆騙安德烈的原因有三點。第一當初提取注射在廖志遠身上的狼基因是安德烈博士提取的,廖志遠不想永遠都見不得人。他希望安德烈博士能夠從新為他提煉更純的狼基因。第二就是他知道安德烈博其實就是任博士的合作夥伴!安德烈博士無論是在人的身上還是在動物的身上都是提取基因的行家。安德烈也具有和任博士同等的高智商,早在兩人同在俄國留學時安德烈就曾經對任博士提出的轉移基因的理論與任博士有過深入的研究和探討。最後兩人終於成了合作夥伴。也就是安德烈為任博士提供他所需要的任何提取基因,再由任博士來做最後的基因移植手術!所以,在說服任博士無望的情況下他希望能說服安德烈博士與他合作。第三就是用安德烈來威脅任博士,他知道任博士是學痴,最珍惜象安德烈這樣的頂尖科學家了,甚至比珍惜自己的家人還要厲害。所以他就用折磨安德烈來使任博士就範。任博士眼看著廖志遠為安德烈博士注射了大量的鎮靜劑,導致安德烈博士喪失意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任博士也只能就範了。他們之所以還把我留在外面,一是因為他們知道我多年只是做行政領導工作,在醫學技術上並不過硬。連做任博士的助手都不夠格,對他們來說也就沒什麼價值了。第二就是他們也知道我根本不敢去公安局告他們,因為私自利用職權做活人試驗的罪名我就夠被判死刑的了,何況如果我去告還會連累任博士、和我的女兒小美,還有我們多年為之努力的試驗。」冷院長雖是在被審問中,依然不改辦事嚴禁的領導作風,敘述起來第一、第二的條理清晰。
「可在過去出現問題的幾例手術中,主刀醫生的簽字有幾例都簽著你的名字!」
「那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避免目標太明確,所以把主刀醫生的簽字分別用了不同的醫生簽名。可事實上除了任博士外,誰還會有那麼高、尖端的技術呀。」
「那你知道任楓琳究竟是怎麼回事嗎?就在昨天她剛剛被他們秘密做了手術。」李隊長問道。
「不知道,自從廖志遠從神經科的『樓中樓』撤出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醫院裡的一切都被廖志遠通過裴小麗控制著,我成了名副其實的一個傀儡。就是要給任楓琳做手術的決定也是裴曉麗前來通知我執行的。我想大概廖志遠一直都想得到任博士的技術精髓,所以才強迫任博士為自己的親生女兒做手術,這樣任博士就不會為了不讓廖志遠學到移植基因手術的技術精髓,而在手術中做手腳了。」冷院長回答道。
「廖志遠他們究竟會隱藏在哪裡你知道嗎?現在任博士和安德烈博士都處在十分危險的情況下。要想救出他們你必須把你知道的都講出來!知道嗎?!」樊局長在聽了冷院長的述說后,知道情況緊急。絕不能讓廖志遠再控制住兩位博士了!
「我最後知道的情況就是在十六樓隱蔽的閣樓上,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樓中樓』里的情況了,那裡曾經是我和任博士的『實驗室』後來被廖志遠他們『鷲占雀巢』。反倒把任博士和安德烈博士囚禁在了那裡,可自從那裡被你們現后他們又搬到哪裡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廖志遠找了幾個沒有家室的醫院工人還有一些社會上的混混組成了敢死隊,專門做他的打手。任博士不忍心看他們對安德烈博士和他的一雙兒女——任楓然和任楓琳下黑手。已經答應廖志遠為他們的打手隊伍里幾個不聽話的人做了『洗腦』手術。這也是為將來給高層領導做『洗腦』手術的一種試驗吧。還有就是在我最後見到任博士時,任博士趁他們不注意告訴我說,只有他的一雙兒女才能找到他、並救他出來!」
「他的一雙兒女?他們不都還是小孩子嗎?而且任楓琳還剛剛被做了手術,怎麼能救他?」警員們都不解的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情況緊急、任博士只交代了這幾句就被人打斷了。不過我完全相信以任博士的智商他的安排一定不會錯的!」
警員們聽了都不僅為冷院長到現在還病態的迷信任博士而搖頭。
「可據我們分析,廖志遠他們現在一定還躲藏在第一醫院裡!你曾經在第一醫院裡做了十幾年的院長,對那裡的一草一木都再熟悉不過了,難道你就一點也想不到他們現在會躲在哪裡?還是你對我們依舊有所隱瞞?那你今天為什麼會冒著坐牢的風險來這裡?不就是想讓我們儘快救出任博士嗎?」樊局長開導道。
「不!我今天來就是想把積壓在我心頭多年的秘密都告訴你們,因為我知道憑著兩位博士的智商是足以對付廖志遠這種笨蛋的。其實在你們的眼前消失、永遠的隱姓埋名並不是件難事,可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醫生,不能忍受永遠的過著東躲西藏的亡命生活。我知道,如果我不來自,那麼明天你們就一定會看到我的屍體。裴曉麗和廖志遠是不會放過我的,如果我死了,他們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我就會成為他們的替罪羊!所以我必須說出真相。我現在太累了,想休息了想我的小美了。」
冷院長話還沒等說完,頭已經垂在了一邊。等眾人反應過來,蜂擁而上想制止時,為時已晚——冷院長早已經斷了氣。和他的女兒小美一樣用事先早就準備好的氰化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