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氣氛詭異到極點，誰也無法看穿誰的想法。

牡丹還是一臉輕鬆，杜墨自始至終都保持沉默，青瑤對於自己的未來舉棋不定，李昭麟則已經下定決心，爭取到底。

「牡丹姑娘有何條件儘管開出來吧！」李昭麟恢復冷靜，率先打破沉默。

牡丹眼波一轉，看了看杜墨、又瞧了瞧青瑤，最後盯住李昭麟。「李公子，你剛說什麼？什麼條件？」

「要什麼條件你才肯放過青瑤？」李昭麟收起對峙的姿態，平心靜氣地說。

「放過她......嘖！聽你的意思好像青瑤很可憐，跟著我受苦受難似的。」牡丹說著將視線移向青瑤。

青瑤忙搖頭，「絕對沒有那回事，牡丹姊，青兒打從心底感謝牡丹姊的收留和照顧。」

「既然如此，那你還在那磨蹭什麼？還不快過來！咱們該離開了。」牡丹讓話題繞回原點。

「可是我......」

李昭麟不忍心見青瑤左右為難，「牡丹姑娘，難道非要我求你，你才肯答應把青瑤交給我嗎？」

牡丹挑眉，「請問李公子是基於什麼理由，要我將青瑤交給你？」

「因為......」李昭麟望向青瑤，眼裡布滿情意，深情說道：「我愛她，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青瑤聽見他的告白，一顆心受到震撼，眼眶不禁泛熱。

「麟......」他愛她......光是聽見這句話，她起伏不定的心頓時平靜下來。

牡丹輕撇一下唇角，「嗯......這個理由確實不錯！既然如此，那我就把條件說出來吧！」

聽見有機會能和李昭麟在一起，青瑤感動地看著牡丹。「牡丹姊......」

牡丹回望她好一會，臉上忽地失去笑容，眸子染上冷漠，整個人散發一股難以接近的氣勢。

「青兒，你要離開妙仙可以，不過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把這個喝下去！」牡丹拋了一個白色瓶子給青瑤。

青瑤接下，不明白地看著她，「牡丹姊，這是......」

牡丹身形一轉，側身對她，冷冷說道：「喝下那個后，你將會失去這六年來的所有記憶，這就是你離開妙仙的條件！」

什麼？失去這六年來的所有記憶？那不只是舞團和姊妹的事，還包括李昭麟......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條件，青瑤震驚不己。

李昭麟無法接受這樣的條件，扣住她的手，「不許喝！青兒。」

「麟......」她望著他，眼裡充滿恐慌。

她不想忘記妙仙舞團的事，更不想忘記李昭麟，她不想回到六年前無依無靠的自己。

她最快樂的人生就是在妙仙的日子，最幸福的時光就是與李昭麟在一起，她不要忘記......她不要......

「這個條件太過分了吧！牡丹姑娘。」李昭麟對牡丹抗議道。他怎麼能忍受讓青瑤忘記一切？

牡丹狠瞪他，微怒地道：「李公子，請你搞清楚，妙仙可不是一般的舞團，青瑤更不是普通的舞姬，想離開就要付出代價。」

她散發可怕的狠勁與威脅，那是絕對不容許任何人破壞妙仙規炬的氣勢。

李昭麟無法反駁牡丹的話，他咬住下唇，難以下決定。

「不要浪費時間，青兒，快點喝下，聽見沒？」牡丹嚴厲地喝道。

見到李昭麟那痛苦的表情，青瑤心疼不已，淚水不自覺地滑落面頰。

她想和他在一起，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渴望一個人，並且想與他共度一生。

她相信，就算她失去記憶，他仍然會愛她。青瑤做好心理準備，趁著李昭麟還在思考兩全其美的辦法時，將自己的手抽回，與他拉開距離。

「青兒，你幹什麼？」他發現她的舉動，緊張起來。

「不要過來！」她拒絕他的靠近。

「青兒，不要喝！」他擔心地阻止道。

青瑤看著他，揚起最美、最燦爛的笑靨，「我愛你，麟！」說完，打開瓶塞，一口氣灌下瓶子里的液體。

李昭麟衝上前去，但還是來不及阻止。

熱意遍及四肢，接著沖向腦部，昏眩竄起，青瑤的力氣迅速消失，身子滑落。

「青兒......」李昭麟接住她的身子，用力地將她抱住，苦澀地連淚水都要流下來。

青瑤將會忘掉一切，當她再度清醒后，她與他將成為陌生人，兩人曾經擁有的美好時光都將化為烏有。

李昭麟一想到這點，心就像被撕裂成兩半。就在他無可救藥地愛上她之後，接下來要面對的居然是她形同陌路的眼神。

天呀！這是多麼殘忍的事啊！李昭麟的世界彷彿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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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你聽仔細了！當青瑤再度睜開眼時，她就不再是我妙仙的舞姬，而是你們李家的人，從那時候開始，就請你好好照顧她吧！」牡丹換上平常的模樣，愉快地笑道。

李昭麟望著懷中的青瑤，痛心入骨。

「沒想到堂堂妙仙的團長牡丹姑娘竟是如此冷血之人，青兒畢竟和你們共度了六年歲月，而你們居然說斷就斷，甚至一點都不留情，真是可怕！」他苦澀地說道，為心愛之人抱不平。

「李公子，你這什麼話？是你要青瑤離開妙仙，而且還問我條件的啊！」牡丹委屈地看著他。

他冷冷地看著她，實在不明白，她居然還那樣地理直氣壯。

「除了奪走她的記憶，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嗎？」他難過地喊道。

牡丹理所當然地點頭，「沒錯！就是沒有其他辦法啊！」

李昭麟心中升起無名火，他不曾恨過人，如今他卻想破例了！

牡丹佯裝害怕地縮了一下身子，那無辜模樣讓人越瞧越生氣。

「夠了！一切到此為止！」杜墨終於受不了地挺身介入，因為他知道，若再讓牡丹鬧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

牡丹見杜墨終於出面，笑得更開心，李昭麟還是保持著想殺人的銳利目光。

杜墨瞧牡丹一點反省的意思也沒有，只能無奈地搖頭。他面對李昭麟說道：「李公子，請你冷靜點，事情沒你想像的那麼嚴重！還有，牡丹，不許再對李公子火上添油了，聽見沒？」他嚴厲地瞪她一眼。

牡丹冷哼一聲，撇過頭，不悅地道：「人家才沒對他火上添油，是他自己沉不住氣！」

李昭麟無法理解他們兩人的對話，皺起眉頭。

杜墨向李昭麟表示歉意，「李公子，請原諒牡丹的任性，她沒有惡意，只是想測試青兒對妙仙的忠心，還有你是不是值得青兒託付一生的男子罷了！」

什麼意思？李昭麟聽不懂，不過他的慍色已消退一半。

杜墨難得揚起笑容，「李公子放心吧！青兒並沒有失去任何記憶，那只是普通的藥水，對身體只有益處，沒有害處。」

聞言，李昭麟的世界乍現光明與希望，「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李公子真以為我們對青兒沒感情嗎？對我們來說，她就像我們的親妹子一樣。」杜墨解釋道。

「就是嘛！居然說我們冷血，你真過分！」牡丹插嘴，一臉委屈。

李昭麟想起自己說過的話，又想到青瑤安然無事，一臉尷尬，「抱歉！我說的話太重了！不過牡丹姑娘這玩笑真的是太惡劣了！」

「我說過，你想要青兒，就要付出代價！」牡丹得意說道。

杜墨知道再不快點阻止牡丹，戰火又要挑起了！

「李公子，其實牡丹會這麼做也是有理由的，她剛才說的話希望你別忘記！那就是當青兒清醒后，她不再是妙仙的舞姬，同時也必須忘記她在妙仙舞團的一切，今後她絕對不能與妙仙的任何姊妹有所連繫，關於這點，我希望你能明白地告訴青兒。」杜墨認真地提醒李昭麟。

「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保住青兒的性命，李公子是個聰明人，這點應該明白吧？」

經過杜墨的指點，李昭麟霎時明白。

妙仙是極為出色的舞團，在受到大家喜愛的同時，樹立的敵人相對的也不少。為了往後的安全，青瑤不能再與舞團有任何牽扯，這點他們已為她打算好了！可見他們真的很疼愛青瑤，一心只盼她能得到幸福。

他對他們產生敬佩，「你們果真不簡單，連青兒的未來都盤算好了！」

牡丹自杜墨身邊冒出來，「你知道就好！我可警告你，李昭麟，青兒現在不是我們的人，而是我們的好妹子，倘若你敢欺負她，那就準備叫人替你收屍吧！」她暗示他別做負心漢。

李昭麟莞爾一笑，「你們放心，我疼她都來不及了！哪捨得欺負她？」

「最好如此！」牡丹滿意地點頭。

「好啦！時候不早了，我們真的該走了！李公子，青兒就交給你了，咱們後會有期！」杜墨向李昭麟抱拳道別。

李昭麟抱拳回應，牡丹則懶得與他告辭，躍身就先離開，杜墨立刻跟隨上去。一白一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屋檐，李昭麟的心情總算撥雲見日，他將懷中的人兒橫抱而起，離開了後山。

她終於完完全全屬於他，不自覺地，他的唇角揚起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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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瑤不想忘記一切，尤其是心愛之人。

她在夢中見到大家一個個離她而去，她難過地追上去，無奈什麼都沒有，就連心愛之人她也無法留住。

青瑤的眼角滑下淚珠，李昭麟低頭吻去。「青兒......」

他的聲音傳人她的耳、滲進她的心，讓她的夢起了變化。

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正是心愛之人，她掩不住激動地抱住他。「麟......不要離開我！我愛你......不要離開我......」

她像是在夢囈，他撥弄著她的髮絲，慢慢地吻上她的唇，試著喚醒她。「青兒，我也愛你......」

就與夢中的他一樣，青瑤與他相擁，並且和他展開纏綿之吻。「唔......」

她主動獻吻，他迫不及待地接受，舔拭她的唇，纏住她的舌，給了她熱情深吻，直到她慢慢地睜開眼。無法分辨現實與夢境，她愣愣地看著他。

「娘子，醒了嗎？」他望著她，以拇指畫著她的唇。

這是在作夢嗎？因為她還記得他，甚至還記得所有的一切。

「麟......這不是夢吧？」她害怕起來，倘若是夢，她寧願不要清醒。

他輕啄了下她的唇，「你覺得呢？」

真實的感覺沒有虛假，她沒有喪失記憶，明白這點，她感動地捂住口，眼眶濕潤。

「天呀！我沒有失去記憶，可是......怎麼會？」她無法理解為何會這樣，牡丹姊明明說了，要離開妙仙的代價就是要她忘記一切，可是......

李昭麟輕笑一聲，很快將事情的經過與他們的交代說出來。聽完一切，青瑤滑下更多的淚水。

牡丹姊與杜大哥是如此關心她和疼愛她，這六年來他們是真心地對待她、照顧她，甚至到最後不但沒有逼她，還成全她的選擇。

「我......真的好對不起他們......」青瑤自責道。

他抱住她安慰道：「別再想了，一切都過去了！你只要記住，從今以後，我會好好地照顧你、疼愛你，這樣就夠了！」

她依偎在他懷裡，幸福溢滿全身，「麟......」

「青兒，就像牡丹姑娘所說，你再也不是妙仙的舞姬，而且也不能再與他們有任何牽扯，這點也許對你來說很難辦到，不過我會幫你，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絕對不會讓你感到任何寂寞與委屈。」他對她許下承諾，同時也發誓永遠愛她。

她看著他，杏眼裡充滿對他的愛意，「我愛你！」

他回視她，在吻她之前，柔聲說道：「我也愛你！」

兩人相擁，分享醉人的親吻。這就是幸福的感覺！雖然失去許多姊妹讓她難過，但是她還有他，能守在心愛之人身邊，她會讓自己更加快樂與幸福。

「青兒......」他深情喚道，身子來到她上方，眼神染著情慾。

她的體內也充滿慾火，兩人唇舌交纏時，一邊忙著為對方寬衣，他攫取她的美胸，推擠揉搓，最後以口取代，舔舐、吸吮、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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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在他懷裡，差點昏噘過去。兩人都氣喘吁吁，汗流浹背，他尋找著她的唇，她主動送上，感動地落淚，她知道，他們的愛有了結果。

世界彷彿只剩他們，兩人盡情地沉醉在彼此的體溫與情慾里，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