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斷卦

第七章 斷卦

雪越下越大,刺骨的寒風開始嗚嗚地呼叫。夜色漸漸地罩上了早已經變成白茫茫的大地,街上已經看不到任何活動的影子。猛然間,張寶兒的耳朵根子一動,雙目閃電似地睜開。笑著對烏大說:「生意上門了,想喝酒去等咱片刻。否則咱今兒個戒酒了。」

沒見任何動作,只聽呼的一聲,烏大那雄壯的身影便消失在「喝兩碗」的門帘后。

這時,才聽到遠處傳來狗叫聲和輕微的馬蹄聲。稍後,才傳來咿啞作響的木輪轉動聲。

「吁!」隨著一聲清脆的吆喝,飛馳而來的馬車吱嘎一聲,釘子一般牢牢地釘在卦攤前。馬口噴霧似地散著熱氣。

「咳咳咳,是張先生嗎?老朽真怕來遲一步。還好還好。咳咳。。。。。。」趕車人跳下車來,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慌忙躬起腰身,不停地咳嗽著,慢吞吞地走到張寶兒近旁。

來人身著老羊皮,頭頂大皮帽,皮面罩護臉,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從此人的身形和聲音看來,蒼老的似乎離棺材不遠了。同吆喝停車和下車的利落判若兩人。

張寶兒的劍眉不易察覺地聳動一下,淡淡地開口:「客官是問生還是問死?可否將護面取下,讓小的一觀?」

趕車人乾咳兩聲,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道:「不是老朽問命。老朽的賤命一文不值,哪裡敢勞動公子大駕。要問命的,是咱的老主人。老主人病了好幾年了,自忖時日無多,想知道還有多長時間,以便能從容安排後事。」

「那就請貴主人下車一見。」

「嗨。主人已經卧床不起三年了,怎麼能下來。這是我家主人的生辰八字。」

張寶兒接過一張紙,借著剛剛點燃的風燈仔細觀看。看過之後,張寶兒將寫有生辰八字的紙片用鎮石壓在桌上,似有所思地開口:「老丈,我觀命與他人不同,我想見見貴主人。所謂上卦聽聲,中卦辨形,下卦方看相搖卦批八字。因為聲形乃與生俱來,代表著先天帶來的一切。八字也難免有搞錯的時侯,搖卦更受心態環境諸多之累。唯獨聲形乃是再無可替換者。所謂聞聲知貴賤,見形明福壽。不知老丈可容小子上車一觀否?」

「管家,老夫怕風。不必麻煩先生上車了。先生,你好歹替老夫起上一卦便是。」車裡傳來的聲音,聽著比趕車人的聲音還要蒼老,彷彿一隻手已經扶在棺材板上了。

「先生,老朽就代主人起上一課。」趕車人伸手去拿桌面上的銅錢。

「且慢。老丈知道小可的規矩嗎?」張寶兒阻止趕車人,淡淡地問。

「聽說過。是卦資百兩。這是白銀百兩。」趕車人將一個口袋放在卦桌上,然後問:「可以起卦嗎?」

「慢來。老丈若要起卦,這卦資還不夠。」張寶兒搖頭。

「什麼?算一卦白銀百兩還不夠?那多少是個夠?」趕車人怒問。不由自主地挺起腰身,聲音也清脆許多。

張寶兒微微一笑,朗聲笑道:「若為一人起卦,此卦資盡夠。若是二人尚嫌不足。」

「什麼二人?我又不算卦,哪來的二人?」趕車人的聲音尖銳起來,並且流露出小女子鬥口的姿態。

「管家,再付他一百兩銀子就是。且看他有何話說。」車內傳出話來。

車內人的話令趕車人怔了一下,又回復駝背彎腰的形態。

「不必了!」張寶兒的俊臉唰地變得冰冷,目光鋒利地刺向車簾,淡淡地道:「再加一文已足矣!何須多付。」

「什麼?一文?你說誰只值一文?」趕車人差點兒跳起來:「我們。。。。。。」

「管家!就照公子說的辦吧!」車裡人及時制止住就要暴跳如雷的趕車人。

「可、可是、可是老爺,咱沒有一文錢。我從小到大,就沒有用過一文錢。。。。。。」

「算了!小可贈送一卦。」張寶兒淡淡一笑,聲冷如刀:「貴介,按照生辰八字看,此人雖官居州鎮位列諸侯,但只餘一石八斗之糧,糧盡便再無生理,所以咱只收他一文錢。現在,這一文咱也不收了。」

「放屁!」趕車人嬌叱一聲。

車內人則啊地驚叫一聲,再無聲息。

趕車人罵了人,尚不自覺,忍不住地問道:「請問,我們老。。。。。。他是如何走法?」

張寶兒所答非所問:「至於貴主人,聲似蒼老,福壽實長。只要改名換姓易地而居,再活一甲子,並非難事。請貴主人善自珍重。」他說完頭也不回,邁步進入「喝兩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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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惹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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