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香初】之【觴逝】第十二節
那樣心中的**,我的內心顯得寧靜,從我的身體或者記憶里,我的眼神開始明亮,充滿色彩,這樣的眼睛讓我想到妹妹的眼眸,曾有過如此的純真,我甚至欣喜,以此的懷念。
有時候與妹妹一起,我們親切的交談,她的身體消瘦,鎖骨凸現,漂亮的肩胛骨,睫毛濃密,如果這樣的安靜,終究是美好的女子。我看她的眼神,依然害怕。在我有深切**時,她美好的純真,我安靜內心下也突然迷霧的眼睛。
「姐姐,你在害怕。」
「是的。因為你的眼睛。」
「姐姐,有時候我的內心忽然充滿罪惡。我仇恨,甚至不能平靜內心的想法,我無法忍受自己。」
「妹妹,你是怎麼了?」
「姐姐,我覺得一條路我越走越遠,我極力想維護我身邊的人,但總會以傷害的方式結束。」
「我始終不理解,或許不明白。」
「是更深的**,骨子裡我的血液就是罪惡粗俗不堪的。」
「妹妹,你已經回來了。你打破了這個詛咒。」
「姐姐,我回不去了。」
這年我上高中,每天忙碌,準備各種各樣的考試,偶爾回家的時候,去看奶奶,她已沒有太多的言語,總是默默的一個人坐在角落裡,黑色的毛孔里張開安詳的笑容。
姑姑的生活忙碌起來,沒有爺爺的接納,她便和姑父開始了艱苦的創業,當然,時間過去了之後,姑姑依然擁有豐富的物質財富。她不與家人聯繫,只是有時候跟我的母親出去逛街,或是談話,談很多。我相信女人的嘴天生是用來說話的,她們有著最豐富的語言與表達力,讓我對一個富裕女人的生活害怕,她們生活在無限的遐想之中,總是這樣的沉浸在此。母親這種生活的心態,安逸,沉穩,等待蒼老。我喜歡母親年輕時的樣子,卑微,美麗,勇敢,現在她依然出現在我的眼前,依然崇高。
妹妹沒有再上學,她整天呆在家裡。沒有學校願意收她。因為偷竊。姑姑把她領回來。因為家裡有足夠的錢供養,姑姑嘗試各種方法平復她偷竊的**,她在冰箱里塞滿各種各樣的食物,衣櫥里放滿漂亮的衣物,滿足她的需求。妹妹很少出去,鄰里的人都喜歡盯著她,這讓妹妹極度的不適,所以索性將自己所在小屋裡。
我去看她的時候,聽到很多人嘈雜的聲音,有個婦人指著姑姑的鼻子:
「你女兒是個小偷,偷我家晾的衣服」
姑姑並沒有理會,從口袋裡拿出錢遞給她,那個婦人接過錢罵罵咧咧的走開,然後人群散去,我與姑姑走進去,妹妹坐在客廳里,陰暗。
「媽媽,為什麼給她錢?」
「沒什麼,人太多,我有點累了,不想爭辯。」
「媽媽,我沒偷,你不相信我。」
「不是的,寶貝兒,我相信你。我只是累了。」
「不,媽媽。你已經默認了,你以為是我偷的,你已經習慣我是個小偷。」
姑姑沒有說話,只是進了卧室躺下了。妹妹忽然的悲傷,她撩起袖子,上面的割痕,一道一道滲著血跡。
「姐姐,疼痛會讓我摒棄這些**。」
我走過去,看她胳膊上的傷痕,觸目驚心的疼痛。
「我相信你,妹妹。」
妹妹走了,在一個明媚的夏天,正午的街道炎熱,路上沒有太多的行人,她拖著一個大大的箱子,在這條小道上吱吱的響起。
走出巷口,沿著大路,來到郊外的草地上,陽光背下去在串串的印跡中,影子捉摸不定,她仰起的臉浸透在太陽下,淚珠在她的眼角滴落,她沒有睜開眼睛,然後雙腳開始跳動,她歡快的聲音穿透大地,忽然她摔倒在地,頭上帶著還未成熟的草籽。嗷嚎大哭,她的雙手抱緊頭部。
這個時候我轉身離開了,我相信她是不願意讓我看到她是如此的悲傷。痛苦,我們所壓抑的,或是真實的,剋制與選擇都是一個人的事情。不需要交談,甚至眼神交流,或許更確切的是分享。在某種情緒上,她受到了傷害,所有的一切駐紮了陰霾,希望一切逃離,在我們親切的人群中,來一場徹底的決絕,與這並不分明的關係,交融錯雜,輕身放棄所有的交結點,保持一種冷靜的思考與態度。
我順著那條小巷一直不停的走,有時候也會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那個時候我始終不明白自己的雙腳如此有力在地面上出的聲音,每一個經過我的人,側目,微笑。或許他們以為我在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