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所有人的注意力在一聲爆炸聲后全部集中在一起，李昭麟的視線當然也受到吸引，他仰望天際，光彩奪目的煙火瞬間乍現，五顏六色的火光與多彩多姿的形狀，為黑夜點綴最燦爛、最耀眼的一面。
眾人陶醉在這美麗的光景，沒人留意到人群中竄出的數道黑白身影。他們輕快地飛躍人群，朝舞台而去。
「來了！是妙仙舞團！」有人發現，大聲喊了出來。
現場引起騷動，身著黑衣、腰上佩帶金飾的樂師們首先躍上舞台，各自站好位置后，手中樂器提起，開始演奏。
輕柔美妙的旋律響起，身穿白衣，頭、頸、腰佩帶著金銀飾品的舞姬們也來到舞台上，一宇排開，翩然起舞。
台下掌聲與歡呼聲響起，大夥臉上都充滿期待與興奮。
李昭麟訝異他們以這樣的方式出場，而且無論是樂師或舞姬，臉上都蒙著與衣物相同顏色的面紗。
黑與白這兩種顏色讓他想起剛才在屋檐上見到的那兩道神秘身影，心頭飄過一些異樣。
舞姬們的窈窕身形與曼妙舞姿很快吸引住大家的目光，瞧她們搖曳生姿的模樣，確實很特別，只是若這就是人人爭先恐後想見的舞姬表演，那李昭麟就會感到失望了！
正當他如此想時，舞姬們突然一個個飛出舞台，不知何時，舞台的正前方兩旁已經聳立起長竿。
舞姬們點足在長竿頂端，接著甩出手中的長袖子，朝天際拋出白色的彩帶，彷彿有生命似的彩帶全部纏在一塊，下一瞬息，舞姬們收回彩帶，就像白色的花朵在空中綻放，隨即飄下許多青色的花瓣，香氣同時跟著化開。
面對這樣美麗的畫面，大家都愣住了，同時間，一道輕脆的鈴鐺聲自他處傳來，在靜默的氣氛中顯得特別響亮。
大家的視線全都移向聲音的位置，李昭麟當然也跟隨那輕盈之聲望去。
一名青衣女子出現在人群的上方，瞬間一道強勁的衝擊貫穿李昭麟的心，讓他混身一顫，整個人怔住了！
相信無論是誰見到青瑤現身都會受到震撼，她那輕如羽毛的身子正在空中舞動著，而點踏之物正是大家的肩頭。
輕薄衣裳在風中飄逸，四肢纏繞的鈴鐺在她舉手投足時發出美妙的旋律，與樂師們的節奏配合得天衣無縫。
她擺動著纖細的腰身，揮動著修長雙臂與雙足，最後躍上舞姬們甩動的彩帶上頭，就好似在乎地舞動一樣，氣息平穩，舞態迷人，完全沒有絲毫的雜亂與缺點。
能有這番舞藝，可見她的內力已經練就到一定火候，李昭麟打從心底佩服起來，這位妙仙真正的舞姬，嬌艷迷人，舞姿出眾，臉上的青紗雖然遮去她真實面容，但同時也增添了更多的神秘性，引起大家的好奇與興奮。
李昭麟好奇她的真實容貌，相信不只是他，大家都與他有著相同的念頭。
可惜，妙仙舞姬只能見其舞不能見其容，這是舞團的嚴規，違者將喪命。大家對這點心知肚明，因此沒人敢輕易挑戰，生怕再多的命都不夠抵。
青瑤慢慢地舞到台上，兩旁的舞姬也跟著回到原位，這時樂師們的調子一轉，輕快化高亢，青瑤迅速旋身，展現一曲疾如風的舞蹈。
眾人陶醉在青瑤的舞姿里，有人屏著氣息，不敢眨眼，擔心會錯過任何好戲一般。
李昭麟有無法動彈的感覺，他的心深深地受到舞台上女子的吸引，就連呼吸也快遭對方奪走......
青瑤的表演一結束，立刻受到台下眾人的喝采，尖叫聲與吆喝聲此起彼落，整個舞台下起了騷動，有人感動地想衝上台，李守財見狀趕忙喚人阻止，但是大家的情緒太過高亢，越來越多人渴望一睹青瑤的真面目，最後舞台受到大家的推擠，嚴重地晃動起來。
李昭麟擔心妙仙舞團的安危，正想挺身而去時，只見青瑤手一揮，舞台四周突然噴出青色煙霧，那是一種十分刺眼與刺鼻的氣體，很快地青煙便隨風渲染開來，沒人來得及躲開這一陣嗆人的霧氣。
李昭麟正佩服妙仙舞團的精明，然而當他一手揮開青煙時，怪事卻發生了！
青瑤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面前，伸手就朝他胸口而去，他反射性地手掌一擋，眼裡儘是莫名其妙。
青瑤見狀，另一手再度朝他胸前而去，李昭麟當然沒如她所願，另一手也加入阻撓。
這是怎麼一回事？妙仙舞團的青瑤姑娘為何會針對他而來呢？
青瑤發現李昭麟的精明反應，雙手很快與他周旋起來。
李昭麟驚覺不對勁，對方的行為實在太過奇怪。兩人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一攻一守，很快形成詭異的畫面。
四周陷入青煙之中，沒人注意到他們兩人的對峙。
青瑤吃驚自己居然會接連失手，就連他胸口的衣襟都碰不著，不自覺地蹙起細眉，展開充滿攻擊性的招式。
有夠難纏的傢伙，乾脆打昏他算了！青瑤下了這道決心。
李昭麟清楚地從她眼神中察覺到她的不尋常念頭，全神貫注地對付起她來。
「姑娘，在下跟你有仇嗎？」李昭麟忍不住問道。
「沒有！」她乾脆地回道，旋身就來了個踢腿。
李昭麟也抬起腿輕易地擋下，「既然無仇，敢問姑娘為何對我出手呢？」
兩人展開你來我往的腿功，不分上下的招式，讓青瑤有點著急起來。
「嘖！你真是個麻煩的傢伙，怪不得會讓我的姊妹們連連失手。」語畢，收腿躍身，來到他身後。
李昭麟手一反轉，摺扇擋下她的手，同時轉過身子。
青瑤收起手，逕自取下面紗，對李昭麟勾唇一笑，杏眸大眼對他放送秋波。
沒想到會見到她的真面目，李昭麟身子一怔。青瑤抓住時機，嬌柔身子依向他，纖纖玉手撫上他的面頰。
馨香飄進他的鼻，失去攻擊性的青瑤讓李昭麟也失去防禦本能，身子因她誘人的姿態而無法動彈。
她對他嬌媚一笑，對他上下其手，「公子的體格真棒！」
她的手指讓他感覺一連串的酥麻與不可思議的悸動，她對他送的秋波與吐出的氣息，就像麻藥似的，令他有種無法抗拒的依戀......
她不知在他身上摸了多久，忽然燦爛一笑，迅速退離他。
這時，青煙逐漸散去，李昭麟也因為青瑤的離開而恢復神智，警覺性竄出，「你......」
「公子！感謝你的東西，後會有期啰！」青瑤將手中的東西輕晃一下，接著對他眨了一眼后，輕盈的身子很快消失在青霧之中。
原來她的目標是那個！李昭麟沒有追上去，眼神閃過一道疑惑。
青瑤的無厘頭舉止實在太詭異，讓李昭麟怎麼想都無法理解她的行為，偷走那塊傳家之寶有什麼意義嗎？還有......
他的衣袖咻地滑出一樣東西，他將上頭刻的白色牡丹移到眼前，瞧了好久，就是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是什麼東西？令牌嗎？他百思不解地蹙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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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說到天下第一神偷，那當然非她青瑤莫屬啰！
青瑤開心地帶著戰利品來到妙仙在揚州的落腳之地「飄飄客棧」的三樓，進入自己的廂房，忍不住擺動起身子。能完成任務，讓她充滿成就感與驕傲。
「青姊，你回來啦？」三名年紀相符、模樣相似的俏麗女孩闖了進來。
「怎樣？青姊，你成功了嗎？」
「偷到東西了嗎？」
大妹、二妹，小妹三個女孩好奇地追問起來，青瑤開懷一笑，將玉佩放到桌上。
「由我出馬，怎麼可能失敗呢？」
大妹看著那塊精緻的玉佩，「嘩！真的偷到了耶！聽說有好幾位姊姊都失敗了！」
「青姊果然厲害！」二妹道。
小妹用力點頭，「是啊！真不虧是牡丹姊的得意弟子，看來咱們第一舞姬的頭銜非青姊莫屬了！」
自從三年前妙仙舞團的第一舞姬緋湘娘離開后，就再也沒有人擔任那位置。
青瑤並不在乎什麼稱號，畢竟緋湘娘是她們眾姊妹最敬仰的對象，就算她離開舞團，但第一舞姬的頭銜至今能無人可以取代，因為緋湘娘太過優秀，在妙仙舞姬們心中，她始終佔有一定的位置。
青瑤想起故人，心中一酸，對於緋湘娘突然離去，沒人知曉前因後果，也沒人知道她的去向，所有的真相只有牡丹姊和杜墨哥才知道。
「對了！青姊，快點把其他的東西拿出來啦！」大妹催道。
有人道出重點，其他兩位妹子皆興奮地點頭附和。
青瑤對她們的好奇心感到哭笑不得，「真是服了你們！哪！都在這！」她左袖抖一抖，右袖甩一甩，許多大大小小的錢袋掉了出來。
三名女孩迫不及待地忙著瓜分，「快點打開來看！」
三人忙著打開錢袋，青瑤走到一旁的屏風后換衣裳。
「青瑤姑娘，在下對你傾心萬分，若有機會請務必來寒舍一坐，好解在下對你的相思之苦，寒舍如下......什麼嘛！這個真無聊！」大妹將紙揉成一團，錢袋丟到一旁，翻開下一個。
「哇！你們快看，這個還附了畫像耶！」小妹攤開畫像后念道：「青瑤姑娘，在下定居杭州，經營布莊、茶行，財力雄厚，只要青瑤姑娘願意嫁給在下，一生不愁吃穿，在下真的對青瑤姑娘傾心不已，請接受在下吧！」
「嘖！有夠老套的詞！」二妹不屑道。
「而且根本是一臉奸商模樣，准不是個好人！」小妹附和。
「我這個就不錯了！你們看！」大妹攤開另一張畫像，二妹、小妹期待地湊上前去。
大妹輕咳一聲，將一旁的字念出來，「在下定居長安，官拜四品，上無父母、下無兄弟，有土有田有房子，只要青瑤姑娘首肯，八抬花轎迎進門，永坐官夫人。」
「嗯......這個還挺不錯的！不用侍候公婆，又無兄弟爭產，又有現成官夫人當，長相也不差。青姊，這個可以考慮哦！」大妹道出想法，二妹與小妹含笑點頭。
青瑤換上淡綠色的長袖衫裙，頭上的金銀飾品全取下了，換上樸素的發簪與帶子，一下就恢復成普通的姑娘家。
雖然一身簡單，依舊讓人感受到她的嬌媚與優雅。
「好啦！你們別玩了！那些公子哥們寫的信根本不能當真，你們趕緊把錢袋收拾好，什麼書啦信的全都燒了，至於銀兩明兒個就拿去發給那些窮苦人家，明白嗎？」
青瑤平時除了會完成任務盜取東西外，偶爾也會偷取額外的戰利品，不過她只劫富濟貧，不知怎麼回事，她的神偷之名似乎有被人悄悄傳出去的跡象，因為她總是在偷來的錢袋裡發現一些亂七八糟的書信和畫像。
真搞不懂，居然有人這樣推銷自己，那些公子哥們的想法讓青瑤感到哭笑不得。
三個小女孩當然明白，開心地點頭，將錢袋全部收起來。
「好啦！都這麼晚了，你們快下去休息，明兒個不是還有舞要練嗎？」青瑤收起置於桌上的玉佩，催促她們別再胡鬧。
三人還想跟青瑤聊上幾句，怎料一陣風突然將窗戶吹開，大夥立刻明白。
「糟了！是牡丹姊回來了！快走！」三名女孩擔心被發現，爭先恐後地奪門而出。
青瑤瞧她們驚慌失措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來。
「那麼開心，可見是達成任務羅？青兒。」牡丹好整以暇地斜倚在窗邊，一臉悠然，杜墨則雙手抱胸地佇立在另一旁，臉上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表情。
青瑤回頭，展現笑容，「牡丹姊、杜大哥！」
六年前，牡丹的出現改變了她的命運，不但傳授她舞藝和武功，甚至還讓她發揮了長處。
青瑤天生就擁有敏捷的身手，就好像是與生俱來的直覺，讓她能不費吹灰之力地輕易盜取任何東西。
妙仙舞團的另一個身分是只要有錢、什麼都接的集團，不過任務的選擇權全由牡丹來決定。青瑤並不後悔成為妙仙的舞姬，雖然偷竊不是一種好行為，但她明白牡丹的為人，也相信牡丹所交付的任務。
「東西呢？」牡丹問道。
青瑤自信滿滿地將玉佩放到手心，恭敬地遞到她面前，「請牡丹姊過目。」
牡丹接過，放到手心，身子朝他處而去，邊走邊翻弄著那塊玉佩。
「辛苦你了！青兒。」杜墨對青瑤說道。
青瑤嘴角揚起更大的弧度，對她而言，能得到牡丹與杜墨的關心與認同，是她最開心的事，因為這讓她對自己更加充滿信心。
獲得杜墨的關心，接下來就是牡丹的證美，青瑤滿心期待地等著。
牡丹始終背對著青瑤，不知為什麼瞧了那玉佩好久，最後見她自懷中取出一張紙。瞬間，青瑤的心頭掠過不安，讓她原本愉快的心情急劇下降。
莫非玉佩有問題？
當她如此猜測時，牡丹轉過身子，一手拿著玉佩，一手拿著一張圖，展現一道無奈的笑容，「青兒，真可惜，你偷錯東西了！」
什麼！偷錯了？！彷彿青天霹靂，青瑤當場怔住。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犯這種嚴重至極的錯誤呢？
「不可能！牡丹姊，那玉佩確實是從李守財的兒子身上偷到的啊！」青瑤解釋道。
想起和對方周旋的過程，最後還不得不以真面目引對方分心一事，青瑤還會捏一把冷汗，而她千辛萬苦所得，卻是一項錯誤，這對擁有不敗事迹的她來說是一種極大的羞辱與難堪。
牡丹將玉佩和圖交到青瑤手中，走到桌前去倒茶，「形狀相似，但圖案不對。」
青瑤匆忙地將玉佩與圖對照，正如牡丹所言，兩件物品都是圓的，只是圖形上頭的是雙蛇交纏，其間鑲嵌一顆紅珠。
她震驚地退了一步，臉色泛白，「牡丹姊......這......怎麼會這樣？」她不明白究竟是哪出了問題？
牡丹品茗著茶，斜睨她，一點都不慌張地道：「青兒，那塊玉佩的持有人應該不是李守財的兒子。你啊！八成搞錯人了！」
青瑤用力搖頭，「不可能，我明明看他們兩人就像父子一樣有說有笑地在一起，怎麼可能會搞錯？」
「青兒，你知道這個任務讓許多姊妹們都自願放棄的理由嗎？」牡丹再度倒著茶，而這一回她多倒了一杯，將它拋向杜墨。
杜墨接過後，輕啜起來，沒有插話。
自願放棄？青瑤有點訝異，她只聽說這次任務很困難，已經有好幾位姊妹都失敗，卻沒想到真正的原因是自願放棄，那意思豈不就是說，要偷取那塊玉佩不但困難重重，甚至根本不可能成功？
為什麼？怎麼會有這種事呢？青瑤想不透，腦子有點混亂。
牡丹瞧見青瑤渴望獲得答案的眼神，含笑說道：「因為李守財的山莊戒備森嚴，加上他僱用的全是不貪財、對他忠心耿耿之人，所以光是想進去裡頭本身就是一件困難之事，不過最重要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李守財的兒子聽說從小就喜歡窩在書房，不曾離開過山莊，有許多人連他的樣貌都不曉得，過去還曾經有人懷疑李守財根本沒有兒子。」
聽見這番話，青瑤更加吃驚。李守財的兒子不曾離開過山莊，那......今天和李守財有如父子般親密之人是誰？
血液有凍結的感覺，青瑤腳步差點站不穩。
她不曾失敗，也不曾偷錯東西，更要命的一點是，她連真面目都給那男子瞧見了！
青瑤好後悔當時的衝動，她只是因為太過心急，才會想利用自己的容貌，但是她卻搞錯對象、偷錯東西，如此一來，麻煩可就大了！
青瑤的背脊有股涼意，她心慌了！「牡丹姊，請你原諒，青兒願意接受處分。」青瑤緊張地跪在地上，一臉愧疚。
她的不敗傳說在此時畫下句點，這對自尊心極高的青瑤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恥辱，一想到自己自滿得意的樣子，更加感到羞恥與不甘心。
她緊握偷錯的玉佩，越瞧心頭越不甘。都是那男子的錯，沒事和李守財那麼要好做什麼？相信任誰瞧見他們都不會懷疑他們是父子......
丟臉、丟臉，真是太丟臉了！青瑤又氣又惱，一想到這件糗事會傳進其他姊妹的耳中，就覺得好沒面子。
「牡丹姊，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把真正的玉佩給偷到！」青瑤請求道。她一定要將功贖罪，否則她會含恨一輩子。
牡丹瞧她那副激動模樣，一手撐住下巴，盯著她好一會兒才說：「我說青兒，你......是不是被人瞧見樣子了？」
倏地，青瑤瞠目結舌，身子僵住，視線原本還與牡丹對望，慢慢地，她垂下眼帘，心虛浮上胸口。
怎麼辦？被發現了？青瑤感覺額間隱約滲出汗水，手心也泛濕了！
半晌，她閉上眼，低著頭，用沉默回答了牡丹的問題。
「嗯哼......原來如此！」牡丹輕輕點頭，用著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的表情打量著青瑤。
青瑤腦子一片空白，此時此刻彷彿在等待被判刑一樣。
牡丹難以捉摸的個性與思緒，讓青瑤心生畏懼。她犯了組織的規矩，在沒有經過團長的同意下，讓人瞧見真面目，而且還是與任務完全不相關的第三人，相信任何理由或解釋都只是藉口。
唉！她真是聰明一世、胡塗一時......
「你就是對自己太自信滿滿，才會如此大意。」牡丹暗示青瑤的個性。
她明白，沒有回話地點頭承認，心裡已經做好被處分的準備。
「唉！真是糟糕啊！不但偷錯東西，還讓對方瞧見真面目，怎麼辦呢？」牡丹突然自言自語起來。
青瑤緊張地身子直發抖，「牡丹姊......我......」
「青兒，把你偷來的那塊玉佩讓杜墨看一下。」牡丹把玩著手中的小杯子，莫名其妙地蹦出這句話。
青瑤臉上乍現疑惑，轉頭看向一旁的杜墨。
杜墨像明白牡丹的意思，來到青瑤身邊，蹲下身子，青瑤連忙將手攤開，好讓他能瞧仔細。
杜墨向來冷靜的臉部線條在觀察玉佩后出現變化，蹙起了眉頭。
看著他起身，再度退到窗邊，那凝重的表情讓青瑤感到不安，剎那間居然覺得手中之物好像變得十分沉重。
「這玉佩......怎麼了嗎？」她的聲音意外地有點瘩瘂。
牡丹看向杜墨，只見他點點頭，臉色不是很好。
「牡丹姊、杜大哥，到底怎麼了？這玉佩有什麼不對嗎？」青瑤從沒見過他們兩人這樣，內心慌張起來。
「青兒，你闖禍了！偷到不該偷的東西。」杜墨開口。
青瑤聽不懂。
「青兒，那塊玉佩是洛陽長雲山莊李昭麟的東西，而他是李守財的侄子。」
洛陽長雲山莊在北方十分有名，與皇族有莫大的關係，至於是什麼關係，始終是個謎，也因為如此，長雲山莊在許多人心目中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地位。
「因為他突然的出現，才會害你搞錯對象。」牡丹居然還笑得出來。
杜墨無奈地搖頭，「青兒，那塊玉佩是他們的傳家之寶，而且對李昭麟而言是絕對不可離身的重要之物，你必須儘快還給他。」
「不可離身？為什麼？」青瑤對這句話產生好奇。
「因為......」杜墨忽然頓口，表情有點複雜，似乎不知該從何說起。
牡丹見杜墨的表情，呵呵地笑出來。「那是李昭麟的保命符，因為其中迷信成分居多，所以讓人不知該如何解釋。」
杜墨點頭，他是有點實際之人，因此無法開口說明。
青瑤望著那玉佩，百思不解，怎麼瞧都只是普通的玉佩，為什麼說是保命符呢？
正當她迷惑之際，門口傳來一道男子聲音。「原來這裡就是你們的落腳之地啊！」
李昭麟的出現讓房裡的氣氛瞬間改變，牡丹與杜墨看向門口，青瑤則跳起來，大聲喊道：「是你？！」
李昭麟十分悠然地斜靠在門口，嘴角帶著笑意看著他們。
青瑤腦中閃過一抹事態嚴重的不安感。李昭麟會現身於此，表示妙仙的曝光。
太過震驚這樣的發展，以至於讓青瑤措手不及，慌張起身時，竟忘記手中還持有李昭麟的玉佩，就這樣，玉佩滑落，筆直地朝地面而去。
待青瑤察覺時一切都太遲了！一道駭人之聲立即響徹室內，在場之人全部傻眼。
李昭麟的保命符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