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李昭麟與青瑤在房裡纏綿了三天三夜，非但沒有引來大家的訕笑，甚至還讓李守雲夫婦心喜若狂。

當然，夫妻兩人抱持的想法是不同的，李守雲是對兒子性向正常一事感到欣慰，李夫人則對青瑤救了兒子一命感到歡喜。

青瑤對菩薩所說的一切都傳進了李夫人耳里，她的祈求和兒子的清醒證明觀音菩薩的認同，一想到兒子度過生死關頭，她一點都不在乎青瑤是何方神聖，只要她願意代替傳家之寶守護兒子，並且傳宗接代，那她就對得起李家的歷代祖先了。

總之，說來說去，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抱孫子的日子不遠了！

李守財對於侄子能找到對象一事也滿心歡喜，趁著開心之際，趕緊和兄嫂痛快地乾杯。

當然，心中仍免不了有些遺憾，若他那書呆兒子也有對象就好了！

方浩對於好友的婚事則滿心期待，同時也準備好好地嘲笑他一番。

李昭麟有了對象一事在李守財的大嘴巴之下很快傳遍揚州城，大家得知長雲山莊的莊主李守雲來到此地后，各路人馬爭先恐後地上門來拜訪，順便道恭宣口。

沒想到，當事人都還沒出房門向大家解釋狀況，婚事就已經傳得滿城風雨了。

如此看來，李昭麟和青瑤想不要對方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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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還不知外頭的狀況，青瑤拉著李昭麟朝後山而去，有件事她差點忘記處理了！

李昭麟跟著她，忍不住問道：「青兒，你要帶我上哪？」

「我找到雙蛇玉了！」她興奮地道。

他有點訝異，「什麼！你找到雙蛇玉？真有那東西？」

她用力點頭，「嗯！牡丹姊果然沒搞錯，而且那玉佩真的在李昭陽那裡！」

見她開心模樣，可見她還沒放棄要回去舞團一事，李昭麟心中有些不悅。難道他對她的愛還不足以傳達給她嗎？而且她也對觀音菩薩發過誓，要永遠陪在他身邊......

眼看就要到書房，李昭麟腳步一停，將青瑤的身子用力擁進懷裡。

「麟......你這是幹嘛？」她不明白地抓住他扣住她腰的手。

他的臉埋進她頸側，「找到雙蛇玉之後，你打算離開我嗎？」

「離開？」

他收緊手臂，微怒說道：「我絕對不會放開你！」

他對她充滿強烈的獨佔欲，這點讓她內心填滿幸福，她莞爾一笑，試著轉過身子好與他面對面。

望著他熱情的眸子，她輕碰他面頰，「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幾時說要離開你了？」

她已經愛上他，同時也向神明發下重誓，這輩子都會守在他身邊，就算他厭倦她，她也不會離開他。

「那就不要理會什麼玉佩！」

「這可不行！」她回答，見他臉色又變，連忙解釋，「麟，你別誤會，我已經打消要回舞團的念頭了！會想找到那塊雙蛇玉佩，是因為那是我身為妙仙舞姬的最後一項任務，我希望能夠完成它。」

她的眼裡充滿對他的依戀，他感受到了，也明白她的想法，他將她擁緊，深情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那我當然會相信你、支持你啰！」

她燦爛一笑，臉上溢滿車福。

沉浸在濃情蜜意中一會兒，兩人才去敲李昭陽的門。

李昭陽見他們平安無事，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出現安心，不過很快又恢復陰沉的模樣。

壞掉的書櫃收走了，不過因為少了個柜子，所以地上堆的書更雜亂。李昭麟瞧這光景，相當佩服能找到玉佩的青瑤。

「青兒，你說玉佩在哪？」

青瑤嘴角揚起，愉快地指向地上，「就在那！」

李昭麟與李昭陽兩人同時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書桌的其中一腳。

「不會吧？陽，你居然......」李昭麟一臉被打敗的樣子。

李昭陽蹲了下去，仔細地瞧著斷掉的桌腳，恍然大悟說道：「我想起來了！那是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送給我的東西，因為我很喜歡這張桌子，所以當初桌腳斷了后，我因為不想換，臨時找了書來墊，但怎麼墊都無法穩住桌子，正好看見那塊玉佩，就順手塞了進去，沒想到剛剛好。」

天呀！這就是玉佩失蹤的理由！青瑤與李昭麟望著李昭陽，不約而同地苦笑出來。

「陽，你也真是的，既然是三嬸送你的，你怎麼沒好好保存，還把它當墊腳石用啊？」李昭麟邊斥責他，邊抬起笨重的書桌。

李昭陽伸手將玉佩拿出來，青瑤試著塞進幾本書，好暫時穩住桌子。

雖然書桌有些傾斜，但他們只擔心玉佩的好壞。

雙蛇交纏圈住一顆紅色珠玉，果然與牡丹所畫的圖案一模一樣，不過讓他們驚訝的是，玉佩被厚重的書桌壓了數十年，居然沒有任何裂痕與刮傷。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李昭麟接過玉佩觀察起來。

他對這塊雙蛇玉佩有著異樣的感覺，總覺得自己的雙龍玉佩與這東西有著莫大關聯，只是這兩者不一樣的地方是，他的玉佩一摔就碎，而這塊卻堅固不已。

「青兒，你真的不知道牡丹姑娘為何要這東西嗎？」李昭麟大惑不解。如果這塊玉佩是李昭陽的，三叔不可能不知道，不過他卻從來不曾聽三叔提起過，莫非這其中有什麼曲折離奇之事？

「我一開始就說過，我只負責牡丹姊交代的任務，從不過問任何事。」

李昭麟蹙眉深思，「若我沒猜錯，想要這塊玉佩的應該不是牡丹姑娘，而是另有其人，而那人說不定與我們李家有關係。」

他的分析有幾分道理，青瑤也對自己的任務產生猜疑。

若是委託牡丹姊盜取這塊玉佩之人是想對李家不利的話，那她將玉佩交給牡丹姊，豈不是間接害到李家了嗎？青瑤的內心起了掙扎與不安。

正當他們陷入百思不解時，被厚重簾幕長年遮掩的窗戶忽然被勁風撞開，強烈的風速掃進書房，將裡頭的書堆吹得東倒西歪，許多書本七零八落，根本是亂上加亂了！

待風一停，書房簡直凌亂不堪到極點，說實在的，這地方不好好整理一番是不行的了！

「青兒，我們來接你了！」

熟悉之聲忽地自外頭傳來，還未釐清狀況的青瑤與李昭麟就像有共同默契似地面面相覷，臉上寫滿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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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來了！這樣的念頭閃過青瑤的腦子，她不加思索地衝出書房，李昭麟驚覺不安，匆忙跟出去。

兩道黑白身影出現在屋檐上，以居高臨下之姿望著他們。

「牡丹姊、杜大哥！」

青瑤對於能見到他們當然十分開心，但是他們兩人的到來實在太過巧合，尤其是牡丹剛才所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要來接她，莫非是指......

李昭麟對於再度見到這兩位神秘人物感到憂心。他們才剛找到玉佩，這兩人就出現，這豈不是太奇怪了？況且守陽山莊戒備森嚴，他們兩人卻如此輕易進入到後山，不但沒驚動任何人，還一臉輕鬆自在，真是太可怕了！

牡丹揚起愉快的笑容躍下，杜墨跟隨，兩人身形輕盈如風。

「青兒，你果然沒讓我失望，真的完成任務了！」牡丹興奮地笑道。

青瑤聽不懂，「牡丹姊，你......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是被趕出舞團了嗎？

牡丹一臉理所當然地道：「咦？你不是找到玉佩了嗎？這表示你達成我交代的任務了，所以我和杜墨來接你回舞團。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她的記憶可是還保存著牡丹當時說的話。

「可是牡丹姊，你不是已經把我送給李昭麟了嗎？」青瑤問道。

「是啊！我是把你送給他！」牡丹回答得很乾脆。

「既然如此，那現在......」

不等她說完，牡丹逕自打斷她的話，「青兒，你的個性不是向來倔強又不認輸的嗎？你不可能會因為我將你送給李昭麟就忘記你身為妙仙舞姬的責任吧？」

牡丹果然了解她，沒錯！就算被送給李昭麟，青瑤還是沒有忘記牡丹所交代的任務，只是現在的狀況變得不一樣了！

而且聽牡丹的意思，好像早就知道她會找到玉佩......

她看著牡丹，神情愕然，「難道......牡丹姊，你其實是故意將我送給李昭麟，好讓我能順利混進山莊，尋找玉佩嗎？」這是她唯一想到的結論。

「沒錯！要不這麼做，你如何『將功贖罪』？」

真不虧是教育她的人，居然連她這點心思都猜出來了！青瑤對牡丹升起敬畏與害怕。

什麼都瞞不過牡丹，一切都在她的算計里，打從一開始就安排好了吧？青瑤的心頭湧現酸澀還有不甘心......

「牡丹姊......難道......青兒對你......就只有利用的價值嗎？」她的身子與聲音都顫抖起來。

她不想問這個問題，但是衝動的個性讓她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牡丹的眼在笑、嘴在揚，卻讓人感受不到任何情感。「青兒，你是我一手栽培出來的舞姬，你的人生與你的命都是我的，要怎麼安排，你覺得你能有什麼選擇的權利嗎？」

多麼無情又殘忍的話，青瑤覺得世界好像崩潰了，她的心情複雜，無法釐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一切正如牡丹所言，青瑤能有今天全是牡丹的緣故，早在六年前她跟隨牡丹開始，她就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牡丹安排。無論牡丹要如何待她，她都沒有選擇的權利，但是......

那是因為她沒遇見李昭麟；如今她愛上了他，想留在他身邊，可是......

青瑤望著牡丹的眼裡布滿掙扎與痛苦，「牡丹姊，我......」

「你想回舞團，我知道啊！所以我們才來接你。」

「不是！我......」青瑤想反駁，腦子卻亂成一團，找不出適當的話。

青瑤難過的神情讓李昭麟心疼不已，他迅速來到她身旁，不畏懼地出聲說道：「這點牡丹姑娘恐怕要失望了！因為我是絕對不會讓青兒回去的。」

他這番話還真是勁爆呢！牡丹與杜墨將注意力移到李昭麟身上。

牡丹打量著他，若有所思地把玩著胸前的髮絲，一會兒后才輕笑道：「李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佯裝不懂。

李昭麟不吃牡丹這套，直接切入主題，「牡丹姑娘可別忘了，是你決定將青兒送給我，而且任憑我處置，如今來這裡跟我要人，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果真有大將之風，那沉著與冷靜的模樣確實教人佩服。

牡丹看著他，抿了一下嘴，「嗯......對哦！我差點忘了，我是說過要將青兒給你，不過......李公子可還記得當時的理由？」

「當然記得，因為我的玉佩摔碎了！」他理直氣壯地回答。

「沒錯！當時青兒摔破了你的保命符，所以才把她當成替代品送給你，不過......」牡丹咯咯笑了出來，眼神透著狡黠。

「不過怎樣？莫非牡丹姑娘想賭上妙仙舞團的名譽反悔？」李昭麟自覺掌握最有利的立場。

「當然不可能！」

牡丹的回答讓李昭麟稍微安心，不過只有短暫的時刻。

「李公子，有件事你需要好好地想想！你......當真認為你們李家的傳家之寶會那樣脆弱，一摔就破嗎？」

牡丹的眸子里閃爍著異樣與得意，讓李昭麟的背脊莫名地掠過寒意。

「什麼......意思？」他不自覺地緊握住手。

見到他那忐忑的神情，牡丹開心地笑出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樣東西。

那是雙龍玉佩！正是李家的傳家之寶、李昭麟的保命符。

「牡丹姊，這是怎麼回事？」青瑤吃驚喊道。當時她明明......

「青兒，你別忘了，杜墨擁有仿製的本領。當時你打破的那塊是假的，真的在你交給我的時候，就被我收起來了！」牡丹愉快地說道。

原來真假已經被掉包，怪不得當時他們會那樣冷靜，一臉無所謂。

他們都被騙了！而有利的立場已經轉換，牡丹握有一切的主導權。

一點都不在意他們的想法，牡丹手一拋，將玉佩還給李昭麟，並且笑道：「李公子，我可是完璧歸趙了！所以勞煩你將雙蛇玉佩和青兒都交給我吧！」

李昭麟接下玉佩，仔細檢查，確定那是自己的所有物之後，另一手用力環住青瑤的肩，沒有放開的意思。

此時佔盡下風的他，眼神充滿警戒地盯著牡丹與杜墨。

見他沒有任何動作，牡丹眼神忽地一凜，冷冷說道：「李公子，你可別得寸進尺。」

「就算你還了玉佩，青兒還是我的女人。」他充滿挑釁地說道。

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李昭麟已做好與他們交手的準備，至於勝負，只能交給上天來決定。

「哼！李昭麟，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和我牡丹作對？」牡丹幸然說完，掌風乍現。

真是快人又快語，半點都不猶豫！

李昭麟反應極快地將青瑤拉到後方，丹田一提，揮出強烈一掌。

兩道龐大氣流相互衝擊，發出轟然巨響，勁風將周遭掃得七零八落，一旁的亭柱與圍欄皆出現裂痕。

這一聲驚動山莊上下，不稍片刻，李守財就帶著數名手下趕到現場。

「發生什麼事了？」李守財見四周狼籍一片，驚愕不已。

「哎呀！真糟糕，居然把大家都引來了！」牡丹雖然如此說，不過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完全不將來者瞧在眼裡。

李昭麟還是護著青瑤，一臉準備與牡丹斗下去的模樣。

就在這時候，李守雲與李夫人也趕到，「發生什麼事？」

夫婦兩人有些訝異現場的混亂，不過當李守雲發現牡丹與杜墨時，卻瞠目結舌地指著他們喊道：「牡丹姑娘、杜墨公子，你們怎麼會在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再笨的人也瞧得出來，他們正與自己的兒子處於針鋒相對的狀態。

牡丹見到李守雲，臉上乍現笑容，「李老爺，原來你也在這啊！真是無巧不成書，太好了！這下可省了我許多工夫了！」

怎麼一回事？牡丹居然識得他們？

「爹，你們認識？」李昭麟蹙眉問道，難以理解。

李守雲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沒有回答兒子的話，而是看向牡丹，「牡丹姑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請你說個明白。」

牡丹聳肩，乾脆說道：「沒什麼好說。總之，李老爺，你當初委託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東西就在你兒子手上，你直接跟他取就行了！」

李守雲瞧了兒子一眼，原是迷惑，接著便恍然地轉頭看著牡丹。

「牡丹姑娘，你弄錯了！麟兒身上的是雙龍玉佩，不是我當初請你為我尋找的那塊。」

「兩塊都在他身上！」牡丹笑道。

咦？兩塊都在兒子身上，怎麼可能？

李守雲再度看向兒子，迫切問道：「麟兒，牡丹說的是真的嗎？」為什麼會有這種事？他尋了那麼多年的東西，怎麼可能會......

李昭麟知道一切的真相都在父親身上，於是將兩塊玉佩一同取出，並且交給他。

一見雙龍與雙蛇玉佩，李守雲震驚地連乎都顫抖起來，「這......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面對李夫人，眼角含淚，欣慰說道：「夫人！咱們總算可以跟祖先有個交代了！」

李夫人的反應當然與丈夫一樣，不過最讓她安心的是，雙龍玉佩沒破，真是太好了！

李守雲夫婦的表現讓在場之人陷入迷思，一切的真相，都等著李守雲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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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傳家寶其實是雙龍翡翠與雙蛇赤珠這兩塊玉佩，照李家的繼承慣例，持有者當然是長子與長媳，只是歷經許多時代交替的李家，在一次戰亂里遺失了雙蛇赤珠玉佩。

凡是繼承玉佩的長子都背負著另一項使命，那就是尋回失蹤的雙蛇赤珠，原本在李家祖母那代就幸運尋回，怎料在當家祖母過世后，雙蛇赤珠再度不知去向。

李守雲與李夫人一直暗地裡派人尋找，然而年復一年，始終徒勞無功。

最後，李守雲在朋友的介紹下知道了妙仙舞團之事，於是悄悄地請人安排，並將尋玉任務委託於牡丹姑娘，怎料千尋萬尋卻沒想到，原來失竊之物竟是在李守財家中。

李守財對於傳家寶一事不感興趣，自然毫不知情，但為何雙蛇赤珠會出現在守陽山莊？

正當大家百思不解時，李昭陽突然叫了一聲，引起眾人的注意。

他想起來了！母親長久以來保有的秘密只有對他一人提過，他因為沒興趣，所以並沒有當一回事。

幸好他的記憶並沒有因為書本而變遲鈍，在聽完李守雲的話后，回憶湧現，讓他想起母親的秘密。

李守財之妻楊氏是位貪財之女，對於自己嫁的是李家三子一事始終耿耿於懷，畢竟三子什麼都得不到。

在一次家族聚會裡，楊氏偷聽到李家祖母對李夫人提起傳家之寶一事，心生嫉妒，於是當祖母過世時，她就趁著大夥專註於喪禮時將雙蛇赤珠偷走，然後交給自己的兒子李昭陽。

可惜，楊氏沒料到自己會身染重病，而唯一的寶貝兒子李昭陽又是個愛書成痴的人，根本不將傳家之寶當一回事，甚至最後還拿來墊桌腳。

經歷一連串的波折，總算真相大白。李守財對於妻子的所作所為深感抱歉，頻頻向兄長與兄嫂道歉。

李守雲知道錯不在三弟，況且傳家寶已經尋回，這就夠了！

「牡丹姑娘、杜墨公子，這一切都該感謝你們的幫忙！我代李家祖先們向你們道謝！」李守雲想跪下。

杜墨立刻上前阻止，「李老爺，萬萬不可！」

牡丹笑了笑，「李老爺，你就別那麼多禮了！想當初我會接下你這委託也是被『某人』所逼，既然失物已尋回，那我也算對『他』有了交代；如果你真要謝，應該謝謝『他』吧！」她暗示道。

李守雲這才明白地點頭，安心地笑出來。

雖然牡丹的話有點奇怪，不過大家也沒多注意，而一旁的李守財則興奮地說：「不過牡丹姑娘你也真是的！既然知道失物在我兒子身上，直接跟我說一聲不就好了？」他很高興能見到傳說中的妙仙舞團團長還有青瑤姑娘。

他的想法果然沒錯，青兒不是一般的姑娘，而是妙仙的舞姬，在元宵之夜驚艷全場的人！一想到侄子能娶到妙仙舞姬，他高興得想昭告天下。

牡丹很欣賞他豪爽的個性，「我只接受委託，然後完成任務，至於你們李家的是非恩怨根本與我無關啊！」

家務事這種東西，哪是外人能理解與插手的？牡丹可不想自討沒趣。

牡丹的個性與舉動依舊讓人無法看透與理解，李守雲心知不好再說下去，忙阻止三弟繼續開口。

「李老爺，你們李家的傳家寶已經尋回，我這任務也算完成，不過......你兒子好像還有話要說耶！」牡丹將視線移向李昭麟，他還是護著青瑤，充滿警戒的模樣。

李守雲沒想到兒子會愛上妙仙舞姬，甚至還不打算放人。但牡丹與杜墨的身分十分特別，是連他都不敢隨意招惹的對象，現在兒子要跟他們作對，這教他如何是好？

李夫人與李守財都一臉擔憂地看著他們，卻無法說些什麼。

青瑤十分明白，真相已大白，玉佩也安然無事地尋回與歸還，照道理她已經沒有理由再留在李昭麟的身邊了，可是她的心......

「爹、娘、三叔，請你們先離開好嗎？我想接下來的事是我跟牡丹姑娘之間的問題了。」李昭麟冷冷地開口。

「麟兒，你別亂來啊！」李守雲提醒兒子，李夫人則已急得眼眶泛淚。

「你們放心吧！孩兒不會亂來的。」李昭麟給雙親一個笑容，希望他們別操心。

李守雲雖然擔心兒子，但也明白事情總要解決，於是點點頭，命令所有的人都離開。大家陸續離去，最後剩下青瑤、李昭麟與牡丹、杜墨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