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儀鳳皇后再次為自己的「教女無方」感到無地自容,有此前車之鑒,她一定得教好其他三個公主,免得又做出這般「不知羞恥」的事來。
延霖太子對牧沁林是大大的刮目相看,本以為她與男人絕緣,沒想到她這麼猛,直接就將顧以深「拆吃入腹」,真人不露相啦!
顧以深則是皮笑肉不笑地斜睨著牧沁林,她還真是敢說啊?
「什麼?你吃了顧以深?」顯慶皇帝訝然,聲音不由地揚高,「牧沁林,你是個女孩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啊?」
絕望,顯慶皇帝陷入深深的絕望之中,他「處心積慮」地想要將女兒嫁掉,沒想到最後壞他好事的也是他的寶貝女兒!
蒼天啊,原來是他的女兒毀了人家的清白,這讓他如何「嫁禍」啊?
「總之,是兒臣鬼迷心竅做了錯事,請父皇不要責怪以深逼他負責,要罰就罰兒臣吧!」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太垂涎顧以深活生生的魂魄,才會落得當場被「活逮」的下場,只是這「現世報」來的未免太快了吧?
不過,即便如此,牧泌林一點都不後悔,反正她已經徹徹底底地嘗了顧以深的味道,就算被父皇罰去掃大街示眾她也無怨無悔。
「牧泌林,朕快被你氣死了!」顯慶皇帝瞪著扯他後腿的牧泌林,咬牙切齒地吼出一聲。
憑他的英明神武,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獃頭獃腦的女兒呢?
真是家門不幸,皇室之恥啊!
她也不想想,以她的「惡名昭彰」,在川沃國已經找不到願意娶她的男人了,她有什麼資格喊不嫁呢?
況且論品行、樣貌、氣度、風采,顧以深都是一等一的好,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對象,願意負起責任娶她為妻,她裝什麼瀟洒,拿什麼翹啊?
「父皇,如果您非要砍個腦袋才能消氣,那就砍兒臣的吧!」
一聽父皇連名帶姓地喚她,就說明他是真的動氣了,所以牧泌林大義凜然扛起責任。
「牧泌林……」
聞言,顯慶皇帝差點吐血,她如此維護顧以深,還大言不慚地說不要嫁他,在搞什麼鬼啊?
「皇上,請息怒。」儀風皇后不敢苟同地瞥了牧泌林一眼,溫柔地撫拍著顯慶皇帝的背,讓他順氣點,免得真被氣壞身體。
「父皇,您先彆氣惱,泌凜是一時糊塗,才會有此反應!」延霖太子也上前幫忙安撫顯慶皇帝的情緒。
牧泌林果真是那些鬼東西混久了,才會這麼不懂人情世故……他突然深深地同情起顧以深,要跟怪胎談情說愛不容易呀!
「皇上,請讓我跟泌林單獨談一談。」顧以深以「不可救藥」的眼神覷了牧泌林一眼,然後恭敬地對顯慶皇帝道:「或許是因為兩國國情不同,所以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認知差異,需要好好地溝通一下,保證結果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不擇手段地將他吃干抹凈,還敢不對他負責,反駁顯慶皇帝的聯姻安排,牧泌林真是好大的狗膽呀!
哼,這筆帳,他會跟她算清楚,她想賴也賴不掉的!
顯慶皇帝深深地吸了吸氣,因牧泌林而洶湧的情緒慢慢地平復下來,然後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顧以深:他的眼神堅定,表情篤定,好像認定能夠搞定泌林,娶泌林的意願並未打消,似乎對泌林的「不嫁」頗為惱火……
「好,朕准了!只是結果若不是朕想要的,你們就等著掉腦袋!」
哼,不成婚便成仁!
顯慶皇帝撂下狠話,與儀鳳皇后、延霖太子一起離開韶春宮,順便吩咐宮女春曉,如果顧以深和牧泌林敢趁機再「鬼混」的話,立刻上報,他會打斷他們的狗腿!
「以深,在父皇面前,你幹嘛不將誤會解釋清楚呢?」
牧泌林略帶埋怨的目光落在顧以深氣定神閑的臉上,從頭到尾都一副任由著父皇「搓圓捏扁」的順從樣,他一點都不懂得反抗嗎?
「泌林,你現在應該很餓吧?」
顧以深答非所問,不急著跟她「攤牌」,意味深遠地注視著為他「抱不平」的牧泌林,她似乎一直都在狀況外,明眼人都不會覺得他和她滾床單是種「誤會」吧?
「咕嚕……咕嚕……」
牧泌林的肚子非常給顧以深面子地叫起來,她之前忙著吞食顧以深,餵飽心底的饞蟲,體力消耗過大,錯過了晚膳又睡眠不足起來「受審」。這樣折騰大半天下來,前胸已經貼著後背,五臟廟開始「造反」了。
「春曉,你去御膳房弄些吃的過來,我快餓死了。」牧泌林撫著干扁的肚子,瞥了眼顧以深,補充道:「以深的份也要準備。」
「是的,公主,奴婢這就去準備,請公主和顧大人稍等片刻。」
春曉想起顯慶皇帝臨走前的吩咐,不放心的視線在牧泌林和顧以深之間來回,以他們現在錯過晚膳的肚子來看,應該沒有力氣「鬼混」吧?
於是,春曉急匆匆地前去御膳房,偌大的韶春宮只剩下顧以深和牧泌林。
顧以深自然而然地牽著牧泌林在食案邊做好,案上備著溫茶和瓜果糕點,看來春曉這個小婢伺候牧泌林還是滿用心的。
「看你餓成這樣,先吃點東西墊墊吧!」
他喧賓奪主似的為牧泌林張羅,斟好茶水,挑了塊適合膳前食用的山楂片糕,遞給牧泌林,微笑地望著她略顯疲憊的面容。
「謝謝。」
牧泌林軟綿綿地癱在案邊,不甚優雅地飲了杯清茶,全身感覺一陣舒坦,然後才慢條斯理地吃起山楂片糕,有些詭異地瞄著身旁的顧以深,精神奕奕的笑臉上,看不到一絲的疲倦和飢困。
「以深,你不餓嗎?」
奇怪,她明明「吃了」他的魂魄,按理說應該傷到一些精氣才對啊!可是,身為「食材」被吃的她,反而四肢百骸酸疼得好像骨頭散架了……難道這也是活生生的現世報?
「你這麼一說,我發現我也餓了。」
顧以深目光深幽地盯著牧泌林咬著山楂片糕一張一合的嘴,嬌艷如花瓣的紅唇,襯著誘人開胃的山楂片糕,頓時勾起他的食慾。他口中津液湧現,讓他不由地伸舌舔了舔唇,有熱氣從腹間竄上來。
「現在吃晚膳,御膳房要重新準備會比較慢點,你也先吃點山楂片糕填填肚子吧!」
牧泌林覺得不好意思,之前她只顧著垂涎顧以深,倒沒注意到他的肚子。
「我,想吃你……」顧以深慢慢地傾近牧泌林,盯著她唇間的山楂片糕,不由地吞了吞口水,「你的山楂片糕。」
話尾消失在牧泌林的口中,吻著她紅艷的唇,靈巧的舌撬開了她的貝齒,捲走了她齒間的山楂片糕,佐著她的甜蜜,品嘗著酸盼甜甜令人胃口大開的山楂片糕,人間美味啦!
「這是我吃過最可口的山楂片糕,唇齒留香,餘味不散,好吃極了。」
顧以深在牧泌林的吻中吃完了山楂片糕,意猶未盡地離開她更加嬌艷迷人的唇,不敢深入地跟她唇舌交纏,畢竟乾柴烈火,很容易一發不可收拾的。
而且顯慶皇帝不久前剛剛發飆,他也不好「火上加油」將正事給忘記。
「你吃了我的山楂片糕……」
牧泌林語氣有些虛弱地抗議,愣愣地望著從她口中偷走山楂片糕的顧以深,想到他以那種「相濡以沫」的方式吃著她吃過的東西,雙頰沒有來滴冒出一陣熱氣。這種「分食」經驗她從未有過,雖然跟之前「吃嘴」一樣是嘴對嘴,但又不一樣,因為她的舌頭還沒來得及跟他的舌頭「打招呼」,他就放開她了。
這種「半途而廢」的感覺讓她很不爽,明明已經饜足的心底饞蟲又被他勾了出來,好想狠狠地咬回他的唇,將那未盡的滋味嘗個透。
「我也要吃。」
牧泌林盯著顧以深抿了抿唇,下一瞬,她捏起一片山楂片糕塞進他唇間,在他驚愕之際,送上自己的香唇堵住他的嘴,學他的樣子品嘗最美味的山楂片糕。
真是熱情可愛又天真單純的小女人啊!
顧以深環抱著牧泌林,由著她將他的嘴當「食盤」,盛著她的山楂片糕供她享用,樂得他接受她笨拙又粗魯的吻,小心翼翼地回應著她,可不敢跟她一樣的熱情,那肯定會失控的。
只是他很好奇,顯慶皇帝和儀鳳皇后是怎麼將他們嬌滴滴的長公主,養成現在這樣毫無女人自覺的無邪又浪漫?
難道他們將女兒當尼姑養,一點都沒有告知她們男女之事嗎?
不過,顧以深非常愛牧泌林這種不受世俗影響的主動和熱情,更喜愛她的「好學」和「貪吃」。
「公主,顧大人……你們……你們……」
提著食盒回來的春曉,被韶春宮內香艷熱辣的擁吻驚得瞠目結舌。
牧泌林幾乎整個人都巴到顧以深身上,摟著他的頸項,專心地啃舔著他的唇瓣,一臉沉迷與陶醉,平日的淡然與沉靜完全被熱情取代。
顧以深甘之如飴,由著牧泌林對他「施暴」,蹂躪他的唇,她那樣粗魯野蠻的吻,看得春曉臉紅心跳,第一次知道原來她的主子對男人如此饑渴,難怪皇上要她盯緊點。
對了,皇上臨走時特別交代要防著他們「鬼混」……哦,天啦,皇上才走沒多久,他們怎麼一點都不收斂呢?
「你們……不可以這樣……若是皇上知道了……會很生氣……」
而她可能因為「監督主子不力」,被砍了腦袋的!嗚嗚,她可不想這麼早死呀!
春曉顫巍巍地抱著食盒撲跪在食案前,顧不得非禮勿視,只希望他們趕快分開,在敏感時期自律點,不要折磨她這個可憐的小宮女了。
佐著顧以深的唇,津津有味吃著山楂片糕的牧泌林,有些不悅地瞟了眼出聲打擾她的春曉,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顧以深被她咬紅的嘴。
「春曉,你哭喪著臉幹嘛?」牧泌林侵吞吞地回到案邊坐好。
顧以深似笑非笑地看著不明所以的牧泌林和面紅耳赤的春曉,可憐的小宮女,又讓她看到他和泌林「鬼混」的模樣,希望她的心臟夠強,別嚇壞了。
「公主,皇上今晚已經怒氣衝天,你就別再亂來,好好用膳,免得我的三魂七魄遲早會被你嚇跑的。」春曉一邊將食盒裡的飯菜端出來擺到食案,一邊有些哀怨地懇求。
「春曉,我又沒有對你的三魂七魄動手動腳,你擔心什麼?」牧泌林盯著春曉好一會兒,不大明白她的話中之意,「況且父皇生氣,跟我用膳有什麼關係呢?」
「公主……」春曉無力地望著完全不知悔改的牧泌林,難道是他的話太委婉了,所以公主聽不懂嗎?
公主和顧大人不久前才被皇上捉姦在床,連皇后和太子都跑來圍觀,普通人遇到這種事肯定會羞愧得無法見人才對,可是為什麼公主一點都不緊張,反而若無其事地繼續跟顧大人站在一起呢?
嗚嗚,難道因為她是小小的宮女,所以無法理解這些大人物的做法嗎?
顧以深對春曉致以深深的同情,她跟牧泌林之間的交談,根本是雞同鴨講。
「春曉,我和公主會好好用膳,不會再亂來,讓你為難了。」顧以深好心出面給春曉想要的承諾,免得受不了「刺激」,真去跟顯慶皇帝上報,那就麻煩了。「我們待會兒有要事商量,你先退下吧!」
有要事商量?
不會又是那種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