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血戰太行

第二十二章 血戰太行

眾人聽罷白震之語,自己再略為沉思,頓覺其言亦不無道理,冷麵浪子雖凶名昭著,但真正死於他劍下的卻寥寥無幾,由此看來,他並非兇殘好殺之人,另外,他若能無聲無息中將霹靂劍神殺死,又怎會驚動外面的守衛呢?再者,就算他殺死霹靂劍神后驚動了守衛,可以他的輕功若要逃去無蹤並非難事,但他為何卻呆在樓中不動呢?如此疑點重重,這其中真另有隱情也說不定。

「本盟主亦覺得白莊主所說有理,現今白道武林正是用人之際,我們怎可已失擎天柱,再毀架海梁呢,因此我贊同先將冷麵浪子看押,以觀其後,但不知眾位意下如何?」獨孤岳見眾人殺氣退去,便順水推舟道。

「謹尊盟主號令。」眾人立刻齊聲答道,接著任劍便鬆開了依依不捨的南宮倩,隨著看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本來以任劍的武功若是要逃走或是反抗,在場眾人未必有人攔得住但他沒有這麼做,一是因為簫劍門,一是隱隱覺得霹靂劍神之死與魔盟有關,因為這擺明是一個一箭雙鵰之計,而急於除去霹靂劍神與自己的只有魔盟。所以他要繼續留在七劍盟內,暗中尋找那隱藏在盟中之魔人,不過此時他在心中已暗暗猜到那魔人是誰了。

深夜,任劍將床上偽裝一番,弄成有人睡覺的樣子之後,便施起輕功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房間,飛身上了遠處的層頂,接著他運起靈覺,一邊留意著自己房間的情況,一邊注視著遠處的高樓。今夜無月,夜黑風寒,俯卧房頂的任劍,此刻已被夏夜的露水濕透,兩個時辰過去了,夜依舊平靜無事,他心中不禁又些焦急了,明天七劍盟便會出兵,那魔人按理應該有所行動啊,莫非他萬事俱備,而欠的只是七劍盟這陣東風?

正當任劍思疑之際,遠處的高樓突地飄出一個鬼魅般的黑衣人,直向庄外射去,看那黑衣人的輕功身法,赫然是昨夜引他上鉤的魔人,他不由一喜,同時立刻施起輕功尾隨而去,不久,那魔人飛身落入了城郊的密林之中,而任劍恐其發現,不敢離他太近,便也停住了身形,輕落如林中藏好,同時集中靈覺,密切注視著那魔人的一舉一動。

那魔人飛入了林中不久,突有一黑衣人從林中轉出,並徑直來到那魔人身前垂首而立,好似聽訓一般,而那魔人也毫不客氣道:「一切可安排妥當?」

「請您放心,只要七劍盟的人一入太行,定叫他們有去無回。」黑人恭聲道。

「恩,既然如此,你回去復命吧,就說一切皆在計劃中。」那魔人冷笑道。

「屬下遵命。」黑衣人答應一聲,便又轉入林中消失不見,而那魔人稍稍看了四周,便也飄出林中,奔庄內而去。待那魔人回庄后,任劍立刻飄出林中,奔邯鄲城的中心而去,不多久,任劍便來到了城中心的一個簫鋪,這是簫劍門的聯絡方式,有簫的地方便有找到簫劍門門人的可能。

「老闆,江湖人買儒士簫。」任劍向簫鋪的掌柜緩緩道,他所說的是簫劍門的接頭暗號,只有與簫劍門關係密切之人才知曉。

「客官,江湖人為何不買江湖劍?」那掌柜聽了任劍的暗語,先是一驚,接著便微笑問道。

「老闆,我兩樣皆買,但不知綠簫,紫簫,赤劍,墨劍可有?」任劍見掌柜接接上了暗語,便又繼續道。

「皆有,公子裡邊請,有人正在等您。」那掌柜聽罷,立刻高興的笑道,接著便起身引任劍向店鋪的後房走去。

任劍一進房間,只見洛雨正滿面笑容的望著自己,他不由有些驚訝的向她問道:「洛雨,你一個姑娘家,怎麼離開君山島,跑到這萬里之遙的邯鄲來呀!」

「我一個姑娘家,怎麼就不能來啊,你可不要忘了,我可是簫劍門簫十士之一喲。」洛雨笑著答道,其實在心裡,她卻是多麼想說,我千里迢迢而來就是想見你一面啊!

明知相思苦,偏要苦相思。

「也是,簫劍門的人的確可以任闖江湖了,但不知門中有多少人隨你而來呢?」任劍問道。

「全門二十六人,都在這邯鄲城之中,包括你。」洛雨笑道。

「如此甚好,我正愁他們趕不及呢。」任劍欣喜道,接著他面色一變,滿臉肅然對洛雨道:「洛雨,由於時間緊近,我已來不及親見門主,所以要你速速傳話給門主,記住一定要親自傳到。」

「洛雨遵命。」洛雨見任劍一臉嚴肅,也趕忙收起笑容,恭聲答道。

「好,你聽清楚,明日清晨,七劍盟會出發去偷襲魔盟的太原分盟,途中經太行山區,而魔盟卻早已知道七劍盟的一切行動計劃,也因此在太行山中布下了天羅地網,準備將七劍盟的高手精英一舉殲滅,鑒此,我要簫劍門全門火速趕往太行山等候我的命令,此舉既為挽救白道,亦讓魔盟嘗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滋味。」

「洛雨記住了。」洛雨聽罷任劍之言,臉色微變,然後立刻道。

「好了,洛雨,時間緊急,我再不回去,可能就要被發現了,你也快回去通知門主吧。」任劍有些焦急的說,說完,他便飄身出了簫鋪,獨留下一個滿臉幽怨之色的痴情女子。

飄回房后,任劍仔細觀察了房內,發現房間並無異樣,在床上蒙頭大睡的枕頭依舊在盡忠職守,而房外的守衛也毫無察覺,他不由放下心來,安然入睡。

翌日清晨,獨孤岳率領七劍盟的五百餘精英出發了,這五百人中有七大劍庄的莊主及少主,還有除尚劍外的另六庄的精銳弟子三百,再有以驚風劍客為首的江湖豪俠一百,各小門派的首領一百,此外,南宮倩和南宮夢因擔心父親和哥哥,也不顧勸阻的參加進來,如此龐大的陣容,雖不一定絕後,但確可說是空前了。

獨孤岳一行出了邯鄲城后,為避免因人數眾多而引起魔盟注意,便將五百人分成了前、中、后三隊,各隊相距十里,以長嘯為號,前隊以獨孤岳及七大劍庄莊主為首,率庄下一百弟子是為先鋒,中隊以驚風劍客,陰陽雙劍、雲中客為首,領一百江湖俠客及二百劍庄弟子作為中堅,而後隊則以白少卿、南宮雨為首,帶劍庄之一眾少主小姐及一百各門派首領,以為後援。

為避免打草驚蛇,以達奇襲之效,獨孤岳一行五百人晝夜急行,在第二日凌晨便進入了太行山區,但他們所不知的是,一隻黑色的巨鳥也在此刻飛過了他們的頭頂的雲霄,借著凌晨的夜色落入了連綿千里的太行山之中。

「屬下參見門主。」任劍剛從扶風背上落地,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他不由尋聲望去,發現一美貌女子正從密林中轉出,看她身形不是洛雨是誰。

「哦,洛雨啊,門主到了么?」任劍有些驚奇的問道,怎麼簫兄這兩次都是派洛雨來聯繫自己,他此舉是否別有深意?

「簫門主正在林中等你,我這就帶你去見他,請隨我來。」洛雨微笑道,接著她便轉身引著任劍奔林中而去。

「簫兄,四位尊使,讓你們久等了。」入林不久,任劍便見簫劍與四位使者正圍坐在地,似乎在商談什麼,於是便招呼道。

「任兄,你來得正好,我們正談論你呢。」簫劍不及開口,莫天便笑著沖任劍道。

「哦,談論什麼呀?」任劍有些好奇的望著眾人道。

「談論你會如何給魔盟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莫天大笑道。

「我一個人怎麼行,這要靠簫劍門的眾位浴血奮戰才有可能吃掉這大螳螂啊。」任劍肅然道。

「好了,閑話少說,我們先談正事吧。」簫劍微笑著制止道,「阿劍,我前夜接到你的信后,便立刻領著門人火速趕往太行,並於昨天子夜進入了太行,不過魔盟在暗,我們在明,是以我們不敢進入太行太深,萬一驚動了魔盟,那我們就不僅做不了黃雀,反而會成蟬了。」

「那此處地形如何?」任劍望了望四周問道。

「此處處於太行官道之側,高約三百餘丈,且林密壁陡,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另外我還趁夜探察了前方的情況,發現離此處官道百步起,前面官道壁陡懸崖,彎延崎嶇,直綿延百里,我們猜測魔盟定會伏兵於那裡。」簫劍緩緩道。

「那若七劍盟的人真被圍在其中,我們有何辦法相救呢?」任劍略微沉思后,又問道。

「暫時我們也想不出辦法,畢竟在魔盟動手之前,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會怎樣對七劍盟下手,因此我們又如何能想出克敵之策呢。」簫劍搖搖頭道。

任劍聞言不禁默然,深藏心底的憂慮也隨之湧上心頭,而前天傍晚與南宮倩依依惜別時的情景亦不覺浮現在腦海中。語凄凄,淚交流,不儘是離愁。

此刻,任劍的神情皆被簫劍看在眼裡,卻也明在心中,普天之下真正了解任劍也非他莫屬,因為他知道任劍的冷麵之後隱藏了太多太多。

「南宮姑娘也在七劍盟的人群之中?」簫劍盯著任劍問道,他明白當今天下能讓任劍如此憂慮的恐怕也只有南宮倩和自己了。

「恩。」任劍點了點頭,他知道在簫劍面前自己永遠沒有秘密。

「你明知她此行如此危險,為何不攔住她?」簫劍大喝道,且語氣有些微怒了。

「我勸了,但她擔心父親和哥哥,非去不可。」任劍解釋道,他理解簫劍此刻的心情,也明白簫劍依舊愛著南宮倩。

「那你為何不告訴她此行的危險,你明明知道魔盟正設了圈套等她們呢。」簫劍怒道。

「在她向我道別時我還不知,另外,以我現在的境地告訴她,她是全信,可是他的父親會信么,而且就算他父親信了,整個七劍盟會信么?我看信的只有隱藏在七劍盟中那魔人吧!」任劍緩緩道。

簫劍聽罷任劍之言,不由陷入了沉默,他知道任劍此時的處境,也明白任劍的苦衷,可是這些仍抵不過他對南宮倩的愛。

「簫兄,你放心,就算我死也不會讓倩兒受傷的。」沉默良久,任劍突然堅定的說道,他是在對簫劍承諾,也是在對自己承諾。

「邪終不能勝正,放心吧,勝利會屬於我們的。」簫劍仰望的遠空沉聲道,此刻,火紅的朝陽正冉冉升起,他似乎從中看到了勝利也在升起,而那火紅的晨輝又彷彿預示著,只有無盡的熱血才能將勝利托起。

暮晨,烈陽斜掛,金色的陽光穿透了山頂薄薄的晨霧,直射入那深隱的百里官道,官道上孤獨岳一行正在急速前行,他們全然不知危險的臨近,也全然不知這百里官道將是他們的葬身之所。

突然,一聲巨響震動天際,接著整個太行山都似乎顫動起來,山塌石落,煙塵瀰漫。良久,山石方止,煙塵消散,官道上的情形又清晰的映入眾人之眼,可眾人一見那情景,都不由驚呆了……

無數巨大的落石堆於道中,若百丈高的石牆一般,竟將兩端的去路堵的嚴嚴實實。望著這難道逾越的石堆,聞著空氣中淡淡的火藥味,眾人的心皆不免沉入了谷底。

就在這時,無數魔人突的出現在官道兩側的絕壁之上,接著他們紛紛沿繩附壁而下。在離地百丈之際,繩子以至盡頭,眾魔人便立刻施起輕功,棄繩飄然而下,這百丈之高對武林高手來說欲下容易,可欲上卻難如登天,由此看來,在不殺盡七劍盟的人之前,這些魔人是不會讓任何人逃出升天的。

「林若天,我們又見面了,上次冷麵浪子出手助你逃過一劫,但是這次他恐怕救不了你了吧。」魔人落地后便快速將七劍盟的人團團困住,而其中的為首之人卻緩緩向孤獨岳及七位莊主走來,並冷笑著向林若英道。

「劍魔,你休要得意,今日冷麵浪子雖然不在,但有隱仙前輩在此,定能叫你身首異處。」林若天也冷冷答道。

「隱仙前輩,哈哈哈…」劍魔大笑道:「你們說的隱仙前輩正在我魔盟的監牢中,哪有空來救你啊。」

劍魔此言一出,眾人無不變色,同時立刻向獨孤岳望去,而獨孤岳似為了給眾人一個解釋,竟伸手在自己臉上猛的一撕,一張精緻的人皮面具隨手而下,一副陰險的面孔隨之映入眾人眼裡,眾人頓時絕望至極。

「總盟主,看起來你的易容術不錯啊,竟瞞過了七劍盟的所有人,不過這也多虧了獨孤岳少出江湖,讓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啊。」劍魔向那假獨孤岳笑道,原來他是魔盟的總盟主武魔。

「你們是向我盟投降呢,還是想命喪於此?」武魔沉著臉,向白震等人冷笑道。

「想不到啊!想不到,想不到我白震一心想挽救白道武林,今日卻反害白道武林毀於己手,此乃我之大過,我雖死亦不能贖,但是我要拉著魔人一起去死,這也算是我為白道武林盡最後一份力吧,希望任少俠能帶領倖存的白道人士東山再起。」白震悲呼道。

「誓死不降!」白震話音一落,其餘眾人立刻齊聲呼道,他們誓死如歸的氣勢竟把魔人的囂張氣焰都壓下去了,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置之亡地而後存。

「既然如此,你們就到地府去為白道盡忠吧。」武魔寒聲道,接著他便示意屬下向七劍盟發起了進攻,只不過他並沒有出手,或許是他認為這些人不值得他出手,或許是他想多玩弄一下已經煮熟的鴨子。

七劍盟的人也動了,白震,林若天,南宮正三人一齊攻向了劍魔,而秦寧四人則帶一百弟子撲向了來勢洶洶的魔盟高手。霎時,劍光閃爍,血影紛飛,不是七劍盟的弟子喪命,便是魔盟高手飛血,而白震三人各出絕招合擊劍魔,但劍魔劍法超絕,他們竟隱隱有不敵之態,看來這的確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不過七劍盟的人浴血奮鬥的氣慨卻也令魔人不禁暗暗讚歎。

與此同時,七劍盟的另兩隊人馬也正在絕境中苦鬥。中驚風劍客正苦敵掌風劍氣皆十分霸道的狂魔,陰陽雙劍則合斗怪劍迭出的獸魔,雲中客及三位豪俠也正與身法疾速怪異的隱魔游斗,而其他豪俠及二百弟子也正與以魅魔為獸的一百魔盟高手殊死拼殺。遠遠望去,整個場面慘烈無比,不出片刻便已是屍橫遍地,血流成河了。

這三隊同處苦鬥中的人馬,最激烈的莫過於前兩隊,但最危險的卻是第三隊,這倒並非是進攻此隊的魔人武功高絕,人數眾多,而是白少卿七人誰也沒有料到,那一百小派首領竟在他們苦戰魔人之際,突地倒戈相向,令他們措手不及,當下便有幾人受了重傷,所幸南宮姐妹有任劍的驚雲訣,才堪堪躲過這一劫。

不過她們雖躲過了這劫,可接下來面對一百門派首領及五十餘魔盟高手的圍攻,卻更是苦不堪言,兇險萬分。自林采情、葉雲、秦鳳重傷后,白少卿及南宮兄妹便得一邊保護林采情三人,一邊抵擋魔人的進攻,如此一來,任他們四人武功如何高強,再如何拚命亦是枉然。

漸漸的,白少卿四人雖劍法卓絕,但因內力不濟,招式也不免緩了下來,而被護在中間的林采情三人亦開始暴露在劍雨之下了。就在這時,一支快劍突地透過南宮倩露出的間隙刺向了秦鳳,秦鳳重傷之下欲避不能,南宮倩等欲救不及,眼看長劍及體,秦鳳不禁閉上了雙眼,無奈的等待著死亡的一刻,不過她心中惟一的遺憾是,此次本是除魔而來,不料卻落得反被魔除的下場。

可是秦鳳閉目良久,只覺有微風拂體,卻並無任何疼痛之感,心中不由有些奇怪,莫非人死時就是這種感覺?她緩緩睜開了眼睛,想親眼一睹傳說中恐怖的地獄,但結果她見到的並非地獄,而是比地獄更恐怖的人間……

所有人愕然而立,不管是魔人還是白少卿等人,他們惟一的區別是,此刻魔人的頸部正有一縷血絲在悄然滑落。百餘人,百餘頸部,百餘血絲,同時出現在眼前,那場面看上去當真比地獄還恐怖幾分。

「冷……冷麵……浪子……」突然,幾個倖存的門派首領望著秦鳳身旁失聲叫了起來,秦鳳不由驚奇的跟著望去,只見冷麵浪子任劍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了自己身旁。忽然,她想到了那縷拂體的微風,可她還來不及細想,便有兩道人影撲入了任劍懷裡大哭起來。

望著幾乎同時撲入自己懷裡的南宮倩和南宮夢,任劍是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一時間他竟不知所措的呆在了那裡。不多久,他突然想起蕭逸等人正在救援前面的兩隊人馬,情形不知如何,當下急對懷裡的兩位哭臉佳人道:「倩兒,南宮姑娘,不要再哭了,救人要緊。」

「劍,你快去救救父親,他們也應該遇伏了。」南宮倩聞言立刻止住哭聲,仰頭向任劍急道,而南宮夢則飛快離開了任劍的胸膛,緊緊低著頭掩住臉上的羞紅,她或許是因為少女的嬌羞,又或許是給任劍溫暖的胸膛燙紅的。

「放心。在這等我。」任劍柔聲答道,接著他便施起輕功向那百丈高的石堆飄去,眨眼間,他的身影便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消失了。這時,南宮夢抬起頭來,悄悄向任劍消失的地方望去,臉上流露甜美的微笑,想必她是在回憶剛才那溫情一抱吧。同樣,秦鳳此刻也在為任劍發獃,她發覺原來任劍並不像他外表那樣冷,而她心中此時也生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任劍一越過石堆,第二隊的情形便清晰的映入了他眼中,此刻,莫天正與驚風劍客一齊力斗狂魔,狂魔顯然處於下風,墨雲則與雲中客等合擊隱魔,隱魔也身處劣勢,而洛風則安然坐於場中,吹奏著他的得意之曲《梅花三弄》,功力低微的魔人頃刻間便重傷於簫音之下,武功稍高的也只能盤膝靜坐,勉強運功抵抗,可是他們雖有力抵抗簫音,卻無力還擊劍十士的快劍,當下便有幾人做了劍下亡魂。如此一來,場中形勢頓時大變,原本只能拚死防守的七劍盟眾人,現在竟可以反客為主,揮起利劍毫不手軟的斬殺起魔人來。

任劍見此,知此處已無危險,便又化作清風向底一隊飄去,可他剛飄過石堆,便見蕭逸與簫劍齊齊被武魔一劍震退,且皆噴出一股血箭。任劍心中大怒,當即將輕功提到極至,同時猛運全身靈力,化出丹劍閃電般向正一臉陰笑的武魔擊去。

丹劍一出,天地失色,風雲乍涌,一切仿如天神震怒。正為擊傷兩名七劍盟救兵而暗喜的武魔突然見此,不由大驚失色,可就在他大驚之際,一柄光華四射,氣勢滔天的神劍已疾劈而至,他欲避已是不及,當下只得疾使絕學《天道訣》中的「雲海暴涌」迎去。霎時,無邊的浮雲似海洋般憑空出現在武魔頭頂,那充滿毀滅氣息的神劍與洶湧狂暴的雲海一遇,頓時風雲變色,天地顫然,一時間整個太行山都似乎成了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

良久,神劍毀,雲海消,那兩個天神般的影子也隨之飄然後退,一個是任劍,一個是武魔。此刻,他們臉上皆是平靜之色,於驚濤駭浪中掙扎著爬起的眾人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誰勝誰負,不過無論誰勝,都預示著輸的一方將積屍成山,匯血成河。

「冷麵浪子,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還要繼續下去么?我看你這隻黃雀也未必吞得下我這隻螳螂吧。」沉默良久,武魔突然開口沖任劍冷冷道,他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鬆了口氣,畢竟不用再流血犧牲了。

任劍沒有回答,他也無力回答。在剛才的比拼中,他內力略遜武魔一籌,內臟當場便被震出了血,他沒想到自己自雪山逍遙谷出來的,第一次傾力一擊,竟反讓自己第一次受內傷。此刻,鮮血正含在他嘴裡,他不敢吐出,因為他肩負著幾百條人命。

「簫劍,鳴簫,讓門人停止攻擊。」蕭逸看了看任劍,然後向簫劍命令道,接著他又望了望白震,示意他讓七劍盟的人停止攻擊。簫劍聞門主之命,立刻抽出綠簫奏起了停止攻擊的簫音,白震見此,也立刻發出一聲長嘯,命令七劍盟的人停止攻擊。

「我們走。」武魔見此也向眾魔命令道,接著他身影連閃,幾起幾落間便已越過阻道的石堆,消失在眾人視野,如此超絕的輕功,比起任劍來也只稍為遜色。劍魔得令,立刻從懷裡掏出一隻玉笛,奏起了一段異樣的笛音,想必這便是魔盟撤退的信號吧……

浩水天地外,難出人跡流。萬里江湖險,不若人心頭。縱握天下劍,紛爭幾時休?

(因為本書的四處碰壁,我猶豫過,彷徨過,甚至想停止這部處女作……但看了留言,我只得堅定的按上了鍵盤……本書一定會走到最後,因為有你們的支持,我覺得我並非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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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麵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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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血戰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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