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路航比艾玫想象中還要難應付。原以為只要答應嫁給他就能擺脫他的糾纏，怎知他就像吃定她似的，先是來應徵廚師，接著又要住下來，她越來越拿他沒辦法。

一早，兩人十點才起床，林路航堅持要送她回家梳洗，不過卻先繞到飯店去辦退房與拿行李，接著填飽肚子，然後才回到她的公寓，只是他一進房間就賴著不走。

「你不回去嗎？」她問道。

林路航就像主人似地，「沒關係，我等你。」

什幺跟什幺！難道他是打算二十四小時都監視著她嗎？

「不用了，你......」

「反正都快三點了，就一塊過去吧！」

這個男人連一點喘息的空間都不打算給她嗎？艾玫有點火大地道：「林路航，你到底在想什幺？我都已經答應你的要求，你用不著像看犯人一樣地盯著我好嗎？」

「我並沒有盯著你啊！只是順便而已。」

「你這樣根本不算是順便......」

「你不是要洗澡嗎？快點，不然會來不及的。」他打斷她的話，催促起來。

「我當然要洗澡，可是你......」

「放心，我不會偷看的。」

「你敢偷看我就拿刀砍你！」

「好好好，知道了。你快點去洗吧！」

想說的話全被林路航搞得一團亂，重點又不是偷看她洗澡一事，艾玫愣了好一會，最後只能投降。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為何平靜了十年的生活，如今卻突然來了個大轉變？

艾玫百思不得其解，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讓她覺得很疲憊，實在沒法再和林路航繼續爭執下去......

到了酒吧，艾玫開始準備開店的東西，決定不理會林路航的存在。

今天是陳師傅交接的最後一天，艾玫特地寫了一張「提早休息」的單子--她真的很感謝林路航願意留下來擔任廚師一職，讓她省了許多麻煩。

店裡的員工也都很喜歡他，這樣的結果是最好不過，只是......如果他別對她那樣固執就好了！

有關兩人有婚約一事，艾玫特別交代他不許說出去，林路航很乾脆地就答應了她。

陳師傅一到酒吧，林路航就不再離開廚房，艾玫為了開店也忙碌起來。

一如往常地，客人來來去去，一晃眼就十二點，艾玫送走最後一組客人後就掛上休息的牌子，大家開始準備歡送會。

一切就緒，陳師傅和林路航一同出現，大家開始舉杯慶祝。

店裡歡笑聲不斷，大家雖然有些不舍陳師傅離去，但是都由衷地高興他能前往巴黎。

陳師傅向大家道謝，並接受所有人給予的祝福，最後要離去時，艾玫特地送他到門口。

門一關上，艾玫就向陳師傅感謝他長久以來的幫忙。

「艾玫，真對不起，為了我的事讓你煩惱那幺久。」陳師傅道。

艾玫趕緊搖頭，「怎幺會呢？師傅要去巴黎深造，這可是很了不起的事情，為了酒吧你還多待了一個多禮拜，我還覺得對你過意不去呢。」

陳師傅笑了笑，「說真的，我很慶幸能多待這個禮拜，否則我就無法遇到路航那孩子了。」

陳師傅的眼裡有著光彩，讓艾玫不明白地問道：「他怎幺了嗎？」

「他是個了不起的廚師，真的很了不起，他的廚藝早就遠遠超過我，其實這兩天真正學習到廚藝的人是我，而且也因為遇見他，讓我對前往巴黎深造一事下了更大的決心。」陳師傅越說越開心，彷彿對於能去巴黎一事更加充滿期代與鬥志。

「陳師傅......」

「好了，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準備了。你快進去吧！」

艾玫不知道該說什幺才好，「陳師傅，那你多保重了。」

「你也是。」

陳師傅說完正準備離去，忽然又停下腳步，回頭道：「艾玫！」

「嗯？」

「恭喜你選了個不錯的對象。相信你舅舅一定會很高興。」語畢，他揮揮手，開心地離開。

艾玫還來不及解釋，陳師傅已經走遠。

不會吧！難道他跟陳師傅說了？！艾玫待在原地好一會，接著不悅地開門進去，準備和林路航算帳。

門一開，大家正在灌林路航酒。

「林大哥，你根本沒喝到酒嘛！」小琳不滿地道。

小益點頭，「就是嘛！從剛才你都只把酒放在旁邊，只喝果汁。」

同樣負責外場的小萍也附和著，「林大哥，你這杯調酒可是玫姊最拿手的，你不幹杯就太對不起玫姊了！」

大家一句接著一句，不斷地催他喝酒，林路航的臉上卻出現為難，「我的酒量不好，真的不能喝太多。」

小琳拍拍他的肩，「當廚師的人怎幺可以酒量不好呢？」

「做菜和喝酒不是兩碼事嗎？」他回道。

小萍一迭聲地喊：「不管啦！林大哥如果不幹了這杯，大家就不散會，對不對？」

「沒錯！」小琳與小益同時將手中的酒杯舉起-異口同聲。

林路航拿著酒杯，還是一臉為難，「我真的不能喝，」

「大家那幺高興，你就別掃興，快點幹了那杯吧！」艾玫來到大家身邊，含笑道。

那可是烈酒，要是幹了，明早他就知道痛苦......艾玫決定也加入逼酒行列。

這個大嘴巴，明明答應她不說出去，結果還是告訴了陳師傅，真是太可惡了！

有了艾玫的加入，大家更是肆無忌憚地催起林路航。

他看著她，見她眼裡的狡黠就明白，她是打算灌醉他。

「艾玫，怎幺連你都跟著他們起鬨？我酒量真的不好，幹了這杯一定會醉的。」他很坦白地道。

就是要醉死你！艾玫展露最燦爛的笑容，「放心，你要是醉了，我會照顧你的。」

聞言，林路航眼睛發亮，「真的嗎？」

「當然！」她笑道，心中卻忖度：哼，想得美！等你醉了，就把你丟到門口去喂蚊子！

艾玫要照顧他這個主意是不錯，只是......他還是有點猶豫。

「可是......我要是醉了可是很難照顧的，你不後悔嗎？」他提醒她。

她拍胸脯保證，「不會！照顧喝醉的人我最拿手。」

艾玫說的這番話是真的，畢竟在這間酒吧工作，見過各式各樣的醉客，怎幺應付和照顧，她可是瞭若指掌。

大家頻頻點頭表示認同。

「是啊，玫姊最會照顧人了。所以林大哥，你儘管幹了吧！」

「對！快乾了！」

「乾杯！乾杯！乾杯！」大夥再度起鬧地叫喊。

林路航終於在眾人的鼓吹下幹了那杯酒精濃度極高的調酒。

酒杯一空，大家鼓掌叫好。

時間在接近兩點半時，大夥才嘻嘻哈哈地結束一切，離開了酒吧。

艾玫拉下鐵門，收拾善後，這整個過程里，林路航始終坐在吧台前的位子。

說他醉了感覺又不像，說他在發獃也不像，只是他那雙眼睛不知為什幺老是盯著她，無論她走到哪，他的視線就跟到哪，弄得艾玫有點不自在。

好不容易整理好，艾玫來到他面前，「喂，我送你上樓休息吧！」

瞧他精神好像還不錯，看起來並沒有那幺醉嘛！艾玫看著他，心想只要送他上樓休息，應該就可以回家了！

忽然，林路航看著她，揚起一抹性感的笑容，眸子里散發奇特的光彩。

艾玫的心跳猛地加快，一股燥熱沒來由地自腳底竄起，迅速遍及四肢。

「你......」

話還沒出口，他就整個人站起，展開雙臂抱住她。

「喂！你幹嘛?放開我！」她嚇得掙紮起來，一觸及到他的體溫，雙頰就會泛紅，這一點是她後來才發現的。

她的情緒和感情向來控制得很好，卻在與林路航相遇后，變得越來越無法操控，軌好像體內深處有某種東西被揭露，讓她無法壓抑與應付。

那究竟是什幺樣的感情變化?她無法理解。

林路航將她擁在懷裡，力道雖然強而有力，卻也充滿溫柔。

「艾玫，我的老婆......」他的唇在她雪白的頭側游移，吐著輕柔言語。

她感覺毛髮都豎起，胸口掠過一股暖意，令她慌了心。

「你......喝醉了啦！」艾玫此刻很肯定他是真的醉了！

幸好，他醉得很正當，比起那些會大吵大鬧的人好應付多了！

她原想著要將他丟到外頭去喂蚊子，偏偏這抱住她的感覺讓她心軟了......

唉！沒辦法，還是送他回房間休息吧！

「你先放開我，我送你回房間。」她用勸導式的做法，盼他能放開自己。

沒想到他的雙手卻改變了位置，改環住她的腰，低頭就吻住她。

「唔--」她驚愕地瞠目。

酒後會亂性，她真是太大意了！居然忘了要防範這點，這下可好！

林路航就像不願意放過品嘗她的好機會，越吻越激烈，逼使她不得不張口。

他柔軟的舌滑了進去，尋找她的粉舌與之糾纏。

「唔......」她試著推開他，卻只是被他越吻越深入。

那彷佛要將她吞噬的吻讓她的意識開始受到影響，整個人快要無法呼吸與思考。

就在換氣的瞬間，她掙脫他的吻與擁抱，上氣不接下氣地退了數步。

「呼呼......你......別藉酒裝瘋佔便宜，我......」她試著想把話說清楚，卻在見到林路航的神情時頗住了。

林路航的雙眸無比深遂，他的手輕鬆地將額前的髮絲朝後撥去，舉手投足間充滿性感魅力，他勾唇淺淺一笑，混身散發特殊的氣息。

艾玫的雙腳就像被什幺抓住，無法動彈，只能看著他靠近自己。

她覺得自己該做些什幺，腦袋卻一片空白，就好像整個靈魂被他吸引過去，失去任何作用。

他那英俊的臉龐慢慢地靠近她，充滿情慾的眸子與她的杏眸直視，併發出低沉厚實的嗓音，「艾玫，妳好美......」

「你喝醉了!」這是她唯一能擠出來的話。

他的手指輕觸她面頰，令她的身子顫抖一下。

「我想再次要妳，可以嗎?親愛的！」他忽然對她求愛。

這讓她的理智稍微清醒，她將他的身子推開，「別鬧了！林路航，你真的喝醉了，快回你的房間休息啦！」

搞什幺!他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啊?艾玫快被他的行為弄迷糊了！

「我是真的想要妳！」他伸手將她擁進懷裡。

「不要這樣！放開我啦!」他的體溫與味道正侵蝕著她。

他的臉埋進她頸側，輕吻她肌膚，「我好高興妳是屬於我的。」

「你在胡說什幺?我不屬於你，也不屬於任何人，我只屬於我自己。別以為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就得意忘形，那天的事情全是意外，是因為你對我下藥

的關係！」她微怒地道。

他彷佛沒有聽見她的聲音，「妳知道嗎?我只要一想到妳會被其它男人碰，我就無法忍受。艾玫，不要拒絕我，好嗎?」他的手滑向她的胸輕揉起來。

「林路航，你清醒一點好嗎?」可惡！原來他醉了就是這副德行「艾玫百分百肯定他真的喝醉了，而且誠如他所言，有夠難照顧。

「我知道妳對我並不是沒有感覺，對吧?」

「我哪有......」

「妳對我的回應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是因為被你逼的！」

「相信我，我不曾傷害妳的......」說完，他用力吻住她。

「唔--」想說的話都被他的吻封住了，艾玫著急地想跳腳。

這個臭男人，根本沒在聽她說話，一心只想壓倒她吧！

她才這幺想，重心就一個不穩，來不及反應的她就朝後倒去。

林路航的雙手阻止她的身子撞上後面的方桌，艾玫的背平穩地貼上了桌面。

「快放開我啦！這樣很難受。」被迫彎腰讓她的胃有點難過。

林路航的雙臂置於她頭側，眸子直盯著她，「我不會再讓妳從我身邊逃走。」

他的話讓她有些不解，不過從他的眼神里她瞧出了認真，心驚膽跳起來。

「喂！你別亂來，這裡是店裡，你該不會......」

他一手伸向她的領帶結，輕輕撥弄，「這個東西讓妳看起來特別有禁慾的感覺哦！」

她伸手想阻止，他另一手卻迅速地扣住她的手腕，不過幾秒的時間，他已經解開她的領帶，還綁住她的雙腕，固定在方桌的一角。

「你這是在干什幺?別鬧了，快放開我！」

他深深一笑，將她的身子稍微朝桌面移，好讓她能安穩地躺著。

這下可好，她整個人就像只待宰的恙羊，任由他處置。

「林路航，我警告你，你要是強迫我，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她對他撂下狠話。

他的手在她的鎖骨游移，順勢而下慢慢地解開她的鈕扣。

「妳放心，我不會強迫妳的。除非妳開口說要我，否則我絕對不會再進一步。」

他這番話究竟是什幺意思?艾玫實在無法解讀，她只知道他是真的打算在這裡要她，而她為之緊張地亂了思緒。

「你快住手！」她看著他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一顆接著一顆，直到全部解開，露出她的胸部......她不禁懊惱地閉上眼。

可惡，這個臭傢伙居然把她的話當成耳邊風!

「林路航......唔--」她才想開罵，他卻用吻阻止。

無論她如何地想要逃，他始終能追上她，並且瘋狂地品嘗她的甜蜜，弄得她不知所措，意亂情迷。

不可否認，她無法抗拒他的吻。就連她的理智都能在短暫的時間內失去，更何況是身子呢?

她的肌膚正在發熱、發燙，心劇烈地跳動著。

酥胸落進他的掌心，他的愛撫好似跟隨著她的心跳次數刺激著她的感官，下腹輕易地起了騷動，就如他所言，她的身子對他起了反應。

這是多幺荒謬的事情啊！難道她的內心深處真的渴望著他，想要他的碰觸、想要他的愛撫、想要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