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開源節流
也不知道在外面羅鋒跟陳盡忠說了什麼，第二天這老小子便急忙趕來公司正式報到，而恢復正常的他談吐很自信對事情有自己的見解，更重要的是他比羅鋒經歷了更多的挫折與風浪顯得更加老成持重富有大將風度屬於秦縱重點栽培的嫡系人才，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要想熟悉公司的運作也非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同事之間也需要大量的時間來磨合，因此現在的陳盡忠暫時成為了自己的跟班，平時充當一下司機與保鏢的角色，這樣更容易接觸到一些公司的核心運作，以及了解自己的指導思想。
而要想讓一個企業真正意義上的蒸蒸日上，開源節流是必不可少的，節流這一方面秦縱已經做到了，原先每季度都要從賬面上支出百萬之巨的房租費用現在隨著所有分店的產權都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再也不成問題了，另外開源方面秦縱也有了一些初步的設想，『食尚』是一家餐飲企業，每天所要消耗掉的食材絕對是一個龐大的數字，事實上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其實海鮮與肉蛋類的支出遠遠不及蔬菜類，尤其是到了冬季后新鮮的蔬菜更是貴的要命，秦縱的設想就是要在新鮮蔬菜上大做文章。
老媽現在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可能是懷孕期間被刺激到了現在變得黏人很一刻也離不開老爸，老爸更是樂享其成的當起了他的甩手大掌柜，令人鄙視的是這傢伙美其名曰為老媽的出行帶來方便與舒適硬是將那輛奧迪1oo又給搶了回去。
坐在桑塔納的車廂里儘管陳盡忠開車的技巧實在不錯，可走在京郊顛簸的黃土路上時間長了仍然讓秦縱有些頭暈腦脹的感覺，這時羅鋒從副駕駛的座位上扭過頭來不解的問道：「大少爺，咱們這幾天幹嘛總是往這些窮鄉僻壤跑啊，難道是要在這裡開分店？」這小子純熟就是沒話找話相比起坐在涼爽的辦公實力喝著熱茶，坐在悶熱的車廂里四處奔走純熟就是在沒事找罪受。
「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再抱怨小心小爺一腳把你踢下去讓你走著回去！」秦縱心裡也有些煩悶，原本按照自己的意思是想在自己家村子附近圈下一塊地皮建立起一片蔬菜大棚做種植基地，這樣既可以解決因為每年冬季購買大量新鮮蔬菜所產生的巨大開支，又能保證蔬菜的新鮮與質量，最重要的是還能讓跟自己同一村子里的鄉親們跟著沾光點小財，可沒想到是剛調任過來的村長和書記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張口就是一千萬，我干，就算是窮瘋了也不能這麼無理取鬧啊，要說自己家所在的村子的地皮以後的價值倒還真值這麼多錢可那至少也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現在就要這價錢純熟就是獅子大開口。
「少東，我看時間差不多了，要不咱們先找家餐館吃點飯再繼續趕路好不？」相比已經在高位上呆過一段時間的羅鋒，剛剛上位的陳盡忠更加能吃苦一路上沒有絲毫的怨言，看了看儀錶盤上的時間后問道。另外雖然對秦縱的舉動有些不解，但陳盡忠也不會主動去問而是靜靜的在一旁觀看不停的思索，憑這點陳盡忠比起羅鋒來就強出的不是一星半點。
「好吧！」秦縱點了點頭，可結果卻讓大家感覺有些無奈，坐在車裡圍著附近的幾個村子轉悠了一流夠愣是沒找到哪怕一家餐館，大家早上出來的時候只是稍微墊補了點東西，天氣熱還不覺得，可剛才陳盡忠一提起現在各個是飢腸轆轆的樣子。
「我看不如咱們花些錢到村民家去吃好了！」陳盡忠看了看後面的秦縱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提議道，得到大家的一致贊同。
現在的農村雖然窮是窮了點，但相比城裡人來說卻更為好客，心地也很單純。陳盡忠下車后略微打聽了一下就有好幾家熱情邀請自己這些人到家中吃飯。陳盡忠和羅鋒倒不在乎吃什麼，可秦縱的胃口卻是刁的很，最起碼已經達到了無肉不歡的地步，當大家走進一家農舍的時候，羅鋒在門外偷偷的塞給了一位老大娘一百塊錢並囑咐多做些葷菜。
坐在屋裡的土炕上秦縱開始打量起這間老舊的農舍，房頂很矮糊頂棚用的大多都是一些報紙此時已經泛黃看上去很脆的樣子，抬頭望去秦縱甚至看見了一張文革時期的報紙可見這間農舍已經很多年沒有進行過翻修了，靠近土炕的窗戶只有最低的一層才是玻璃的，上面一層全部都是用窗戶紙糊上去的。另外屋裡的陳設都很老舊，擺在面前的小方桌已經完全露出木製的本色，放在土炕一邊的大木箱子也同樣是老舊異常，整體打量下來除了屋頂的那個電燈泡和放在窗台上的一把手電筒外整間農舍幾乎就沒有其他的家用電器。不過，儘管屋裡是大土地卻打掃的極為乾淨整間屋子空氣也很新鮮。
不久飯菜上齊，一大盆的香氣四溢小雞燉蘑菇，一盤炒雞蛋還有一份拍黃瓜，主食就是棒子麵的貼餅子，將操勞了半天的老大爺和老大娘一同叫上桌，別看兩人都是在自家裡，但在外人面前還是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看著兩位老人家的樣子秦縱不由得想起當日剛見到陳盡忠的樣子，隨即有些好笑的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陳盡忠，這老小子立馬就明白秦縱眼中含義，臉色有些紅。當初耍寶耍的有些過頭了，以至於這老小子很長一段時間見到秦縱都很是不好意思。
幾杯酒下肚對面的老大爺臉色有些紅潤，緊張的情緒慢慢的放開了，話也多了起來開始和陳盡忠、羅鋒家長里短的扯了起來，大家都是農民出身羅鋒二人更是曾經下地干過活因此話說的也很投機，不過秦縱卻看見老大爺從始至終都很少動筷子，即便是夾了幾口也只是靠邊的那盤拍黃瓜而已，小雞燉蘑菇和炒雞蛋更是連碰都不帶碰的，而就坐在秦縱身旁的老大娘更是沒吃一丁點使勁的給自己碗里夾菜，秦縱倒也沒謙讓，給就吃，這可不是自己家要是現在自己再謙讓一下的話就太不地道了。
原先常吃這些東西秦縱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同，可如今總是吃一些打激素吃飼料長大的雞鴨魚肉，一塊農家三樣的柴雞肉一入口，秦縱的這根挑起舌頭可不是白長的立馬就察覺出不同來了，味道很香，鮮而不膩，沒有那些催生的肉雞的那股腥味，放在嘴中緩慢咀嚼很有嚼勁不說還沒有絲毫塞牙的感覺，喝了一口湯后更是滿口生香，秦縱可以百分百肯定這絕對不是用味精之類調味料強行提鮮的。
記得前世秦縱家有一段時間過得很緊吧，飯菜里很少能夠見到葷腥，而秦縱卻在此期間險些患上厭食症，原因很則是那時候市場上充斥的全都是那些打激素催長的雞鴨魚肉，一出鍋便有一股令人難聞的腥臊氣撲面而來，為此秦縱差點打算一輩子不沾葷腥吃齋念佛。
「大娘，這是咱自己家養的柴**？」秦縱吃掉一個雞腿後向一旁的滿臉慈祥的老大娘問道。
「呵呵，讓你們見笑了，咱們這個窮地方連個農貿市場都沒有，家裡散養的這些柴雞和外面賣的那些肥雞根本沒得比大家將就著吃好了！」對面的老大爺現在是把話匣子也打開了，聽到秦縱的問話搶著解釋道，臉上還有些不好意思。在現在人的意識里只有那些又肥又大的飼料雞才是好東西，家裡散養的這些柴雞根本就上不了檯面。
「不礙的，我倒是覺得這柴雞更好吃一些！」說著秦縱從大盆里用筷子挑出一塊雞肉吃了起來以此證明自己真的沒有絲毫介意的意思。聽到這話羅鋒和陳盡忠也都夾起一塊雞肉慢慢的品嘗起來，片刻之後不得不對秦縱的舌頭豎起大拇指剛才這兩人一邊喝酒一邊吃菜愣是半點都沒感覺出和自己平常吃的雞肉有什麼不同來。
酒足飯飽后，老大娘又到外面洗了些蘋果葡萄之類的端了上來，吃了幾口后問道：「老大爺，您這柴雞往不往外賣啊？」老實說秦縱在吃到這柴雞的時候心中又有了一個想法，現下『食尚』雖是本市出名的中高檔餐廳，但招牌菜實在太少了基本上除了自己研製出來的秘制火鍋以及請來的那幾位老師傅做的烤鴨之外就沒有太多上檔次的招牌菜了，這柴雞姑且不論價錢如何聽著就有很噱頭。
另外秦縱心裡一直認定走高檔路線才是最明智的斂財手段，現在的『食尚』只是出於中檔與高檔之間而已，掙老百姓的那點血汗錢根本就不算本事，想起後世那些才不過三星級的賓館里一盤青菜就要好幾十塊錢還有那麼多有錢擺闊的人去吃，不賺他們的錢實在是在對不住自己了。而要想站穩腳跟樹立高檔餐館的形象光靠著高價格高品質的服務還是不夠的，還要有自己的主打菜。
「賣，當然賣了！」從剛才看見那輛小汽車的時候老大爺就知道秦縱這幫人是有錢人，雖沒抱什麼大賺一筆的希望，但有錢不賺可是笨蛋啊。隨即想起自己家那幾隻怎麼喂都長不肥的柴雞思索了一下有些小心的求證道：「五塊錢一隻怎麼樣？」
看著對面滿面風霜的老大爺一副小心翼翼的伸出一隻滿是老繭的手，秦縱既感到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中國是一個農業大國，但農民真正受到重視還要等到幾年以後，在此之前雖然大多都能保持在溫飽線以上但其他方面卻極為匱乏，現如今城裡的那些吃飼料長大的雞每隻都要十塊左右，而這色香味美的柴雞賣五塊錢都有些嫌自己賣貴了。
別人就不說了，秦縱可是深受那些飼料雞的坑害，老媽如今的嘴巴是越來越刁了，每天自己熬湯光調湯頭就要費很大的力氣，那些表面浮起來的葷油腥氣的要命就連普通人都不願意去食用的更別提老媽這個害口眼中的孕婦了。想到這裡秦縱笑道：「這樣，我們每隻十塊錢收，全村有多少要多少，您看怎麼樣？」
聽到這話對面的老大爺感覺天上掉下個餡餅突然就砸在了自己腦袋上暈呼呼的趕忙就要點頭答應，可想到這些話都是對面的一個小孩子說出來的又變得有些遲疑，隨即看了看旁邊的羅鋒和陳盡忠。
「老哥，你也別疑神疑鬼的了，這是我老闆家的大少爺，平時嘴巴刁的很，能被他吃順口的東西很少，你就放心大膽的賣，錢我這兒帶著呢？」見到老大爺的神色羅鋒隨手掏出幾張大團結說道。
「可你們一下子要那麼多吃不了怎麼辦？」儘管很眼饞眼前的那幾百塊錢，可老大爺並沒有去接反倒是為秦縱等人操起心來了。
「呵呵，老大爺您不用為這個擔心，我家親戚多，沒幾天就送完了！」秦縱笑道。現在看對面的既老實又淳樸的老大爺是越看越喜歡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老大爺家的街坊鄰居都聽到了這個好消息把家裡的雞都抓了過來，就連家中下蛋的老母雞都沒放過，自己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平常根本就沒什麼外人來，家裡散養的這些柴雞多半都是自家留著過年過節或者生孩子時候殺來吃的。如今眼看著這些雞能換錢可謂是群情洶湧啊。
見到有老母雞秦縱立馬叫人拿來籠子一下子裝了十多隻進去放在桑塔納的後備箱里準備帶走，這些可是給老媽熬湯的上好原料。至於其他的，桑塔納的車廂里實在是裝不下了，見到這種情形一些來的比較晚的人很是失望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個大好時機。
「大家也不用擔心，過兩天我們還會派專人過來收購的，原價十塊錢一隻，不過醜話瞎說在前頭要是那些喂飼料長大的肉雞我們可不要！「按照秦縱的意思羅鋒站在老大爺的院子里對這圍在外面的村民宣佈道。不過，這話信的人還真沒幾個，而這次收的除了那十幾隻老母雞之外其他的還真沒辦法帶走，只好托給老大爺代為照料了。
下午，在這位姓周的老大爺的帶領下秦縱一行人繞著村子附近的田地大略的考察了一下，依山傍水環境清幽很是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當傍晚回來的時候老大爺後背背著的籮筐里採摘了很多的新鮮野生蘑菇一分錢不要的全都給了秦縱等人。
「羅鋒，明天你帶著些幫手過來收柴雞，順便打聽一下是否能夠收購一些土地！」坐在車廂里秦縱向一旁的羅鋒吩咐道。
「不是吧，大少爺難道你真要在這種地方開分店？」羅鋒一臉驚愕道。
聽到這話秦縱鼻子差點沒給氣歪了，這小子的腦子怎麼轉的就這麼慢啊。而在前面開車的陳盡忠試探著說出了自己的推測：「難道少東你要在這裡種莊稼？」
「呵呵，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陳叔的話雖不中亦不遠矣，咱們是要種莊稼，不過咱們要種的是一年四季都可以播種採摘的溫室大棚！」秦縱讚許的說道，隨即撇了撇跟自己時間最長的羅鋒，這小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溫室大棚！」羅鋒想了想說道：「這玩意兒倒是聽說過，咱們店裡冬天進的蔬菜都是這麼種出來的，可我聽說這玩意兒要求很高的專業操作技巧一般人根本就伺候不了，而且初期建設的時候投入也很高，這個咱們不專業啊！」
「白痴！」給了羅鋒一個爆栗秦縱說道：「咱們是人又不是神仙難道做個生意還要什麼都要會啊，明天收完柴雞去打聽一下會種植大棚的人才用高薪聘請過來不就好了，要記住，咱們是是管理者只要管好手底下的人就行了，至於具體如何實施那都是屬下該操心的事情，如果幹的不好直接炒魷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